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阳关城主府,本来好好的迎亲队伍,结果却是儿子一个人面色苍白,捧着断腕回来了。?八?一中?文 w?w?w?.1811?z8w?.8c?o8m
东阳关城主许郭见状,勃然大怒,当即便要点齐兵马,杀向刘府。
许茂林连忙拦住了父亲,将事情的前原后果说了一遍。
“父亲,此事不能鲁莽,对方敢当街伤我,未必便怕了咱们家。依我看,不如等我师父他们到了,大家一起再作商议。”许茂林说道。
许郭咬牙道:“九离宫那边的仙师们明天一早就到了。好!我再容他们多活一夜!”
“来人,给我派探子到柳下酒楼那边盯着,有任何动静,立刻回报!”许郭身为一城之主,心机深沉,当然不会忘了探查对方的动静,万一给人家半夜逃走了,许家这个跟头才叫栽到家了。
第二天一早,城主府院子里密密麻麻跪了整整三排红衣护卫。
他们全都是跟着公子去迎亲的,结果新娘子半路被人截了不说,少爷还断了一只手,他们这些当护卫的难辞其咎,所以全都跪在这院子里,已经跪了一夜了。
突然间,半空中传来了一阵清脆悦耳的铃声,伴随而来的是一阵浓郁的香气。
这香气初闻起来提神醒脑,令人浑身为之一振,可是多闻几下,竟然有种身陷其中,贪恋成瘾的错觉。
十六名先天武者抬着一座行宫般的帐篷,踏空而来。
那铃声和花香,正是从这座行宫般传出来的。
堂堂先天武者,居然愿意做替人抬帐的脚夫,可见帐中人的身份尊贵,威势不凡了。
一听到这铃声,许氏父子连忙从房中迎了出来。
“师父!”许茂林双目含泪,一脸委屈到了极点的表情。
轰!如行宫般的大帐篷落到了许府院中。
十六名先天武者分两行一字排开,束手傲立,恭迎仙驾。
从大帐中走出来两人,一男一女。
男的头带高冠,身披仙履,长相潇洒,恍若天上仙人,卓尔不群。
女人更是美艳动人,长了一张狐媚脸,容光焕,****半露,却色而不淫,给人一种圣洁感觉的同时,却又充满了征服感。
那位男仙人笑道:“无需多礼!都起来吧!”
说罢,只见他一拂大袖,在场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膝盖受力,弹跳了起来。
这一手功夫可厉害得很,心随意动,至少已经是神通秘境顶尖修为,才有可能将领域之力运用到如此炉火纯青的地步。
那位女仙人一见许茂林的断手,面色一沉,厉声道:“徒儿!你的手怎么回事?”
许茂林又是一下子拜倒在地,将事情添油加醋说了一遍。
他只说自己前去迎亲,结果妻子被人中途抢走,对手自恃武功高强,还断了他的手,让他交出家传药材,不然就要择日杀上门来。
“我说了我是九离仙宫的弟子,他们根本就不把仙宫放在眼里,还逼我当街誓,交出灵芝!我父子逼于无奈,只得妥协,打算今日就去交出灵芝呢!”许茂林眼珠一转,又趁机扯上了九离仙宫的招牌。
女仙人听着徒儿的哭诉,不过脸上始终保持着平静,似乎并没有太气愤的感觉。
突然,女仙人一挥手,将五丈之外的那位孙队正一下摄到面前,五指掐住他的脖子。
“唉!都是些没什么意思的小事情,听着好生没劲!你家的这个护卫倒是长得挺精壮的,这种护主不利的奴才,留着也没什么用!不如送给为师享用吧!”
说话间,那位女仙人掐住孙队正脖子的五根手指隐隐泛起黑光,孙队正的脖子迅干瘪,血肉精气大量流失,人虽然还没死,但是眼中已经是一片灰败,只剩下绝望了。
“师姐,你的大吞噬术越精深了。小弟羡慕不已啊!”那位男仙人微笑赞道。
许茂林的师父,来自九离仙宫的女仙人闭上眼睛,似乎很享受吸食一名先天武者精血的行为,看上去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断离,你且说说看,能够以神念控制我这徒儿自行了断的,究竟是什么层次的高手?”女仙人慢悠悠的轻声问道。
那位名叫断离的男仙人皱起眉头,想了想,突然一指点向许茂林。
许茂林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压抑住了自己,骇得他连忙挣扎,可是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脸上顿时露出惊恐的表情。
“回舍情师姐的话,我以神通秘境上品修为施展领域之力,只能压制他的动作,却没法令他自行了断。以此看来,那人的境界未必高过我,但是在神念控制的精巧程度上,多半还要高过我!”断离悠然答道。
女仙人舍情挑了挑眉头,淡然道:“依你这么说,那人的战力莫非还要强过我们?”
“不排除这个可能!”断离答道。
“荒唐,一个小小的东阳关,怎么会出现夺寿境的强者?不过这么说来,我倒是要会会这位厉害人物了!”舍情眨了眨眼睛,脸上露出了一抹疯狂的笑容。
“师姐果断!小弟亦是这样想的!”断离也一脸微笑道。
许氏父子听得一头雾水,好像两位仙长说对方的境界比他们还高,可是为什么他们还要前去送死?这分明不合情理啊!
“走吧!去见识一下那位神秘的高手。啊!说着,说着,我都有些兴奋了!”舍情娇笑道。
“起帐!”随着十六名先天武者同时喝呼出声,大帐轰然拔地而起,浮到了半空中。
这时,城主府内也点齐了铁甲兵五百,由许氏父子亲自披甲,带领部下,气势汹汹的杀向了柳下酒楼。
此刻,柳下酒楼内冷冷清清,客人比平时少了一大半。
就连后厨的几位也纷纷请假回家,连夜回乡下了。
倒也可以理解,昨日大伙可以凭一时义愤,站出来与城主府相抗,可是回转头想一想,人人都有家有口,犯不着陪柳氏兄妹死在一起。
毕竟他只是个小酒楼的老板而已,同时得罪了城中两大家族,下场也很难讲。
客人少,上菜慢,身为店小二的孟慷,自然也没什么活干。
他这会坐在酒楼大门口晒太阳,肩上搭着块白毛巾,翘着二郎腿,看起来就数他最逍遥了。
柳小雨走到了孟慷面前,瞧着他这副德性,怎么看都觉得扎眼。
“喂!你是不是脑筋缺根弦啊!”柳小雨一上来就毫不客气的骂道。
孟慷打了个喷嚏,连忙起身,站姿笔直。
“你不是要游学吗?怎么还不走?想赖在我们家几时啊!”柳小雨皱眉道。
孟慷呵呵傻笑了两下,耸耸肩膀,没有回答。
柳小雨咬了咬嘴唇,从怀里掏出一袋碎银子,递到了孟慷面前。
“这里有二十两银,够你两年的工钱了!你拿去吧!”柳小雨低声道。
“哈?干什么给我这么多钱?”孟慷摸了摸鼻子,道。
“你这人是不是傻啊!有钱还不拿?你去好好游你的学吧!别再回来了!将来等考上功名,好好当官,可不许当贪官!”柳小雨厉声说道。
说着说着,小姑娘鼻子一酸,竟然哭出声来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觉着要和小孟这个傻瓜分开,以后见不着面了,心里就没来由的酸酸的。
“好吧!银子我收下了!我保证不当贪官!”孟慷见小姑娘哭了,只得随口劝慰道。
后面阎大听到了柳小雨的哭声,箭一般的冲了出来,三步并作两步拦到了小雨的面前。
“怎的?是你把小雨妹妹欺负哭了?”阎大瞪眼道。
“没有,没有!我哪有这本事,她心情不好,你哄哄她!”孟慷连忙摆手道。
“哦!小雨妹妹,你心里有啥不痛快的,说给阎大哥听!我一定帮你!”
听阎大这么一说,柳小雨哭得更伤心了。
“你走,你走啊!你怎么还不走?留在这里你会被牵连的!”柳小雨一边梨花带雨,一边终于把话挑明白了。
孟慷心中也是一阵恻然,柳氏兄妹真是心肠不错,待自己不薄,只是你说话就好好说话,哭什么呢?
阎大见柳小雨哭成个泪人似的,再看了看小孟那张俊脸,心里好像明白了些什么,脸色也阴沉了下来。
就在这时,整条长街都震动了!
是马蹄声,整整五百铁骑,将这条古老长街上的平静敲击得一片粉碎。
打的是城主府许氏的旗号!
终于还是来了!
东阳关的百姓们纷纷心中一沉,知道这支骑兵是奔柳下酒楼去的。
酒楼二楼临窗的位置,柳长生和秀娥两人端坐于桌前,桌上有酒有菜,两人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举起了酒楼。
就在昨夜,两人已经肌肤相亲,结为了夫妻。
这在绝大多数人的婚娶都信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大戟朝,就算不至于伤风败俗,至少一个离经叛道是跑不了的。
刘秀娥也知道,自己的夫君其实只是一介书生,昨天的那番神勇,多半是有高人暗中相助,可是谁也不知道这位高人到底有多高,而且也不知道人家会不会次次都肯出手。
最重要的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许府敢来,定然已经是想出了克制这位高手的办法,不然绝不会如此大张旗鼓,来势汹汹,分明是要借柳下酒楼来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