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搭救鬼使
林夕却未想过,此时竟又会遇见常哭,自从上次一别便有许久不见。常哭也是地狱拘魂使,怎么会来鬲国救全天楼?这可让人想不通了。
常哭移形进来,哭哭泣泣的道:“姜寒山姜道人,不可杀全天楼。”姜寒山道:“你是谁?想来救他的吗?”常哭道:“我乃拘魂使也。奉命来拘全天楼。他本在阴薄之上,却不知为何久不回府。此次来带他回去。”
林夕道:“原来是来拘他魂的。”
姜寒山“哦”了一声,却不如何相信。常哭将一根链子取出,道:“道长可认得此物?”姜寒山道:“认得,是拘魂用的链子。”
朱名方等人知道来的这鬼乃地府鬼使,起了几分敬意,多了几分警惕。他们虽各自修行,上天入地并非不能,但说到底只是个道人,却非真人,更非仙人,仍在阴法之中。若有生之年能参破道理,化凡为仙,那么也便不再受阴司所管。自由自在,不堕轮回。
常哭道:“请道长把他交给我吧,让我带回地府。”姜寒山道:“可以。”虽想留着全天楼,却也不敢公然和阴司作对。
全天楼叫道:“我本游魂离鬼,超脱了三界五行,阴司法律拘不了我。来,把我带走罢!”常哭上前去抓全天楼。全天楼本欲反抗,转念一想,又化作嘿嘿冷笑,道:“多谢,多谢。快带我走。我早知阎罗要用我为魂使,此次便听常兄的话,一起回到地府。”
林夕心道:“原来全天楼也知道常哭的名字。”
常哭道:“听话自是好的。”全天楼道:“是。”
姜寒山忽道:“慢!这位勾魂使,他认得你?”常哭道:“以前来过几次,只他不去。”
全天楼道:“是。他以前来请我几次,只是我好端端的当着鬲国大官,怎肯跟他走。姜道长,再会,再会啊!哈哈,哈哈!”站起身来,大笑几声,很是得意。
姜寒山脸色微变,问道:“你带他回去,是去地府做什么的?”全天楼抢着道:“与他一般。我全天楼早脱阴律,此次便去做个拘魂长使,管教地府拘魂使。常哭,你来过几次,我原不愿跟你去,但此时他们要杀我,我可无可奈何了。是阎罗王要你来请我的?姜道长,嘿嘿,嘿嘿!希望我们有再会之日!”他后来一句是对姜寒山说的。
常哭道:“不是阎罗王。我不归阎罗所管,是秦广王。”
姜寒山脸上大变,暗忖:“不好!这鬼真来带他去做官的……若全天楼做了拘魂使……我把他打成重伤,他岂不是对我恨之入骨?”转而又想:“我命与别不同,他就算成了拘魂使,也管不了我。”却不知请全天楼去做官全无此事,只是全天楼抢在常哭面前硬说的话。他说一句,却又问一句,使得常哭无法解释前面的。
只听全天楼又问道:“常哭,拘魂使不能拘修道之人吧?”常哭道:“有的能,有的不能。”全天楼道:“那拘修道之人的亲人可能?”
常哭道:“只要阴薄上有名,都可拘之。”全天楼道:“我上次似乎听你说昆仑山鲁净,朱名方,嵩山白云溪,华山黄昔都有名薄上。你上次来请我回地府,是不是说过,全天楼,你超脱阴律,还是跟我回去吧?”常哭知道自己确实说这句话,但前面一句却没有说过,道:“是。”
旁边的鲁净、朱名方闻言都是脸色大变。全天楼看向两人,仰天哈哈大笑起来,得意之极。知道常哭恐怕要拿拘魂链,先一步抓住他的手,道:“常哭,咱们走吧!”
姜寒山嘿嘿冷笑,待两人走出三步,猛然抽剑刺去。他出剑之时,已是怒极。此剑更是极快。
全天楼“啊呦”一声,向前扑出,已然受伤。常哭变色道:“姜道长,你要做什么?”
姜寒山心想:“若放全天楼去,他日后不找我麻烦也毕竟去找我亲人报复。但若杀他,这拘魂使恐会上报,不如一起杀了!”想法急转,手上长剑使得更快。
常哭道:“道长……你……”急挥链接住。全天楼后背中剑,趴在地上,抬头叫道:“常哭,他敢打伤拘魂使……咳……已犯了阴法,快抓了他去……咳咳……”吐出几口血。常哭道:“你……”此时就算再蠢也明白中了全天楼的计,只是再要解释却是不行。
那朱名方、鲁净两人之前被全天楼点过名,只道真是如此。此时见姜寒山杀住常哭,心中大喜,一个提剑去助姜寒山,一个提剑去杀全天楼。
全天楼见鲁净走来,叫道:“鲁道人,你若杀我,地府阴鬼不会放过你的!”鲁净冷笑道:“你逃得出去再说!”挥剑便劈,全天楼急翻身滚开。
常哭毕竟只是魂鬼,一人也打不过两个道士。斗得一阵,左腿被朱名方一剑刺中。他挥链乱挡,道:“你们……你们敢伤我……”
全天楼听到这句话,叫道:“常哭,他不但敢伤你,还要杀你啊!快走,去地府报信,才能救我!”
常哭一咬牙,将拘魂链一圈,自己跳出圈外,化风便要逃走。朱名方叫道:“不能让他逃去!”
姜寒山喝道:“岂有那么容易走得!”将随身法宝分合离心针祭出,那针一落,便把常哭钉在地上。
全天楼道:“常哭,哈哈……咳咳……你也中了此针……”
常哭颤声道:“姜寒山,你敢杀我?”姜寒山将分合离心针收回,冷笑道:“杀你一个,量秦广王也不敢与我要!”
朱名方举剑上前,要将常哭杀了。鲁净也将全天楼抓下。朱名方喝道:“杀你一个小小的拘魂使又能怎样?”挥剑劈下。
这时,面前“当”的一声,火花四溅,却是横过来的一把刀挡住了剑。朱名方睁睛一看,却是一个白衣少年。他胸口火盛,道:“你是谁?竟敢救他!”
那少年不是别人,正是林夕。原来他见常哭便要丧命,急抄起一把刀去挡住朱名方一剑。朱名方见他之前与李青莲站在一起,姜寒山却十分尊重李青莲,将剑放松了。
林夕收刀退后,吐一口气,道:“朱前辈,我是……”朱名方喝道:“你是哪个小道士,竟敢阻我一剑?”林夕道:“请前辈放了他。”看向常哭,道:“我见其中必有误会,前辈不可一时大意,错杀了好人。”
朱名方嘿嘿笑道:“你是来指责我的不对?”林夕忙道:“不敢!前辈请听我说,这勾魂使与前辈无仇,怕只是一个小小的误会。前辈若下手杀他,只怕有麻烦。”朱名方道:“你是什么人?”
林夕道:“我是飞……”还未说完,朱名方厉声喝道:“小辈给我一边去!”伸掌抓向林夕胸口。他修道已久,地位本高,岂容一个小辈在面前叽叽咕咕的跟他说道理。不耐烦伸掌去抓。林夕急闪身避开。朱名方一剑便向常哭身上劈落。
林夕叫道:“不能!”抽刀挡住。朱名方道:“你是硬要拦我了?”林夕道:“我……”
朱名方不由分说,抽剑刺向林夕。林夕慌了手腿,急挥刀接住。他擅使铁链,使剑困难,使刀不易。朱名方剑法高超,直逼得林夕左支右绌,随时可能败下。
朱名方将剑一挑,撇开长刀,剑尖指着他额头,道:“给我滚一边去!不要拦我。”却是看在李青莲的面子上不伤他,否则早一剑劈伤了。
林夕后退两步,又翻身取刀,直劈横砍过去。朱名方大怒,挥剑挡住。过得十数招,一剑刺透林夕左肩。林夕闪身向后,捂住伤口。
朱名方叫道:“你这小辈自己找死,再敢拦我,我不管你师从何人,一剑把你杀了!”林夕怒火渐盛,双眼一睁,便要放风情剑杀他。转而又想:“这里道士不少,杀了朱名方也不能杀了姜寒山,何况还有别人。风情剑一用完我便死路一条。我与常哭交情不深,虽救不了他但尽力了也够了。”默默后退。
这时,从一处洞口中冲出一人,朗声笑道:“哦!谁要杀我徒弟?可尽管来啊!”闪身到了林夕身前,护住了他。林夕见是那位“师父”聂亮,舒了一口气。
聂亮道:“谁要杀我徒弟?”朱名方见到聂亮,怔了一怔,暗道:“原来是你徒弟。这倒说大了。”姜寒山也暗自纳闷:“原来是聂亮的徒弟,却怎么去帮一个拘魂使?”
聂亮微微一笑,道:“原来姜道友、朱道友、鲁道友、秋道友都在。更雨,你不用怕。就算有人要杀你,这几位道友既然在这,也会救你的。”这句话却是给了朱名方一个阶儿下。
这时,远处又有人朗声道:“若是我要杀他呢?”一人从北边一个暗洞中走出,脸带微笑。
姜寒山等人看了过去,都道:“徐公子。”原来之前那手掌九十九重定灵真塔的白衣男子徐风吟来了。
徐风吟点了点头,看向聂亮,又看向林夕,道:“聂道长,若是我要杀他呢?”
聂亮张口无言,道:“这……”徐风吟哈哈笑道:“我开个玩笑,聂道长不用害怕。”聂亮也哈哈一笑,却甚是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