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卫单膝跪在地上,垂着头,抱拳道:“堂主,似玉姐,苏公子被护国山庄水护法和江南城城主给关押进了地牢!”
“什么?”花似玉大惊失色,苏山傲怎么会被押入地牢了呢?
“到底怎么回事儿?”花似玉秀眉拧紧,神色担忧。
容卫道:“苏公子被押入地牢的原因不明,我们的人只见到他被江建柏和独孤少白给押入了地牢。”
“啪!”冷风绝怒火滔天,一掌拍在了他身侧的茶案上,茶案瞬间四分五裂坍塌在地,上边儿放着的茶壶茶杯摔在地上,茶水和碎片溅了一地。
“好个江建柏,竟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和本堂主作对!”
花似玉一筹莫展,苏山傲这会儿被关进了牢里,江建柏会不会对他用刑?
一想到苏山傲可能会受皮肉之苦,她便慌得不行。
“绝哥,咱们该怎么办呀?不如……不如我们去劫狱吧!”
花似玉当下能想到的法子便是劫狱,不然还能让江建柏主动把苏山傲放出来不成?
冷风绝瞟了她一眼,亏她能想出这个馊主意,倘若他们贸然劫狱指不定会落入独孤少白和江建柏所布下的陷阱。
苏山傲被抓入大牢,但江建柏并未将此事走漏风声,兴许是故意想引他上钩前去“救”出苏山傲,他们可万万不能着了独孤少白和江建柏的道。
见冷风绝沉思不语,花似玉彻底急了,她皱着脸,拽着冷风绝的衣袖道:“绝哥,咱们该怎么办呀?你倒说句话呀!”
冷风绝没声好气地说:“此事你就别掺和了,本堂主自有办法解决。”
冷风绝担心花似玉乱了方寸会被独孤少白抓到把柄,于是叮嘱她切莫插手此事。
“容卫,你去百花城的春晚楼把子书闻找来。”冷风绝一声令下,容卫抱拳答道:“是!”
子书闻擅长易容,只要给了他足够的银子,便能请他来帮忙,有他助一臂之力,事情会简单得多。
花似玉不认识子书闻,她惴惴不安,怎么也不放心把苏山傲的命交给别人。
“绝哥,子书闻是谁?”
冷风绝没声好气说:“似玉,若你真的想救出山傲,就莫再多问!”
花似玉不再多言,可心里的担忧也不会说散就散。
……
容卫离开了白虎堂后便快马加鞭的赶到了百花城,在百花城城东,有一间名唤春晚的青楼。
春晚楼是百花城第一青楼,这里聚集了不少东莱国、西域国和南风国的异域姑娘。
姑娘们个个都拥有窈窕之姿和沉鱼落雁之貌,不少男客慕名而来,把门槛儿都给踏破了,门前的男客姑娘们络绎不绝,哪怕是白天,里边儿传来的寻欢作乐声都令人面红耳赤。
容卫踏入了春晚楼后院,这里花丛荫庇,花香怡人。
前方一座小亭冒出尖尖一角,亭子里有一抹艳红的人影,容卫望见了听亭子里的人便加快了脚步匆匆跑去,
亭子里,一妖艳女子,正在对着铜镜描抹妆容。
铜镜里的女子肌肤娇嫩白皙,弯弯的柳叶眉,长翘的睫毛,如樱般的朱唇,这般倾国倾城的容颜,容卫看痴了。
妖艳女子从铜镜里看见了容卫的身影,望着他因为垂涎自己的美貌而失神的模样,女子忍不住地笑出声来。
“容大哥,您这是怎么了?被本公子迷住了?”
“女子”的声音低沉冷魅,这分明是男人的声音。
容卫心中一惊,这女子看起来绝代芳华,谁知一开口,竟是男子粗音。
难怪自家主子会遣自己亲自登门上访,想必眼前这以假乱真的“女子”,便是擅长易容术的子书闻,听闻子书闻的易容术堪比千面郎君,如今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容卫二话不说,直接掏出五张银票放在“女子”身前茶几上,“这里是五百两酬金,冷堂主想请公子出马,替白虎堂办件大事。”
“女子”面对这五百两银票,竟然不为所动,只是淡定问:“哦?这回又是什么事儿啊?”
容卫毕恭毕敬地道:“苏公子被江南城城主和护国山庄水护法关押地牢,冷堂主希望子书公子能出手相助。”
“女子”秀眉轻挑,嗤笑一声:“容大哥,苏公子的命难道只值区区五百两吗?”
很明显,“女子”在嫌弃钱给的少了。
“女子”看起来爱答不理,容卫眉头一挑,又从衣兜里掏出了一千两银票,道:“子书公子,您看这会儿……”
“嗖!”
容卫话音未落,但见眼前白影一闪,一千五百两银票和“女子”刹间就不见了踪影。
一句吟唱声自远处悠悠传来,“子夜抚琴轻歌起,书声徐徐闻笛归!”
吟唱声渐行渐远,容卫心间不禁感叹,子书闻不仅易容术了得,就连武功都让人惊叹不已,这般来去自如的身法,世上能有几人能及?
……
夜幕降临
地牢,苏山傲闭着眼睛,打坐调息,身上厚重枷锁镣铐,也没办法锁住他那颗想要越狱的心。
为什么,堂主还不来救他,难道堂主真的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在牢里受苦吗?
一想到这里,苏山傲的心便一阵慌乱,若堂主不来救他,那他下半辈子岂不是会在这暗无天日的牢里度过了?
本来昨天就可以逃离地牢,若不是独孤少白及时赶到,他就已经成功了,只可惜功亏一篑,天杀的独孤少白!
苏山傲气得牙痒痒,浑身怒气的他在地牢里嘶吼着,“他娘的独孤少白、江建柏!我苏山傲和你们势不两立!”
他的怒吼声响彻地牢,但这并没有什么用,无论再如何发泄心中的怒火,他都无法挣开身上的枷锁。
有句话叫说曹操曹操到。
苏山傲正怒骂着江建柏的时候,突然牢房外面传来了一阵响动声。
江建柏领着几个狱卒走进了地牢,他们来到关押苏山傲的牢房门口时,那群人的脚步停了下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在牢房门口响起。
“苏山傲,你还真是冥顽不灵。”
苏山傲心中一惊,牢门前说话的人正是江建柏。
他以为是自己耳朵听错了,等他转过头,看见江建柏精神奕奕的站在门前时,他的心仿佛被雷击中了一般。
苏山傲难以置信,开口失声问道:“老匹夫,你受了那么重的伤,为什么恢复得如此迅速?”
他昨天越狱时狠狠一掌拍在了江建柏的胸口,本以为江建柏已经没了半条命,但江建柏现在不但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面前,而且好像比之前更有精神,眼里的神采都不一样了。
这双炯炯有神的眸子看上去不像老匹夫的眼,眼里锐利的锋芒反倒更像是年轻壮年人流露出的眼神,这让苏山傲有些怀疑人生。
面对惊愕失色的苏山傲,江建柏十分淡然,他吩咐狱卒:“把门打开吧,这个恶贼的死期到了。”
“城主,可是……”
狱卒们面面相觑,他们心想,昨夜江建柏被苏山傲打得只剩半口气,虽独孤少白替他疗伤,但这恢复速度也太快了些。
狱卒们心存疑惑,但谁也不敢贸然询问城主为何会恢复得如此神速,不然让城主误以为他们不希望他痊愈,那就百口难辩了。
当下独孤少白不在江建柏身边,所以狱卒心里有些犹豫不决,迟迟没有按照江建柏的吩咐把门打开。
为了打消狱卒的顾虑,江建柏出示了令牌,“独孤大人临时有事,没能跟我一起前来,因为担心夜长梦多,我准备连夜提审这个恶贼,避免他再次越狱。”
听到“越狱”两字,狱卒们的头皮就一阵阵的发麻。
他们昨夜都领教过苏山傲的厉害,苏山傲不仅是犯人,而且还是武功高强、胆大妄为的犯人,就连凶神恶煞的胡七在他面前都得甘拜下风。
一旦对方同党前来劫狱,说不定自己的小命都有可能栽在这里,所以还是早一些把这烫手山芋给解决掉吧!
看了令牌后,狱卒们的顾虑当即打消,其中一个狱卒打开了牢门,把苏山傲交到江建柏手中。
苏山傲被江建柏押着,他双手和双脚都被绑上了铁链,这会儿也没办法挣脱,只好骂骂咧咧的发泄心中的怒火。
“江建柏你个老匹夫,昨夜本公子没把你打死,今天就来本公子面前耀武扬威了?!”
还抓他去审问呢,呸!他苏山傲此刻只想手撕江建柏。
苏山傲一路骂骂咧咧聒噪的很,江建柏眉头一蹙,他一把掐住了苏山傲的后脖,扣住了他的命脉,轻声道:“想要活命,就老实点儿!”
这会儿,江建柏的声音已经与方才不同,居然变成了年轻男子的声音。
苏山傲眉头紧锁,他恍然大悟,眼前的“江建柏”并非真正的江建柏,而是易容成江建柏的模样来救他的!
这人的声音很耳熟,苏山傲思索了一番,终于记起了这声音的主人是子书闻。看来,堂主并没有抛下他,而是搬了救兵来救他!
苏山傲沾沾自喜,看来这一次,他定是能顺利逃出这暗无天日的牢笼了。
想到这两日在地牢里受的“委屈”,苏山傲冷峻的面庞渐渐覆上了一层阴郁,眼里的凶狠杀意令人背脊发凉,待他离开地牢后,一定会让独孤少白、江建柏和胡七死无葬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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