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啦!”吉雅钻出洞口,主仆二人来到四个小子面前,跟他们笑眯眯地点了点头。
重八瞟了吉雅一眼,没有言语却眼含笑意,不难看出,她们来了,他挺高兴。
伯仁还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坐啊坐啊,坐这里。”鼎臣很热情地把自己的座位让给了吉雅,又去搬了两块石板,塔娜坐一块,自己也坐下来。
德兴喜滋滋地把盆子端了过来:“这个熟了耶!都来尝尝吧!”
鼎臣给每个人都发了一双削地很逼真的木筷子,大家齐齐下筷,边吃边赞。
一阵冷风吹过,吉雅打了个寒战,道:“既然都煮熟了,就搬到洞里吃如何?那里比较暖和些。”
“好啊好啊!”伯仁高兴地起身把牛抬起,德兴也来帮忙,重八和鼎臣把木杈拔下来,一起往洞口走去。吉雅和塔娜把剩下的纱锅、瓦盆也抬到洞里。
这山洞还算别有洞天的,往里面一点,竟然有铸造好的石制桌椅,大家把这些吃的搬到这里,固定好,鼎臣和德兴又到外面取了不少火炭过来,把火生地更旺了些,洞里立时暖烘烘的,感觉舒服多了。
美味当前,外面寒冷,这里温暖,年轻人很容易快乐起来,大家便你一筷肉,我一口酒,欢声笑语,胡吃海喝起来。
两个女扮男装的小姑娘,一边吃一边问这问那:“这是什么呀?”,“那是什么啊?”好不热闹。
“这是牛脑煎蛋!”伯仁早已不计前嫌,抢着笑答道。
“噢,这个好吃吗?”吉雅有些犹豫道。
“你尝尝看啊。”鼎臣笑道。
吉雅试着尝了一口,点头赞道:“嗯,蛋角黄,脑花白,看起来很好看啊,吃起来嘛,鸡蛋香,牛脑嫩;味道真心不错哦!不知是哪位大哥的手艺呢?”
“当然是八哥做的喽!他是咱们四个的御用厨师哩,那些草药调味品,我们都叫不上名字来!”德兴边吃边笑道。
吉雅朝重八微笑着点点头。
重八嘴角轻扬了下,撕着牛肉,没有说话,看不出什么情绪。
“那这个呢?”吉雅从盆子里夹了一块东东,问道。
“这个是牛脚。”鼎臣笑道。
吉雅轻轻咬了一口,品味着,点头赞道:“嗯,焖得很入味,香香辣辣,火候控制得当,蹄膜爽口、蹄筋谂滑,好手艺啊!这个又是谁做的啊?”
“当然也是八哥啦!不过,我也有参与的,嘿嘿!”伯仁抢答道。他对这个文雅有礼的小兄弟印象还是不错的。不像那一个,凶巴巴的。
“呵呵,你还蛮厉害的嘛,厨艺高手啊!”吉雅边吃边赞叹道。
重八乍一得到夸奖,先是一愣,然后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缓缓咀嚼着牛肉,仍然没有言语,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
呵呵,这人瞒可爱的嘛,一听到夸奖就会害羞,哈哈!吉雅心中笑道。
“那这个是什么?”塔娜夹起一块滑滑的东西到半空中,好奇地问道。
“这个嘛,哈哈!”伯仁哈哈笑着,正侍说出谜底,重八面色凝重地插言道:“这个呢,可是好东西啊!”
“好东西?什么好东西啊?”塔娜更加好奇了,追问道。
“这个呢,男人吃了,可以强身健体,强肾益髓;女人吃了可就不得了了,皮肤会变得更加柔嫩光泽,富有弹性,长期服用可以留住青春,对延援衰老可有神效啊!”
重八一边描述一边陶醉地表演着。
塔娜被他的描述整地很是动心,言道:“那可要尝尝!”说完就把东东送到口中,嚼了起来,一边嚼一边品味着,眼睛一亮道:“哇!滑滑的,很爽口,真的是不错哎!”
“哈哈,哈哈……”伯仁终于忍不住,捧腹大笑。
其它人也都憋不住,前仰后合地笑起来。
吉雅无奈地看着他们,苦笑了一下。
“怎么了?你们笑什么?”塔娜边问边津津有味地吃着。
“那个是牛鞭啊!”吉雅虽然在现代没有吃过,不过总还是听说过的。
“牛鞭是什么东东?”塔娜边吃边继续追问……
“额,就是,就是……”这问题连吉雅都不好意思再往下解释了。
“就是牛,尿尿的地方啊。”鼎臣赶紧帮忙解释。
“啊——”塔娜的筷子一松,牛鞭“啪”地掉进了盆子。
“你们,你们太过分了,竟然骗人家吃这样的埋汰东西!唔——唔——噗!呸!呸呸!”塔娜试图把吃进去的东西吐出来。
“干嘛啊,至于吗?你自己刚刚还说‘哇!滑滑的,很爽口,真的是不错哎’!”伯仁模仿塔娜的话,笑道。
“哎你——,都怪你!还有你!说什么补这补那的,我才吃的!不知道有没有洗干净?唔——”塔娜一边埋怨一边作呕道。
“我洗的,洗了很多遍,别担心啊。”鼎臣笑道。
“不至于啦,那个确实有美容功效的。”吉雅安慰塔娜道。
“郡,表弟你没有吃啦,才会这么说。你不知道我现在有多恶心!”塔娜还是很懊恼的样子。
“有什么啦,你看我吃。”吉雅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牛鞭,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余众五人皆睁大了眼睛,一副很意外的样子。
“好哇!小兄弟果然是条汉子!来,喝一口!”德兴把酒递了过去。
吉雅被赞地一愣一愣的,呵呵,长这么大,还第一次听人家称呼自己为“汉子”……
硬着头皮接过酒,硬着头皮喝了一口,辣地呀,差点吐了……
“玩闹吃喝了半天,还不知兄台尊姓大名呢?”鼎臣饮了口酒,笑问道。
“在下、在下姓贾,名、宝玉!”吉雅笑地有些勉强。
“假宝玉?既然是块宝玉,却为啥还是假的呢?哈哈!”伯仁嘲笑道。
“额,呵呵,这个嘛,话说‘假做真时真亦假,无为有时有还无’!呵呵,就是这么个意思。”吉雅顺口胡诌起来。
“哇,这句话很是莫测高深哪!贾兄,哦不,宝玉兄弟,给!再来一口!”德兴笑着把酒递了过去。
“呵,呵呵呵!”吉雅面现尴尬笑容,瞅着酒袋,咽了口唾沫,勉强接过来,心想:真不该胡言乱语啊,这酒实在是太烈了,喝一口嗓子辣半天,着实要人命的啊。
“那个,表兄啊,你的酒量那是刚刚地,你来喝口让大家瞧瞧吧!”吉雅右手竖起大拇指,左手“噌”地把酒袋子送到塔娜面前。
“额?呵,呵呵!”塔娜干笑两声,接过酒袋,心想:郡主,你可够黑的啊,你明知道我也不太擅长喝酒啊。
把酒袋递到嘴边,先是闻了闻,心想:这么多人对着这一个袋子喝,得有多不卫生!
想归想,还是勉为其难喝一口吧。
眼睛闭上,脖子一仰,在众目睽睽之下,生生地灌了一大口。
“哇——这是,这是什么酒啊?这么烈!哇——哇——”塔娜本想喝完,保持气定神闲的状态,但终究没有稳住阵势,跑到洞外干呕去了。
“嘿嘿!这酒叫烧刀子。度数极高,遇火则烧;味极浓烈,因入口如烧红之刀刃,吞入腹中犹如滚烫之火焰而得名。”德兴捧着酒袋得意洋洋地解释道。
“搁哪儿弄来的啊?”伯仁好奇地问道。
“我听爹说过,我们祖上辈辈都是做烧酒为生的,生活过地倒也殷实,只是自从改朝换代后,饭都吃不上一口,就断了营生,只留下这么一点儿酒底子,爹当个宝贝似的收藏着,这不今天赶上吃这么好的东西,就让我偷偷拿出来了。嘿嘿!”德兴笑道。
“袄,那你也免不了挨顿揍了,哈哈,和八哥正好凑成一对儿!”伯仁笑道。
“无所谓啦,这东西现在虽然稀少,但我相信,比这好很多的酒还有的是呢!只要我肯努力奋斗,一定会喝上更好的烧酒!不,喝上琼、浆、玉、液!”德兴眼神坚定,斩钉截铁地说。
“好,说地好!为琼浆玉液干杯!”伯仁说着抢过酒袋灌了一大口。然后把酒递给了旁边的鼎臣,鼎臣没喝,把酒递给重八道:“八哥,你先来!”
重八也不推辞,接过泯了一口,递了回去。
鼎臣仍然没喝,又让给德兴,德兴灌了一口,复还给鼎臣,鼎臣又让吉雅、塔娜,怎奈二人实在喝不下去,都没有接。
鼎臣这才昂首喝了一口,把袋子还给了德兴。
舌头都辣地丝丝作响,罢了,又开始说笑着吃起来。
“鼎臣,今天那个‘子曰什么的,你完整地背一遍我听。”重八边吃边看着手中的肉问道。
“袄。”鼎臣仰头想了想,道:“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曾子曰……”
“曾子曰: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子曰:“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重八闭目摇头晃脑接道。
“擦!比我这坐在学堂里的知道的还多!”伯仁使劲儿嚼着牛肉,故作恨恨,实则崇拜道。
“这些我都知道了,我想知道下面的内容是什么。”重八撕块牛肉放到嘴里道。
“下面的应该是子曰:‘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子曰:“贤哉回也,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贤哉回也。’子曰:‘知之者不如好之者,好之者不如乐之者。’子曰,子曰,子曰……”鼎臣一边“曰”着,一边昂首冥思苦想。
“‘曰’不上来了吧?我来‘曰’!”德兴嘲笑了一下,晃着脑袋,口中道:“子曰:‘饭疏食饮水,曲肱而枕之,乐亦在其中矣。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子曰,子曰,子曰……”
“你也‘曰’不上来了吧?”伯仁嘲笑道。
“那你来‘曰’!”德兴语气不善地回敬道。
“干嘛要我来‘曰’!你明知道我最讨厌这些曰来曰去,罗里八嗦的东西了!”伯仁委屈地冲着德兴叫起来。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子曰:‘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也。’子夏曰:‘博学而笃志,切问而近思,仁在其中矣。’完——毕!”塔娜洋洋得意地把剩下的“曰”了。
“哇——你这么厉害啊!”伯仁望着塔娜面露惊讶崇拜状。
“呵呵,这有什么了!我表弟那才叫厉害呢!”塔娜望着吉雅夸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