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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合手擒狼(1 / 1)

燕孤云见她笑靥如花,一腔怒火又顿消于无。拉住她的手道:“玉婵,你爱我吗?”玉婵笑道:“爱啊,怎么不爱了?”燕孤云虽明知是假,但也不禁心头狂喜,扑到玉婵身上。

玉婵又猛拍了他一巴掌,道:“我说了今天不行。”燕孤云捂着高肿起来的脸,却丝毫不生气,笑道:“不行也得来,我看见你便忍不住。”玉婵道:“你不怕我打你吗?”

燕孤云道:“你打我我开心得很,怕什么。”搂住玉婵在床上翻滚。他们只道房间中只剩两人,更加放肆妄来,满屋尽是淫言秽语、吃吃笑声。只听得梁上几人眉头紧皱。

江晴烟冷哼一声,身子一翻,已过窗而出。床上两人惊醒过来,四处看去,却不见有人。燕孤云此时**如焚,便是有人也管不住了,也不管听到什么,伸手便去撕玉婵身上衣服。冷不防玉婵右手从头上取下玉簪,忽然插进燕孤云喉咙中。燕孤云身体一颤,昏绝过去。

玉婵伸手推开燕孤云,皱眉道:“这人真是讨厌!”大叫:“来人,把他拖出去。”叫了一声却没人进来,又叫道:“桃花,你听到没有?”

房间中忽然有人说道:“花仙王贤儿,我们又见面了。”一道黑影从梁上飞落,铁链飞射过去,已捆了玉婵。

玉婵乍见眼前男子,顿时想起此人正是当初与夜蝠子缠斗之人,叫道:“是你!”林夕道:“我也没想到花魁竟然便是你。”

聂亮、张烈焰、白滟也跳了下来,却见玉婵衣衫不整,几不遮羞。眉头一皱,转过身去。白滟拔剑从旁勾住一件衣服,披到玉婵身上,道:“穿上去。”

王贤儿眼见四个男子突然出现在房间中,竟也不害怕,咯咯笑道:“你们偷偷进来不就是为了看我吗?我现在光着身在你们面前你们还装什么?再者我被他用这又长又粗的铁链子捆了,怎么去穿衣服?”

白滟皱眉道:“你莫要说别的。我问你,你与贺天狼是什么关系?”王贤儿道:“我是神仙楼的女子,虽是华服在身,恭维在前,但总是妓女。我是妓,贺天狼是客,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聂亮道:“你是全天教花仙王贤儿,地位不低,又如何成了神仙楼的花魁?”

王贤儿笑道:“我是女人,而且功夫不错,怎么不能是神仙楼的花魁了?道长,你大半夜闯我房间,不会便是问我这个吧?我如今衣衫不整的在你面前,你想怎样便能怎样,又何必虚虚伪伪的装作很厌弃我的样子。”

林夕道:“是了。上次那马夫说要送你到洛阳来,我们到了洛阳后玉婵便来了,果真不错。”

王贤儿道:“不错是不错。”林夕道:“上次与我们在一起的那女子呢?你带她去哪了?”王贤儿道:“什么女子?我要带也要带走你呀!带一个女人做什么?我又不是夜蝠。”

林夕见她笑脸盈盈,说话也不知是真是假。若是真的聂雨晴又在哪里呢?

聂亮道:“你把贺天狼送去哪里了?”王贤儿道:“唉……你们为什么只喜欢一个又老又丑的臭男人,我不好吗?”聂亮拔剑架到她脖子上,道:“你说也不说?”

王贤儿蹙眉道:“你至于这样对我吗?你看了我的身体,对我怎样都行,干嘛总把剑架到我脖子上?你把那另一把剑架到我腿上也行啊!”

聂亮脸上又青又白,竟不知该说什么,哼道:“妖孽!”

王贤儿媚笑道:“聂道长,我久闻你大名了,听说你少年未曾学道,后来妻子死了才做的道士。可惜了,聂道长,做道士有什么好的呢?不能吃荤不能碰女人,心分明动了还要故作平静。”

聂亮冷冷道:“你带我去找贺天狼,否则我倾刻杀了你。”王贤儿道:“好啊!你便杀了我吧。不过在我临死前,你能不能找个男子陪我一次,让我死了也记得这销魂滋味。”“销魂”二字咬的甚重。聂亮又是大怒又是无奈,将长剑收入鞘中。

林夕道:“你若不带我去找贺天狼,我便把你皮肉一块块割下,将你魂魄压入地府。”王贤儿笑道:“好啊!那你得亲自动手才行,把我身上肌肤都抚摸过了再割下了吧!你看你也是想摸我的,世上的男子见了我没有不想摸我的。”

林夕、聂亮、张烈焰、白滟四人面面相觑,对王贤儿竟无从下手。这时,窗外江晴烟道:“未必。”

王贤儿一怔,道:“是江公子吗?”江晴烟“嗯”了一声。王贤儿道:“原来江公子也来看我了,嘿,嘿嘿!”顿了一顿,道:“江公子说的未必是什么意思?”

江晴烟望天不语。王贤儿微微冷笑,道:“江公子,你怎么不理我了?难道我不好看吗?”江晴烟道:“世间最美丽动人的东西,也总有人不喜欢的。”

王贤儿道:“你便不喜欢,是吗?”见江晴烟不言不语,嘿的一笑,道:“江公子也想找那贺天狼?”

江晴烟点了点头。王贤儿道:“好,我便带你去找他。”

聂亮大喜,全然没想到自己威逼无用,江晴烟点个头便教王贤儿主动带他们去找贺天狼。

王贤儿道:“不过有个条件。”江晴烟道:“什么条件?”王贤儿道:“我不要他们捉着我去,我要你捉着我。”

江晴烟道:“可以。”王贤儿向林夕道:“你先把铁链松开,让我穿了衣服。”林夕也不怕她逃了,松了黑龙链。见她要穿衣服,都背过身去。只听一阵唏唏簌簌的声音,王贤儿已穿好了衣服,道:“我穿好了。”四人才转过身来,见王贤儿穿上一身蓝色长裙,倚烛光盈盈坐立,确实十分美艳。

王贤儿道:“江公子,你押着我吧。”江晴烟道:“不用。你在前带路便是。”王贤儿道:“好,你们这么多人确实也不怕我走了。”

王贤儿走出房门,方见到那小女娃不知被谁打昏在地上了,哼了一声,道:“真是废物。”领着五人出了牡丹楼,叫刘大阔备马车。聂亮盯着刘大阔,暗握长剑。待上得车后,刘大阔在前驾车,见马车中有着不熟悉的几人,心中大感诧异,问道:“神女,这深更半夜的要去哪里?”

王贤儿道:“不用多猜。”出了洛阳城,向西行了三里后,聂亮长剑拔出,架在刘大阔脖颈上,不等他反应已点了他的穴道,提入马车中,换成自己驾车。

王贤儿与江晴烟挨近了些,也不理聂亮打昏刘大阔,低声道:“江公子,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江晴烟道:“何事?”王贤儿道:“你给我出的那对子到底有没有下联?下联是什么?”江晴烟摇了摇头,道:“这对子是那日听你琴声偶然所得,并无下联。”

王贤儿长长的叹了口气,道:“原来如此。江公子……你真是好才华。”江晴烟不语。

马车出了十多里,渐到山林。聂亮一边驾马一边提着火把照亮,却见东曦渐出,两光相映,半昏半明。王贤儿道:“贺天狼便藏在前面深谷山洞中,但他会不会离开我也不知。”

聂亮到了山谷之前,停车下马,与江晴烟等人悄悄潜进。进到谷中,远远的便闻到一股血腥味。张烈焰道:“血味很浓,贺天狼还未走!”五人渐渐走近,转过山石,见前面斜起的一块山石旁隐着一个山洞,血腥味愈发重了。

王贤儿忽道:“江公子,那天你身边的女子是谁?是你徒弟吗?”江晴烟点了点头。王贤儿道:“她真是好运气。对了,聂掌门,我忘了告诉你,贺天狼鼻子很好,我身上有特殊花香。我进这山谷时他只怕已闻到了,他闻到了倒没什么,但他此人多疑擅猜,只怕已走了。”

聂亮脸色大变,持剑冲进山洞,面门腥风扑来。他急忙中挥剑去砍,却已迟了,被洞中人一掌劈中左胸,往后飞出七、八步,胸口剧痛,一口鲜血喷出,脸色霎时间白成一片,方知中了王贤儿的计。

山洞中飞出一道黑影,厉声叫道:“王贤儿,你背叛我!”王贤儿道:“你不见我也被人抓了吗?”贺天狼在地上跌过几步,回头见到聂亮几人尚不觉得如何,但见到江晴烟在旁,吓得魂魄欲散、恨入骨根,转身便逃。

林夕铁链飞出,他闪身便避了开去,奔往谷后。山谷中乱石又多又高,贺天狼拼命而逃,一身轻功展现得淋漓尽致,林夕等人紧紧而追,竟也总离了七、八步。聂亮不禁叹道:“难怪贺天狼做恶多端,却未曾被人所杀,这份轻功怕也不差夜蝠。”

贺天狼毕竟重伤在身,渐跑渐慢,眼见死敌追来,不惊反笑,道:“想杀我贺天狼,我先杀你全家!”逃出山谷,往荒地而去。渐渐力疲,在一处乱葬岗前停了几步,一边喘气一边笑。

残狼来到墓地,它是来寻找死神的,可死神未必打得过它。

贺天狼猛转过身来,扑向林夕。

林夕挥链出去,贺天狼闪到一边,一掌拍向聂亮。聂亮、张烈焰、白滟三人挺剑而上,将贺天狼围在中间。江晴烟站在一边静静看着也不动手。

贺天狼虽只剩一只手臂,但知大敌当前,此次绝难活命,出手尽是同归于尽的招式,反逼得聂亮三人不敢抢攻,只结成剑阵围住他。贺天狼猛飞出三掌,逼退聂亮三人。双足一点,往上一跃。林夕手一放,黑龙链飞出,早将贺天狼捆落在地。

聂亮上前点住贺天狼穴道,道:“此次终于擒你下来了。”贺天狼道:“以多胜少,这便是飞云山掌门的厉害之处了。”

聂亮不与他耍嘴皮子,道:“师弟,把他带到昆仑山上去,交于无灵子处置!”张烈焰道:“是!”其实昆仑为天下仙山之宗,西仑大天尊拜西王母为师,掌控超凡法力,天下宗派需听从他的调遣。是以抓到邪宗魔人,若非有过私仇,尽交于昆仑处置。

聂亮又令白滟将王贤儿、刘大阔都带走。向林夕、江晴烟抱拳道:“此次多谢二位相助。”江晴烟道:“不必。”转身便走。

林夕道:“聂掌门这就要回昆仑?”聂亮道:“正是。我要将这三人交给无灵子。此次抓到花仙王贤儿、法王贺天狼,再加上前次夜蝠被江公子所杀,全天教少了几位高手,以后对付全天教也不那么困难了。”林夕道:“正是。”此时夜已散尽,曦日东挂,天地一片光明。

几人回头离开,聂亮忽然猛咳了数声,几滴血喷了出来。林夕道:“聂掌门怎么了?”聂亮道:“被贺天狼拍了一掌,受了内伤。”

贺天狼虽被擒住,闻言哈哈大笑道:“若非我重伤在身,这一掌直接教你了命!”聂亮嘿嘿冷笑,并不理踩他。张烈焰道:“师兄,我们先回城养伤,再去昆仑。”聂亮点头道:“也好。”

回到洛阳城中,已是中午。路上见不少行人身穿白服,似是丧衣。正感奇怪,回到下住处。又见邻里隔壁都挂起白花白纸,哀啼戴丧。

回到客栈与莫怜、云悠悠相会,林夕问道:“怎么满城都弄起白纸来了?难道死了什么人?”莫怜道:“正要和你说呢!昨夜牡丹楼的花魁玉婵不见了,被牡丹楼的人说了出去,一传十十传百,传到最后都以为玉婵死了。那些才子们听了后就戴起丧了,哭哭啼啼的在城南为玉婵掘了个空墓,说要祭拜她呢!”

白滟将王贤儿提进里屋,道:“嘿嘿,真是荒谬!这又是什么才子?”莫怜道:“咦!她没死呀?道长你出去看,许多才子穿戴丧服游街为玉婵送行呢!”

白滟打开窗户,见街上确有许多人穿丧服、吹丧乐,高呼“神女行好”为死人送行。王贤儿咯咯笑道:“他们可真爱我啊,道长,你信不信,只要我在这喊声救命啊,有人要强/奸我,便有许多人冲上来把你们抓走,只要我脱了衣服,便有无数才子愿为我而死。”

聂亮道:“妖孽惑人。”却也不敢不防,上前点了她的哑穴。将贺天狼、王贤儿、刘大阔都点了数重穴道,又加了几根粗绳,藏进房间中,日夜看守。其实聂亮受伤甚重,虽急切要携人到昆仑山,但怕路上出事也不敢轻动。在洛阳城中又养了三日伤。三日中见全城举丧,无数才子聚会诉哀,吟诗作赋为王贤儿送葬。

待第三日间,突有请柬送到客栈,递到江晴烟面前。江晴烟一怔,道:“请柬?谁送给我的?”送请柬的却是一个老妇。老妇道:“是我家公子,请江公子明日午后到城南小溪亭饮茶。”却不肯说出公子姓名。

江晴烟打开请柬,其上娟娟字体,甚是秀美。上面写道:“故来旧城拜访友人,见城中飞云流彩,白辉啼声。是知不期之灾,闻旧友已然故去,悔痛不已。知江公子来此城中,久居未行。久闻名姓,猥自仰慕。是以明日午后在城南小溪亭设下茶宴,请公子同往相品,鄙某不胜荣幸。请公子务必前来,以解鄙人相思之情。知飞云山聂掌门也在此留久,鄙才斗胆,求请飞云山聂掌门也一同到往,有一物献上。”

江晴烟将请柬递给聂亮,道:“你看。”聂亮接过请柬,只看了两行字,脸上便已大变,待看完之后,双手还住发颤。张烈焰见状,道:“师兄,怎么了?上面写着什么?”接过请柬看了一遍,却不像聂亮那般反应。

张烈焰道:“谁请师兄去饮酒了?又无名字。”聂亮道:“这封信是我女儿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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