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1)

于是,季翔鹜就晕晕地躺在西间屋的炕上。

季翔鹜心里盘算看来最好是在家里呆两天,看看有没有什么异样的事情发生,才能知道那个鬼怪是否跟回来报复自己。

这样平安地过了一夜,季翔鹜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的事与物出现,提着的心放下了一大半。

不过有些病不是你不想得它就不上身的,更何况病来如山倒,那叫一个快;病去若抽丝,那叫一个慢。

上午姥爷在菜园里给白菜锄草,季翔鹜房前屋后地转了转,除了摘了几根黄瓜吃,其他就没做什么事情。

季翔鹜不是不想做一做事,而是想做点事情却总是感觉没有精神,恹恹地总想睡觉。

回到屋里掰了一小块黄瓜给仓鼠,小塑料盒就放在身边,然后继续躺在炕上休息,看着小仓鼠捧着黄瓜吃。

中午的时候,有人来找季翔鹜。

“季翔鹜!”来人还没进大门就喊上了。

“喛,在西屋里呢。”季翔鹜躺在炕上懒懒地应了一声,不用看就已经听出是村长甄大叔来了。

“咋地了?小鳖犊子出趟门回来就病成这个熊色,你这不是花钱买罪受吗?”甄大叔摸摸了季翔鹜的脑门,感觉并不热。

“可能是吓着了。”季翔鹜对自己的病因还是非常清楚的。

“哦,吓着了。小毛病,一会去找徐二~奶奶给你扎故扎故就利索了。”

季翔鹜答应道:“嗯,一会我就去找徐二~奶奶。”

“咦?这怎么还养耗子呢?”

季翔鹜解释道:“这是仓鼠,城里人拿它当宠物养。”

“咂,咂,这城里人真是闲的慌,你就去了一趟城里,怎么也学了这爱好?”

季翔鹜苦笑,他现在可是没力气讲这个故事的始末,便岔开话题,问道:“甄叔,你有什么事找我?”

“有这么个事,这几天村里有婆娘告诉我,说家里丢了一只鸡,估计又是黄鼠狼作妖。那几个会打猎的爷们都没呆家呢,我也马上要到县里开几天会,没时间整这事。正好你这不回来了,这事你就给整一整吧。”

季翔鹜应道:“好的。这事就交给我了,您老就放心地去吧。”

“你个鳖犊子玩艺儿,还敢拐弯抹角地咒我。”甄村长把手里抽完的烟头扔掉,揪了季翔鹜的耳朵一下就走了。

这种丢鸡少鸭的事以前也常有,通常就是村长像今天这样,安排某个村民去做就可以解决,所以季翔鹜想也没想就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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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山村里的村民除了做农活,村民们通常还有一件常做的事:与野生动物斗智斗勇。

因为村子的农作物和家畜有时候会受到一些野生动物的破坏与伤害,村民为了保护村子的农作物和家畜,就要同一些野生动物做斗争。

大一点的野生动物,比如野兔、野鸡、野猪之类的,它们在春天时会跑进农田将农民才播下的种子扒出来偷吃掉;秋天的时候则跑进农田里偷吃农民的果实。

夏天的时候,刚种下的秋白菜、萝卜等种子,也会有成群的麻雀来偷吃。

这些鸟儿很聪明,专门在人类踩种子时留下的鞋印那里挖坑,正好把踩在下面的菜种挖出来吃掉。害的农民不得不抽出人力和时间在菜地里看守七、八天,直到菜种变成菜苗才算躲过这一劫。

有时也会有鸡、鸭等家禽被狐狸、黄鼠狼、狸猫之类的野兽偷吃。

捕捉身体大些的“小偷”村民们用网、或套子、或陷阱;而那些身体很小的“小偷”比如麻雀、田鼠之类的,村民用的是弹弓。

这个村子里的男人、女人极少有不会使用弹弓的,季翔鹜从小就练会了使用弹弓,就是受这种环境的影响。

再者,农村的小孩子没有什么玩具可玩,弹弓是最常见的玩具,小孩子们从小就在一起比赛着玩弹弓。

天赋加勤奋的原因,季翔鹜的弹弓水平渐渐地成为村里的上流水平。

不管是跑着的田鼠,还是飞着的麻雀,一弹一个,弹无虚发,百发百中。

不过如果真的是在林中遇到了虎、熊之类的极大型野兽,比如普京放生的老虎,村民只有一个选择,逃之夭夭,没有谁会蠢到用冷兵器与它们这种超极巨兽战斗。

好在这类超大型的野兽极少会到人类居住地周边活动,它们都在森林深处中有自己的地盘,人类只要不进入它们的领地,想遇到它们也有些困难。

说到这,有人可能会提出异议了,出发点一定是保护野生动物。

从法律方面来讲,村民伤害野生动物的行为确实是违法的。

(呃,从道德方面似乎也说不过去。)

但是从民情方面来说,野生动物的袭扰行为涉及到了他们的现实利益,农民也要生存,他们的农作物要留给自己生存用,他们不能像游客在动物园里那样投食喂养野生动物。

而山区的农田耕种相比平原地区的农田耕种劳动量更大,收益更低。

以前要交农业税、费,后来虽然不用交这些税费了,每亩地还给补助,但种子、化肥、各种农药还是要花钱的,算上种子、化肥、农药的费用,一亩玉米也就二、三百块钱的收益。

尤其近些年,越来越多的年青一代的农民纷纷离开家门外出打工。

剩下一些中老年农民在家里种地,本来生活已经很清贫了,他们可不想让野生动物与自己分享农作物。

虽然发生野生动物侵害农民利益的时候,林业部门会根据相关的法律给农民经济补偿。可是,对于小来小去的侵害,比如丢了一只鸡,少了几十棵玉米,还是无法补偿。

所以,在现实中这种偷食与反偷食之间的矛盾冲突,不是用几条简单的法律条文或道德说教就能解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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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村长,季翔鹜也没耽误时间,先出门去找徐二奶奶解决自己眼前的问题。

如果不是村长提醒,季翔鹜差点忘了村子里有名的巫医徐二奶奶。她可是专门看邪道病的能人,据说从三十几岁的时候便被什么“仙家”附体,从此她就给这位“仙家”在村子里做了多年的代言人。

灵验不灵验暂且不谈,做这一行时间久了,名声就远播了,渐渐地不仅本村子的村民,就连周围的几个小村子也有一些人慕名而来找过仙家看“邪道病”。

这样的巫婆或神汉并不是农村的特产,而是整个社会的特产。所以并非仅仅在农村里有,就是城市里也星罗棋布地存在。

只不过在农村的被称为“仙家”,在城市的被称为“大师”。如果说在农村的仙家们是为“无知”的乡下人服务,那么在城市的大师们就是为“有知”的城里人服务。

五十步和一百步的关系,谁也别瞧不起谁,好吗?

信巫不信医或者既信巫也信医也算民间的一个特色现象,尤其是有疑难杂症类疾病的时候,医院解决不了的时候,相信现代医学的人就不太多,相信巫婆神汉的人却不少。

这种现象不能仅仅从医疗制度、国民收入等方面找原因,医疗水平也是很大的因素。

有好事者可以到城市的各大医院附近转转,每到晚上准有人在街边烧黄纸,而这些烧纸的都是患者亲友。

其中不乏是听从了医嘱,然后买了黄纸到街边烧。

季翔鹜比较有“患德”,知道对医生除了不能隐瞒病情,也不能隐瞒病因。于是就把自己在沈阳的异遇竹筒倒豆子——没有保留一丁点,全告诉了徐二奶奶。

听了季翔鹜的讲述,徐二~奶奶也很吃惊。

尽管徐二~奶奶是巫医,但巫医也是个“医”,也有一套诊病治病的程序。不过季翔鹜这次提供的信息量有些大,她需要处理一会。

徐二~奶奶略略思考片刻,便开始给病患剖析病情。

徐二~奶奶剖析道:“以前听别人讲都是在黑瞎乎里能看到这些鬼怪邪祟,你怎么在青天白日里也遇上了呢?再退一步说,就连咱山沟里小老百姓的坟地边都有土地爷、城隍爷管理着,在皇帝陵里面更有镇压它们的神使和宝物,所以不应该出这样的事情啊。”

再算计了一会,这个问题的难度似乎已经超出徐二奶奶的解题能力范围。

徐二~奶奶暗暗叹息,“唉,不出门就是少见识。本老太婆一直囚在这小山村里,身边的同行也不多,有事情想找个人一起核计核计也非常难。”

不过徐二~奶奶毕竟也是“行医”多年,以不变应万变的套路还是懂的。略定一定神,然后就想出了主意,她先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小包,从包里拿出一个一寸来长的小木剑,木剑用一根红色的绳系着。

“介是老桃木刻成的,我请法荫寺的大法师开的光,最能避鬼驱邪,你戴上它防身。桃木和桃木是不一样的,年头长的桃树比年头短的灵,开光的比没开光的灵。有些人不懂道理,以为自个儿找块桃木刻把剑就觉得能避邪了,其实那是自个儿骗自个儿的。要是那么容易就可以,岂不是人人都成了法师?”

季翔鹜点头,一幅虚心受教的样子。

徐二~奶奶见季翔鹜态度谦卑虚心受教,这在年青人的身上可是不多见,现在的年青人一听说这方面的事情大多都是鄙夷不屑的神情。

老太太心里高兴,又给季翔鹜出了一招。

徐二~奶奶继续道:“我再给你支个招儿,回头你就去买些供品,到后山的山神庙上柱香。我估摸那些鬼邪也不太可能从沈阳那么远的地方跟你到咱们介旮旯。就算来了,你身上有桃木剑保护,又有山神爷保佑你,那些鬼邪东西也不敢把你嫩么着。还有啊,鬼也怕恶人呢,你不是还打仰歪了其中的一个吗?那它只能是怕你了。”

徐二~奶奶的疗法还真有作用,从徐二~奶奶家出来后季翔鹜就已经觉得身上轻松多了。

季翔鹜觉得二十块钱的诊费还是没有白花,给徐二~奶奶的诊费比看正牌的心理医生省钱。

不过季翔鹜的生活环境里并没有“心理医生”这类职业人群,就算有他也不会去看心理医生,就算去看了也不会治好他的心病。

因为普天下绝不会有哪一个心理医生能相信季翔鹜看到的是真实的,他们嘴上会说相信,但心里绝对坚信季翔鹜是幻听幻视。

而季翔鹜却敢指着太阳发毒誓,他绝对没有幻听幻视。

可是徐二~奶奶就绝对相信季翔鹜的话,所以她能治好季翔鹜的病。

当医患之间没有理解和信任,病治不好是小事,引起某一方怒火,医患之间的暴力惨案就有可能发生。

感谢徐二~奶奶让某一个心理医生躲过一劫,也给季翔鹜治好病患。

季翔鹜离开徐二~奶奶家就去了一趟镇里,在镇里小商店里买了二刀黄纸,一束香,又买了一只烤鸡,几个苹果、桔子,外加一瓶烧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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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黄利杰副社长和刀娘躲在村边山坡上继续观察村子的情况,目光一直锁定在季翔鹜家。

那老爷子拿着锄头,不紧不慢节奏稳定地锄着菜苗边的小草。

一个小伙儿(注:就是季翔鹜)没精打采地晃进菜园,走到黄瓜架边。

姥爷正在锄草的白菜垄旁边就是几架黄瓜,黄瓜正是丰产期,架上又是黄花又是绿瓜。

季翔鹜从黄瓜架上摘了几根黄瓜,又跟姥爷比划了一下,那意思可能是在问姥爷吃不吃一根。

姥爷摇摇头表示不吃,然后季翔鹜一边吃着黄瓜,一边晃悠着离开了菜园,又进屋子里去了。

刀娘说:“你要找的人就是这小子吗?我就没见过这么懒的人,居然让老人家干活,他却像个少爷一样晃来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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