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尧尴尬的笑着,熊超拍着他肩膀说:“开个玩笑,不必介意。”
“还是沾了祖上的光啊,虽然说我现在是渔民。”朱尧得意的想。“对了,圣马丁有没有说我们能否马到成功?”
熊超说:“我也这么问他了,他说道可道非常道。”
“意思是说天意不可测?”
“是的,但事在人为嘛,先不管那么多,来,喝酒。”
熊超和朱尧聊了半天,把酒言欢,相见恨晚。
朱尧说:“老熊你有没有绰号,我们兄弟几个都有。”
熊超笑道:“我是行政官员,不适合有绰号,你们都有什么绰号?说来听听。”
“浪里黑条是我,一阵风是鲍老师,白马探花是马无影,半仙是牛子儒,趴地虎是罗格,还有通天白猿袁候,飞天大圣何马黑面郎君伍六七......”
“还有‘地里鬼’苟丹”。
朱尧惊出一身冷汗,日天剑在手,叫道:“谁?谁躲在后面?”
屏风后头走出一个瘦矮的年轻人,穿着仆人的打扮,阴沉的眼光看着朱尧和熊超。
熊超说:“你是谁?我记得官府上没你这个人。”
“熊大人不必紧张,我就是传说中的梁上君子,呵呵,大人果真两袖清风,我在府上翻箱倒柜许久,也没有找出半个金币。”
“来人呐,抓贼。”熊超叫道。
“不要叫了,卫兵都被我打晕了。”
朱尧打量着说道:“喔,我认识你!你怎么在这里?”
熊超说:“你们认识?”
朱尧说:“以前见过几次。”
苟丹说:“我在屏风后盯着你半天了,差点没认出来,你的相貌有所变化,但气息是不变的,我能闻出来是你。”
朱尧说:“你能闻出来,你的鼻子挺好使的。”
苟丹摸摸鼻子笑道:“家族遗传。”
熊超说:“既然是朋友,那就坐下来喝两杯。”
苟丹不客气的坐下来,先灌两碗酒,人小豪气大,说道:“四海之内皆是兄弟,我先干为敬,敬熊大人前途似锦,敬朱大哥皇图霸业有成。”
不待朱尧问,苟丹竹筒倒豆子说起来:“你们的话我都听见了,如果朱大哥不嫌弃,我愿为朱大哥效犬马之劳,以前对不住朱大哥,但我也是心有苦衷,不得已为之,请朱大哥原谅。”
朱尧说:“那里的话,要不是你帮助,我说不定已遭受狼牙卫队的毒手了呢。”
苟丹说:“话从头说起,我是钟吾国北部苟氏家族的人,那里虽然说是钟吾国地界,但土地贫瘠,十年九灾,段氏王朝从来没有救济过那里,还要征收各种苛捐杂税,我们是恨透了段氏的杂种。忽然有一天,来了两个自称是狼牙卫队的人,要从我族中征取一名善于跟踪的人,结果挑中了我,我知道这任务凶多吉少,就逃走了,但他们把我家人抓起作为人质,没办法,我只能就范,听从他们指挥,和他们一起飞到葫芦岛。”
“当时我不太清楚狼牙卫队是什么东西,估计是段氏王朝的秘密组织,或者是哪个宗门的杀手,他们要我跟踪朱大哥的踪迹,没想到朱大哥警惕性很高,有几次我都要露馅了。”
朱尧说:“我只是感觉不好,其实没注意到你。”
苟丹说:“干我们这行,最重要的就是感觉,你还记得不?那次在亚米国的大东城,那个小巷子里。”
朱尧拍手道:“那个挑担子卖香肠的就是你啊?”
苟丹说:“可不是嘛,你突然回头走,吓死我了。还有在‘临江仙’酒楼,的那个书生是我。”
朱尧说:“没觉到啊。”
“当时鲍因在场,我冒险接近,不过朱大哥写的那首诗真不错,我到现在还记得那句‘芒鞋斗笠千年走,万古长空一朝游,物我两忘间,自在逍遥。’把人生说的真透彻”。
朱尧摆摆手说:“不是我写的,是今何在写的,我哪有那个才气。”
“在老李酒家门口卖水果的也是我,当时狼牙卫队的人觉察到鲍因不在你身边时,发动袭击,幸好朱大哥躲过了。”
朱尧说:“那次是差点啊,还好我是浪里黑条,跳海逃脱。后来被抓住,皇城巡使毛小强私下把我放了,我一路向南跑,我当时奇怪的很,怎么我刚到一个地方,不多久你们就会追来,原来是你在跟着我啊。”
苟丹说:“朱大哥,实在对不住,我也没办法,我家人都被抓在他们手里呢。”
朱尧说:“没事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嘛。”
苟丹问道:“我很纳闷你是怎么从烟花炮竹车中逃脱的?当时我们以为你都烧成灰了。”
朱尧想起这事不由得哈哈大笑,“那车底下是个下水道,烟雾弥漫时我趁机钻了进去,顺着下水道游到河里,然后逃之夭夭。”
“啊,原来如此。”苟丹恍然大悟。
“后来我到暗黑森林,厮混一段时间,巧合之下找到一个金矿,回来图谋大事,我已经知道狼牙卫队就是段氏王朝的秘密杀手组织。”
“好,家仇国恨一块报了,我愿助大哥一臂之力,现在钟吾国动荡不安,民不聊生,朱大哥是名将之后,当挽狂澜于既倒,障百川而东之。”
熊超举杯道:“来,我们干一杯,祝我们马到成功。”
晚上,朱尧喝的醉醺醺的,带着苟丹往回走,月朗星稀,星河灿烂,飞在这繁星之下别是一番享受。
到红石宗,朱尧把大家召集起来,这么一说,鲍因大笑:“天助我也,大家加紧训练,明天我出去联络一下,不几天就举事。”
朱尧有点紧张,死里逃生不止一次,但造反这事第一次干,朱尧在院子里不住的转圈,思绪许久,“自己的这个武宗境还是太低了,可现在一时半会涨不上去,怎么办?”
“相公,可有什么烦心事?”韩梅梅不知什么时候来到朱尧身边。
朱尧心里痒痒的,“没事,思考一下。”
两个人不由自主的靠近,肌肤摩擦,正要进行下一步时,罗格忽然出现,大声嚷嚷:“吃饭了啊,你们俩在干嘛!再不来我把你那份也吃了。”
朱尧瞪了罗格一眼,怏怏不乐的去吃饭。
韩梅梅恨恨的掐了罗格一下,罗格纳闷了,我怎么这么招人厌呢?
三天后,苏城街头,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鲍因带着大伙坐在茶楼窗口,悠闲自得的品着茶,朱尧心神不宁,说道:“不会出什么事吧?”
鲍因说:“我们谋虑周祥,按计划进行,应该不会出事。”
正说着,仇一点带着几个亲兵,摇摇晃晃的从酒楼出来,边走边剔着牙上的肉丝。
鲍因一挥手,“行动!”
此时,苟丹打扮成一个小商贩,推着独轮车,不经意的撞上仇一点,看似轻轻的,其实用上暗劲,撞得仇一点嗷嗷大叫,“瘪犊子,你眼瞎啦!”
苟丹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连声说:“对不起啊,我是故意的。”
仇一点仔细一听,愣了,“什么?你是故意的?”
苟丹连连摆手,装作可怜样,嘴里却骂道:“驴日的,你的末日到了。”
街头围观一群人,吵吵闹闹,听不清苟丹说什么,只是看到仇一点张牙舞爪,对苟丹拳打脚踢,苟丹索索发抖,满地打滚,不用说,肯定是这位段氏王朝的小舅子又在作威作福,欺负无权无势的小贩了。
仇一点的亲兵把苟丹的小车掀翻,车上的栗子花生洒落一地,人们敢怒不敢言。
马无影火冒三丈,拎起混沌长刀,就要跳出窗户,去砍仇一点这个小人,鲍因一把拉住他说:“你不能去。”
马无影双目一睁,“为啥?”
鲍因说:“这个人渣不值得你这个大英雄动手。”
牛子儒一语点破,说道:“仇一点的武功不值一晒,谁去都杀的了,但一定要朱尧去才行,以便他积累声望,以后苏城的百姓才会拥护他。”
马无影道:“那朱尧赶紧去啊,要不苟丹就被打死了。”
朱尧说:“苟丹已经进入武师境了,就凭仇一点那点本事还打不死他。”
朱尧说罢,手持日天剑,撩起袖子,从茶馆二楼一跃而下,大叫:“恶霸,欺负小贩算什么本事?”
“这年头还有人想当英雄,你看看爷是谁?”
“我管你是谁,今天我就锄强扶弱,替天行道。”
“我是苏城总兵......”
“你还是某某的小舅子是吧,你不用说,大家都知道。”
仇一点脸黑的像锅底,气的说不出话来。
围观的百姓满心欢喜,却又不敢表露出来,毕竟仇一点是驻守苏城武官,手握八千兵马,只能默默替朱尧担心。
现在正是唱高调的时候,朱尧深谙此道,但见他昂首挺胸,器宇轩昂,说话掷地有声:“身为苏城父母官,本应该和人民同呼吸、共命运,现在却当街殴打小贩,道德败坏,为人所不齿,你这样的人渣是怎么当上总兵的?”
仇一点像疯狗样狂吠:“你算是哪根葱?敢来指责我,我把你碎尸万段。”指挥几个亲兵道:“上,都给我上,把他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