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师徒困难
江晴烟长剑一圈,划开诸葛东风剑招,径直一刺。诸葛东风吓了一跳,回剑自守,哪知江晴烟只是虚幌一招,抢近身前,伸掌抓住他胸口,提了过来,封住了穴道。
诸葛东风没想到如此之快便落入人手,变化之大当真难以预测,骇白了脸,道:“你……你……”江晴烟道:“我多次跟你说让我过去,你非要阻我,抱歉了。”将诸葛东风扔到一边,去捉邪教两大长使。
公孙泪道:“江晴烟,你不是要找你那女徒弟吗?我知道他在哪里。”江晴烟道:“在哪?”公孙泪道:“她应该被白秋英捉来了,白秋英捉了她后想必早将她交给孙瑾。”
江晴烟道:“孙瑾在哪?”公孙泪道:“如今昆仑山集了一大堆三流子门派来攻打神山,上主神通广大,早有预料,少教主……”
诸葛东风破口大骂道:“什么上主少教主,神通广大,嘿嘿,都是恶事做尽之辈,卑鄙无耻之徒,你们小传教末日到了!”公孙泪不理会他,前:“江晴烟,你那徒弟想必早被孙瑾交给上主了。你武功虽高,却也未必打得过上主。”
江晴烟道:“上主在哪里?”公孙泪抬头望去,道:“你看,西边那座云峰叫投头峰,那上面云雾中便是上主。你若要找上主,便去那找他。”江晴烟抬头望去,果见西边山头云雾间有数人站立。
江晴烟冷笑道:“那云雾之上祥云团绕,正气盎然,上面站立之人非神则仙,你想骗我?”公孙泪道:“上主便是神仙。”江晴烟摇头道:“我不信你的话。”
诸葛东风大叫道:“小子,那上面的人不是……”忽见江晴烟脸色冷漠倨傲,想起自己尚被他所捆,心头火气大涨,又改口道:“上面的人不过就是一个上主。”
公孙泪哈哈大笑道:“原来诸葛先生也是我教之人,今日公孙某才知道,幸会幸会。”
江晴烟道:“你们的话我全都不信。若再不讲实话,我让你们尝尝什么叫作火通七窍!”伸掌一捏,烈火在掌心生成。
公孙泪道:“你吓谁啊?小子,想烧死我便来吧!”江晴烟冷哼一声,伸掌便要拍下。突听到远处发来一声女子叫声。江晴烟微微一怔,向那边看去,见飞火流光,柱倾墙倒,心道:“是悠悠吗?”他想若是云悠悠莫非已出了事,舍下正邪三人,往那处赶去。穿过石头路,只见一片山石倾倒中正压着一个女子,旁边大火愈成烈。那女子呼呼惨叫不停,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江晴烟道:“悠悠,是你吗?”抢上前去,承影剑挖开碎石,将那女子抱了起来,旁边火势好大,烘得衣角卷起。他不敢细看,把那女子夹在肋下,挥剑冲了出去。走出十数步,前边突有人杀来,江晴烟无暇顾虑,承影剑映光刺出,只一剑,便穿了那人小腹,低头看去,却似乎是个道士。
往前冲去,是道桥,桥上已然着火。江晴烟纵步往桥上赶去,前面突然有人叫道:“邪教残党来了,杀!”四、五根钢枪同时刺出。
江晴烟大吃一惊,脚步已收不住,向那钢枪上撞去,好在他武功奇高,虽应敌经验不足,但转眼也反应过来。双足一点,往上一跃,承影剑扫断两只长枪,双脚踩住两根,侧身闪避,一只枪贴肚子而过,划下一道长长的血口。
江晴烟喝道:“去!”双脚一踢,长枪飞出。跟着冲出板桥。桥后有两个中年道士挺剑刺来,剑如闪火,江晴烟忙侧身避开,一瞬间两把剑已贴着他胸口而过。
那两名道士相顾一眼,都是惊咦一声。但当下也不及多想,两剑分上下刺去。江晴烟将那女子放下,挥剑急挡,那两名道士剑下相合,剑剑相接,似早练成的剑法,竟逼得江晴烟守多攻少,渐入险境。后边又有五个年龄不一的男子,五把钢枪如欲刺出,却凭待半空。
江晴烟暗自心惊,那两名道士却愈加胆寒,相顾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骇然。他们每一人都是当世少有的顶尖高手,两人合手不说天下无敌,便是昆仑三圣也要退后三步。此次两人合手守在桥后便是为了阻住小传教的后路,却不料才与一个小辈打个平手。
突然之间,那五把枪刺出三把,一枪刺脸,一枪打后颈,一枪抽双腿,那两名道士亦挺剑直上,势必绝杀。江晴烟脸色一变,急扭身一闪,承影剑圈转开来,“当当当”挡住三把枪,双足一点,让过两把剑。
那另外两把钢枪已然刺出,江晴烟再无可挡,危急下闪身后退,却踏上断桥,险些摔入,急斜身避枪,左肋早被一把钢枪扫中,登时断了两根肋骨。
江晴烟吃痛下挥剑疾刺,只听“啊啊”几声,两名持枪的手腕中剑,一名道士长剑飞出,左脸被承影剑带过一道伤痕。另外那名道士大叫:“好剑法!”长剑刺出。江晴烟挥剑急挡,向一侧飞出,左肩已中一剑。那道士大声道:“好剑!再来试试我华山飘冥飞鸿剑!”徐步而上。
忽听到一个女子叫道:“师叔,是你吗?别伤他。”此声音不是从别处来的,却是发自旁边那倒地的女子。
那道士一怔,叫道:“是英儿!”另一名道士忙去把那女子扶起,道:“英儿,真的是你!”那女子脸上全无半点血色,显露着急之色,道:“三师叔……咳咳……别伤那人,他不是小传教的人。”
那三师叔道:“英儿,你怎么样了?”另一名道士走近前,取了一枚红色丹药给她服下。那女子道:“多谢二师叔。两位师叔……还有五位师兄,别伤他,之前我与师父闯进小传教中,我中了陷阱,与师父分散了……咳咳,差点让火烧死了,是他救的我。”
那七人正是华山的高手,“飘冥神剑”华奇峰的师弟与师侄。二师叔韦举杯,三师叔岳邀欢,以及华山五枪。
韦举杯向江晴烟抱拳道:“韦某错怪好人,公子莫怪。”江晴烟道:“无事,只是误会。”岳邀欢见江晴烟伸手捂着小腹,显然受伤不轻,心下过意不去,突然向江晴烟跪倒磕了三个头。
江晴烟道:“道长何意?”岳邀欢道:“岳某无德,不分青红皂白误伤公子,磕一头谢罪。公子救我门人,我再磕一次,另一个头多谢公子手下留情。”江晴烟道:“救人全属无意,我只道她是我女徒弟。我并未留什么情。”
岳邀欢指着左脸眼角下剑痕,叹道:“公子之前这一剑,若再移近一分,便可削了贫道的脑袋,若非留情,贫道又怎么能……”江晴烟道:“那一剑本到了那便止了,我并未留情。”他不愿多说,抱了抱拳,转身便走。岳邀欢道:“公子……你高姓大名?”
江晴烟急着找徒弟,不愿理他,往山前离开。见四下都有人杀斗,心道:“悠悠也不知在不在这里。”
走到一处山头,正当茫然。突见一处悬崖边缩着一人,举目四望,颤颤发抖。而前后有小传教弟子杀过去。江晴烟虽见身影,却大感熟悉,心中一动,叫道:“悠悠!”纵身冲去。
那几名小传教弟子举勾欲刺,江晴烟已冲入其中,承影剑映光而生,“当当当”逼开几剑,将那女子护住。那女子见到江晴烟,当真如梦如幻,欣喜若狂,道:“师父!师父,是你吗?”
江晴烟转身看她,见她身上衣衫破烂,头发脏乱,脸庞瘦了不少,显然遭了不少苦。道:“悠悠,你怎么在这?”
云悠悠这几日来苦寻师父,只是修为低弱,自知只怕无望,当真绝望无向,此时见到江晴烟,心头悲喜交并,眼泪再也忍不住,哗哗往下滚落,哭道:“师父,我终于找到你了。”扑上去抱住了他。
江晴烟叹道:“你其实不用找我。”这时,那几名小传教弟子挥勾上前,江晴烟挺剑刺出,五把弯勾落地。那五名小传教弟子脸显骇然不信之意,转身便逃。江晴烟也不管他们,放他们离开。
云悠悠道:“我要找你的,我要找你的,若你不见了,我……我……”眼泪又不自主的滚落。江晴烟道:“若我不见了,你又逃了出去,便好好过活就是,不用哭成这样。我先带你出去。”挟着云悠悠往外行去,前面烈火突涨,化作火龙扑下。江晴烟大惊,闪身冲出。
突有人持剑杀来,江晴烟不及多想,承影剑挥出,“当”的一声斩断那人长剑,刺伤了那人一只臂膀。那人“啊”的大叫,叫道:“小传教邪党在这!”后边冲出七、八人,两人扶住先一人,六人挺剑向江晴烟刺去。
江晴烟来不急说明自己不是小传教的人,挥剑急挡,那六人武功非弱,联手之势更可伏龙,江晴烟边打边退,已落定下风。另外三人也挺剑杀来。突然间见剑影分飞,两人手腕中剑,一人大腿中剑。另有两把剑刺入江晴烟后背。
江晴烟急把云悠悠抛出,承影剑分合间又伤三人。其余三人大惊失色,闪身后退。江晴烟支撑不住,半跪于地,承影剑支在地上。吁吁喘气,后背已流了一滩鲜血。
一人道:“阁下好剑法,却沦为小传教的走狗。”江晴烟待要分辨,那三人又挺剑刺来,他慌挥剑斩开,却被一剑刺入小腹。承影剑顺势向前一递,又捅入一名高手腹中。往后滚开,“哇”的一声吐了一口血。
云悠悠被他抛开老远,起身又赶了过来,扑到江晴烟身上,叫道:“师父!”江晴烟半跪地来,道:“别在我面前,挡住我的眼睛。”云悠悠侧开一边,道:“师父,你怎么样了?”
江晴烟道:“你快走吧。”那三名高手齐呼一声,又挺剑刺来。江晴烟挥剑去挡,手上无力,承影剑被他们挑出老远,落在火光中。他被上主封入湖底,逃出来后已损耗了尽半内力,又被华山高手围攻,受了重创,此时面对九名剑客,已是无力相搏。云悠悠扶起他往后退开。
那被刺中小腹的道士倒地惨叫,双手捂着肚子,大声道:“师哥,快救我。”一名道士上前扶住他,给他点了穴道。好在江晴烟剑下留情,那九个人虽然都有受伤,却不致死。
一名道士叫道:“阁下屡屡留情,小传教中怎会有你这样的人?”江晴烟叹道:“我本不是小传教之人。你们不分青红皂白,无故伤我……咳咳,还修什么道,行什么道。”九人面面相觑,脸上又青又红。
领头的那道士道:“原来阁下不是小传教邪人,是我们不对,这是我昆仑山定神丹。”扔了一瓶丹药过去,领着九位师弟走了。
云悠悠去捡起那药瓶,道:“师父,这丹药?”江晴烟侧脸不语。云悠悠又道:“我扶你离开这里。”
江晴烟道:“有杀……”急欲闪身,一团黑影已冲了过来,一掌向江晴烟拍去。江晴烟挥掌去接,触掌阴寒,内腹已被打伤,被推出三数步,往悬崖下摔去。云悠悠大惊道:“师父!”扑过去抓他手,脚下一滑,也往悬崖下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