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宽敞舒适的太师椅被花满楼的两个小厮搬到了正堂,谢兰芷坐了上去,手指头悄悄往下一拨,嘶……还真是五个软垫子!
墨焰一条腿蹬在半死不活的袁骏身上,笑眯眯的望着谢兰芷,“四嫂,舒服否?”
谢兰芷歪歪斜斜的靠在椅子上,“自从有了身孕,我这腰啊,腿啊,就疼的不得了。这么晚了八弟请我过来,实属要了我半条命……”
她这些话还未说完,便见到八王府的两个侍卫架起袁骏,一股脑儿的将一盆浓稠的白色液体照着他嘴巴灌进去。
墨焰支着下巴观赏,一根手指指挥着,“灌,给爷往死里灌!今儿这白灰不烧死他,也得撑死他!”
被强制得袁骏当下犹如兔子一般开始胡乱蹬腿儿,袁宝盈立刻爬过去抱着谢兰芷的大腿痛哭,“王妃娘娘,我求求您救救家弟吧!现如今只有您能救他呀!家弟死了,我爹不会放过你我二人的!”
谢兰芷心惊肉跳,生怕袁宝盈嘴里再吐出别的什么实情来,立刻端直了身子嚷嚷道:“一群人全都死了吗!本王妃现在可怀着孩子呢,袁宝盈这样拉扯本宫,出了任何差池你们谁担待的起!”
二百多号人,连个屁都不敢放。墨焰任由袁宝盈将鼻涕泪水抹了谢兰芷一裤腿,这才轻轻挥了下手,“袁大小姐疯了,意图加害晋王妃,用根绳子把她绑上。”
墨焰最烦女人哭哭啼啼,他嫌袁宝盈太吵,干脆叫人将她拴在柱子上拿抹布堵住嘴。
“四嫂,今儿兄弟请你来,是想核实一件事儿。”
墨焰歪头睇着谢兰芷,那幽寒的目光仿佛暗夜潜伏在草丛里的毒蛇。“长生今儿在慈恩寺差点儿叫人给欺负了,这事儿……你参与没参与?”
墨焰朝长生摆摆手叫她走过去,长生难得听一次话。
谢兰芷频繁的搅动着手里的丝巾,笑容仿佛僵在了脸上,“我今日的确带着长生去上香,可我进了禅房以后便求廖凡师太相面,我和师太二人很是投机,一直聊到了天黑,后来我出了禅房便不见了长生。我以为长生是不耐听我使唤,自个儿溜出去玩儿了,我小腿有些胀痛,急着回王府,便也没有差人去寻她,只当是给她放假了。长生武功如此高强,应当没遇上什么事儿吧?”
墨焰盯着谢兰芷看了半响,继而扭头望向不断揉脖子的长生。“四嫂说的可对?”
那声音柔的,仿佛是怕吓着刚出生的婴儿一样。
长生抿下唇,垂着眸子开始沉默,少顷,“其实……王妃娘娘和袁骏……”她咬着水润的唇瓣,看了看袁骏,又看了看谢兰芷,表现的十分难以启齿。
“我陪王妃去上香,王妃娘娘要去禅房里找廖凡师太瞧瞧这一胎怀的是男是女,让我在禅房外面守着。哪想王妃娘娘在里面很久不出来,并且禅房里传出尖叫和打斗的声音,我情急之下便将门踹开,没想到……”长生那表情几乎快要哭出来,“没想到袁骏正在非礼晋王妃!”
百姓们目瞪口呆。
长生一只手搭在墨焰的肩膀上,狠狠的扣着他的肩胛。这厮嘴角翘的那么高,明显是要笑。
不许笑,混蛋!
长生压低声音继续说:“我一进门,袁骏就冲我脸上洒了一把石灰,并在我后颈上敲了一棍。情急之下,只能让王妃快快离开,没想到袁骏叫来了那么多打手。他料定王妃碍于自己的名声不敢说出去,便想杀了我灭口。”
百姓们一片哗然,没想到袁骏胆大包天,竟敢公然给晋王带绿帽子,非礼晋王妃!
谢兰芷死死的抓着椅子的扶手,满口的银牙几乎咬碎,好个顾长生!平日看着心高气傲不食人间烟火,没想到撒起慌来连眼睛都不眨!
长生幽幽的望着她,“王妃,我说的,对不对?你放心,晋王宅心仁厚识大体,他只会为你讨回公道,绝不会责怪你私底下与袁骏姐弟频繁来往,以至于险些酿成大祸……”
长生此话一出,百姓们又开始议论纷纷。袁骏在禅房里非礼谢兰芷,袁骏为什么会在禅房里?要不是二人约好了,时机能赶的那么巧?
百姓们像看荡妇一样看向谢兰芷,晋王真是躺着也带绿帽子……
谢兰芷却不得不打碎牙齿肚里吞,承认长生一切的胡说八道。她扯着帕子开始梨花带雨,“对,长生说得对,袁骏非礼本王妃……方才本王妃回了晋王府也是担惊受怕,生怕王爷嫌弃我,因此不敢吐出实情。”
说完,谢兰芷又嘤嘤哭起来,帕子下面遮住的那张脸上透着阴狠和古怪。
她若是不配合顾长生,这事儿捅出来传到晋王耳朵里,只怕她又要被打入冷宫。而君墨焰又不知想到什么法子折磨她这个嫂嫂,这个魔头可不知礼义廉耻是何物!
百姓们议论开了,有同情谢兰芷的,有同情晋王的,更多的则是朝袁骏吐吐沫的。
墨焰抬了下手,议论声立马止住了。
他用下巴指了指地上的袁骏,“四嫂瞧瞧,这样收拾袁骏,可还满意?”
谢兰芷瞟了一眼,只见袁骏双眼白翻,双腿抽搐,腹部涨的像是怀了五个月的孕妇,嘴里不断的有白色浓浆涌出来。他脖子上还流着血,白与红混合在一起,满堂都是腥味和白灰味,谢兰芷“呕”了一声,捂住口鼻险些吐出来。
“四嫂在这儿谢谢八弟了。”
墨焰挥了下手,立刻有人将袁骏抬出去。袁宝盈早已经吓得晕厥,墨焰命人将这姐弟俩包起来送给左相当大礼。
谢兰芷脸色苍白的站起来,“此事也算清了,八弟也为我讨回了公道,那四嫂就回去歇着了。”
“四嫂慢走。”
墨焰就坐在椅子上,甚至连出门敷衍着送一下的意思都没有。
谢兰芷跺了跺脚,愤恨的率着一群丫鬟婆子走了。花满楼的宾客也就此散开。
长生揉了揉肩,也要跟出去,墨焰一把扯住她的手腕儿,“谁叫你走的,爷答应了?”
“上去!二楼有厢房,进去等我!”
长生抽回手,又恢复往日的冰冷,“今日多谢八王爷搭救,长生还有公事在身,保护王妃是我的责任,眼下天色已晚,我得回去交差了。”
长生刚走两步,墨焰便眯眼睇着她劲扬秀挺的背影,“信不信你再往前走一步,爷立刻叫人把谢兰芷抓回来?”
长生恨得咬牙切齿,方才给她递毛巾的婆子又笑眯眯的走过来搀扶她。“姑娘,八王爷这是不放心你呢,他从不关心人,你且留下来好叫他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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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干净馨香的厢房内,顾长生趴在踏上。
后院传来撕心裂肺的哀嚎声,以及疯狂乱吠的吼叫。八成是墨焰的手下在整治那些杀手了。
长生辗转反侧,脖子上的疼痛另她怎么呆着都不痛快。
“吱呀”一声,厢房的门被推开,顾长生抬眼便见到黑衣包裹着的劲腰长腿,继而是那张狂肆俊朗的脸。
墨焰进门就将身上的袍子带里衣脱下来,随手搭在衣架上,满眼的肌肉发达看的顾长生血脉喷张。
她捂着脖子站起来,意图绕过墨焰直奔门口,“既你要就寝,那我便回晋王府了。”
墨焰叉着腰堵住门口,脸色沉下来,“趴回去!”
长生一个踉跄险些摔倒,站起来继续往门口冲。
墨焰纹丝不动堵在那儿,长生苍白着脸呵斥他,“给我让开!”
墨焰气的炸毛儿,手下一搡,用的力气大了些,长生直接摔倒在床上。
“脱!”
长生痛的龇牙咧嘴,可倔强如她,反手摸着脖子还要起来。墨焰直接一条腿压在她臀上,“嗤啦~”一声,长生听到衣锦裂开的声音,紧接着,她整个后背袒露在空气之中。
“君墨焰,见我受伤你就要趁人之危!我就算死也不会从了你!”
犹如一只炸毛小兽在歇斯底里叫嚣着,这场景,搞的墨焰真想对她干点儿什么。
“我真想撬开你这小脑袋瓜子,瞧瞧你这一整天都在胡思乱想什么。”
墨焰口气温软染着轻挑,一只大手轻柔着抚摸着她的脖子,丝丝舒适的凉意浸入骨髓。“本王方才整治了几个人,袍子上带了点儿血,怕你嫌弃,这才脱了。”
顾长生这才放下心来,可那张小嘴儿仍是不饶的,“知道的,是你在我上药!不知道的……以为我们两个在上床!”
顾长生整张脸埋在枕头里,墨焰挑开她肚兜上的挂绳,又在手掌上倒些药膏,为她温柔的擦拭着。小妮子背上的肌肤吹弹可破,腰肢纤细的恨不得让人搂个满怀。
墨焰呼吸有些急促,这细腻的触感可是真实的。
“上床?怎么个上法儿?我这裤子还没脱,你不也穿着肚兜儿和下衣衫。”
墨焰下手有些重,长生若是叫疼,这空气岂不是更加暧昧。
她一口气憋在嗓子眼儿里,闷声愤恨道:“登徒子,我这名声全被你毁尽了!”
墨焰觉着特别好笑,大手顺着漂亮的蝴蝶骨儿往下移。“怎么,你还是怕谁误会,想解释给谁听呐?”墨焰忽然俯身欺近,灼热的气息在她耳畔连绵不绝,“上一次在山洞,本王的侍卫们全认为我把你占了……今儿,你只要从这间厢房走出去,整个晋阳城都知道你成了本王的女人。”
“你无耻!”
长生扭过头就要站起来挥拳头,“咻——”的一身,她只觉得胸前一凉,墨焰手里便变出来一件绣着牡丹花儿的红肚兜。
“你起呀,你倒是起呀,你起来本王便将你看光!”
真可恶,那魔头笑的灿烂,竟然还捧在鼻翼下吸取上面的芬芳。“真香……”
长生大骇,赶紧趴回去,脑袋里嗡嗡作响,气的一脸儿火烧火燎,“快把它还给我!”
墨焰眯眼瞧着那只伸过来的小白手儿,抬手便打了一下。“想要就给我老老实实呆着,再动爷把你扒光了信不信?”
长生果然老老实实的趴着,一动不敢动。
冰肌玉背下,那两坨浑圆露出来一弯鼓蹦蹦的月牙儿。墨焰浑身的热血直往脑袋上冲,他非常担心自己一个控制不住将顾长生就地正法,大手一掀,翠绿色的蚕丝棉被遮住了满眼的春光无限。
墨焰的呼吸越来越急喘,长生怎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顿时羞得无地自出,竟直将头歪过去瞧着里面白花花的墙壁。
她听到熄灯的声音,而后,轻缓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身侧立刻塌陷下去。
出奇了,墨焰竟规规矩矩的躺在她身侧。
长生小心翼翼的转过头来,睁眼一瞧,那厮竟然磕着眸子睡着了。黑暗里她细细打量,高挺的鼻子仿佛雕出来的一般。
“君墨焰?你不冷么?”
长生见他不答应,便想着试试他身上的温度。
哪想绵软有劲的小手儿刚刚碰触到那烫人的肌肤,“都知道偷看爷了,看来眼睛是不疼了。”
对于他这调侃,长生下意识的要在那紧绷的肌肉上拧两下,哪想,他猛地翻身压在她上头。
“你若再敢点火,爷现在就在这妓院里头干了你!”
墨焰耍流氓的时候不少,可他通常都是吓唬吓唬她,没敢做些实事儿。
他方才这匪里透痞的野话,可是带着十足的狠意。
两厢都不说话,墨焰呼吸越来越重,长生闻着这屋里头的芬芳之气儿,只觉得心里头扎了根刺儿,不除不痛快。
“这间屋子,是专门给你备着的?”
长生问得含蓄,墨焰却听出来了,这小妞儿在问他是不是经常带女人来。
他重新躺回去,一只有力的臂膀将长生禁锢住,墨焰在她脸上猛地印了口,“四嫂视你为眼中钉,肉中刺,日后若是跟她出门,你且防备着些。若耍起手段,就你这榆木脑袋八个也不是人家的对手。”
长生本想挣扎,听这话也安定下来,“这次是我大意,叫她和袁骏给阴了,否则他们多少人也不是我的对手。”
墨焰把玩儿着她的发丝,黑暗中那湛眸中凛射出寒光,“谢兰芷在本王眼里不过一只蚂蚁,捏死她比玩儿还简单,我只不过要你一句话,便能叫她跪地求你……”
长生立刻捂住他的嘴,“万万不可!晋王还是待我不错的,我并不想伤他的心。”
墨焰猛地撒开她,就那么直挺挺的站在床前,眯着眸子瞧她。“看来你确实希望我将四嫂弄死。你知道的,我这人谁都不忌,若我再从你口中听到四哥一个好字——”
长生也扯着被子坐起来,俩人在黑暗中对视着,最后竟是长生先败下阵来。
“以后不会了。”
躺下便冲着墙壁,长生心道,若不是她现在没了衣服哪里都去不得,她非得跳起来与他打一架!何苦受他各种威胁。
黑暗中传来隐隐憋笑的声音,“真生气啦?”
墨焰俯身将两只臂膀撑在她身侧,柔声道:“本王醋起来可不管不顾,你日后只要不说四哥好,本王什么都依着你。”
长生觉得这话莫名其妙,要不要脸,俩人又不是夫妻。恼死了……
墨焰见她真的不理自己,心里头不免着急,又扳着她的肩,“这间屋子本王确实日日都来,不过躺在这床上的,就你一个女人。”
墨焰油嘴滑舌,长生不是没领教过,只当他哄骗自己撒的谎,并不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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