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晚轻懒得理他,烟媚无力地看了他一眼儿之后,就找地儿,先睡了。
容恣也不生气,只是嘴角上扬的弧度越发的大起来,半秒就哑着情事过后微厮的性感嗓子,无赖道:“轻轻不说话。”
“那就当是答应了。”
“无论以后发生什么,都不许理我。”
唐晚轻:“……”
——
翌日,睡得跟小猪一样儿的某人,从床上乍然一醒,发现变了天地,瘪瘪嘴不高兴地看了一圈儿,终于找回点熟悉感。
这才噔噔噔利索地爬下床,拖来床沿的小矮凳,扭开比他人高的门锁,才从小矮凳上爬下来,踩着摇摇晃晃,像企鹅一样儿,走到次卧门前。
戴着手套的小手儿,熟练地砸了砸,发现里屋的人,一点儿响动也没有。
于是乎,小人儿从客厅拖来一条小板凳,丁点儿的人高,踩上去就够着了次卧的把手,用力一掰。
哟!
还把门反锁了!
于是小人儿瘪嘴的表情就更大了,越加不高兴。
他坐在次卧的门口,小身板儿背抵着房门,被弃之门外的小模样,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次卧内的容恣早就闻到了响动,不过他还是选择不动声色地抱着自己的女人睡大觉。
门外折腾的小人,动作说不上凶猛,可他也听得分外清楚。
小家伙儿搬小板凳,踩桌子,甚至扭门锁,一切的一切,哪怕是小人儿一重一轻的喘息声儿,也是清清楚楚的。
说来奇怪,他最近越发的耳清目明,身手速度也越发快起来。所以,没有什么细微的响动,是他觉察不到的。
到了大早上的十点,容恣一阵好眯之后,听到了门外那位小人儿闹肚子的声音。
怀里的唐晚轻仍在闭眼补眠,睡颜沉静的样子,让他十分满意。
大概是等太久,小肚子的又饿的太厉害,某小人儿背抵着门口,终于爆发了。
哇啊啊,哇啊啊……
小人儿的声音特别太,特别委屈,没多久功夫就把唐晚轻给闹醒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唐晚轻猛地从床上起身,忍着四脚异样的酸疼,她套上件睡衣,就去开门。
走路不自然的样子,让躺在床上装没醒的容恣,喜滋滋的。
唐晚轻似是感觉到背后戏谑的笑意,回头狠瞪了他一眼儿。
扭开次卧倒锁的小扭,拉门一看,就看到火火背抵着小门板,坐在小板凳上,哭得生无可恋的样子。
可把唐晚轻的心都哭疼了!
“火火,别哭啊,别哭啊。火火是哪里不舒服?嗯?”唐晚轻二话不说,尽管两臂没啥力气,还是把火火抱在了怀里。
两手拖着小人儿去了客厅的沙发坐下,习惯性地抚了抚他的脑袋,安抚他难过委屈的小情绪。
“饿,饿,饿饿…….”火火抱着自己的小肚子,抬起噙泪的小脸儿,断断继继地道。
“火火原来是饿了,没事,妈妈这就给你泡奶奶啊。”唐晚轻笑着道。
半晌,又停下来,一脸震惊地看着火火,摁着火火粗壮的小身板,惊喜道:“儿砸,你,你你会说话了啊?”
火火吸了吸鼻子,点点头,为了表现还叫了句:“妈,妈,妈,妈咪……”
“火火会说话了!容恣,容恣,火火会说话了!他会叫我妈咪了!”唐晚轻兴奋地忘记了正在和容恣闹不愉快,抱着火火跑到了次卧内,跟容恣分享火火会说话的喜悦。
不过容某人似乎不大高兴,一早起来,卖完惨还卖乖,表现得太明显。
他慢条厮理的起身,斜斜地倚在床沿,微淡道:“能说话了。”
“可以自理了。”
唐晚轻也点点头,他们家火火才出生就会翻白眼,点火。不到半岁的样子,就能下地走路。现在才七八个月,就知道说话了。
粗看来,以他现在的成长速度,估计要不了多久,这家伙的日常生活完全可以自理了。
火火见唐晚轻居然站在了容恣一边儿,便觉得完了。早知道,他就不卖乖说什么话了。
呜呜呜…….
好后悔,好伤心,好难过哦!
“火火饿了吧?妈妈高兴得都忘记了,火火一早起来,还没吃奶奶呢。妈妈今天给你多泡几瓶啊。”唐晚轻笑眯眯着道。
火火一脸哀怨地看着唐晚轻,俺才不是因为饿了,主要是,你怎么可以站在容恣那个人一边儿啊。
为了奖励火火会说话了,唐晚轻一早儿就泡了十瓶奶。
好在家里的奶瓶够多,火火的食量渐增。她以前还曾担心火火吃太多,肥胖不好。
后来,还特意让山子来看了看,山子说火火的体质特殊,食量异于常人是正常的,毕竟他掌中的可燃粒子,是需消耗人体的大量能量。
所以随着身体的成长,体内的机能日渐发达,他所需要的能量就越多越大。
进食也会远胜于普通婴儿。果然,吃得多了,火火的小身板倒不是肥了胖了,而是更加的壮实了。
看着小人儿不大,也并非圆滚滚的,可抱起来就特别吃力。
火火因为心情不好,一口气就喝了十瓶奶。
喝完之后,还向唐晚轻要了一瓶,唐晚轻乐得又给他泡。
有人的食量增加,有人的食量就越发减少了。
比如容恣,一早不吃,也还是精神百倍儿,这固然跟昨晚舒爽了有关,可到了中午,也只是掉起筷子,随意沾了沾。
看来食欲不怎么好。
火火则抱着小奶瓶啃得特别香。
“你最近,吃得不多。”唐晚轻看着容恣道。
容恣闻言,嘴微咧,果然许行说得对,女人就得收拾收拾。
哼哼,你看,成效颇好,知道关心自己了。
“嗯。”容恣轻应了一声。
唐晚轻还想问他,是不是外卖吃腻了,要不要换点别的什么。
结果,容恣就来了句:“最近,心情不好。”
这话意有所指,难道怪她不理他?
也不看看,是谁把火火落丢下,害得她以为火火死了。
唐晚轻脸色一黯,他不提这事儿,她一早都高兴地忘记了。
容恣看到唐晚轻面色一转,寻思着软上两句。
可门铃响了。
唐晚轻去开门,从玄观的视频中,看到是唐门唐老爷子唐云天和唐门的药掌唐长平。
看到唐云天,她就想起唐长青。
她不知道,为什么唐门一家子人,对她的态度都不大一样儿。可她心里明白,唐门的事没那么简单。
正因为不简单,她并不想介入唐门这趟浑水。
对于唐门人的到来,她也表现出情绪很浓的抗拒。
“容恣,唐门的人来了。”唐晚轻站在视频前看了看,犹豫着要不要开门。
“他们来了?”容恣一听,也跟他一个情绪。
随即想了下,嘴角轻蔑一扯:“让他们进来吧。”
唐晚轻略带意外地嗯了一声儿。
拉开门,转身即往客厅走。
冷淡的态度,虽然让唐药掌不喜,可终归抵不住老爷子对唐晚轻的认同,便推着唐云天进去了。
“晚轻丫头,见到爷爷你也不打声招呼,看来在外边,你这脾气是越来越大了。”唐云天粗嘶的声线,明明主观是要打趣,可客观听起来就让人感觉浑身森然发毛。
“既已都证实了,你是唐门的人,我看你就收拾收拾带着孩子回唐门吧。”唐药掌唐长平,一进来就拿出了一门之掌的不容人置喙的态度。
唐晚轻看了看唐云天,又看了看唐长平,眉目平整镇静:“证实我是唐门的人?是如何证实的?因为几份鉴证报告,还是因为那种恶心的皮筋虫?”
“如果仅仅认为单凭这些东西,就可以说我是唐门的人,是不是太随便了。口称是我生母的,与这位生母的丈夫,口径不一。一个说,我是她生的,一个说我不是唐门的人。我想,这里面,没有那么简单吧。”
“晚轻丫头,你能说话了?”唐云天和唐长平均是一阵意外。
随后,唐云天一双浊目带笑地看向唐晚轻:“不简单?晚轻丫头,那你认为,有什么复杂的?”
“你要是准备坦诚相告,也不会绕这么大个圈子。”唐晚轻反唇相讥。
“你怎么跟你爷爷说话的!”唐长平斥了她一句。
容恣眉宇一拧,一把柳叶刀飞了出去:“我说过,轻轻不是唐门的人。”
“这dna鉴定都出来了,容恣你怎么就不认字呢?”唐长平气哼哼道。
“爷爷今天来,就是想接你和火火回去。你在外面流浪了多年,在唐镇国那里过的日子并不好,爷爷就是想补偿你。当然了,你要是不想回唐门,爷爷也不勉强你。毕竟,养恩比生恩大。只是如今何素芳,怕是恨死了你。”唐云天一改先前阴森的态度,忽然好声劝起来。
慈蔼的态度,就像一个真正关心自己孙女儿的爷爷一样儿。
想起何素芳,她心里的情绪挺复杂。说不清是难过还是遗憾。
“对了,爷爷还有一件事儿,要跟你们说。那天截走了火火的,叫阿梅。她说,她跟之前在一个叫兰蓉的手下干事儿。后来,就出了意外,跟了别人。她说,他们在找一个人。一个跟容家姑姑关系亲密的人,这事儿,你们应该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