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秦凡开车来到湘城一座廉租房小区。
“你就是怀玉啊,凡哥和我说了,真漂亮。”柳欣妍下了车,非常热情。
“嫂子。”
秦怀玉喊了一声,有些失神,因为柳欣妍太美了。
由于要去秦凡老家,为了让秦凡脸上有光,柳欣妍刻意打扮了一下;不得不说,美的不可方物,而且并非浓妆艳抹,很自然,很舒服。
“来来来,快上车。”
柳欣妍拉着秦怀玉坐在后面,当看到安安和念念,秦怀玉又惊愕了。
“凡哥,这是你的儿女?”
“废话,不是我的是谁啊,什么脑回路!”秦凡启动车子,一边笑骂道。
“混的可以啊,还开宝马。”秦怀玉笑了笑,眼底深处的失落埋藏起来;她再次打量着柳欣妍,笑问道,“嫂子,你这么漂亮,怎么被小凡哥骗到手的?”
秦凡撇撇嘴,“你这丫头,一句好话也没有。我说是你嫂子倒追的我,你信不?”
“扯淡!”
“真的。”柳欣妍却是点点头,“当年的确是我先表白的。”
秦怀玉张大了小嘴,非常惊讶。
……
秦家村并不在湘城,而是位于江城平远县的大山里。
路途并不遥远,就在隔壁的城市。
于奉先做三城总司,除了湘城,另外两座城市就是江城、蓉城。
一路上,柳欣妍和秦怀玉聊得十分愉悦,大多再说秦凡小时候的事情,安安和念念也听到津津有味,时不时的爆发一阵欢笑。
临近中午,终于进入了大山中羊肠小道;颠簸了十几分钟,方才看见了村口。
秦凡还是有些感触的,毕竟这是出生的地方。
一别十年,物是人非。
宝马车开进来,一些村民也看到了。
不过,谁也不会想到是秦凡回来,认为是工厂的某为领导来村子视察工作。
“凡哥,你可别冲动啊。”秦怀玉还是有些担心,叮嘱道。
“放心,咱们先去看看小胖。他家现在在哪儿,你给我指指路。”秦凡淡淡的说,眼底深处却闪烁着冷酷。
不多时,车子停了下来。
众人下了车,秦凡有些激动,大步流星走进篱笆园,看着低矮的土房子,眼眶有些湿润;适时,一个满头白发的男人佝偻着腰走出来。
一开始秦凡还不认识,等看清男人的脸,他心弦颤动,喊了一声:
“大海叔。”
男人抬起头,昏黄的双眼有些疑惑;接着看到了外面的宝马车,以为是工厂的人来找麻烦,惊慌的冲进屋里关上门家门。
“咔咔咔。”
秦凡当然洞悉了这些,拳头捏的发白。
秦怀玉一边拍门一边喊道,“大海叔,是我啊,快开开门。”
听到怀玉的声音,秦大海才将大门打开一条缝,戒备的说道,“怀玉,你怎么回来了。那人是谁,工厂的人吗?”
“那是小凡哥,和他的家人。”
“小凡?”秦大海还是困惑。
秦凡走到门前,双眼通红,声音在颤抖,“大海叔,我是秦凡,小凡啊。我回来了,十年,我现在回来了!”
“小凡!”
秦大海瞪大了眼睛,仔细端详终于回想起来,顿时老泪纵横;打开门,秦大海拍着秦凡肩膀,笑道,“好小子,都长这么大了,好好好,真好。”
“对不起。”
秦凡再也忍不住,落下泪来,一把将秦大海抱住,就好像当年父母失踪,他哭的天昏地暗,秦大海抱着他安慰一样。
柳欣妍和秦怀玉擦着眼泪。
念念和安安很乖巧,跑到秦大海身边,扯着他的衣角,喊道,“爷爷,爷爷。”
“哦?”
秦大海低头,惊讶的说,“小凡,这是你的儿女?”
“是的。”
秦凡点点头,又将柳欣妍叫过来,说道,“这是我妻子柳欣妍。”
“叔叔好。”
“你好你好,真漂亮的大闺女。你爸妈知道,你娶妻生子,一定会很开心的。”秦大海笑着说,可想到自己孩子,他昏黄的眼底有些黯淡。
就在这时,屋里面传来喊声,“爸,是谁来了?”
这是……
哪怕十年没见,秦凡也听出来,是小胖的声音。
“小虎,那个……”秦大海犹豫不决,有点不希望自己儿子见到秦凡,不想自己儿子受到打击。
毕竟,儿时发小娶妻生子开宝马,妻子漂亮儿女懂事聪明;而他,一条腿残疾了,穷困潦倒,娶媳妇都是个问题。
一对比,云泥之别!
“小凡,要不……”
秦大海的话刚开口,一个青年人就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当看到秦凡,他愣住了,脱口而出,“小凡哥!”
“诶,是我!”
秦凡嘴唇再次颤抖,阔别十年,能一眼认出来,不假所思的说出名字……
这份情,太坚固!
而让秦凡心如刀绞的是——
秦大海因为生活重担,不到五十的年纪佝偻了身子,头发花白;秦小虎,二十四五本应该风华正茂,意气风发,却满脸颓丧,拖着一条腿。
恨世态凉薄,穷苦人命途舛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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