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算我杀的吗?”,我问马赟。
“他们必死无疑,本该死于阿布的火箭弹,最终死于你制造的车祸,反正死都死了,别想了”。
马赟说得我很犯愁,万一菲律宾军方认为审讯官和司机是我杀的,那我坐飞机大摇大摆回国的计划已经破产。
我们蹲在一个小餐馆吃椰浆饭。午后阳光顺着缝隙打进昏暗的餐馆,苍蝇像是在聚光灯下乱飞,但对于我们这样刚惊慌失措侥幸逃得性命的人来说,已经是天堂福地。闷头吃完饭才想起我们一无所有,马赟朝过来收钱的老板翻出空兜,用他连比带划的东北英语解释,意思说下次再付,和善的菲律宾老板摇摇头,微笑示意没关系。
“接下来怎么办”?
“先搞清楚这是哪里,再找个网吧联系老熊,你想先回国吗?也有一个办法,看看能不能找中国游客借钱买张船票去马尼拉,你没护照坐不了飞机,再说这个地方有没有飞机也不知道,总之你设法到了马尼拉之后,找到中国使馆请求帮助”,马参谋长迅速给了我一个方案。惨死的审讯官和司机还历历在目,我不敢自投罗网,于是决定和马赟一起寻找老熊。
搞清楚我们在哪里不难,这里是三宝颜附近的一个小镇。问题是老熊并没有留给我们任何联系方式,而Strip岛在网上也没能找到任何记录,唯一能确定的是,老熊的基地可能在霍洛岛西南一大片群岛中的一个。我想了想,指着地图说:
“这里,SitangkaiIsland,这个岛的地形和方向跟我在空中看见的最像,并且,老熊基地距离阿布占据的渔村大概10公里,这附近的岛屿,只有这个岛是这么大小”。
马赟表示同意,他补充说:“这几乎是菲律宾最西南的岛屿,跟三宝颜直线距离有三百多公里,正好是船行一天的路程,我们要是能租到一条渔船,去那里也不算难,但是经过这么一仗,菲律宾政府军很可能搜索全岛,老熊他们也可能被迫放弃这个基地”。
“可是我们身上没有一分钱!”,这怎么可能租船呢?连下顿饭都不知道怎么解决。
“咱们已经入伙海盗,不行的话就抢呗”,马参谋长大言不惭。
我白了他一眼说:“就凭你,还是我这个航空队长赤膊上阵?”
“咱俩做海盗的话,只有被渔民抢的份”,马赟也觉得泄气。
“咱们要是做渔民呢?”我突然脑洞大开。
马赟眼睛一亮:“那有可能遇到老熊他们啊”。
然后我们一起沉默了,苏禄海这么大,要想相遇那得猴年马月。更何况我们也知道,自从做了LUCA号的案子以后,老熊已经半年没出海做生意,他好像暂时也没计划在苏禄海干点什么。
马赟问我:“你觉得老熊会来找我们吗?”
我想了想:“他应该会,但是他没办法知道我们在哪里啊”。
马赟说:“有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相信并且等待,我相信老熊会有办法找到我们”。
我点点头:“对,他是个神棍”。
“那我知道咱们应该怎么做了,在这个地方活下来,经常到关押我们的监狱附近转转”,马赟被封为参谋长是有道理的,好吧,老熊我们就指着你了。
我们决定沿街看见中文招牌的商店就进去找工作,只要有个住的地方管口饭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