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这双漆黑无光的眼睛压迫的喘不过气,那眼角一道狰狞到的疤痕抵不过他眼里的荒凉。
我像被人扼住喉咙,怔怔的望进去却拔不出。
我的下巴已经僵掉,我的腰快被眼前的人折断,我喊:“陆冰陆冰你是谁放开我”
大脑像皮球在我的头颅里回弹,那铺面而来的粘腻气息喷洒我过来,我尖叫,挣扎,安书海也扑过来想要把我拽出来,可他身后又走出几个人,把安书海扯了出去。
“姐!”
“放开我小弟,你放开我!”
病房的门被这个男人掩上,他松开环着我腰部的手,大手一把束在我的喉咙,手指卡在那,没有收紧,却已经让我呼吸不畅。
“咳咳咳。”
“安简,你让我放开你,还是放开你小弟?二选一。”
我抓挠着这个人的手背哭喊:“你是谁!警察会抓你!”
他胳膊一收,扣在我脖子上的手瞬间收紧,血液冲上脑袋,眼泪迸发,我狂乱的扑腾着脚,耳边落下他平淡无波的冰冷的回答:“安简,我是你丈夫,靳希言。”
靳希靳
“哈哈,哈哈”我停止动作,费力的才能在他说过的话里想起第二个字“希”。我心底发冷,我知道他们说的都是真的,曾经的我有多逃离,多么憎恨这个人才让自己被催眠,就算别人说在多次这个名字,我都记不住,包括眼前这张脸。闭上眼,我就已经这个人的样子。
我逼迫的向后褪去,我直到背脊抵着墙壁,他用手钉住我无力的身子,暗色的疤痕贴上我的脸:
“回答我,你和安书海,二选一。”
熟悉的音律响起,他另一手划开手机,把它贴在我们之间,安书海一声惨叫过后没了声音,两秒后那边传来邀功的声音:“希爷,一条腿搞定。”
“嗯。”
靳希言挂断,脸颊缓缓撤离我,冷冷的回望我。而我早被安书海的一声惨叫,逼得,我抱着要炸裂的脑袋磕着后面的墙,他的手稍稍松开了些,另一手卡住我的后脑勺,逼迫我对上他的脸,机械的问我:“第三次。”
“靳,希!我欠你,冲我来。放了我弟。”话音刚落,他歪了脑袋贴上我的唇。
烟草的晦涩充斥我的口腔,我狠狠的掐着他的腰,他却猛地咬住我的唇。
我疼,叫出声。
可我在尝到自己的血腥味时,心底冒出一股抵抗的恨意,我反咬回去,他闷哼一声一手卡住我的下额,我大叫,他却迫使我分离了,舌头钻了进来,血腥已经滑向我的喉咙,我的喉咙难受,干呕。
靳希言一把松开了我,把我扔在一旁的病床上,他把凌乱的头发梳向脑后,一边扯开西装上的纽扣,露出淡蓝色的衬衫,他拿出烟盒叼了一只,不管这里是禁烟的病房,歪头点上,靠在墙边像是失去配偶的狼,透过缭绕的厌恶冷冷的盯着几步远的我。
他再次拿出手机,咬着烟卷低的说:“停下,带他去龙叔那。”
我一直咳着,在听到他要带走安书海,我扑了过去:
“咳咳咳。你说过放了我弟!放了他!”
他吐出一口,向前走了两步,眼底终于有了一抹情绪,他说:“安简,你曾经恨着安书海,恨到不相往来。现在你们姐弟情深,说好的恨呢?嗯?对我,你够绝,对其他人网开一面?”
他的自嘲让我无感,我一把抓住他的领带狠狠的说:“放了安书海!我说了我记不得你,你的名字你的脸我根本记不住!所谓曾经我无力解释!你要纠缠,我奉陪,但和安书海无关!”
“你什么时候叫出我的名字,我再放了他。”他的拇指用力摁着我唇角的伤惩罚我。
我吃痛,扬起手就要给他一巴掌。
他反应比我快很多,眼眨不眨的盯着我的眼睛,而他的手松了我的唇,反手扼住我的手腕,一气呵成不过半秒。
“啊!”手腕被他掰着,我冷汗直冒,咬着唇瞪过去,可我也清楚,这个男人再使力一分我的手腕就会卸掉。
“再闹,我会把你身上的刺一根一根拔掉,你的脾气一点一点磨掉!”
暴力我不是这个人的,而我的强势在他嘴里成了闹剧。
他是猫,我是老鼠,他眼里有恨,右眼角那道疤像带着恨意的刀,插进我的心脏翻搅。
我泄了力气,心脏每鼓动一次就疼的难受,眼泪一次又一次把这个男人的脸糊开,我想叫全他的名字,却的来脑袋的撕裂的疼。
“啊!”我尖叫的撞着脑袋痛苦大叫。
手腕被松开,我身体一空,我被他抱起来,走出了病房。
“我不要想了,好疼啊!啊!我要等陆冰醒来,你放开我啊”
回廊里,那些警员已经撤空,靳希抱着我走到隔壁的icu的玻璃窗那停下,我愣愣的看着空无一人的重症监护室大叫:“陆冰呢!陆冰在哪儿!他在哪儿!妈呢!她呢?”
我拍着靳希的胸膛哭嚎,我怕在我昏睡的三天里,陆冰坚持住。
陆冰是我的爱人,对,我一直没有想过我爱不爱他,现在我被另一个冰冷的人束缚住,我越发肯定我爱的是温暖的陆冰,我不能没有他!
“他在哪里?他在哪里?”我扯着他的脖子,大张着嘴用了哀求的口气:“告诉我,好不好,陆冰在哪里?”
靳希眉头拢了下,很快又变成冰冷无情的模样:“第二个选择题。”
“我不要做选择题,我不要。你放我下来,我去警局,我去找院长,他们不能把他带走,我是他老婆!我是他老婆!”
咣当,靳希松了手,我直接摔在地面上。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对我露出了第一个笑容:“陆冰和儿子,你选哪一个?”
我呆坐在地上心脏停滞了两秒,我不断环着自己的膝盖,一时间如置冰窖。
“小豆豆?我的小豆豆你抓了我的小豆豆”我一咕噜爬起来扑到靳希言身上,一拳一拳的砸过去:“为什么要逼我!为什么要夺走我的幸福!为什么让我做选择!还我小豆豆!还我的陆冰。我的生活你们为什么要破坏!”
“我只想看看,在你的男人和你的孩子之间,你是要做好妻子,还是要做好母亲?”靳希推开了我,抱着膀子坐在icu外的椅子上,想一个观众看我发狂。
他把的公放,里面的声音是啼哭让我一下就听出是我的豆豆。
我滑落在那扇玻璃窗下,环着我的膝盖,听着一声声啼哭埋首哭泣。
我是母亲,当女人拥有了自己的孩子,孩子就是自己的天和地。
“陆冰,在哪里?”
“b市,这个时间应该在做第二次手术。你决定去b市时,你便再也看不到你儿子”
我浑身发颤,我痛恨这个靳希的卑鄙,可我那么无能,保护不了我在意的人,只能像只老鼠被眼前的人玩!
“带我去见孩子。带我去见孩子!”
我想要稳住眼前的人,才有机会带走孩子再去b市找陆冰。
主意定下,我也说出答案,可我也明白,我已经对不起陆冰。
靳希得到了我的答案,也把手指之间的烟蒂扔在了地上,我踩灭了火星,走到我身边。
一只手伸到我的眼前。
我顺着这张骨指宽厚的手掌,顺着他的羊毛西装的袖子一直望向靳希愈发模糊的脸。
黑暗街角,昏黄路灯,白衣少年:
昏暗医院,昏灰廊灯,黑衣男人:
“起来!”
两张脸重叠,一个温暖一个冰寒,而我已经错乱,那白衣少年的记忆就这么硬的插进来。
啪!
我他的手,颤巍巍的站起身。
声音稚嫩,我满手的血。
“别碰我!”张嘴的我满腹哀怨,身心俱疲。
我以为催眠能改头换面,现在这不断交错重合把我逼得的景象让我知道,这个人在我的骨头里,纵然我想不起他的脸他的名,可他一直在我的生命力留下了刻痕。
我扶着脑袋,气喘吁吁的向前走。
靳希再次勾着我的肩膀,下额紧绷,把我抱在怀里。
我做进一辆卡迪拉克,恍恍惚惚的被送进一座花园洋房。
我被靳希言推靳进了门,我鞋也没脱,大喊小豆豆,小豆豆。
可是除了我身后的靳希言的呼吸,和我的叫喊,再也没有第三个声音出现。
“小豆豆?你把豆豆带哪儿去了!”
靳希脱了鞋,从鞋柜里换上皮托,又把一双老旧的卡通拖鞋扔给我。
“别弄脏地板。”
我一脚剔掉掉了眼珠子的兔八哥棉拖,手卡在靳希的脖子上大吼:“你还我儿子!”
“如果你,每月你有一次探视时间。”
“凭什么!他是我儿子!不是你的!我已经答应你不去找陆冰,你没有权利绑架我的孩子!”
“你的儿子?”淡淡的一句,像一场冷雨泼在我焦灼的心间,靳希说:“老子不给你配种,你哪里生得出儿子!”
我闭上眼,他的影像变成泡沫,在我的脑海里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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