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着桌子,两手玩着一缕卷发,不咸不淡的用把事儿摊开:
“是你的卢秘书来我这儿了。有个事儿我得和你说清楚,我早上误喝了她给你买的咖啡,因此她到我这里讨说法。
呵呵,靳希言这样吧,作为赔偿,我请全公司员工喝咖啡,当然也包括你和卢秘书的份。
可话说回来,一杯咖啡而已,至于在我门口吵吵吗?你请的人,如果就这点能耐,你就随身带着,别一落单就跑我这儿放空自我,我可没工夫帮你调教。”
撕人,也要讲究战术,这招叫打狗看主人。
卢伊的脸都绿了,可她不占理儿。除非她当着靳希言的面儿抹眼泪,闹个感情戏,才有扳回一局的可能。
电话里传来急刹车的声音,又一声砰响,靳希言摔了车门。
“卢伊在你旁边?”靳希言口气挺慌,果然担心我欺负他的白月光。
我扫了卢伊一眼:“在,我让她过来和你说话?我要不要回避?”
“不用。”他的声音冷冰冰的:“咖啡记我账上。她刚来公司,规矩不熟悉,我会交代她。”
他的态度在我意料之中,我不嫌麻烦的提醒他一句:“行,我一会儿让孙楠楠拿本儿员工守则给她让她早学早会,她出去代表公司,这毛躁性格,得改。”
懒得多聊,我按了挂机键。
“安简!”卢伊再也憋不住,咯噔咯噔的冲我过来。
我站直身子,高她半头,咬着她的尾音,我大喝:“放肆!”
被我气势吓住,卢伊脚一崴,晾着指甲,梅超风似的朝我扑过来。我侧开身子,顺着书桌边沿迅速右移。
咣当两声。
卢伊膜拜了桌子,脑袋直接磕在桌沿,膝盖直接跪在地上,脸砸在地上。
这是第一声咣当。
我转过脸,看着跺开门冲进来的男人。
跺门的声音是第二声咣当。
屋子里的阵型,挺戏剧————
卢伊撅着屁股对我五体投地,而我抱着膀子站在一侧表情肃穆。
靳希言一把扶起了卢伊,卢伊立刻像雏鸟似的依偎着靳希言的怀里,她估计是摔懵了,捂着脸抬眼发现是老情人,立刻眼底蓄满了眼泪,嘴里直接来戏:“阿言,我已经下跪了。是我的错,我让你难做了。”
真是十年一见,莲妹不改。男人在场,女表性释放。
靳希言把目光从卢伊的身上放置在我身上,可我不想成为小说中的脓包,或者是多年前隐忍不发的脓包。
“啪啪啪。”我像个小学生一样激烈鼓掌,卢伊更是配合,抖落着眼泪瑟缩的更厉害。
“靳希言,你的助理刚才扬手打我,还好我年轻时练过几年跆拳道,又还好我这些年学会了不和疯子计较,你应该庆幸我用灵敏的反应力躲开疯子的攻击,而不是一个踢腿把她花高价去韩国填充的下巴踢歪。”
“我没有,阿言,我没有。是她让我下跪赔罪,我该听你的话,在办公室不出来的。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我憋着翻白眼的冲动,一脸同情的望着靳希言,张张嘴我说:“靳总,我再次声明,我真没踢她下巴......”
我眨眨眼,一脸纯良,我跳线的提到卢伊的下巴...当然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