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眼睁睁地看着“战狂”这般桀骜不逊、浪肆无法的笑声,却早已无力阻止这一切的发生,空烨无奈,却也仅仅只是睁持着一道百般吃惊、讶然万分的面容,凝视着那道看似微微飘渺、可却并不容小觑的
隐约之身影……心间懵然存现的疑惑,仿佛一道无情锋芒的锐刃,转瞬间便划破那抹迷失于绝望之中的迷离。
他不禁悔恨再三,可同时手中,一道隐约存现的“循气能流”,却也开始渐渐地突显在了那道为阻止对方行动肆虐、从而早已伤痕累累的掌间,默默地至守于原地,蓄待反击。然,却似乎早已发现了这一切地,“战狂”——那道此时此刻早已被完全解放的嫉恶人格……却并没有停下那道得意扬扬、藐视一切的言役所在。
那道癫狂、却并未失去理智的强者之姿态,俯视着那位眼下如蝼蚁般挣扎的“弱者”,甚至不屑地看了看一旁……那仍旧被自己所束缚着的可怜少女,他不禁冷冷地叹息了些许:
“想不到,仅仅因为这个女人,你便就如此懈怠在体内对我的压制,甚至现在……还仍旧为了那个女人稳控着手中那道半点用处都没有的‘循气能流’,事到如今,你还希望能够做些什么呢……哼——!”说着说着,留意着身旁……那几乎已被他滥杀至虚弱的少女,他的眼神即刻竟变得更加地狭隘、乃至狡黠万分地令人憎愤:
“不过,我还真是难以置信,当然也不禁令我感到失望至极!如果不是因为那个样子,我也根本不可能得以抓住时机……挣脱出你这道令人厌恶、顽固到恶心的囚笼!愚蠢的另一个我啊……你真是太弱了,除了束缚我的封印之外,其它简直都弱到我不敢想象!毕竟此时此刻,哪怕我只是轻轻一挥手、甚至是一口气……”
……
“便都足能叫你灰飞烟灭!!!嘁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狂笑着……那份此刻早已肆无忌惮地随心所欲,他的身影,同时竟也在这个时候,开始从虚无飘渺渐渐地转变为了真实存在的实体,隐约存现在了这道莫名的现实之中。而这,也正是此刻……那仍旧挣扎着固守于原地、一直在静静观察着的少年——心间正疑惑、甚至惊慌几许的事情所在!
那不敢令他置信、难以言役的事实——此刻正不断地恶化、逐渐膨胀在了眼前的事实:
『咳呃……原本还不敢将事情想得那般轻松、毫无顾忌的;居然还是被师父给说中了么……‘逆界分格症’的束缚,并非单一地局限于原有的躯体当中。如若束缚的另一人格怨念太过于强大,怨念的人格力量,将会实体化地自行脱离出原有的躯体,从而真正地存现于现实之中。想不到‘战狂’这个家伙……他居然真的……可是……』
无言以对的那份无可挽回,抛弃的绝望,不觉使他忘却了方才的那份担忧、甚至那秒转瞬即逝的悲伤,都连同着所有的难过与不舍,此刻终究定落在了此刻——那恍然早已没了生息、濒于死亡的她的身上……
那早无从挽回的一切,均已化作四散纷空的飞花,尽待散去的那一道道无声地失落与无奈,追随、亦落魄于那道誓死不殆、颖然存现的决心间,早已变得不再凄惘、寂寥。
他缓缓地站起了身来……
『就算……没能够保护好你,这一切的错……也都源于我的懈怠与疏忽。但事情既然到了这个地步,至少……也得让我带着你,脱离那个家伙的手中、离开危险的此处吧!索拉……咳嗯~咳咳……』
“嗯?!”看着他重新站立起身地那道誓死不渝的坚毅姿态,“战狂”不禁惊诧再三……“你居然还能够站得起来,这怎么可能……”
“这句话,也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战狂’。”空烨平静地向他说道,然那冷静似冰般毫无动摇与慌张的神态,他似乎从站起来的那一刻开始,便完全地变了一个人……
“哼,死到临头,还有什么东西是可问的……”“战狂”诧然,然面对他的疑问,他却反倒更是不屑予他那似惧非惧的神态所在。不过……
“能够……从我的体内挣脱而出、并且实体化存现于此,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按照常理来说,我早已失去了所有,如今若要谈及体内是否存在着一丝的怨念,那也仅仅只是方才你将索拉无情杀害的那一刹那有所存现而已……”
“什么……”说到这里,心间不觉一道细烁刹那间地闪过一角空隅,“战狂”仿佛恍然大悟……毕竟他知道,如若不是出于空烨的疏忽,自己也绝对不会有任何得以挣脱压制、解开束缚的契机。然而此刻,面前的这道身影,相对于曾经那道仅仅在眼中如此卑微、渺小,哪怕是一刻也容不得懈怠、恨不得立刻挥手弑去的那一道身影早已不相于同。自己得以能够挣脱出世,纵使大乱一方天下、再怎样肆意去支配,但是眼前的这道看似不容小觑的威胁,却也终究还是不得不令他讶然退却了几许……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不是已经从他的体内挣脱了压制权限、逃出来了么,为什么我还会对他如此地心存畏惧?!他究竟在问什么……怨念,我不正是凭借着那种东西,从而得到了日益增长的力量么,他、他……在我早已杀死了这个女人之后,为什么竟还能够保持着那样从容不迫的状态,甚至来反问我?他究竟,是什么东西……不,准确来说,他又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反复地来纠缠于我呢,为什么非要是我,为什么……我到底,又是什么东西……』
不觉间存现而出的那道疑惑、甚至恐惧,此时此刻,竟都充斥在了他的脑海之处……不得不被冤冤相逼的人,此时此刻反倒成了自己。空烨并未就罢言役:
“我想问的,只有那件事情……赶紧回答我,‘战狂’!否则,这对你我明显都是不会有益处的。毕竟……”
空烨清楚,从一开始,凭借着这数年来从小到大一段段不凡的悲伤过往,累积着的怨念早已如同山一般地堆积在了自己的潜意识间。纵使他曾想过要去压制、隐埋那些不快的往事,但却也终究还是不得不一层一层地累积在了内心深处间,渐待堆积在了心间,难以消殆尽去。而那看似消失了一般变得毫无存在感的心境,却终究不免于“战狂”的收敛,均都化为了另一人格的怨念力量,终将冲破心间那道无声的隔阂阻碍,以至于方才到了此刻这个地步。
“凭借蚕食怨念而生的你,现在光是冲破了我的压制……脱离了我的身体,没了新的怨念得以蚕食,你又如何再继续肆意滥弑无辜了呢。”
然却早已得知了他得以行动的源泉所在——曾经存生于自我心间的那一道道只待遗忘、但却又不容忽视的怨念,他便不再慌张依旧。只是……慎静下了那份意识间原有的沉寂之心境,得以重新正视着此刻……这早已不容忽视、却又不得不再次下手压制住的“仇敌”。
“蚕食你的怨念?!别在那里空口说笑了!真以为没有你的存在,我就如同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婴儿无从支配这一切么、自己还能够像以前一样牵制住我很久么……早已脱离出你身体的我,还会像以前那样,受困于你的压制之中么?!正是愚蠢至极,这个女人的下场就是你的教训!死到临头了还一脸若无其事……”
“战狂”疯狂地吞吐着愤怒的话语,他的语调、乃至对空烨那道似乎丝毫未曾恐惧半点的表情都不禁深感焦躁万分。他不明白,眼前的那个少年,在已经无情杀害了那位少女之后的时间段内、从重新站立起身来的那一刻,眼中竟却不曾流露着丝毫地仇恨与愤怒,这个少年的胸膛间,究竟潜存着一道多么冷漠甚至情感尽失的东西所在?此时此刻,他不禁心存疑惑。
然而那少年:
“拒绝我的问题?不回答?难道说……你根本就不知道么,亦或者……你到底又在惧怕些什么?”
“你还真是啰里巴嗦地烦到一点都不让人省心啊!愚蠢的另一个我……既然如此,跟这个女人一样,还不如直接就把你给杀了……那么还需要回答些什么?!!”终究忍耐不住心境受之询问乃至崩溃的那道怒火,他忽然间抬起了右手,顷刻间,一道黑色的气堑即刻便直向冲去,眼看着少年即将被那道攻击所创……
“受死吧!”
“……”(空烨)
哪知……
“唰咔……咻~”
就在那道气堑直向冲来的那一刹那间,他并未有半点惊诧甚至犹豫之意,而身体只是微微地向左一倾,右手间的那道看似微弱的“循气能流”即刻便化作了一道盘状的气盾,反手只拳猛地相抵,黑色的气堑即刻便被这道强盛的招架力弹向了右方……
“咣——轰嚓!!!”右方的几颗桑凯拉树,几声轰响,顷刻之间便被那道反弹袭来的气堑连连斩断,拦腰倒在了地上。
“什么……”不觉间出乎意料地一道惊诧之意,转瞬间便击破……这看似绝望、势在必亡的千钧一发之刻。
“你的攻击,毫无作用……这便就是事实了,难道还不承认么?‘战狂’。”
“……”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就那般轻松招架而下的抵挡,甚至……那道从站立起来开始便就不再对他慌张半许的从容之态,“战狂”差点没有懈怠那仍旧紧缚在身旁的少女。
空烨却还是不得不轻闭上了惆怅些许的双眼:
“从师父临走的那个时候起,我们便一起长大。自然在这世上了解你的两个人,除了师父之外便只有我了……你的行为,一举一动、一招一式,自然我都通晓了之!你就算从我的体内挣脱出来,那又有什么用处呢?因为理所当然的一件事情……”
……
“纵使你支配了整个世界,对你所有的所有都尽数通晓的我……也是你绝对不可能打败的存在!”
……
“开什么玩笑!!!仅仅只躲过了我一击,就把自己给捧上天了么?痴人说梦……咤啊——!”一语……终究激怒那道纷乱间渐待狂躁的身影,刹那间,又是一道幽然存现的黑斩,竟比方才那道气堑甚是几番庞大地轨迹,纵向冲驰,即刻便朝着少年的方向冲了过去。
可哪知……
“咻咔——唰……”空烨却只是仍旧睁持着那道无奈至叹息的惆怅目光,微微向着后方退却倾去的身体,纵去折下两步,手中那道丝毫未曾消减半点的“循气能流”,竟似乎在方才抵挡住了那道空堑之后的时间段内,变得反倒更加强盛、稳固了许多。这个时候挺上前去只相阻挡、招架住了那道猛烈的攻击式,即刻便停滞在了原地处。
时间,恍惚间停滞在了那道节点处的那一刻……
“喝唉——”
二击相予招架住的那一瞬,空烨并没有松懈半许,他支起了左手抻空一拂,而后竟再一次地持握住了手中那道不但未消弱反而更加强盛的“循气能流”拂手相抵,强大的冲击力,竟产生了一道巨大的阵形立场,顷刻之间便向着这角空间的四处蔓延开去。
“轰咔——!!!”
只听得又是一声轰响,那道黑斩……竟在那道强盛到离谱的“循气能流”的招架力反引之下,再一次地随之而被瓦解开来。而波及范围于少年的周身,方圆几米左右的土地、甚至树木,竟都拜方才那道强大的招架之力的影响所赐,随之……便纷纷被揆为了一道道乱迹杂然的“废墟”。
“这不可能……”然而直视着……这方都不禁看在眼里的一切,那道身影,此刻也不再保持着原有的那份洋洋得意,甚至桀骜不训……
“不管来多少次……结果都是一样的。”落下了单单滞空间的左手,一旁颖然一握,空烨从容着那份怅然,双眼不再迷茫。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唰……嚓嚓——哗嚓……咻~咔……”
愤恨地焦虑着……那道留存于心间不服、却也不得不着眼所见的事实,不觉间竟也再度迫使他连连发起了道道疯狂、乃至更加猛烈的袭击,此刻纷纷冲向了那不得不更为确信着心间思绪的少年。
“啪咔……咻~咻……呼唰——”
然眼看着这一道道他人眼中看似猛烈、却在他眼中实则不堪相抵的攻击式,再一次地朝着他的方向一一袭来,他却只是仍旧保持着宁寂的姿态,未曾动摇过半点,稳固于心间的那道绝对地自信,接连出手将那早已乱作了一团的攻击群式一一拦下。
然细细看着这早已不容琢磨、便就可轻松抵挡而下的攻击群式,他却不得不叹然住了这同样早已微不足道的事实:
『这……难道就是体内怨念的力量么?!想不到,外表看似那般强盛,实际却则举手之劳的力气亦可轻松压制……‘战狂’,被怨念蒙蔽住了双眼的……终究还是你啊。』
“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战狂”失望地恼怒万分。少年却并没有停止住思绪之中——那道快要就罢了却的言役:
“到了这个地步。也应该结束了吧……这一切!”空烨挥手撇向一旁,手中的“循气能流”尽接散失殆尽,竟又再度地伸向了他。
“你、你想干什么……”诧然少年忽然间的这道举动,紧缚奄奄一息的少女,他不由得退却了几步。然……
“放开索拉……已经结束了,事情早已证实,‘战狂'!你出来,原本就是个不应该存在的错误!而且出来也毫无任何意义所在……”
“住口!事情的真相证实,叫我又如何能够甘心?!你这个可恶的渣滓,又是否理解过我的感受……为什么总是要干涉我的行动、纠缠我在你体内的存在?!”他愤怒地向他呼号着……这此刻早已不容改变的一道卑微的存在,心中却不禁感到万分地无奈、甚至快要崩溃了地那般失落。
然那从始至终都得以慎静着同一面貌、不曾得以改变半点的一副模样,空烨却不禁向他反问道:
“纠缠你的存在么……你的见解又为何总是要与我呈现敌对立面的方式呢?我难以予你言述这一切,仅因为我是这道躯壳之中真正的主人,对一切都心存怜悯与善意……却不同于你!嗜好杀戮,历目则弑。这也难怪,你的性格自打从衍生的那一刻起,便成就了你今日的这般模样……”
“我嗜不嗜好杀戮又与你何干?我只想知道……方才,你为何能够让我心存畏惧。另一个愚蠢的我……”
不知为何……
一说到这里,他却不禁恍然间停滞住了心间……那道本待狂躁的心境,在这个时候,却尽都消散殆止。然他此时此刻的目光,都由始至终不变地定落在了那位仍旧徘徊于死亡边缘的少女身上,那抹强忍于内心间的惆怅,终于如泉涌般地从他的双眼间倾泻而出。
吐露着那道看似并不是很在乎、可却冥冥间在乎到深沉不已的关怀之心,纵使早已太迟,他却还是难以抛弃……毕竟,偏偏就是不能够那般从容、着眼抛弃而去。
终究……如果,真要说为什么的话!
“如果真要说为什么的话,或许……正是在你夺去她生命的那一刹那间,我便才得以强行地封闭住了自己对她那份爱慕至深的情感吧。从容地来面对——你那毫无压摄力的威胁……这便就是我所抉择的东西。”
“……”(“战狂”)
抛却了思绪间引以来阻拦的任何事物,封闭住了内心间的那道幽然万分的万千宇宙……一切,便不再追究于那份漠然间的失落,此刻永恒的唯一!
终究……还是重新向他撑起了那坚定不落的左手:
“重新……回到我的体内吧!这是你现在,仅能够做的事情!没了我的存在,就等于没有了你,杀了我的理由,也仅此而已。可事与愿违……你无法杀我,自然难以言役这一切,因为……”
终究……这道永恒不曾改变的真义所在!
……
“我就是你!你没有办法打败对你一切尽都知晓的我,并且失去了自我思绪理智的意识,甚至以至于你凭借错误的意志来支配错误的力量;你太小看我,这也因为,你太小看自己,没有绝对自信的力量去支配自我心间的意志,你的所有尽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因为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们是不可分离的个体……一旦分离,便没有了自我思考的意志,才以至于自相残杀!如若自相残杀,相互之间,也必将不攻自破!”
……
“所以呢……愚蠢的……另一个我?!”
“回到我的体内吧……‘战狂'!除了这一步……你别无选择。”说罢,忽然间,他竟再一次地抬起了左手,一道赤曚的光辉,展耀着甚是些许刺眼的绮丽耀芒,转瞬间便凝聚在了他的左手间,开始渐渐地扩张、蔓延,不出一会儿,那道朦胧缥缈的光辉竟便完全地充斥在了他的整条左臂处……
即刻……还未待“战狂”得以觉察过来,那道耀光竟在谁都不曾捉摸到的那秒光速内,缠绕紧缚在了他的周身处。他顿时便失去了行动的自由。
“从一开始……你就不应该出来这般为祸肆乱的……唉~~~”叹然那道无从挽回的现实,他还是不得不支起了左手——那最后的“审判”,终将挥净一切邪恶之所在!
“就算你封印了我,我终究还是会有再度挣脱束缚的那一天!我就是你……却又仅因为你是我所极度厌恶的存在!”心有不甘的“战狂”,始终向他呢喃着那道不免于被封存殆去地愤恨……却仅都始终难从懈怠地那份失落与无奈
,此时此刻,不觉悔恨万分。
“极天幻迹!逆罗黔离……”
“我发誓……终有一天再会之日,便就是你的沦陷!要知道……该来的还是会来,总总不会太远!!!”漠然着那道无以言叙的失落与不甘,恍惚间,尽都随之飘渺、抛却散去。
然而……
……
“滞阙——千曜·曚尘缚!”
……
“!!!”终究方在少年——那一语术引强行脱口而出的那一刹那间……
这诡迷、失落悔恨的人格身影……却不觉忽然间地惊颤住了——自己那原本渐待绝望、终却难以挽回的惊叹之面貌。
“这道光缚流体……‘极天逆术’奥义的‘禁限之王权’……这怎么可能?!仅仅还只是受制于一道‘逆界分格症’强行封存于体内的权限,早已无从支配心间的精神力量所压制的你,怎可能强行开启术引?你……”
“如果不是为了故意让你心存失落与懈怠,我又怎以至于能够这般调整自我意志的支配,从而与你对抗至此?”一边说着,此刻竟一边从容地缓缓走到他身前,少年自信着那道此刻亦不觉沧桑些许的面容。而思绪间,仅是一道细微的光芒一闪划过脑海,“战狂”不禁恍然大悟……
“难道说……先前那些强盛的抵抗之力,都是因为……”
“不错!”叹然……那道不觉间心存遗憾几许的叹息,看着眼前这个“并不愚蠢的另一个自己”,他却还是不忍心生了几分同情的怜悯:“为了让你心存失落之意、误以为自己之力远不及我从而懈怠,早在站立起身的那一刻,我便在自己的左手间,强行开启了‘禁限之王权’的权限契约!从一开始,便就凭借吸取被你夺去的怨念所衍生的力量,从而遇强则强!不过,中途我所说之事,却终究还是应验了你那不曾有过半点改变的本性!”
“……”(“战狂”)
“你永远都不可能打败我,甚至没有办法杀我,这方才的一切……便就是再明显不过的证明了!现在才知道的你……早已经太晚!‘禁限之王权’,意味着的,则是永远的囚禁!你永远都不可能再与我分离、甚至挣脱于世了。你终究还是要回归于我的体内,这事实……早已无从改变!”
“我居然……不!不!!!!!!!!”无心聆听着少年那早无以去重新理解、甚至挽回的言役所在,他疯狂地嚎叫着那份不忍置信的绝望、甚至挣扎着那早已紧缚于周身处道道无缝缠裹的光缚流体,仅使再怎么奋力纠缠、试图挣脱却也终究无济于事。
空烨不禁微微地闭上了双眼,抬头望向此刻……这道不再沉寂着原有的那份安宁、此刻竟都沉沦在那道诡迷绝望之身影哀嚎的空间上方——那道幽寂不失悲凉的天空之中:
“重新……回到我的体内吧,‘战狂’!安心就范。你的命运,应当如此!”张开了双臂,少年将倾展的身体完全地持立在了他的面前,甚至……那纵使即将获救、却也似乎早已失去了生息的少女面前,一切都仅待于此刻的终结。
“咻嗡~~~咔、咔……喀咔——”
很快,一缕强大的耀芒,顷刻间地辗转轮回,仿佛一道纤细的画彩轨迹,自由、流畅地浮腾在了二者身间,那冥冥间颖然存现的一抹“画纸”,不出一会儿便形成了一道错综复杂、但符文却明晰清显的“阵芒符腾”!将二者相对应在了那角独特的余空之间,经由少年左手手中那道看似很是平凡的“循气能流”的引导之下,即刻便在被缚的对方那一道道被捆缚着光缚流体的关节处,形成了一道道同样繁杂纹路的光影之扣锁……凭空几声喀响,“战狂”——这早已无从反抗、只得乖乖就缚的癫狂人格,终究便失去了最后的自由。
凛然存现的“封印之门”,刹那间地稳立在了这角空间之内,终究……封印的时刻将至!
“我不甘心……我怎能就如此甘心?!!另一个愚蠢的我……加尔萨利·空烨!!!!!!!!”
“咳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声极大的悲鸣之号,顷刻之间便响彻在了这道宁寂、安详的森林之中,响彻在了……这道此刻如此卑微无闻、不堪任何时空浪者所得以重视顾及的时空幻界内。
恍然间,拉扯着那抹幽然虚朦的可怕身影仅仅刹那间地稍纵即逝,一道巨大的痛苦,充斥着肉体、精神、意志、心灵上的庞大冲击,不得不就在这道不知延续了多久时间段内的纠缠之下,竟猛地一下尽数都被吸进了少年的身体之中,缓缓流淌着那每一分、每一秒都无从诠释的无奈,在这道转瞬之间变得倍感宁寂的空间之中,深深地烙印上了一道诠释不然、难解难分的卑微之印记。
“咣——”
终于,双膝靠地间猛地一撞,“战狂”——那可怕、失去了最后生息之所在的诡迷身影,便完全地消失在了这道宁寂的空间之中,一切都不再受制于纷乱。他满身疲惫地跪在了地上,仿佛一道坚立、稳固的木桩,久久未曾动弹半点地静滞在了原地;而或许是出于仍旧在硬撑着的意志未曾消散,那凭空间颤抖着的身体却始终屹立未倒。然那不知为何从而衍生存现的这一切……
却终究都是为了……让那早已回到他怀中、恍然间失去了生息的少女,有所依靠着的一道信念所在,仅此而已吧!
光阴,想不到还真是难待人地令人消沉许多……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