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儿不好意思地看了湘玉一眼,就开口拒绝:“小姐,可不敢在溜出去,要是少爷知道奴婢没有看住小姐,非扒了奴婢的皮不可。”
湘玉很不以为然:“少爷和我们住在一起么?他离我们那么远,又没有长千里眼顺风耳,他会知道?”
只要你不说我不说,他要是知道才算怪了。
莲儿还是摇头:“不行呀,要是王爷知道小姐你私自出府,回来责怪怎么办?”少爷不知道还可能说的过去,那王爷呢?想到王爷,莲儿不免心中胆怯。
湘玉倒真的没想到这点,只是现在自己想要回家,就是王爷在家,也定然不会同意的。
她皱眉想了一会,最后拿定了主意:“好吧,那我们不回家,我们就出府随便看看。”
来允王府好几天了,除了在王府内转了转,王府外面都是什么街道还一概不知呢。
“小姐,要是让巧云跟着我们一起好了。”莲儿三分忧色在湘玉身后碎碎念叨。刚才湘玉王府假山后一个隐蔽的地方,换上莲儿平日的侍女衣,又找了个借口对看门的小厮说了一句,就大摇大摆出府去了。
莲儿心道:让巧云跟着,要是有什么事,也有个人可以保护小姐。
湘玉在前面走的飞快,根本没有理她。莲儿又说了两次,她终于不耐烦了:“她要是知道了我们能出的来么?
莲儿呐呐道:“小姐,可是我们两个人能行么?”
湘玉头也不回脚下不停:“就是随便看看,一会就回。”
两个人出了王府,顺着门前的大道往西而去。
走了半个时辰,街道渐渐繁华起来。湘玉举目望去,只见大道两边,各种茶坊、酒肆等店铺招牌旗帜迎风招展,路上门前人来人往,热闹非常。
道上不时有马车经过,所到之处行人无不慌忙避让。
湘玉随意走在着繁华的大街上,和莲儿漫无目的的游荡。忽然前面传来一阵喧哗声,人头攒动,围得水泄不通。
湘玉忽然来了兴致,她忙兴冲冲地的上前,费了好的力气挤了进去。才看到原来里面是一对中年夫妇带着五六个孩子是玩杂耍的。
首先两个半大男孩子表演了几路拳脚,两个十五六女孩子表演了双剑,一个十多岁的小姑娘表演了抖空竹;最后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表演高空走绳,前面的表演湘玉看的兴高采烈,就是最后的那个小女孩表演高空走绳,又在绳上表演空翻叼花,绳子离地面那么高,她年龄又那么小,湘玉心里不免为她捏了一把汗。
等到那个小女孩表演成功,众人全都鼓掌喝彩,湘玉也在人群中大声叫好。
表演完毕,那个中年汉子手拿托盘,挨个前来讨赏银,等他来到湘玉面前,湘玉她摸遍全身口袋也没有摸出一两银子,回头四望,又没有看到莲儿,看着老板一脸期望的眼色,她顿时傻了眼。正在尴尬之时,人群中闪出一个少年公子,生的风流韵致,身穿一袭青衫,随手一抛,几两碎银稳稳妥妥的扔在那汉子的托盘中。
“赏银我替这位姑娘付了。”
那汉子见他出手阔绰,忙连声致谢。
湘玉也在一旁忙不迭声:“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许是见湘玉一副丫头的打扮,那公子淡然一笑,就带着几个随从走远了。
湘玉睁大了眼睛,看着那青色翩然的背影走远,她暗道:想不到自己竟然遇到了好心人。
围观的人群渐渐走散,莲儿才发现湘玉。她走上前来,扯了扯湘玉的衣袖,小声的说道:“小姐,我们回去吧。”
湘玉这才小声埋怨:“你刚才去哪了?”要是刚在莲儿在自己身边,那自己刚才就不用出丑了。
“人太多了,奴婢挤不进来。”刚才表演正是精彩的时候,人群围的密密麻麻,谁也不肯退后,就把莲儿挡在了后面。
“算了,我们去前面看看吧。”湘玉说完,就率先向前走去。
经过绸缎庄,她也进去看了看各色绸缎;经过水粉铺,她也进去欣赏了胭脂水粉;经过首饰铺,她也拉着莲儿一头扎了进去。
店铺里面已经有几位年少女子,正在那琳琅满目的货架上欣赏、挑拣。见湘玉和莲儿穿戴一般,那掌柜就没有出声招呼她们。
湘玉看到那些精美的发簪、头钗、头面,耳环等首饰无不精美绝伦,差点亮花的她的眼。
莲儿也目不转睛的看着一个用玛瑙和珠玉做成的珠花簪,一边小声说道:“真漂亮。”
湘玉点了点头轻声询问:“你带多少银子?”这里面的首饰真的太好看了哦,她相中了那个嵌绿松石花形金簪。
听到湘玉问话,莲儿慌忙摇头:“小姐,奴婢就只要二两银子。”银子那么少,顶多买一盒水粉。湘玉心里很是沮丧,转身就往门外奔去。
莲儿随后也跟来出来:“小姐,下回我们在来买好了。”
湘玉心道,这次能出来就不错了,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两个人顺着路向前走,刚走了一会湘玉就觉得饥肠辘辘。抬头看看前面的酒肆,她转身就进去了。莲儿手慢一步,竟然没有拉住湘玉,眼看她要步入其间,莲儿急中生智:“哎呀。”
这一声惊叫,果然引得湘玉回来头,她折身走到莲儿面前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莲儿这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小声说道:“小姐,我们换别的地方吧。我们没那么多钱。”这种酒肆,饭菜特贵,要是在这里用饭,一会就没有钱结账。
湘玉饿的心慌腿也软,她有气无力地说道:“我、不行了,走不动了。”
莲儿扶着她边走边说:“前面有一茶楼,我们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茶点。”
手里银子有限,想吃一顿饱餐简直妄想,眼下只能听从莲儿的建议。
茶楼里一般都备有茶水,点心,供人食用。等她们在茶楼大厅内坐下,小二很快送上了最便宜的茶水和糕点,湘玉伸手拿了一个糕点,大口吃了起来。走了这么远的路,她早就饿坏了。莲儿自然也饿的不轻,此刻也拿起一个吃了起来。
楼梯轻响,从二楼下来几个人影,为首的那个人,看到大厅内大吃特吃的湘玉,神情一怔,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就微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