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1 / 1)

晚上,从街边闲聊之后回到家里,季翔鹜和姥爷商量出门的事,姥爷并不反对。

姥爷认为:男人嘛,出去工作挣钱,出去闯荡见世面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到了沈阳去老罕王的故宫看看吧,那是咱的老祖先。”姥爷提议。

季翔鹜也听村子的人讲过,沈阳有老罕王爱新觉罗?努~尔哈赤住过的“故宫”,还有东陵、北陵。

季翔鹜是满族人,既然姥爷也提议了,他就决定:到了沈阳一定要去看看老祖先活着时住的地方和死后住的地方——沈阳故宫和东陵(福陵)、北陵(清昭陵)。

对于沈阳故宫,村子里不少人只是听说,还没真见过。

季翔鹜想:看了故宫回来,就可以在村子里的傍晚聊天会上跟村民们大侃大吹好几天。

一天后,季翔鹜和贾云龙二个人就出发了。

一条县级公路就在村边经过,每天都有许多进县城的大客车路过。

季翔鹜和贾云龙二个人先乘大客车到家乡的小县城,简单地吃点饭,就换乘往沈阳去的大客车。

说它是小县城,因为它的人口数量和城区面积都比较少。

长白山山区里的县城最大的特点就是城区面积小、人口数量少。

以季翔鹜家乡的这个县城为例,城区内居民人口不足十万,和“关里”一个小庄子的人口差不多。

(关里,是东北地区对山海关以南地区,主要是山东地区的一种称呼。当年闯东北的时候,以山东人居多。这些人后来所说的“关里”就是指山东地区。)

至于城区面积,东西方向步行半个多小时就走到头,南北的方向就惨了,手里抓一把瓜子,从南走到北边走边嗑瓜子,走完了发现瓜子还没嗑完。

季翔鹜和贾云龙再从家乡的小县城乘坐大客车到沈阳,到沈阳的这一段路在车上只不过用了五、六个小时。

季翔鹜头一次进大城市,满眼的高楼大厦,满街的车流人潮。

空气干燥,气温也高,把季翔鹜弄的眼花缭乱,头昏脑胀,满头大汗,只能跟在贾云龙的后面亦步亦趋。

贾云龙初次去大城市的时候并不比季翔鹜强,但这次他已经不是初次进“大观园”,拿着手机与哥哥联系过之后,在哥哥的指导下寻找公交车,寻找建筑工地。

找到贾云龙哥哥打工的工地,贾云龙绰号二贾,他哥哥就被人称为大贾。

大贾先领他们去找工地领工的工头,商量工作的事情。

领工的工头是老板安排在工地的心腹兄弟及左膀右臂,工人们都称他为“二老板”,他完全有安排几个临时工的权利。

因为前几天二老板已经听大贾说了,家乡的兄弟要来做小工,当下便按事先计划好的,安排他们二个新人负责搬砖。

搬砖的工作就是把空心砖从汽车上卸下来,整齐地堆在土地里备用,等用的时候再将砖装进铁笼里面,由塔吊吊运到需要的地方。

贾云龙和季翔鹜把随身带的行李放进宿舍,大贾已经给他们二个找好的床铺。

再去领了几样劳动用具,第二天就开始上班了。

建筑工地里的这种小工因为技术含量非常低,所以工钱也不多。

休息闲聊天的时候,听到人家瓦工、木工、电工、电焊工等工人的工钱后,居然是小工的二倍还多,季翔鹜和贾云龙这才叹息,还是有技术好啊。

“咱们出的汗比人家出的多,挣的钱却比人家少,还是有技术好啊。”贾云龙叹息着说道。

“回去后咱们二个去学个技术吧。”季翔鹜说。

贾云龙问:“你准备学什么?”

“我想学电工。”

贾云龙说:“你物理学的好,可以学电工。我不行,我物理就没及格过,我准备学电焊工。”

大贾在一边说道:“想学电焊工你就得好好干,把学费挣足了,电焊工的学费比电工的学费贵。”

季翔鹜问:“电工和电焊工都要用证,对吧?”

大贾说:“嗯,都要考资格证。”

“哥,你准备考个什么证?”贾云龙问。

大贾说:“我?我在工地干的有些够了,我想攒些钱去学个厨师或考个驾驶证,将来回家当个厨师或开出租车。楼房盖了能用几十年,总有饱和的时候。可是人只要活着就得吃,离不了厨师吧。老百姓越来越多地搬进城市,出门就离不开出租车吧。”

“现在男生学厨师和考驾驶证的太多了,将来好找工作吗?”季翔鹜有些担忧。

“那就看谁学的精了,不信,你们二个小子等着瞧,将来我一定比你们二个挣的钱多。”大贾扔掉烟屁股,自信满满地说道。

可是谁都没想到,后来大贾虽然挣的工钱不低,却没法和贾云龙相比,更没法和季翔鹜相比。

而季翔鹜和贾云龙根本不是靠电工或电焊工这种工作挣钱,尤其是季翔鹜,与电工工作根本就不沾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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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兆红副社长带着几个下属隐者已经在沈阳找她要找的东西好几天了,不过一直没有好消息。

于福德副社长正准备要赶过来与她会合,来之前先跟谢兆红副社长联系,了解了一下现在的情况。

谢兆红副社长在电话里报怨道:“主要就是可供参考的信息太少了,去伪存真的工作量太大,尤其是辨别玉石的技能又不是我们社擅长的技术。”

于福德副社长和谢兆红副社长都是兰之社的副社长,但是于福德副社长是第一副社长,谢兆红副社长却是第四副社长,所以他们二个人的行政级别并不一样。

于福德副社长可以领导谢兆红副社长,这与政府里那些副X长也一样,第一副X长的职权大于其他副X长的职权。

于福德副社长说:“我马上就赶过去,我会再带些人手。”

“这几天,我发现似乎有市井门的隐者在附近出现,他们好像也听到什么风声了。”

于福德副社长听到这个消息有些紧张,想了想说道:“我跟梅之社的乐坤副社长商量一下,让她派些人手过来帮我们。”

“嗯,如果是这样,我这里就可以把所有人都派出去全力寻找东西,甄别的工作就可以请他们的人帮忙了。”谢兆红副社长高兴地说道。

于福德副社长苦笑,说道:“如果这样的话,就得让别人分一杯羹啦。”

于福德副社长一直封锁消息,就是担心参与的人变多。参与的人越多,分的份数就越多,每个人分得的好处就越少。

但是现在形势紧迫,既然敌对的阵营也已经有动作了,那就不能再按以前的方案运作,毕竟落入自己人手里要比落入别人手里强。

东西落入自己人手里,多少还有分的,落入敌人手里,连分的机会都没有。

乐坤副社长接到于福德副社长的求助电话,马上意识到事情紧急,她也不敢耽误时间。

此时偶尔在店里客串小服务员的夏思荣翼长并没有在店里,在店里工作的是其他二个小隐者,一个男生,一个女生。

乐坤副社长把店里的工作安排了一下,自己便匆匆出了店门。

她的玉石店在一座大厦的底层,出了店门向旁边拐,便进了这座大厦的一扇大门里。

这座大厦是她们梅之社的总部,夏思荣翼长此时正在总部里工作,乐坤副社长准备安排夏思荣翼长去沈阳,帮助谢兆红副社长做辨别工作。

不久,夏思荣翼长便离开总部大厦,乘坐出租车去火车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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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道理讲季翔鹜和贾云龙他们二个人的工作就是搬砖,不需要装卸的时候就可以在一边歇着,可是总有几个工人额外地吩咐他们再去做些别的事情。

贾云龙心里非常不满,开始几次还听那些人的支使,后来就不再听了。

季翔鹜性格较绵,别人支使什么事情就去做什么事情。

中午吃饭的时候,贾云龙把此事跟哥哥大贾说了。

哥哥大贾告诉他们,那几个工人在这家公司做的时间较长,他们依仗跟着二老板做了几年,就俨然以三老板自居。

哥哥大贾的办法就是既不当面顶撞他们几个,也不听他们几个的。

支使你干活,你要么装听不到,要么磨时间,要么干一半就停下来。

贾云龙接受哥哥大贾的建议,下午就开始施行。

季翔鹜却做不到同伴的样子,对哥哥大贾的建议执行的不是十分到位。

晚上,七、八个老乡聚在一起,说到这几个自诩为三老板的工人,老乡们个个都义愤填膺,相约等工程结束领了工钱就揍他们一顿。

季翔鹜在心里盘算了一会,算计着他们要揍人的时候他应该早已经离开了。季翔鹜只是个临时工,来此工作的时间并不打算太长。

季翔鹜的忍让并没有让那几个“三老板”见好就收,他们反而有点变本加厉的意思。

贾云龙说:“总是有些人喜欢登鼻子上脸,把别人的忍让当成是软弱可欺,放着人不做非要当畜牲。”

季翔鹜只是一味地忍让,贾云龙却报打不平了,先是与那几个人言语冲突,然后差一点将武力打击对方的计划提前。

对骂了几句之后,贾云龙被别的老乡劝说着暂时偃旗息鼓。

贾云龙私下里教导季翔鹜道:“对这样的无耻小人你就不能惯他们,越给脸他们越上脸。咱们在工地做工,都是大老粗,大老粗解决矛盾就得用大老粗的方式方法,不服就揍他。”

季翔鹜笑一笑,道:“我就做十天的工,没必要跟他们闹。”

“你呀,真让我操心。好吧,我算知道你为什么喜欢在家乡做工,你这样的人出去如果没有我保护,真是会被人家欺负死。所以说你这种性格以后还是尽量呆在家里吧,想出来就跟我出来。唉,真让我操心。”

贾云龙虽然恨铁不成钢,好在他也不是才了解季翔鹜的性格,以前在家乡也没少替季翔鹜出头平事,所以倒也不生季翔鹜的气。

至此贾云龙更是寸步不离地保护着季翔鹜,让那几个人想使唤季翔鹜也没有机会。

被贾云龙这样一闹之后,那几个三老板也老实了一些。

反正已经撕破脸皮,他们再支使季翔鹜的时候,贾云龙就直接反驳回去,这一下那几个人反倒不再支使季翔鹜了。

在工地的工作做了十天,季翔鹜算一算也快到他接班的时间了,就去跟二老板请辞,结算工钱。

因为季翔鹜事先就已经向二老板交待过只是临时做十天,所以二老板也有心理准备。

同时二老板感觉这小伙子干活比较勤快,与工友们相处也比较和睦,还有些舍不得让季翔鹜走。

大家都以为那几个工人暗地里欺负别人的事情二老板不知道,其实他都知道。

二老板管理一大帮子人干活,怎么可能不在工人中安插几个眼线以便及时了解工人们的动态呢。

季翔鹜告诉二老板,自己还要回家把家里放牧的工作做完才行。

二老板赞叹,道:“有责任感,真正不错的小伙子。别回去了,在我这里继续做吧,过些时间我安排你做工头。”

季翔鹜愣一下,从小到大这可是第一次有人准备用他管理别人。但季翔鹜随即便想:我哪有管理别人的本事,这只不过是二老板拿话暧人心而已。就算是真心诚意,季翔鹜也不相信自己有管理别人的能力。

“家乡的工作是早就定好的,确实不能半途而废。”季翔鹜微笑着解释。

对善待自己的人,一定要和颜悦色地回报人家,这是季翔鹜的准则。

“那好吧,我随时欢迎你回来。”二老板并不固执。

他手下的工人来自各地,这些各地的工人出于自身安全的需要,都以老乡为纽带结成一个个的小团伙。

各个团伙之间时常因为一些乱七八糟、莫名其妙的原因发生矛盾,比如说觉得对方刚才看自己那一眼的眼神有问题。

这边来一句“你瞅啥?”

那边回一句“我瞅你咋啦!。”

这边道:“你TM再瞅我一眼。”

那边道:“我再瞅你TM一眼,你能咋滴?”

一边说二个人一边接近,然后二个人或二个团伙轻则对骂,重则群殴。

各个团伙内部都有小头目,小头目如果是个理智之人,团伙成员与别人发生矛盾的机率就小许多。

小头目如果自己本身就是一个好惹事生非之徒,那么这个团伙与别的团伙的矛盾也异常地多。

对于这些团伙之间的恩怨情仇,老板们非常痛恨。

因为战争有可能损坏工地的设施,还有可能因人员受伤住院,耽误工作,更要因为有人斗殴惊动警方,老板们就得跟着作笔录,配合警方调查。

预防工人战争的方法有二个,其一,老板们需要时常在工人堆里出现盯紧工人,防止他们因为鸡毛蒜皮的事情斗殴。

另一个比较有效果的办法就是动用他们的权力,由他们指定某个团伙的某个人做这个团伙的工头(小头目)。

如果二老板说的是真心话,那就说明他看中了季翔鹜,想指定季翔鹜做他们这个小团伙的工头。

这种性格的人如果做了他们那一派的工头,可以减少许多与别派发生冲突的机会。

但是季翔鹜可不相信自己有做工头的威信或能力,他只是觉得这不过是因为二老板做人精明,当面夸人的一种手段。

季翔鹜临走前必须要做的事就是去看看一宫二陵。

季翔鹜要去游玩,贾云龙却不舍得耽误一天的工,准备等到自己的工作结束后再与哥哥一起去游览这几个景点。

二老板听说季翔鹜想去看故宫,很慷慨地把自己的一部卡片式数码相机借给季翔鹜。

贾云龙摆弄着相机,赞道:“好家伙,高科技产品呢。”

贾云龙也和季翔鹜一样,第一次接触数码相机,感觉非常好奇。

“这家伙比胶卷相机省钱,它不用胶卷。”季翔鹜说。

“省了胶卷的钱,费了买机器的钱。现在一只用胶卷的傻瓜相机才一百多块钱,可是这家伙一千多块。”贾云龙帐算的比季翔鹜细。

贾云龙对季翔鹜手中的数码相机感兴趣。

贾云龙的哥哥大贾却对二老板欲任用季翔鹜做工头的话非常感兴趣。

在这个工地里他们这一派团伙是以市这一行政区划为标准结成的,目前“自立”的小头目却是同一市另一个县的人。

在外省的时候,同一个市的人就是老乡,可是相比同一个市,同一个县的人关系则更近一些,同一个乡镇的当然比同一个县的更近。

如果季翔鹜真能被二老板任命为他们这一派团伙的工头,那季翔鹜就算是“法定”的头目了,在权力上就比“自立”的头目更大。

季翔鹜如果做了法定的头目,与他关系最近的只能是同村的贾氏兄弟,由此带来的益处可是贾氏兄弟做梦都想不到的。

大贾劝说了季翔鹜一会,见季翔鹜铁了心要回家乡,便自退一步,道:“要不然你回村里看看,如果能有人接替你,你还是回来这里做工。你要听我劝,现在全国的房地产正在越来越热,咱们这一行挣的越来越多。咱们公司上层说了,准备给咱们投保,等咱们老了就可以像城里工人一样领退休金。”

季翔鹜听着也不免心动,便答应回家后看一看,如果情况允许他便回来继续做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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