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还有三千御马监精骑,不过他们踏过城门便分作两股淹入了黑夜中,他们是要去解决混在内城的那部分叛军。
诸王街转眼便到,大军出现在街口的时候,忽然从四周涌出千余锦衣卫士,个人实力丝毫不弱于控制永宁门的那群人。
两队人马很快汇合,我翻身落鞍,低喝道:“下马!”
千骑同时滚落,松开了缰绳。
“迮大人,你命五百锦衣卫士悄悄到街内各位大人的住宅前守着,如果打起来这些府上有人出来看热闹,一律请回去!”
迮星寐简单明了的说了句“是”,转身吩咐了几句,五百锦衣卫士立即分散到各家名户门前守着,诸王街上的人几乎一色的朝中权贵,普通士兵的话他们还真未必放在眼里,但锦衣卫士的话他们可不敢不听,这些人天天跟着皇上,一个个都可说是天子门生,皇上对他们的话也是十分信任的,万一说什么时候就他们给你来一记黑手,随便在皇上面前吹吹风,这可是防不胜防的啊!
“付杰,一会你让五百人包围诚王府,不许走掉一个人,否则你提头来见!”
“是!”付杰挺了挺受伤的胸膛,低声应令,说完,点了五名总旗长的将令。
“其他人随我一同进去,捉拿诚王!”
“是!”
诸王街巡弋的士兵来来往往,守卫十分严密,想要偷偷潜进去,我自己还可以做到,但两千大军却不可能了,我只好派出五十个武艺高强的锦衣卫士在前面拨钉子。
随着一声声从唔住的嘴里发出的闷哼声,一个又一个士兵倒下去,他们没有死,只不过是被打昏罢了。
一千五百人悄无声息的将诚王府围了个水泄不通,看着月色下俭朴的诚王府,我心中一时百感交集,当初第一次见到这座规模不大、装饰普通的诚王府,我还被诚王的人格深深折服,如今不过数月,却是物是人非了。
“距约定时间还有多久?”
迮星寐道:“大人,还有半刻钟左右!”
“好,让大家准备好,外城一打起来,立即行动!”
半刻钟自然不会有多久,很快,内城、外城几乎同时响起了彻耳的喊杀声,安静的夜空立即充斥起各种声音,家犬的狂、吠战马的啸鸣、愤怒的呐喊、兵器的撞击……最多的还是人临死前发出的惨叫。
漆黑如墨的京城立即从熟睡中醒来,不明所以的百姓抓起衣服便冲出了家……
我顾不得其它,大手一挥,锦衣卫士武艺不凡,直接跃入诚王府中,付杰的人马有的在墙外叠人墙,很快也有不少人踩着兄弟的肩跳进院内,有的则用自己的身体撞击着诚王府的大门,嘴里如同纤夫般喊着嘹亮的号子……
几乎从第一个人跃入诚王府之时,里面便传出了阵阵惨叫,我心头一惊,这诚王府看起来毫不起眼,可是防御力却出乎意料的强,我顾不得自己身为主将不宜以身犯险,足跟点地后如飞鹏般落入院内。
脚步还末沾地,一道劲风便向我腹下袭开。
也来不及查看是何人、是何兵器偷袭,拔剑在手迎着劲风刺去,“当”偷袭之人一击失利,手中利器“唰、唰、唰”连环三招向我胸腹部袭来。
此时我已着实地,抬头一看,却是一普通家丁打伴之手手提点钢枪对我展开狂风暴雨般的攻击。我没有丝毫犹豫龙翔步施展起来揉身而上,引劲剑一招“焚琴”第三变,毫无花哨的刺向这人心脏。
对方变招也是极快,当我瞬间奔到他面前之时,他便知道自己递出的三枪将全无所获,而他的兵器限制了他的近身肉博的能力,看我手臂抬起,他双足连闪往后退开,希望拉开一段距离后再行反击。
然而他刚刚退出三步便听到“卟”的一声,接着身子发凉、双目圆瞪,颤抖着倒下。一般来说,想要和龙翔步比速度,就是找死。
一击得手后,我扫射了一下四周,片刻之间我军竟已已经倒百多人,半数眉心处戳着一枝雕翊箭,余者大多胸前心脏一个大窟窿,剩下的则全部被割了脑袋、身首异处。
百多人只有三种死法,箭下亡魂皆是眉心正中中箭、枪下掉命皆是心脏破裂,而被割了脑袋的每个人都是平肩去首,我心中不禁一寒,这诚王府上看似平凡,但隐藏其中的防御力却只能用恐怖来形容,诚王必定在府上藏了一批身手高超、训练有素之人,他们杀伐果断、英勇无畏,可称劲旅。
此时我军翻身院内大约六百来人,即便阵亡百人,仍有五百精锐,而敌不过三百,可战斗很多时候不是在比人多,悍不畏死的敌军竟然压着前赴后继的军开始着一场屠杀,见状我连忙掏出金牌大喝道:“吾奉旨诛讨叛贼,尔等速速散开,吾保证既往不咎,否则一律以叛贼论处一体格杀!”
没有一个人理会我,约莫千余人撕杀正酣,转眼间又有二十余人脚踏黄泉远去。不对,还是有人理会我的,不过他们不是用嘴——三枝羽箭如流水赶月般从三个方向向我眉心射来。
知道劝降不了这批死士,连忙收了金牌,引颈剑在黑衣中闪过,袭来的三枝羽箭被尽数打落。打落敌箭后,我也不再多言,大步往弓箭手藏身的地方冲去,这些人箭法精准,我军的伤亡有半数是他们所为,虽然两军交锋正酣,却半点也防碍了不他们射杀我军,羽箭出弦鲜有失手,更无一箭误伤友军。
见我奔向箭手,立即有四名家仆挺枪来拦,这些人当然不会让我杀入箭兵之中,要知道弓箭兵陷入近战那等于死亡。
此刻非不妇人之仁之时,手中剑一招“千帆尽渡”递出,一剑破四抢,当四人握着手中丈余长的蜡木杆花呆之时(枪头全部被我刺落),我已经踏入弓箭兵阵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