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再见夜月儿
花开院的祠堂重地,十六代空灵的幽蓝形体上,有自祠堂顶部投射下来的光柱与之相呼应。
包括花开院路海在内的诸多花开院长老心中惊喜,纷纷低头不敢直视十六代的目光!
唯有鸣人!
现在的十六代,就像一个活生生的人类站在鸣人面前,一双漂亮而冰冷的眸子盯着鸣人,然后在草稚夜儿的冰晶之棺上流转。
“静守心神,运转【术·魂】法诀,跟随我的意志!”
少女对鸣人说道。
后者闭上双眼,双腿盘坐于地。
十六代的手指按在鸣人眉心,一股凉意从指端散发开来。
鸣人盘坐着的身体缓缓上升,祠堂中有光柱照射在鸣人身上,一如十六代所产生的异状。
“这......”
注意到这一幕的花开院诸长老则愕然,他们并不清楚十六代和鸣人正在做什么。
花开院路海的眉头紧皱着,努力从脑海之中回想着典籍所记载的内容,他似乎有所印象。
这样的状态并没有持续多久。
突然,十六代右手遥遥对准草稚夜儿的冰晶之棺,一股吸引之力使得冰棺挪动过去。
这时候,十六代那双冰冷无情的眸子似乎有了些神色,眨眨眼睛,似乎在端详封印在冰晶之棺之中的草稚夜儿,仿佛好奇是一名什么样的女子值得波风鸣人为其付出如此大的代价来逆转生死重走黄泉路。
祠堂顶上,再有一道光柱分出投射到夜儿的冰棺之上,与此同时,从鸣人口中喷出一道血柱,充盈的灵力散发开来,那是鸣人的精血!
鸣人虽然仍旧紧闭着双眼运转着【术·魂】法诀,但肉眼可见他的面容多了不可掩饰的疲倦之色。
这时候,十六代的身形给人一股摇摇欲坠的感觉,她的身形变得虚幻,无形的力量将鸣人喷吐出的精血炼化。
属于夜儿的冰晶之棺开始消融,精血出现在夜儿的脚下,似乎在自行刻画着什么符阵。
在这个过程里,十六代把目光投向波风鸣人。
只见鸣人的鬓角,竟然有森森白发显化。
很显然,刻画这样的符阵在消耗着波风鸣人的生机!
【究·往生咒!】
花开院路海屏住呼吸,生怕自己影响到祠堂中央两人的阴阳术法的施展。
“接下来,就靠你自己了。”
十六代的声音变得柔弱,重新变作空灵的形态,说出这样的话后化作一团幽光注入祠堂顶上的一座碑木。
鸣人的身体依旧停滞在空中,他的金发发梢半边已经变得灰白。
这就是生机的损耗,复活死者的代价!
花开院路海终于想到了!
古老的花开院典籍之中有过记载。
【究·往生咒】会开启两界的大门,打通活人与死者的世界的通道......
果然,从夜儿脚下扩散出一条幽暗的通道,直至鸣人身体下方。
鸣人的魂体从自己的身体中脱离出来,受到祠堂神圣气息的保护,站在祠堂的中央位置。
空灵的鸣人魂体站在自己的肉身身旁,踩在那条幽暗的道路上,看向花开院路海他们。
“灵魂离体?”
有长老惊叹一声!
鸣人朝诸位长老弯身一鞠躬,然后很坚定的沿着那条幽黑通道,穿过夜儿的身体,消失在祠堂之中。
“他这是,通往冥界了吗?”
回答他的是一阵沉默。
在没有成就大阴阳师之前,就算具备施展【究·往生咒】的条件,也很少有阴阳师这样来做。
鸣人这一次,真的是下了最坚定的决心!
踏步走在孤独的小径上,不知道走了多久,有潺潺的流水声传来。
鸣人睁眼望去,黄色的水流包裹着自己脚下的道路一直延伸到远方。
“这就是,黄泉路吗?”
鸣人低头看向黄泉河水,自己就行走在这样的路径之上,很奇妙!
有风声传来,伴随着幽怨的呼喊。
一只只手掌突然从黄泉之中探出,要抓住鸣人,阻止他的前行。
魂体幽蓝而空灵,鸣人没有办法引动灵力发起攻击,奋力挣扎着想要脱离它们的控制却发现力难从心。
“该死!”
咬紧牙关,鸣人才意识到黄泉路上的危险。
关键时刻,鸣人的腹心位置,有一道璀璨的光芒迸发!
照耀在那些森森然的手掌之上,手掌开始迅速的溃烂,然后在惊恐而绝望的呼喊声中淡去。
鸣人重新站在黄泉路上,自己的体表被一层淡淡的荧光包裹,浮游在黄泉河流之上。
“这是......”
身在黄泉河中,又是什么样的法器能够帮助自己脱离那样的危局?
空灵的身体之中,腹心那物正在缓缓隐去。
鸣人看到,那是一顶面具。
“死神面具?”
鸣人口中喃喃道,不过自己所望见的面具与蟾鬼交与自己的时候有很大的不同,两只眼孔的位置有幽绿之光闪烁,像一道生命体,拥有自己的意志。
难道,这死神面具在冥界之中才能显化其真正的状态,发挥其威能与威势?
鸣人按捺下心头的猜测,他坚定了自己的心意,朝那漫漫长路走下去。
途中有许多的光景化作迷幻的城市,那是在回忆鸣人的往生。
走在黄泉路上,淡定的“观赏”着自己在火影大陆上的经历。
突然,鸣人停住了脚步。
他的眼睛瞪大,不可思议的目光盯向一旁的一位女子。
“月儿?”
她怎么会在这里?
夜月儿,为什么会在这里?
环顾四周,明明是黄泉路,明明是在回顾着自己在火影大陆的往生经历,却为什么会有夜月儿出现在自己身旁与自己一同观看着这一幕幕的经历?
夜月儿的身体比鸣人更加凝实,或者说,鸣人只是一道魂体,而月儿却是完完整整的人身。
她把目光转向鸣人的脸庞,刹那间,似乎流露出痴痴的目光,然后嘴角勾起最甜美的微笑。
夜月儿张口,似乎在说着什么。
但鸣人并不能听到任何的声音,除却河水潺潺的流动之音。
“月儿,你在说什么?”
鸣人大声呼喊道。
夜月儿的脸上流露出失望的神情,似乎在惋惜鸣人并不能听到自己的声音。
他想读懂夜月儿的唇语,却发现月儿的身体变得虚幻,这影响着他的视觉。
摇摇头再度看去,一切恢复原状。
夜月儿仍旧“完整”的站在自己面前,努力想同自己说着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就是不能知晓月儿想要表达的意思?
鸣人沉默了,再度沿着黄泉河道走下去。
只是,身旁多了一位熟悉的身影,曼妙而轻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