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宇信出了集镇,来到镇外几里远的一片树林边,他在树林边上站了一会,不见对方的踪影,想树林中瞧去,也是什么也没见到,他担心客栈里面的余则成会不会趁机逃走,心里面微微不安,忽然瞥见树林里面有一道人影一闪而过,动作十分迅捷,他右手拿着判官笔,身形一跃,向那人影闪过的地方追去。
进了树林,只见那人脚底生风,向着他的正前面急速而去,马宇信当即施展轻功向那人追去,他于行进过程中暗暗留意,以防周围设有埋伏,只是一路之上也没见到什么异常,这时那人已经到了树林边上,前面便是太行山,山底下有一片开阔地,绝计是藏不了人的。
马宇信跟着这人一路而行,两人见得距离却没有拉近,他暗暗吃惊,当即提气催发脚力,速度比之刚才,又快上了一分,这才慢慢的拉近了两人见得距离,这时两人间相距不过十余丈,只要一盏茶的功夫,他便能超过了这人,想到这里不禁在心里面暗暗得意,只道自己的轻功世间罕有。
不料才拉近四五丈的距离,那人也是突然加速,片刻又拉开了距离,渐渐的距离拉开到超过十丈了,马宇信再提一口气,速度又比之之前更快上了几分,两人你追我赶,一连跑了十余里路,那人这才停了下来,背对这马宇信站立不动,似是在瞧什么东西,又似在等着马宇信到来。
马宇信在距离这人两丈之外停了下来,右手持着判官笔,慢慢向他靠近,只走了一丈的距离,忽听见那人大声道:“九阳派白面书生武功果然是出类拔萃,真是令人佩服不已。”说着便转过身来向着马宇信一拜。
马宇信吃了一惊,还道是他出手暗算,见他是想自己行礼这才放下心来,随即又疑惑起来,武林之中这拜礼多是晚辈想长辈行礼时所用,那也是瞧在长辈的面上,显得自己极为尊重,怎的这人我也不认识却对我行这礼?当下抱拳还了一礼,立在原地看这人要做什么。
这人一拜之后抬起头来,马宇信这才看清这人的长相,只见这人白面净须,五官生的极为好看,虽是一男子,相貌之妖犹胜过世间许许多多的女子,这人看上去不过是二十出头,却拥有这样的一身好轻功,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马宇信一惊之下连忙掩饰,不让对方瞧见了自己的心思,这人开口说道:“马师叔,晚辈奉了家师之命特地给马师叔带一口信······”
说到这里停顿下来,没了下文,马宇信虽然与这人身份有些信疑,但料想应该不会错,于是问道:“你师父叫你带了什么口信给我?”
这人这才说道:“我师父说,马师叔要寻之物在就在长安。”
马宇信皱了皱眉,问道:“就这一句话?”
那人点点头,示意没别的言语。
马宇信又问道:“你师父怎么知道我在什么地方,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嘴里虽然这样问道,心里却在想:这些人当真是谁神通广大,我来到山西也不过两日光景,就给他们找到了,要是他们要抢那半卷《九阳心经》,那这时我不在客栈,正是好机会了。
那年轻人说道:“我师父说师叔您老人家一定会先去找那余师叔,因此叫我到这一代来寻找,我便找到了这里来了。”
他这番话只说了一半,剩下的重要部分都没有说出来,马宇信疑心颇重,见对方另有隐瞒,心里暗暗恼怒,又想到余则成这时说不定给这人同党给劫走了,当下抢上一步,左手伸出五指,要制住这人,好拿了他当做人质,与他的幕后人为筹码,换了余则成来。虽说是换回来余则成,其实时要他身上的那半卷《九阳心经》,对他的安危马宇信倒也不在乎。
这一下变故生的极快,这年轻人也想不到这人毫无征兆就动起手来,一怔之下,见到马宇信的五指已近面门,当即使出一招春风拂柳,右手向左一带想要拂开他的五指,不料马宇信这招只是虚晃一枪,左手与空中变招,向他的右边肩膀抓去,右手的判官笔从下面刺过来,罩着胸口的三十六道学位立即便至。
这时这年轻人右手收招不及,却伸出左手对着那判官笔去势的路上按下去,只要按住笔杆就化解了这左边的一招,突然右肩一痛,跟着胸口一滞,却是马宇信左手又一次变招,点住了他身上几处穴道,叫他动弹不得。
马宇信右手的判官笔这时离他的左手不过几寸距离,心里面对这人的反应速度和判断力倒是另眼相看,这人年纪轻轻武功已经不弱,将来说不定极有可能是武林上的后起之秀,他这个“说不定”乃是意味着,这人的命运取决于他的手中,要留便留,要杀也活不久。
这年轻人虽然手脚动不了,嘴里却还可以说话,马宇信并没有一并点了他的哑穴,他不解的看向马宇信,说道:“马师叔,你这是做什么?为何要点了我的穴道,还······”
他只说了一个还,接下来的便没说下去,意思却是:好端端的你为什么偷袭我,这是前辈对晚辈该做的事吗?
马宇信冷冷的看着他,见他目光闪避,显是心里面有鬼,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测,这时候余则成肯定是被他们劫走了,马宇信啊马宇信,你可真是糊涂了,怎么就中了别人的调虎离山之计呢?
他疑心极重,虽然还未见到或者听到余则成被人劫走了,心里面却已经把这件事坐实了,就当是真的发生了一般。
他冷冷的问道:“快说,你们把我师弟藏到哪里去了?”
那年轻人一呆,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嘴里面重复着他问的话,好半天才摇了摇头,说道:“马师叔,弟子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余师叔我也见也没见过,就算是见到了也一定不认得,怎么说把他老人家藏起来了?再说,以弟子的武功显然不是余师叔的对手啊,那又怎么能擒得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