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凤甜鬼哭狼嚎的惨叫让靳希言眼神着,他开始分神的侧目过去,靳倒是先冲了门,而靳希言还是用那只鲜血淋淋的手箍紧我,他喉咙上下滚动着,耳边的惊叫再起,原本绷紧的狠戾变成了可笑的慌乱,我甩着靳希言的手冲着他大吼:“你儿子出事了,你拽着我做什么!松手!”
靳希言咬牙切齿的对我说:“安简,我不承认他是我儿子!我不承认!”
“靳希言,你和你爸真像!自己的种自己不认!你何止卑鄙简直无耻!”在我的咒骂下,靳希言呲起,又伤又恨:“老子和他不一样!妈的!不一样!”
他不还会不会第三刀第四刀,转身把我拽了出了房门,我看到李凤甜抱着个孩子坐在不远处杂草枯枝的花坛中,靳捂着脸也跌坐在一边,仿佛这是第一眼看到。
“哎呦,这是怎么了?!”
说来也巧,李蜜从外面回来,一推铁门,尖细的嗓音刺耳不已,她小跑过去,挡住了我的视线,她怪叫连连说:“李凤甜,你的孙子这是怎么了?”
靳希言扒开了凑热闹的李蜜,我也看到了,揪着李凤甜的领子缩在李凤甜身边瑟瑟发抖的小晨晨。
他小小的脸又高又肿,明显是一个又一个五指印,小心的手指满是血,能看到的几根手指上的指甲已经被翘掉。
对着小孩子凌虐的人简直是丧心病狂!
我狠狠的望向靳,而我更能从她送过来的眼神李看出了阴沉的恨意。
她为什么恨我?因为我没有和她聊天宽慰她?因为我没有借给她钱让她去填补堕落的无底洞?还是把靳家宅子卖掉让靳广国摆出最后抛弃的姿态?
她自己胡作非为的人生,我为什么要来买单?
我拿出,冰冷的瞧着靳:“呵,这是我给我下套呢?”
我一张口,晨晨本来呜咽的哭声变成嚎叫:“奶奶,痛痛!晨晨痛痛!呜呜呜,爸爸,爸爸救救我!呜呜呜呜”
靳希言一直沉着脸看着周围的人,因为晨晨的两声爸爸终于把眼神放置在靳晨晨满是血水的手指上,他低咒一句:“该死!他有白血病!”
终于松开了我的手腕,大步跑到李凤甜那抱起了晨晨。
“爸爸,爸爸终于抱晨晨了!”晨晨呜呜的哭
而我要还给这对父子相认热烈的掌声,还是要摆出一副生命无价的关怀让他们快去医院?
“麻痹,给我闭嘴!”说着他抬腿转身对着我说:“安简,你丫哪也别去,在家等我!”
我咧着冷笑,给他一个请的姿势。
可谁也没想到一直坐在地上的李凤甜突然跳起来扑向我,她庞大的身子把我冲倒在地,当我重重的落在地上时,我已经来不及捂着我的肚子。
“妈!”靳希言惊恐的大喊,可也没阻止得了李凤甜重重的一拳落在我的小腹上
“啊!”那一声夯击已连同我的四肢百骸一同击碎,小腹的坠痛一阵阵窜上我的头皮:“啊!我的小豆豆!”
小豆豆,是我给孩子起的小名,没有爸爸却有我护着的小豆豆。
“你这个骚蹄子!你这个蛇蝎女人,你勾引我儿子虐待我孙子!我要把你杀了!”
一抹湿热从小腹流失,我蜷缩着身子,瞪大着眼睛,背脊承受着她的踢打。这一刻我不敢还击,我怕再一动弹我会没了我的小豆豆。
靳希言把李凤甜推倒再地上,李凤甜咒骂不停的说:“晨晨,告诉你爸爸是谁把你弄成这样的!是谁!”
“呜呜,奶奶爸爸是她,她要吃我的手指头,我手指头好痛痛!”我的腰被晨晨冷不丁的踢了一脚,那份属于我的暖流再次流失一空。
“不要,不要走,小豆豆,别离开妈妈,妈妈谁都不要,谁都不要,妈妈只要小豆豆”
靳希言一巴掌把晨晨摔在一边,他对着他吼叫:“!都特么给我。”
李凤甜气喘吁吁的抱着晨晨和我对峙,她骂了什么,我已经听不到,我揪着肚子那抹布料,我想着小豆豆,可我和靳希言那却在我的脑海中不断的飞驰。
在这个该痛恨他的时间,脑子里却播放着让我刺骨疼痛的回忆。
疯狂的恨意破土生长,我好恨,我好恨。
我恨这些一次又一次夺走我温暖幸福的牛鬼蛇神,我好不容易看到未来的希望,可他靳希言拉着我的手把我一次次的拖入泥潭!
“小简,小简,哪里不舒服,我带你去医院!”
我挥舞起手工刀,我听见有人痛叫,我划了过去,眼前的一老一小是害死我小豆豆的罪魁祸首,我声嘶力竭的大吼!
“啊啊!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李凤甜!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李凤甜抱着晨晨向后跑去,而我虚软着又被人扯了回去禁锢在胸膛,靳希言在告诉我我的悲惨我的可笑我的失落都在他的掌控之内,我根本逃脱不了。
“靳希言!别用你的脏手碰我!别特么碰我!我要你有何用?有何用!”
靳希言的手臂被我划开了,他闷声哼着说:“小简,我给你交代,别闹我带你去医院。”
别闹
我苍茫着眼睛,看着露出得以微笑的靳,她给我立出中指,然后挽着李蜜走出了靳家的大门。
哈,作妖的是他们,最后归结为我别闹?
我把刀放在自己的脖子上,一阵阵的酸涩而来:“靳希言,我陪你已经足够了!你欠我那么多,我特么的不要,你就不能滚远点!
靳希言,你们一家杀了我的孩子,是不是也想逼死我?为什么不放我离开?我刚报了早教班,我给宝宝买了好多,我想好好生下他给他我没得到过的母爱!
靳希言你为什么你母亲的,利利索索的离开我的生活,我根本不想要你,更不想和你过余生,你们为什么都听不明白!为什么拿我的孩子做牺牲品?!”
靳希言现在一身血衣的站在我的面前,他再惨再疼都不及我感受逐渐流失孩子的痛,我用尽了力气,缓缓的缩在地上,手指颤抖着拨打了几次才摁住了陆冰的,我所有的刚强褪去,我成了剥了皮的虾子我软弱稚嫩的样子,也许是靳希言第一次看到,我看到他晃晃的一屁股坐在我的对面:
“陆大哥,你来救救我,好不好?我看到,我的宝宝在我的衣服上变成红彤彤一片救救我”
陆冰对着那头大吼:“该死!我这就找你,小简不怕,我马上来,我马上到!妈!跟我走,小简出事了!”
被陆妈妈夺了过去,她的大嗓门通过手机的传了出去:“闺女!别怕,妈马上就到!
别哭,别哭,乖孩子,我已经在车上了,120已经打了,去医院才能知道孩子的情况,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别动弹!
死小子!你丫不能再快点!呜呜呜呜我闺女有个三长两短,我不认你这个儿子!”
“小言!你听到了!她都偷汉子到家了!都管人家妈叫妈了!你还不带着我们去医院!晨晨是什么身体情况难道你忘了?”
靳希言不置一言的继续坐在我身边,李凤甜直跳脚,她对我啐了一口,拉着哭泣喊爸爸的晨晨走了出去。
“小简!谁刚才在旁边叨逼叨!妈非要撕了她!”
没挂,陆妈妈已经听到了李凤甜的话先骂了一句,然后我听到她挺惊的说:“!什么叫小简偷汉子?
不会说的事你吧!我揍死你这个兔崽子,我不是给你说过小简结婚了,让你收心你丫怎么还这样!说是不是小简出事因为你!”
“听到陆妈妈责怪陆冰,把责任都让陆冰揽,反而护着我这个“外人”。
而李凤甜呢,眼里只有他儿子是对的。
陆冰的责任心和担当全依赖于一个好母亲。
陆妈妈絮叨叨的话让我小腹的揪痛趋于平缓,我的眼泪随着陆妈妈每一声关怀倾斜而下:“妈不关陆”
“妈,本来想给小简时间缓冲,可我试了,我就是稀罕她如果她在我们家,你觉得她会吃那么多苦么!妈,我在等她,所以请你不要再劝我放弃了”
陆妈妈轻声叹气,她把转了回来,幽幽的声音对我说:“小简,那边过不下去,就回家,我家认死理,他如果有福分等到你,我不拦着,我还很高兴。”
“陆阿姨,小简是我的妻子,我不会给你儿子这个机会!”靳希言对着嘶哑,却掩盖不了话中的无力,被他挂断,救护车也开到了靳宅大院,我被抬进了救护车靳希言跟着上去。
到了医院,我看到大门口焦急等待着的陆家母子。
当陆冰看到跟在后面的靳希言后他狠狠的一拳迎了上去,护士一阵惊呼,靳希言摇晃了几步,也挥舞着满是血痕的手臂迎了上去。
两个大男人扭打在一起,陆冰喊着:“你照顾不好小简,就特么给我滚!”
“你竟然睡我老婆!你特么搞大她的肚子!你根本不知道她不能怀孕!她要真生了孩子,你这是要她的命!”
“什么意思!”
陆冰的咆吼在我身后响起,我一阵紧绷,阵痛再袭。
这家医院是上次我来的小医院,主治医生看到我先是一愣然后呆呆的问:“几天前我不是才交代你好好卧床?这怎么先兆流产了?!”
我大张着眼,眼泪泊泊流下,我打颤,死死的抓住医生的衣角说:“医生!我求你!保孩子!多少钱,都可以!请你要保住我的孩子”
“大夫,孩子不能要!”
一身是血的靳希言被几个护士拉着,他跪在地上扯着嗓子说:“她是p型血!不能要。安简,老子求你,把孩子流掉吧!”
陆妈妈和陆冰也站在一边,陆冰还在震惊,而陆妈妈一脸茫然的问,什么是p型血,为什么不能要孩子?
陆冰幽幽的看着我,他说:“小简,靳希言说的是真的?你是p型血?你知道你怀孕会承担多大的风险!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大夫,求你让他们出去,我的孩子,我负责。”
“大夫,我是她丈夫,我不能让她有事,不能!”
“靳希言别逼我,自杀!”
我凉凉的转过脸,对着跪在地上的男人,我张张嘴:“你不配留在我的记忆里,你恨你都觉得是种浪费!”
“你们能不能先出去!我要先给患者做身体检查!”大夫有些不耐烦的对着靳希言说:“这里是妇产科,就算是劝产妇流产也不能这幅德行!你该去急诊室包扎!”
手术室终于安静下来,我的双腿被架在两边,我看着头顶的手术灯,干巴巴的诉求:“求你先保住孩子,我不怕死掉,我会好好照顾自己,又不是所有产妇生产时会大出血,我没事,大夫,医者父母心,只要孩子还在,我求你,保住他!”
“其实s市血站应该是有p型血的,只是太稀少,而产妇如果大出血,那补充的血量如果你想要孩子,最好去b市,或者条件的,去国外联系国外著名的医院,比如英国美国的,至少在国外p型血源会多一些。”
大夫的话像是一只定心剂,而他的话让我信息忐忑:“我先给你打黄体酮,观察看看吧,实在不行也不能留,明白吗?”
“谢谢!还有大夫我会联系出国,能否告诉外面的那些人,我的孩子已经没了?我求你!我丈夫为了让我流掉孩子,今天打我,我不想回去再受到折磨!”
为了唬住大夫我扯了谎,不过刚才靳希言跪在地上要我堕胎,确实也让大夫疑惑,老大夫看我半晌说:“好吧,但是如果一周内孩子情况不好,我会建议你强制流产,否则不等你生产,你就有生命危险。”
我同意了大夫的提议,算是暂且瞒了过去。
我躺在病房的床上,陆妈妈看着我欲言又止:“小简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小冰的吧。”
被拆穿的尴尬让我撇开了脑袋,我没有脸对着陆妈妈的关心和关怀:“妈对不起。我自己没有处理好感情的问题,把陆大哥扯了进去
是我犯了错一切和陆大哥无关,他没有做过伤天害理有违伦常的事,我只是太累了,我想结束我的婚姻。我是个坏女人,我不配喊你妈。”
我哆哆嗦嗦的裹紧了被子,像只鸵鸟把脸闷在被窝里,我想我让陆妈妈失望了,我利用了她的儿子对我的爱情和她对我的关爱。
我的后脑勺被陆妈妈揉了两下,我肩膀也跟着两下,我在被窝里泣不成声:“我我想开始,可我不舍得打胎,终归是我自私,请你原谅我。”
“别闷坏了。”陆妈妈扯下我脸上的被子,粗糙的手擦着我眼角的泪:“人都有脆弱的时候,我想我儿子也在某些地方打动了你,让你在关键时刻承认了他在你心中的位置,否则你不会把扯进你的生活。”
陆妈妈顺着我的头发,我瑟缩着脑袋,忍不住的呜咽:“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这对陆冰不公平,我从没想过我也会像现在这样我不配得到陆冰的关怀和爱护。”
所谓爱就是爱,恨就是恨;不能用一个男人搪塞另一个男人的原则都在我脑海里糊成一片。
靳希言恨到抽筋断骨,特别是在李凤甜最后一击,让我本想抛却的靳希言的脸越发刻骨的清晰,越恨越恨这种浓烈的情绪,比爱靳希言时来得更加猛烈。
“小简,让所有人都冷静冷静吧,妈回去给你做饭,我去喊陆冰,他和你你丈夫在门口抽烟”
我干巴巴的张张嘴,意气用事却伤害了疼爱我的陆妈妈,我只能说起对不起对不起来解释这理不清解不开的关系。
作为母亲,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幸福。
因此当陆妈妈听到我还想留着别人的孩子和陆冰在一起时,她确实尴尬失望吧。也许陆冰能包容我的孩子,但陆妈妈
“我都干了什么!”我抱着被子呜呜哭泣,谁知刚走出门的陆妈妈又转了回来,她眼睛红彤彤的看着我说:“没事!闺女!你别哭了!只要你接受,我不会棒打鸳鸯!你别哭,刚才是妈不好!哭了对身体不好!”
我哆嗦着唇,缓缓的覆盖在肚子上,不敢告诉陆妈妈,其实孩子还在我肚子里
陆妈妈又安慰了我一阵才走了出去。
陆冰和靳希言前后脚进了病房,我盯着靳希言,恨不得把他咬碎:“你满意?孩子没了,你满意?”
靳希言手上缠着纱布,他紧绷的站在门口干巴巴的说:“你养好身体我和你不是说好”
“靳希言,没有我和你,你是你,我是我,你我老死不相往来!而你的名字,我会踢出我的脑袋,我不会让你占用我生命里任何时光!”
“安简”
“现在孩子没了,我告诉你实话,这孩子,真是你的。你们靳家亲手把它杀了呵呵呵呵呵呵呵,靳希言,你说我的小豆豆,是男生还是女生?”
我看着靳希言面色苍白到透明,他扶着门框大口喘息,拳头砸着自己的胸口,这幅样子,我胸口荡漾着一层一层快感,我靠在陆冰的肩膀,笑面如花:“陆冰,帮我把他扔出去,好不好。”
靳希言的手机在这时声声作响铃声已经换成我用过的那首《我还》
陆冰揉着我的后脑勺,起身两步走到靳希言面前:“靳希言,请你走开,就算你是他丈夫,可他不想见到你。”
我拨通了给郝洛天:“,收网吧,呵呵,靳广国啊?他是我公司的法人,公司出现任何问题他当然要负责啊?嗯,他把公司抵押了?呵呵呵行啊,对,随便玩儿,最后让万岁在s市。消失。”
靳希言瞳孔不断收缩,他面孔皱成一团,对着我嘶吼:“安简!这几天公司陷入资金断裂是你让郝洛天搞的?你怎么忍心!那是我们”
“你是你,我是我,没有我们,没有万岁!还有,让李凤甜最好带着你的儿子藏起来,因为的指不定也会一把火烧了她们!呵呵呵呵。我你的表情,是爱我,还是恨我?呵呵呵!”
包括陆冰也愣在原地的看着我,他蹙着眉又回到我身边,他把我颤抖的肩膀扶住,他说:
安简,你现在满满恨意的样子,不适合你。
所谓钟情,不如相忘江湖。
我闭上眼,抓着陆冰的衣角,拼命告诉自己,不要被仇恨带着让满脑子还是靳希言,我身边的这个才是我该好好对待的人。
“喂”靳希言接了:“呵呵,把她吸k的照片和堕胎的照片黑到她们学校网站,嗯再发到到李蜜的剧团。呵呵,一会儿我会过去。”
我背脊泛着恶心,忍不住干呕了几声。
靳希言离开了医院,而我撒开了陆冰的衣衫,一身冷汗的靠在床头,陆冰揉着我的太阳穴,也揉出了我的眼泪:“陆大哥,你回去陪陪妈,她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
“我妈刚才和你说啥了?”陆冰有些紧张,他坐回凳子上呐呐的说:“她脾气直的,说啥你听听就好反正我会等你,照顾你。”
我伸手,碰碰他硬硬的头发,看着他脸红成我说:“她没说什么,不许对妈乱问,去吧。”
陆冰走后,我再次打了郝洛天的,我说:
“,六年前,你说的第一个方案,我想试试”
“小简你是说”
“,我知道危险性,但是我忍受不了那个人在我的生命中烙下的痕迹,特么的他不配,哪怕出现在我的脑海里一分一秒都不配!”
陆冰一走,满室的空气都让我压抑,以前爱得多用力,现在回馈我的恨意就有多疯狂。
“我艹他妈的靳希言!你到底多爱他!”
那边一声玻璃迸裂的脆响,我听到他暴怒的言辞更加压抑:“郝大夫,我已经不爱了,恨他是因为孩子没了。”
“孩子?你孩子掉了?”
隐隐的听到一丝欣喜的意思,我满心的烦躁催促道:“你曾说过,你可以做催眠,难道你想看我被恨意折磨?”
“安简,催眠是对一件事情做修改,而你从十三年前就遇见过靳希言,他曾是你的,你让我催眠你十三年的记忆?你丫知道失败会变成什么?”
“我相信你,最后一次帮我,我只想让我的余生没有负担的去爱另一个。”
那边急促呼吸起来,半晌郝洛天带着期盼的问:“另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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