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茫的大海上,风雨肆虐,三艘船在灰蒙蒙的海面上显得格外渺小。黑帆已被雨水浸湿,在海风的猛烈吹袭下,拉动桅杆‘嘎吱’作响。舱外无人,舱内暗淡的灯火显得尤为冷清。
潮湿狭小的船舱里,挤满了二十多名女子,她们衣着各异,年龄不一。一张张苍白的脸上露出一副惶恐不安的神情,这些身份各异,来自不同地方的女子像是被掳至此。
船舱两侧各有一名男子,两人皆着同样的暗红斗篷,头上罩着斗篷上那宽大的兜帽,见不得二人面容。
一人倚靠船舱一边斜坐,怀抱两根金刚降魔杵,像是睡着了。另一人站在舱门,面向舱外,左手握着旋风九齿轮,右手背在身后。在这颠簸的船舱内,唯有这二人纹丝不动。
三艘船一模一样,船舱内的景象亦无不同。且这三船近七十名女子,皆身怀六甲。
疾风渐缓,骤雨逐稀。三艘经历了狂风暴雨的海舡,乘风破浪,驶向前方的一座孤岛。
这座孤零零的岛屿形同一颗骷髅骨,仰面朝天。从海平面看去,犹如一张露出海面的人脸,岛上高低起伏的群山,构成了颅骨的颚骨、鼻骨和颧骨,而下颌骨的边缘,则是悬崖绝壁,崖下惊涛骇浪。
三艘船进入孤岛,沿着歪七扭八的峡谷,驶入岛内。此岛由高低起伏的群山团集而成,山与山之间皆由冰冷粗大的铁链相连。山下纵横交错的峡谷中,弥漫着阵阵腥恶之气。甚是阴森可怖,另人毛骨悚然。
船只依次停靠在岛内峡谷的一侧,每艘船上那两名身着暗红斗篷的男子,将船上那些皆身怀六甲的女子,驱赶上岸。
岸边站着十个穿同样暗红斗篷的男子,前来迎接。他们的面目同样深埋兜帽之中,手持各种奇特的兵刃。
十人中一人对最后一艘船的两名男子阴沉地问道:“信上说是五五艘船,为何只有三艘?”
那两人道:“本是五船,另外两艘不知去向,或是被海浪掀翻,或是在迷雾中失了航向。”
十六名男子带着六十多名孕妇,沿着岛上湿滑的山路,向迷雾中的深山走去。
蜿蜒崎岖的石阶,每隔三丈远便会看到石阶上刻有形似蝙蝠的奇特图案。沿途零散地摆放着各种怪异的石雕像,有畜身人脸,兽身鬼面,禽身畜首,人身兽头……
每尊雕像皆一丈之高,雕刻工艺虽称不得精湛,但每副神情都让人有种莫名的恐慌。
一群形似乌鸦一般的雀鸟悄悄跟随,它们暗红色的眼睛紧紧盯着山路上的每一个人,喙尖皆带有血迹。
它们有的落到路旁雕像的肩头,静静观瞧;有的飞跃至前方高高的石阶,翘首以待;有的立在参天古木的枝头,远远观望。
经过几座建有数幢高大石屋的孤山,通过多道铁锁寒桥,来到了一座较低的山上。
若此时再让那些初登此岛的孕妇们独自返回登岸的峡谷,估计谁也难从这如迷宫一般的孤岛上找对回去的道路。
这座矮山像是整个岛的中心,同样有着一座用巨石垒建的奇特石屋,只是这一座要比其他山上的要高大宽广了许多。
十六人带着那些战战兢兢,面面相觑的孕妇,向石屋走去,门口另有十人等候他们。
这十人,皆穿着一身雪白的长袍,光秃秃的脑袋与面色同样惨白,眼窝凹陷,眼神深邃。一个个极瘦极高的身形,犹似一根根白色的竹竿。
着暗红色斗篷的十六人,将这六十多名孕妇交给了他们,便全部单膝跪地,不再动了。
那十位白袍瘦高光头,带着孕妇们进入巨石门内。里面是宽大的厅殿,前方正中,六七道两丈多长的石阶摞起一个五尺高台,台上一把高大的石椅,椅背上镶嵌着一颗水晶一般的骷髅。
一头倒悬于高台顶端形同蝙蝠的巨大异兽,让一众女子不禁失声惊叫。十位白袍光头眉头紧锁,急忙挥手示意她们噤声,唯恐惊扰了那头两三丈长的巨兽。
这头巨型蝙蝠垂于大厅中央,两只利爪紧紧抓住顶上一根粗壮的古木。黝黑的双翼裹着它那庞大的身躯,只有一颗奇怪的脑袋露在下面。双耳甚大,面目斑驳如铁,鼻孔微动,粗大的喘息声让人不寒而栗。
殿内没有旁人,只有石阶上懒散地斜坐一人,那人同样穿着一件暗红色斗篷,兜帽下的面容依然无法辩清。
他似乎对那只沉睡的巨兽毫无畏惧之心,虽看不清他的面容,却能感受到他的眼睛,一直盯着进来的六十几名孕妇。
一群人并未理会那人,静静绕过石阶,走进高台后方的一个小石门。里面狭小昏暗,石壁上的火盆微微燃起。
在里面七转八拐,又通过一道向下的台阶,来到了一间宽大的密室。此处甚是干热,与外面判若两地。
四壁火光将整个石室照的通亮,宽大石室中央,一个三丈宽的方池。池中浑浊的液体热气腾腾,隐隐发着暗红色的光芒,池中央浸泡一人。
那人紧闭双目,一动不动地泡在池中。光秃秃的头顶上,一圈圈如波纹一般的疤痕,与其他皮肉皆为暗红色。
此人头上无发,眼上无眉,颏下无须。只有这颗又大又秃的脑袋露在外面,全身皆在池内的不明液体中。因不知方池深浅,故不明此人在池中是站是坐。
方池两边不远处各有一个高低不一的圆台,台上皆盘坐一男人。两人身着黑袍,长发披散,面如铁色,闭目凝神。这两人相貌极其相似,如同一对孪生兄弟,又更像两尊石雕一般,纹丝不动。
地上有几十道不足尺宽的渠槽,分布方池四周。每道渠槽一端皆通向方池,另一端则联通着分布在石室四周的一个个小圆池。圆池顶端铁链纵横,皆有一个大铁钩垂下。
带着孕妇们进来的那十名白袍光头中的一位,向方池靠近两步,单膝跪拜道:“主人,血源带到。”身后另外九名白袍光头皆同时跪下。
此时,不知从何处冲出百余男子,他们个个身材矮小,全部**上身,皮肤黝黑,嘴里叼着一把短刀。
他们将那些孕妇,带到石壁旁的一个个小圆池中,剥去她们全身衣物。六十几名孕妇呼叫连天,却因许久未食,皆有气无力,只得任由那些矮黑男子撕扯自己身上的衣物。
十名白袍光头捡起孕妇们的衣物,匆匆离开了密室。
矮黑男子们拉下圆池顶端的大铁钩,从孕妇脊背插入,穿透胸膛,又用嘴里的短刀割破了她们的咽喉和小腹。
孕妇们的哀嚎声这才渐渐停止,铁钩再次拉起,被挂起来的六十几名孕妇血流不止,鲜血流入下面的圆池。
圆池通过渠槽,注入中间的方池。原来方池中暗红色液体全是人血,且是身怀六甲的孕妇之血。
百余男子退去,石室内除了血流之声,再无其他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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