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吃惊是吗?”老白鼠压根没说话,话是麦斯说的。
“怎么。。。。。。可能!”天格面对真相不敢置信。
“世界很大,没有什么不可能的。”茅斯边说边从微型豪宅里领出一把小躺椅放在老白鼠面前,老白鼠舒服地往上一躺,美美伸了个懒腰,动作神态与人毫无二致。
看到此情此景,天格接受了不可思议的现实,他僵硬地也坐在身后的椅子上,然后看看身边木桩一般的茅斯,似乎还有什么想不通:“你是怎么做到的?”
“说起来我的故事很长,请耐下心听我慢慢道来。”茅斯配合着老白鼠的语调意味深长地说道。
天格放松僵硬的身体点点头。
“我出生于1972年的布鲁克林下水道里,当时跟其他家族的同类一样,都是头脑简单性格懦弱的低等生物。因为家族在与其他区域的老鼠斗争失败,不得不举家迁往别处。可惜由于对手的不死不休,慌不择路下,我们跳上了一辆开往不知何处的列车,并随着它来到了一个莫名之地。那是一个荒芜之中的小镇,四周都是戈壁,炎热炙烤着大地,人口并不稠密。有区别与其他的不同是,镇子被铁丝网围着,出口还圈养着凶恶的狗。列车到达目的地后,车上又下来了很多住户,同时也卸下了许多不知名的设备,被人安装在了镇子里的各处。家族经过一场残酷的大清洗所剩无几,我们十几只年纪各异的亲戚开始散布在镇子里居住了下来,由于那里物质齐全,开始我们的日子过得还是不错的,直到突然有一天,天空中出现了一团耀眼的光团,所有的一切都改变了。”
“那团光来得很突然,瞬间照耀了所有的一切,刺得我们都睁不开眼,脑子里甚至好似煮沸了的水般滚动不已。当光团散去,远处的地平线上出现了一朵浓密到粘稠的云雾,缓缓升腾形成了巨大的蘑菇云,然后尘埃遮天蔽日一连几日都不能消散。我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动物的直觉告诉我们,似乎末日到了。”
“当清澈的天空再现,我们身边的同类也发生了改变,最先显现出异样的是我的堂兄,我们都叫它’吱吱‘,请不要取笑我们的称呼,对于老鼠来说,不会有你们人类那么冗长繁杂并且意味深长的名字,很多都是随口就来并且不断变化着的称呼,‘吱吱’是一只成年的老鼠,成年代表着身体强壮可以交配繁殖了,它浑身都被活力包围着,无论在撕咬,找食,蹦跶都与众不同,似乎一辈子都停不下来。但是在尘埃笼罩之后,它变得沉静了,食欲不振,整日只想睡觉。不只是它,我们的家族所有成员都如此,那些从天空飘落的尘埃散发着特殊的气味,刺痛了我们的身体包含了不舒服的感觉,十分细微却充满了恐惧,落在地上沾染到食物后,我们都不敢再回到之前挖掘好的的洞穴和吃那些被触碰过的食物了,大家都紧紧地团聚在身旁,躲避于居民房屋的地下室里。更为可怕的是,除了我们外,镇子里的居民也病了,他们的身上渐渐出现了明显的斑块,人也迅速消瘦下去,每天都有身穿白色封闭服装带着防毒面罩的人来给他们做身体检查。最终还是有人挨不过去死亡了,可是他们那些戴面罩的同类似乎还不放过他们,将尸体抬到了地下室进行解剖,验血和切除,拿到设备里去反复做测试。‘吱吱’因为饿到受不了偷食了那些尸体掉落在地上的内脏,然后也变得更加萎靡不振起来,挨过两天后就在我们面前痛苦地死去了。”
“有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死亡开始在我们所有人中传染,不进食我们就更虚弱,但是明显我们只能吃的只有毒药。我们都感到十分恐惧,但是并没有什么好的方法来解决当时的局面,更多的只有无助和痛苦,结果很多家人都自暴自弃起来,吞食散落一地的死人内脏,不停进行交配,也许只有吃饱和快感才能消弭那渐渐而来的恐怖。”
“地下室的尸体越来越多,身边的家人也逐渐死去,绝望的我在死亡的边际挣扎,实在受不了了,只能不顾一切地窜出了那个地方,来到了地面。”
“地面依旧酷热,但是周遭的植物却在这样盛夏一般的季节里枯萎黄边,并在微风中瑟瑟发抖,门口那些一直在驱赶我们的狗只有在地上喘气的愤看来离死也不远了;一些染了病的居民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做出了危险的决定,对那些身穿防护服的同类下手了,厮杀以及争斗在镇子里不停上演,更多的人被迫着参与了进来,最后那些防护服人只能用子弹来结束动乱者的生命,到处都是死人,恍如来到了世界末日般。我的身体在烈日的照耀下如同烧沸的开水让我痛苦得难以忍受,我知道我要死了,但是我希望能在死去前知道,那团光芒和蘑菇云是什么,它们为什么会令得所有的生物都癫狂和痛苦。为了这个找到答案,我地认准方向,迷迷糊糊地就朝那个方向奔去。”
“镇子外是荒芜的戈壁,但是不代表没有植物和动物,我一路奔去,到处都是枯萎的灌木和死亡的各种动物,有飞翔的鸟儿,盘缠的长蛇,浑身鳞片但是体型巨大的蜥蜴,无一幸免。我忍受着地面的炙烤和浑身的刺痛玩命地奔跑,饿了就以动物的尸体为食,渴了就刨出灌木的根茎来咀嚼,不管白天黑夜,不顾消耗殆尽的体能,一直向着那原来升起蘑菇云地方前行,经过三个日夜的交替终于来到了终点。”
“我不知道如何形容那个地方的样子,只能说,那是一个巨大到一眼望不到头的深坑,有多深我也看不到底。深坑周围的地面完全被高温晶化了,所有的泥土和沙砾石头,都变为了淡淡的绿色晶体,越靠近那些晶体,身体就会感到更加刺痛,眼球不停地流泪,皮毛下的水分和血液不要命地往外流淌,我感到身体就像一块被煎熟的鸡蛋,随时都要崩溃成为一团猩红的裸肉。到了这一步,也就是死亡的最终点,我咬着牙一步一步走近了深坑,从边缘就跳了下去。”
“从空中跌落不知道多久,我落到了最深处,剧烈的撞击使得我昏死了过去。在昏昏沉沉的意识里,我觉得似乎回到了母亲的母体,感到了舒坦和温暖,不会有饥饿和痛苦,永远不必担心危险的存在。我的所有感觉都剥离出来,游离在无限大的空间里,和星辰共同占据着天空,脚下是熙熙攘攘多到不计其数的生物,都围着我顶礼膜拜,我的一个念头就可以让他们生存或者死亡,我只要需要就可以控制他们为我做所有事情,他们的所想都能被我看得一清二楚,只要有人稍有违背的心思,我立刻就能将他变为一句没有思想的行尸走肉。我就是神主宰任何的一切。”
“就在那样的梦境里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悠悠醒来,就看见了眼前的黑暗中,是一块散发着莹莹绿光的石头,那种光芒柔和,那种颜色直入心扉,让人忍不住去亲近,忍不住去拥抱,忍不住,去膜拜。从那光芒里,我看到了生物进展,历史更替,学识进步,。。。。。。。。所有的所有,我看到了,真理!我看呆了,身体似乎被静止了,就那么端坐在这块石头面前,一动不动地对着它,忘记了日夜更替,忘记了时间的运转不知道过了多久,最后,我明悟了!”
“生命的价值是什么?存在的意义何在?我一旦开始思索就停不下来了。到了最后,我突然明白必须得做点什么以证明自己的存在,于是,我抠下了一块绿色的石头,爬上了地面,沿着原路向回走。”
“当我回到镇子,看到的熊熊的烈火,防护服人正在焚烧所有的房屋和尸体,拆除设备装车看样子是要结束此地的工作回去了。我默默看了眼曾经生活的地方,再次看向那些人类,似乎能通过他们的外表看透内心,知道了所有人的想法,这就是石头给予我的神力,从那以后我知道了这个能力能够给我带来巨大的好处。接下来我偷偷爬上返程的列车,回到了布鲁克林。”
“布鲁克林已经被同类的对手们占据了整个城市,更多的老鼠在我们离去的这段时间里被繁殖出来。我的这些同类啊,在已经得到了真理的我眼中简直是低等而且肮脏下流的生物,为了食物和交配,整日在大街小巷里撕咬纷争,毫无廉耻和秩序,活着没有意义。我回到了家族的最初发始地,开始利用绿色石头给我的能力和你们人类的方法,团结朋友和分化了竞争对手,用了不到两年时间,就控制了城市里的所有同类,成为了布鲁克林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