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2-03-24
京都时值深秋,带了些凉意。可街上却依旧人潮熙攘。
此时的热闹当真不假,如此隆重的阅兵,可谓着实少见。
不过就算是出征朝鲜前最大的阅兵,可看惯了那一身身相似的甲胄,不免让人有些乏味。可就在人们纷纷开始散去的时候,却见不远处一支军队缓慢的行进城来。
为首的武将依旧是那一身漆黑的甲胄,帽兜上则是灿得耀目的金色弦月,眼罩遮着右目,脸上却少有表情,薄唇轻抿,似乎带些不屑。甲胄外,则身披紫色水纹阵羽织,高调而华丽。
政宗虽然面上没有什么欢愉的神色,可身后不远处的宗时则俨然是异常尽兴。
黑马之上,马蹬和鞍具已被漆成了玄金斑驳的黑豹花纹。身负近一丈的金色太刀,本来宗时就身形颀长,负着长刀更是霸气袭人。就连扣着佩刀在肩上的锁也是纯金打造,好不风光。
本来伊达家这一身显眼的装束就很是夺人眼球,此行过后,更是将“伊达男”作为高调华丽的形容词,而原田宗时这一身扮相,更是令街上民众惊叹:“不愧是伊达者!”
究竟伊达军一行人到底是来打仗的还是来炫耀的,我们当然是不得而知,反正这一干将领都打扮得差不多算能够上流行杂志的封面了。
“啊啊,绯岚没看到我们打扮成这个样子,还真是有点可惜了!”宗时双手松开了马缰,交叉枕在脑后,还不忘发着牢骚。
政宗似乎是听到了这句话,回过头来哼声笑道:“宗时,话可不能乱说,‘毒蜘蛛’绯岚君过世快一年了,他若是突然站出来,你还能受的了?”
宗时一听便知道政宗是在提醒他言辞慎重,便赶忙赔笑道:“是啦是啦,殿下我只是口误而已,您可千万别介意呀。”
这次政宗倒是没有理他,自顾自策着马不紧不慢的走着,欣然接受着京都民众对他们华丽衣着的围观。
穿着这么漂亮的衣服,还怎么打仗?
而伊达军此番前来,似乎真的并不为战。
阅兵过后,军队开往九州名护屋,一切准备就绪,大战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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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岚本来在岩出山城中呆着也无趣。
殿下走了,宗时走了,成实也走了,大家都走了,哪里还有人陪她玩?她自然是闲不住的,第一天回到家就开始收拾东西预计自己也就着这个老板出差的假期好好出去旅游一番。
夕子再也不敢让她一个人出行,毕竟绯岚现在也是政宗最得宠的云御前,怎么好让她孤自一人上路?
绯岚权衡再三,便告知屋代景赖:她要动用红胫巾几人作为护卫。屋代听得这话,也自认为是个不错的法子,便也应允,自令红胫巾安部梅率精英五人作为随从。
东西都收拾得差不多,扫一眼室内,却才在角落里发现一个小小的红木匣子。里面空空荡荡,只有那一张古镜。
镜子自然不是玻璃,而是黄铜所成,历经岁月侵蚀,表面未经打磨已经照不成人像了。可是雕文篆字依旧透漏着古雅的风韵。青铜的背面细细看去已经看清楚什么花样,仔细的看了半晌,才兴许看出凤翔螺纹的样子。
说是什么藏宝的钥匙,还不如说这不过是一样男女之间的定情信物。绯岚想到这里不由得自己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可随即却想到了阿初没准会因为这样东西而丧命,便再怎么也笑不出来了。既然这样东西这么重要,带在身边总不是什么好办法。确实应当给它找个好地方安置一下。
思虑片刻,她脑海里出现的确是那橙色的鸟居。
……神社?
她不由得一怔,回忆起的那幅画面却依旧是灰瓦红墙苍树白雪。没错,就是米泽城外的那间神社。
想到这里却弯了嘴角——嗯,就是许愿很灵的那间神社。
这一行要去米泽城处理私事,说出去总归可能会被人嚼些舌根。而那安部梅应该也算是绯岚的熟人了,不仅是绯岚的熟人,而且更算得上是夕子的挚友将事情说给她听去,阿梅也做了折中的答复——夕子跟她去神社处理那古镜的事宜,处理完毕就要回岩出山城,之后带着红胫巾的随从一道出发。
重回故都。
伊达旧领已经变成上杉家的封地,虽然也没有什么凄凉,只是觉得略微的沧桑。
她没有进城,只是勒住马遥望了米泽城半晌,便只是朝夕子道了句:“我们走吧。”便策马离开。
抬眼望去,依旧是那一串打磨平整的石阶,不远处,还看得到那橙红的鸟居。绯岚下了马只是拍了拍腾霜的脑袋,将那木匣取了抱在怀中。
夕子见了也赶忙下马,生怕她跑远了自己追不上似的。二人一同慢慢的爬着石阶,已是深秋,抬眼望向山中,却见满山红红黄黄煞是好看。
“绯岚,为什么偏偏要送回这儿来?如果是神社,岩出山城那边不是也有神社么?舍近求远——你是吃饱了撑得么?”
夕子的话略带些刻薄,可她也只是歪头笑笑,“哎,夕子你这就不懂了,我们大明有句古话,叫——远来的和尚会念经!”
“……其实我没感觉这二者有什么关联。”
“嘛……这种事情也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她嘴角一勾,依旧是那一脸操蛋的猥琐笑,故意把人家绕得晕头转向似乎也是她的爱好之一。“嗯,罢了,不和你开玩笑。”她望着不远处屋舍的檐角,算是真真正正给了回答。“我觉得这个地方是有仙灵之地,那这镜子,我虽然不知道这是哪代的古玩,可既然阿初说是钥匙,那我们就默认它就是开启宝藏的密钥。仙灵配宝藏——听起来很带感嘛!”
“我到底还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夕子的眼神不由得带了些不耐烦,“这之间的关系完全都是你胡诌出来的对吧?罢了,我不听了不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