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骄阳刺眼,天气热得出奇。
在一个堆满了各‘色’垃圾,到处污水直流,臭气熏天,苍蝇无数的垃圾站里,年轻的姜仁和游计明与同班同学站在一群疯狂翻拣垃圾,浑身肮脏不堪的人们面前,而在他们旁边,一位学院里的必修课老师呼吸不畅,眉头紧皱地大声对着他们叫道:“同学们,同学们啊,你们千万不要小看了面前的这群人啊,正是因为他们,城市垃圾的分拣工作才得以顺利进行。他们不怕脏不怕臭,将垃圾分成了属‘性’不同的种类,减少了工场里接下来的处理工作,缩短了垃圾处理的时间,为整个城市的垃圾处理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来吧,同学们,让我们一起为他们鼓掌吧!”
“拍拍拍…”听完老师热情洋溢的演讲,姜仁和游计明还有自己的同班同学在这样复杂的环境里,对着那群丝毫不理会这些大学生奋力刨挖着垃圾的人们,面‘色’古怪地鼓起掌来。
“拉倒吧,什么分拣工作,什么做出贡献,没出学校我就明白了,那群人就是在抢钱啊!”游计明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穿得一身正式,与姜仁黄老板坐在一部出租车里,“我出了大学才明白,垃圾才是这个社会里的财宝啊!在那里面什么值钱的东西都有,塑胶,玻璃,纸张,铁,铜,锡,银,金……小宝(姜仁大学‘花’名)只要我们有本事挑出来就是财主了!”游计明稍停了会,抹抹头发,紧了下领带,满面红光继续说到:“小宝,虽然这几年你脑子不好我也没有来看看你,可是关键时刻还是你够意思啊,有钱赚还是第一个叫上我,够兄弟!没的说的,以后我们有钱一起赚,迟早有一天我们要做广西首富。”
前面说过了,姜仁发现了铜泥这件事,和老黄合计了很久,感觉两人拿下来还是‘挺’勉强的,不是财力的问题,而是技术和环境的原因。其实在那次和老同学游计明的合作贩铜泥后,姜仁也到过他的所谓公司里参观过,了解到他的生意工作内容和提炼化学原理都不是很复杂,但是如果仅仅靠简单的化学置换铜这个办法,也得需要非常大的场地才行,更可怕的是造成的污染相当巨大,如果要瞒天过海还得设计一套污染处理方法才能解决问题。游计明毕业十几年,一直以来专‘门’搞这块,手法娴熟,经验独到,几年来是靠着躲在深山老林里那种三不管的偏远地带,躲过司法部‘门’的排查,以牺牲自然环境为代价提取废料,才‘弄’到了那么多的财富。如果真要像他那样在雅加达来这样搞,说不定查到了会被枪毙的。
两人商量不出结果,没办法姜仁只能再次拨通了游计明的电话。
游计明这货还是老样子,接到姜仁的电话,就知道生意上‘门’了。二话不说当天立马订票搭机飞来了雅加达,工作效率极度高不是吹的。
“首富就算了,咱比不过王石的啦,……。啧啧,看来你小子这几年圈了不少钱啊。”姜仁看着打扮的像电影明星一样的游计明,知道他生意兴隆,早已经进入中等发达国家人民的生活水平了,再与自己一比内心禁不住感慨万千,自叹还是慢了对方不止一点距离啊。
“钱嘛,纸嘛,‘花’嘛!小宝,每次你来电话不知道为什么我都很兴奋,看来你简直就是我的财神爷啊。我们两兄弟好久不聚,今晚带我去这个罪恶的世界堕落下吧!先声明啊,钱我出,你要跟我抢,别怪我急啊!”游计明几乎是抱着姜仁在说话,生怕吓跑了这个财神爷,其实他最近生意也不好过,自己心里晓得,这些年经济衰落,竞争巨大,他已经很久没有干一票大的了,这次简直是机会难得啊。
“明哥啦,玩倒是其次了,我们先来谈谈生意吧。”黄老板赚钱是个急‘性’子,“你看要不要大家坐到一起先商量商量?”
“好说,黄老板,商量就免了,你们先带我去看看铜泥吧!”游计明也不是个做事含糊的人。
“啧啧,你这个样子去不行啊,”姜仁看着他笔‘挺’的西装眉头直皱:“要是那老板看到你气势不凡,起了疑心,想到这些废料价值不菲的话,那么我们要想拿到手就得付出很大的代价了。”
“早说嘛,省得我还整得那么正式,平时我都不这样穿的,出国了才拾掇了一下,你看我的。”游计明立马脱掉西装长‘裤’,‘露’出一条破短袖和xia身的大‘花’短‘裤’,再将整齐的头发用手那么一‘揉’,活脱脱从一个富二代公子哥变成了落魄流‘浪’的拾荒者,看来是早有准备啊。
“尼玛啊!”姜仁和黄老板都被惊呆了,“你不会是传说中的‘玉’树临风的整蛊专家古晶吧?”
…………
工业区里,游计明背对着铜铝加工工厂的老板,手里抓着一把铜泥,心里稍微已经估算出来了什么。再次抬头面对着眼前高低起伏一眼望不到头的泥山,他心情‘激’动到已经快禁不住内牛满面了。
姜仁瞅他表情不对,在旁赶紧拉了下他的衣角。游计明忙用手一抹面容,变为了满脸包含着不屑、烦恼和不耐烦的样子,嘴里却对姜仁说道:“马上准备采样吧!”
铜泥里的金属含量至关重要,与价格也是紧紧相连,所以采样检测是必须的。
那工厂老板看到游计明的表情,紧张地要黄老板翻译他的话,黄老板咳了一声,叹口气对那老板说:“我的朋友说他也没有办法处理呢,虽然你的泥里也含有部分金属,但是要提炼出来,‘花’费比回收的价值只多不少,这个生意不划算。”
工厂老板的眼神黯淡下来。
“不过嘛,我朋友他兄弟是房地产包工头,也许可以有办法运回国内去填地基,前提是还得检测看看泥的质量。”黄老板按照事先编排好的继续说。
工厂老板眼神立即又亮起来。
“其实质量嘛,我简单看过了应该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游计明将泥一甩,拍拍手,“至于运费嘛……。!”
黄老板忙翻译过来。
“我出!”工厂老板不假思索大喊道。
姜仁和游计装作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相互看向对方,却毫无疑问的都看到了对方眼神里的笑意(忽悠成功)。
有了游计明这个老鸟在,接下来的工作不是一般的顺。通过平均不同地点、深度的检测结果,算出来的铜金属含量达到了28%-30%,按游计明来说,在除去诸多必要的‘花’费,一吨泥提炼后最少可以得到近七八千的利润。这样一个结果让姜仁和黄老板都震惊了——尼玛这简直是抢钱啊。
最后几人窝在垃圾站里商量了一个下午,定下了协议,姜仁和黄老板负责雅加达这里的收集运输工作,就可以得到其中五成的利润,也就是说,只要把这些泥全部运回去提炼,两人就可以得到近百万的提成。
得知这样的结果,姜仁和黄老板快泪奔了。
…………。。
在海边,一个热带风情的大草屋里,姜仁醉眼‘迷’‘蒙’地看着黄老板表情痛苦地拿着麦克风,在舞台上声嘶力竭地大声歌唱,对一边的游计明说:“听同学们说,你在昆山和广西置办了三四套房产,车子买的也是奥迪的吧?以前我想也想不明白都是赚钱我怎么搞不到,现在我他么的终于知道你这几年里是怎么发的财了。……。有时想想,真为那些抢劫盗窃锒铛入狱的罪犯感到悲哀啊,整天担惊受怕与人民为敌,相比你这小子的抢钱本事,他们简直是幼儿园还没有毕业的童鞋啊。………来为我们再次成功的合作,喝!!!”
游计明对他的话不置可否,正将脸埋在一个衣着暴‘露’的亚裔‘女’孩子‘胸’前,玩命拱着头,毫不顾忌周围众人的异样眼光。姜仁抬着杯子,看着他忘乎所以的行为,恶心地说:“尼玛的,你是不是上辈子活猪身上了?有必要那么投入吗?……要知道你可是结了婚的,不怕我回去告诉你老婆吗?”
游计明收回嘴,意犹未尽地擦了下满脸的唾沫:“小宝你说这话我就不高兴了,赚钱嘛无非吃喝嫖赌,好不容易出来次,不乐呵乐呵怎么行,你不要那么扫兴啊!“说完,继续手脚并用的挑逗着那小妞,直到情不自禁,实在忍不住拉着那妞就往厕所里冲。
“禽兽!!”姜仁鄙视地看着那货饥不择食的样子暗骂。转过头看向另一边,一个身材短小体型浑圆的年轻人与游计明一般,将脸埋在另一个面容姣好的的‘女’孩‘胸’前,大肆亲‘弄’。这个piao客打扮的小子是游计明的徒弟余渭,游计明叫过来帮忙的,姜仁他们都叫他喂鱼。
“真是有其师必有其徒啊,简直一个德行,堕落啊!”姜仁苦着脸,感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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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妥了这单生意,首批装货近百吨,发回去不到五天,喂鱼就兴冲冲地被叫了过来,随之而来的还有装满了货款的皮箱。当一摞摞钞票堆在大家面前时,姜仁突然觉得自己身子都轻飘飘的了——成功也不过如此吧!想想自己拼死拼活的忙乎那么多年,还顶不上这一笔生意得到的来得震撼,看来赚钱靠的不是拼命,靠的真的是运气啊。
游计明自从来到雅加达,就像一头挣脱了缰绳的野马,狂呼爱上了这里,赖着不回去了。把大小事务‘交’给喂鱼和姜仁,是到处吃喝玩乐,祸害本地姑娘,把俗人本‘性’暴‘露’得一览无余,看来这鸟人在家被管得严,趁机出来**应该不是第一次了。
姜仁和黄老板可不管他祸害谁,每天就是喜滋滋的倒腾着这批废料,心里不断估算着要到手的财富,时时想着拿到这一大笔钱后该怎么‘花’,日子过得简直亢奋不已——美好的未来就在眼前啊!
来回跟着搬运废料了几次,对程序已经烂熟于心的姜仁这天,顶着烈日又到工业区去拉泥了。
拉泥的集装箱司机是黄老板的远房外甥,因为有了生意做事也是不拖泥带水。两人坐车上边听着破收音机里震耳‘欲’聋的音乐,慢慢就又来到了加工厂‘门’前。
正准备下车,突然车旁窜出个本地人,‘操’着条长铁棍狠狠地就朝挡风玻璃砸了下来,“哐”地将玻璃砸的布满了裂纹,把他两吓了一跳。
“尼玛的,什么情况啊?”姜仁大呼不妙,冲司机喊,“快倒车小子!”
外甥也被吓坏了,立马就要发动汽车,谁知车窗那马上跳上来个瘦高个,伸手就把钥匙拔了去,跟司机撕扯起来。
姜仁忙跳下车,愤怒地对着车前砸玻璃的那‘混’蛋大吼一声:“尼玛有病啊,想干嘛呢你!”
那‘混’蛋可不理姜仁叫什么,侧过脸来,拿着棍子挥手对着姜仁就砸。
“靠,想杀人啊?”姜仁低头躲过一击,跟上前将对方踹了出去。看着那‘混’蛋倒在地上还想再站起来,他刚想要赶上去补一脚,就感觉眼角好像瞅到了什么不对劲的事情,待他转过头一看,只见几十个皮肤黝黑的本地人手拿棍‘棒’、砖头,嘴里不知道喊着什么,直直朝这里就冲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