荒山多凶兽,南荒更是如此,路过不明之地,遇到一位强大的存在,实不足为奇,
“棋盘山中妖兽修为强大者众多,只归虚后期的便有五位之多,还有那幽水中的九婴王更是强横至极,以我等的修为突然闯入其领地,势必会引起一些误会,坐的稳些,我加快速度早些离开此地。”话音未落,飞廉兽已腾空而起,跃过树梢之上,几个闪遁已飞出了极远,
片刻之后,只听身后原來所过的林中,传出阵阵嘶吼之声,显然飞廉兽最后现出身形,加速逃走,惹的原地的主人极为恼火,可是却又追及不上,只好干吼几声,以作发泄,
由此杨霖到是越发想念长佑兽了,一路上,凭着长佑兽敏感的灵识,避凶躲难,确实不像与飞廉兽这般,速度快是快些,却有些凶险,
只是不知这长佑兽现在去往何处去了,看方向应该是在天牛山那边,只是不知这长佑兽为何要独自前去,而不是与自己同行呢,
以飞廉兽的速度,只用了半曰的时间,便绕出了棋盘山脉,又行了十余里,前方一道大河,宽余百丈,横在山脉边缘处,一处河边巨石上,飞廉兽载着杨霖缓缓落下身來,
浪花涛滚间,浊浪扬千尺,尽显凶悍之气,杨霖现出真身,望着对面一座高山,喃喃自语道:“这天牛山到是险峻,也不知这群天蜗牛躲在这山中什么位置。”
“南荒兽多,一山之大足够容纳几个种族同时居住修炼,要不然先派出蚁群和蜂群先进山探查一番,免得误入了其它的族群,旁生枝节。”飞廉兽化回人形,少有盘膝坐地,仰望山峦,淡淡而道,
“嗯,稳妥些总是好的。”杨霖微微点了点头,挥手招出黑义与雷号,简单吩咐了几句,两虫对此类事情自是极熟,招出了族群分头行事,
曰上中杆,雾气早散,河边湿地极大,却无大树遮阴,眼望河水势大,想是洗罢极为凉爽,杨霖与飞廉兽相视一笑,相继跃入河中,
河水凉而透体,身上的天蚕锦衣早已收起,隐入体内,杨霖赤着身体,好似鱼儿一般,畅游河间,
时而几条体型稍大些的游鱼靠到近前來,张口欲咬,只是下口之后却好像咬住了一块铁,沒有丝毫的反应,只是这些鱼儿到是极为坚持,却不松口,只是挂在杨霖的身上,随波而动,
在河下游的久了,一人一兽也有些游的乏了,刚刚露出水面,准备上岸时,忽听河道远处传來一道似丝竹敲杆的脆响,
竹声悠扬,虽不甚响,却是传的极远,顺声望去,眼望着前方一条船影逆流而上,正向杨霖所在的方向驶來,
眨眼之间,船身已变大了许多,显然这船速极快,不似普通船只可比,渐近间,薄雾笼罩的船身上,一杆高旗迎风飘扬起,上书二个大字‘青云’,
远望去,只见船体四周便插空竹,竹中透孔,风吹水浸,传出阵阵洞洞声音,即使在水下也能听的极清,
船板上,分站八位女子,绿衣长裙,身体婀娜,手拿竹节轻敲身旁空竹,举止优雅,形体优美,眺望两岸山林,手下不落空,到好像常年击打一般,声传千里,更似在呼唤着两岸,船只的到來,
“青云部落又出山收罗了。”飞廉兽手拉着杨霖向下稍潜,只剩下个脑袋,恨恨的说道,
“每隔一段时间,青云部落便会派强者出面,坐船延南蛮各处河道行驶,两岸妖兽各族,若是闻声不出,不去献祭一番,回过头便会有青云部落的强者出面,进行剿灭围杀,南荒各部也不知有多少妖兽族群被其所灭,
只是青云部落内有合体期的圣王坐阵,南荒各地无人兽可敌,又有毒功相助,到也沒有什么妖兽去惹他们,哪怕是幽水中的九婴王也不愿轻易招惹。”
“那岂不是这条船上装满了宝物,起码炼丹制毒的材料便是极多。”杨霖脑中不由生出一丝打劫的怪想,只是随后便摇了摇头,打消了那个冲动的念头,
青云部落与天南部落齐名,能在南荒深处长久不衰,其实力又哪是那么容易相抗衡的,虽然只是一条船,船头八个好像弱不经风的女子,可是杨霖却不认为这条船会那么简单,谁知道这条船上隐藏了几位归虚后期的老怪存在,
正盯着那船头望去时,忽然自天牛山方向传出一阵破空之声,接连二队身影从山中飞出,其中一队背生薄翼,振翅之间,身影已从后面的位置冲到了最前面,一直冲到河边船头前才停下身形,恭敬站在河边,
“天蝉族秋鸣拜见青云圣女。”声音中满是谦逊之色,再看双手高举,掌心处一个储物圆球,映着烈阳格外的显眼,
“我族听得圣女传声,特來进献这百年來存储的灵草妖丹,还忘圣女笑纳。”那秋鸣身材本就矮小,肩腰佝偻之间,越发显得卑躬屈膝,
储物的圆球,随着秋鸣的请求之声早已飘上了大船之上,一船头绿衣女子伸手接过储物圆球,转身步入船舱之内,片刻之后复又出舱,稳站船头,轻敲着空竹,
“嗯,天蝉族近年可有什么所需或是麻烦之事,现在说來,本座与你做主。”船身戛然而止,任河水急湍而不动分毫,稳如泰山一般,一道轻脆的女子声音自船舱处传出,似百灵之音,轻灵动听,
“我族一位长老已到化神后期,想请圣女赐下一枚化虚丹,以求突破,还望圣女成全。”秋鸣轻咳一声,郑重回道,
许久,一声轻微的叹息自船仓中传出,百灵清鸣般的清音随即话出,“这些东西却不够换一枚化虚丹的,再过百年在献祭时再求丹吧。”
不痛不痒,好像蜻蜓点水一般的一句话便回绝了秋鸣那卑躬的腰身,满怀希望的神情,
而秋鸣却是再次深施了一礼,退到一旁,脸上沒有丝毫的不满,眼鼻观心,连船身都不斜视一眼,
“天蜗牛族,牛然拜见圣女。”态度同样诚恳谦虚,双手间的储物圆球迎着风,待船头绿衣女子拿着圆球入船舱之后,牛然伏身拜道,
片刻之后,自船舱内传出那道百灵之音,稍显得有些惊讶之意,“天蜗牛族近百年到是发展的极好,供奉便如此之多,有什么事说吧。”
“五千年前,我族长之女,私带天蜗牛族圣器金蛟剪下山,于前段时间回归山中,只是圣器金蛟剪却是失落东顺,落于一名叫杨霖的人修手中。”
虽然与那船还保持着几十丈远,可是以杨霖和飞廉兽的修为又怎么会听不清那牛然所说的话语,
一听到金蛟剪落在杨霖手中,杨霖哪会不知道那族长之女是谁,只是却未想到,那件剪物锋利无比的金蛟剪却是天蜗牛族的圣器,看样子还极为重要的模样,
不待杨霖再想,牛然继续说道:“金蛟剪对我族而言不容有失,这几千年來,山中护魂花王树修剪不利,已见疯长之势,临來时,族长特命我求圣女,代我天蜗牛族将圣器从那人修杨霖手中抢回。”
“你以为你这储物球中的东西,便值得我青云族派人去东顺国替你等抢回圣器。”语音轻灵悦耳,却又夹着一丝嘲笑之意,
“不敢,从我那族长之女牛影的口中听信,那杨霖已带着当年南荒弃兽应龙重返南荒,即墨沼泽被攻陷的事便极可能是那人修带着应龙所为,只是现在却不知那杨霖去往何处,
那杨霖修为不高,只有化神初期的修为到是好办些,只是有那弃兽应龙时刻护卫着,不好解决,而我族中又无强者可敌,所以还请圣女出手,遇杨霖而杀,帮我族取回圣器金蛟剪。”
“金蛟剪虽然算不上什么极品灵器,不过对你族修剪护魂花那坚硬花枝却是极为重要,好吧,看你族此次进献的灵液如此多的份上,我便应下了此事,只是杨霖的行踪还需探查,这到有些难办,
以化神初期的修为便敢深入南荒,其胆气却是极大,想必也是个胆大心细之人,若是闻得风声,逃回了东顺,那此事做算作罢了。”显然对天蜗牛族进献的东西极为满意,圣女的声音中似有称心之意,
“圣女答应了便好,若真让那人修杨霖逃回了东顺,我族自会另想他法,不敢再劳烦圣女。”牛然再拜而道,
听到此处时,飞廉兽早已遁入杨霖的灵兽袋中,而杨霖则是吞了一枚逆鳞金鲤精血炼成的化形丹,化为一尾金鲤沉潜河下,
也不知这算不算是好运还是厄运,居然听到了如此严重的一条消息,若是势力遍布南荒南部的青云部落想要追杀自己,只怕南荒此行确实是凶多吉少了,想到此处,杨霖的心神已比深冷河水更凉,脑中似有麻绳纠结,百解难开,
观望了大船许久,只是看出了那八名绿衣女子皆是化神期的修为,却始终未查觉到船仓内有什么人存在,哪怕是刚刚尽升到了归虚境的飞廉兽也未查觉到,可想那圣女的修为最少也有归虚后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