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发老人走到近前,激动的行了一礼,问道:“来的可是陈永年师兄?”
陈永年也是一怔,这人喊自己师兄,看来真的就是七星门的弟子了,连忙回了一礼,说道:“愚下正是陈永年,不知师弟如何称呼?”
那人一听之下,大喜道:“师兄,我是高岑啊,我师父是天枢子,我是他最小的弟子,掌门师兄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说完便跪地要拜,那跟在旁边的女子见师父跪下了,也跟着跪下了行了拜礼。
陈永年终于想起了,高岑,对了就是当年那个山下的孤儿,被掌门天枢子收养了,并收为徒弟的高岑,一晃五十年,竟然老成这样了。连忙说道:“愚兄怎敢受如此大礼,高师弟折煞愚兄了,快快请起,快快请起!”双手虚抬,一股大力将高岑托住了,不让他再拜,高岑只得作罢,连忙请陈永年进门,又给他介绍自己这些年的经历。
两人坐在大厅交谈许久,陈永年这才知道师门当年果真是因自己的缘故,被朝廷大军荡平,领头之人果然就是那酷吏来俊臣,他长叹一口气,自责道:“都是因为我,要不是我当年年轻气盛,不去争那第一的名声,也就不会招来这么多的横祸了,也不至于连累师门,害的大家因为而死,我对不起师父师伯他们,也对不起众位同门。”
陈永年越想越伤心,越是自责,当下说道:“此事因我而起,我便这就去那阴曹地府,向众位师兄弟们赔罪了。!”
他提起右手,运气真气,又封住自身穴道,叫那周身的真气不能自救,右手一掌狠狠的拍向天灵穴,高岑在一旁听他的语气越来越不对,早有准备,见他右掌伸出,连忙双手抓住他的手腕,制住了他,大声喊道:“陈永年,你个胆小鬼,你要寻死去做那人人唾弃的懦夫吗?既然如此,那你就去死吧,我也不拦你了,就当是我看走了眼,就当是玉衡子师叔也看走了眼。”
陈永年一怔,听他说起师父来,问道:“为何说我寻死就是对不起众位师兄弟,对不起我师父,他们的命是我害死的,我自己死了把命赔给他们,我心里也会好过一点。”
高岑哼了一声,怒道:“你只顾自己的感受,你死了,谁去替七星门上上下下几十条人命报仇?你是在洛阳惹下了祸事,但是那也只不过是别人的一个设计罢了,那仇人精心设下了这个圈套,好借助朝廷的力量来逼迫我七星门你知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为了得到七星门世代守护的东西,这个秘密师父领死之前告诉了我,又将我安置在地下密室中,才躲过那一劫,师父他们不是被火烧死的,他们是被那仇人打死的,你知不知道?”
陈永年真的不知道这其中还有这事,连忙问道:“这里面发生的事,你一件不落,原原本本的说与我听,为何说师父他们是被仇人打死的?”
高岑见他心思不在寻死之上,稍稍松了一口气,一想到五十年前的那场惨案,心里又悲痛万分,他强忍着心里的悲痛,缓缓说道:“灭门惨案发生的那一日,我和众位师兄弟还是和往常一样在外面练功,这时山脚之下突然出现了大批军队,他们身穿黑甲,手持长枪,腰悬横刀,有的手持弓弩,有的顶着一面巨盾,浩浩荡荡的直奔山顶,将我们团团围住,大家都惊疑不定,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也不知这些军队要做什么,天枢子师父虽然心里也很吃惊,但是他身为掌门不能将那份不安变现出来,当下便走出来,问那军队长官为何领军来此地,那个军官还未回答,旁边的一位身穿黑袍的武士却占了出来,指着掌门骂道,要我们交出陈师兄你,可是当时陈师兄并不在山上,如何交的出来,天枢子掌门便给那人解释,那人全然不听,冷笑着要我们叫人,要不然就要灭了我们七星门。
天枢子掌门见今日之事大为怪异,当下便聚集众位师叔师伯一起商量,具体商量了些什么事我们也无从知晓,后来天枢子出来对那黑衣武士交代,还是说陈师兄不在,七星门交不出人,不知陈师兄所犯何事,为何要捉拿他,那人冷笑着说,谋杀当朝重臣,是大罪,既然交不出人,那就一把火烧了七星门来抵罪,天枢子掌门听后知道事情不能善了,当下提气发力,身子如电闪雷鸣般掠过,一把抓住那黑衣人,想要据此要挟众军,以求众弟子能逃脱得了性命。”
陈永年点点头,这样虽然稍有不妥,但是能在危机之中保全性命,倒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高岑面色沉痛道:“那黑衣人武功平平,全然没有抵抗之力,周围军士虽多,却也帮不上什么忙,天枢子掌门一得手,立马抽身急退,不料此时突然飞上来五人,那五人容貌各异,当时我站在人群后面,没有看清楚,只是知道其中一人为女子,那五人围住天枢子掌门,五人中一人出掌相攻,天枢子掌门急忙抵挡,却不料那人在空中掌心一转,拍向了天枢子掌门手中提着的那名黑衣人,这一掌掌力十足,拍下去那黑衣人必死无疑,虽然此前这人出言不逊,但是天枢子掌门还是不愿见到他惨死在面前,右手较力,在空中将他向着那官兵方向扔了过去,左手接住了来人的这一掌,这时,五人中另一人突然出手,一掌拍在了天枢子掌门的后心,天枢子掌门没有防备到会被突袭,被这一掌打的吐出一口鲜血,天玑子,天璇子师叔连忙上前扶助天枢子掌门,那五人一击得手,退到一边,不与两位师叔交手。
几位师叔纷纷上前,运起功来给天枢子掌门治伤,过了片刻,天枢子掌门才缓过一口气来,他指着那五人道:“你们是何人,为何会那失传已久的摧心掌?”说完一句话,又连连吐了好几口鲜血。”
陈永年心头一颤,当年他在洛阳城头上也是被这摧心掌所伤,这武功端是极为厉害,要不是当年遇到一位高人道长,说不定他早就死在这摧心掌的折磨之下了。
高岑没有发现师兄的脸色变得十分严峻,继续说道:“这话一出,大家都很震惊,这人竟然会是摧心掌,摧心掌这门武功大家虽然没有见过,但都听说过它的厉害狠毒之处,这时天枢子掌门受了这摧心掌之伤,众人又是担心,又是恐惧。
那五人见天枢子掌门发问,便回答道:“都说中原的七星门是武学大宗,今天看来这话倒也做不得真,你能识得我这摧心掌的厉害,那是你识货,收了我这掌的人,都活不过一个月,但是对于你来说嘛·····”那人看了一眼众人,又看了看身后的官军,说道:“今天就逃不过去了,不须得一个月的时间!”
天枢子掌门强撑住一口真气,站起身子,回头看了一眼众弟子,见我们脸上都有惊惧之色,心里不忍,便对那五人说道:“阁下上山来,所为何物,不妨直言,如能满足阁下,还请不要伤害我门下众位弟子。”
天枢子掌门这句话一开口,那人嘿嘿笑了两声,说道:“我们听说中原七星门有几把剑还不错,这才不远千里赶来,只想要取那剑去研究研究,嗯,就是你么几个老头子手捏着的那几把剑,一共是八把,交出来我们便不与你们为难了,怎么样,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考虑,一刻钟后如果没有结果,那我们就······嘿嘿······!”
听那人这样说,天枢子掌门也做不了决定,于是在弟子的搀扶下走进了大殿,几位师叔连忙让他坐下,将内力输入他的体内,天枢子掌门却让人叫过我来,将一卷经书交于我,让我躲在那地窖之中,等待这次危机过后让我将经书交给陈师兄你,他还说:自己犯下的过错要自己用行动来弥补,并将掌门之位传给了你。我躲在那地窖中,那地窖本是用来储物的,位置不大,但是较深,我一直躲了四五天才敢出来,出来一看,哪里还有七星门?都被一把火付之一炬了,到处都是烧焦的尸体,分不清是众位师兄弟的还是敌兵,我本想将他们好好安葬,这时一支巡逻兵发现了我,我一刻不敢停留沿着后山的小路一直跑,起初往北方去,后来在半路上甩掉了追兵,又转道南下,在这茫茫伏牛山群山之中,师兄,五十年了,五十年来我多方打探你的线索,却一直没有任何消息,今天终于让我找到你了。”
高岑说道后来已然失声痛哭,陈永年也觉得哀痛万分,这时见师弟哭得伤心,连忙出声安慰,高岑哭过一阵,心里稍稍平复了一些,从身上掏出一卷书,将它递给陈永年,陈永年接过来一看,书上写着‘北斗神功’四个楷字,七星门对应的是北斗七星,这《北斗神功》便是历代掌门才能研习的武功,陈永年当下便将书推还给高岑,说道:“高师弟,愚兄何德何能这掌门人之位我是受不得的,这书还是放在你手上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