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骥和方凌云浑身已经散落成无数碎块,江远巨大的身躯之中陡然延伸出一股股黑色的鬼气席卷上这些碎块,将其中的传承之力尽数摧毁,以防止他们再生。
两颗脑袋死也不能瞑目,朝着地面坠落而去。
方子骥原先所使用的的那柄兽纹长矛却并没有随之坠落,而是陡然快速地朝着远方还有斐域平和田子文客卿,他们与公子也聊得来所以我也没杀他们。”
江远点点头,这几个人杀不杀对于江远来说影响并不大。
于玲偷偷看了江远一眼,然后垂下头:
“还有”
江远眉头一皱:
“还有?”
于玲头垂得越低:
“那个斐宽和斐静佳,他们虽然对公子无礼过,但是公子也教训过他们,他们也知道错了。并且这几天一路从彭城到无射城,也算是认识的人了,所以”
“算了。”江远说道,这两个人也是小角色,是生是死无所谓。
于玲头都快垂到了胸前,声音也变得细弱蚊鸣:
“还有”
江远白森森的双目瞬时盯着于玲,声音一冷:
“还有?!”
“那个”于玲的手紧张地抓着衣摆,“是一些方家和斐家小孩子他们还那么年幼所以我就没”
江远先是一怒,随后却又无奈起来。
也不能怪于玲,只能怪自己用人不当。
当初派于玲去办这件事情,就应当想得到这样的结果。
于玲心软的毛病一时难以纠正,而江远目前却又无人可用,只能以后再寻一个心够狠手够辣的手下了。
平息了一下怒火,江远沉声问道:
“还有没有别的?”
于玲急忙抬起头:
“公子我保证,绝对没有了!”
江远摇了摇头:
“算了。”
目前还得照顾一下于玲的情绪,她放过的人,江远也不适合上去补杀。
当江远望向于玲的时候,才发现她有一些异样。
于玲的脸颊上还有泪痕,身躯也在微微颤抖。
江远靠近了于玲一些:
“怎么了?”
于玲皓齿咬了咬嘴唇,说道:
“一下子杀了那么多人我只觉得好难受、好恶心公子,我是不是很没用?”
江远开始明白,自己逼迫于玲去杀方家和斐家的人,已经开始超出她所承受的极限。
“真是麻烦啊,不管她又不行。”
江远极度无奈,看来以后还要经常逼迫于玲,不断冲击她的心理极限,让她的思想扭转才行。
他摇了摇头,开始故意安慰道:
“于玲,你以为我是一个嗜杀的人?那你就错了,我要你去杀掉那些人,那是迫不得已的。我这样做,是为了展示我们的价值啊!”
于玲抬起头,疑惑地望向江远。
江远继续说道:
“我如果只是杀了方帆,或者再加上一个方攸海之后,我就立刻逃跑,不再杀任何人,你说我会有怎样的结果?”
于玲漂亮的眼中依然迷惑,不知道江远的意思。
江远笑道:
“这样的话,我会遭受无穷无尽的追杀,只会有人落井下石而不会有人来帮我。相反的,我杀掉方帆,杀掉方攸海、杀掉斐良志、杀掉斐汉秋、杀掉方子骥、杀掉方凌云,再杀光这帮斐家、方家的子弟。向世人展示出我强大的力量,这样结果就会不同。
我的力量尽数展示出来,我的身价就会不断提升。而那些方家和斐家的敌人,就会发现我的价值。他们就会拉拢我来帮助他们,相应的也会给予我支援。”
于玲眨了眨眼睛:
“那样的话,公子不是被人利用?”
江远嘿嘿笑道:
“能被人利用,说明我还有用。最怕的就是我连用处都没有,被所有人抛弃。如今我一个人,势孤力薄,想要同时抗衡方家和斐家尤为困难。
如果我是陆俊生,那我就不怕。那个家伙不介意惹出任何麻烦来,他光棍一条无牵无挂,心里只有自己的信念。他可以抛弃一切,甚至是自己的生活和性命。所以惹了事,他能够到处逃跑,并且他还有缺月神璧,逃得很快的。
而我呢,我不能像他一样闯了祸就跑。我有家庭,有四个五个义子义女。我还有林雨霖和幽月公主那样的朋友。最重要的是,我还有你啊!于玲。你明白吗?
为了照顾你们,我只能想尽办法来展示自己的价值,从而吸引别的力量帮助我对抗方家和斐家,一切的责任都让我来扛,这没关系的。我只希望我义子义女,我的朋友,还有我的于玲,你们能够平平静静安安全全地生活。为此,我不惜做任何事!”
于玲怔怔地望着江远,她才发现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这些。
她一直顾着向公子说自己的情绪,希望公子能够聆听。可是原来公子心中有那么多的痛苦,却无从倾述,无人倾听。
在公子的心中,原来自己也是那么重要。而自己,却一直做得不够好,辜负了公子。
于玲的眼眶不由得湿润了,眼泪也止不住地涌出。
她才发现自己太幼稚,也似乎终于明白,为什么公子当初愿意娶一个自己并不喜欢的,但是却有家庭背景的女子。
“公子”于玲飞到江远身边,双手紧紧抓着江远的黑色利爪,“是我错了是我不够坚强!公子,无论面对怎样的危险和困难,我都会陪在公子身边!”
江远白森森的眼睛中,尽是满意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