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府有门规,一旦弟子到了易筋境,作为师父的就要给弟子一柄武器护身。”洛芊芸说出了林白衣期盼已久的话题。
“你的我已经准备好了。”
林白衣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但眼中泛着点点贪婪的绿光却表明了一切。
“知道你垂涎我的挽阳剑好久了,要是我给你一把比我的挽阳差的兵器你还不在心里骂死我?”洛芊芸也不顾林白衣在那假模假样地大叫“冤枉”,继续道:“我前些日子从父亲的珍藏那里骗来了这把赤焰剑,希望你能不坠了它的威名。”
洛芊芸递给林白衣一把银鞘长剑,护手处凸出的部分是一张着血红大口,神态威赫的利齿妖兽图像。剑柄加之护手约莫一尺长,以半寸长妖魔獠牙结束。
林白衣手握剑鞘,缓缓抽出长剑,霞光初放,剑身大作光明,剑身约莫三尺长。
林白衣爱不释手地盯着长剑,喃喃道:“火精剑,建中二年大林国所贡。云其国有山,方数百里,出神铁。其山有瘅毒,不可轻为采取。若中国之君有道,神铁则自流炼之为剑,必多灵异。其剑之光如电,切金如泥。以朽磨之,则生烟焰;以金石击之,则火光流起。唐德宗时,上将幸奉天,自携火精剑出内殿,研槛上铁狻猊,应手而碎,乃乘舆夜,待从皆见上仗数尺光明,即剑光也。”
“是的,赤焰剑就是火精剑,丝毫不比我的挽阳剑差,是我父亲珍藏里的极品,若不是我好求歹求想必我那个扣毛的父亲也舍不得拿出来。你要怎么感谢我?”洛芊芸看到林白衣有些痴迷的表情喜悦道。
“嘿嘿!小的作牛做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林白衣嘻嘻笑道。
“唉!早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洛芊芸白了林白衣一眼,三年以来,她早已经习惯了林白衣这种嘴上众多保证,实际行动却寥寥无几的毛病。
洛芊芸继续道:“以后那的衣服可要自己洗了!”
“啊?”林白衣哭丧着小脸道:“不是吧?这么狠?”
“哎呦!那你把赤焰剑还我!正好父亲还心疼着呐!”洛芊芸向林白衣摆了摆手道。
林白衣急忙把跟自己身高差不多长的赤焰剑藏到身后,后退两步,可怜巴巴地看向洛芊芸,可是洛芊芸依旧不为所动,右手仍旧向林白衣伸过来。
林白衣被打败了,咬了咬牙道:“好吧,你狠!为了赤焰,以后的衣服我洗了。”
看了看林白衣那张稚嫩却渐渐蜕变的脸孔,洛芊芸没有犹豫的继续说道:“这样吧,距离州内会武还有两年的时间,为师便把生平所学尽数的传授给你。”
生平所学?
林白衣内心鄙夷了一番洛芊芸的大言不惭,这个家伙也不过双十年龄,哪里来的生平?
一念至此,林白衣脸上也表现出了恹恹的敷衍,道:“多谢师傅成全。”
“无妨。”
摇了摇头,洛芊芸缓步走到一个没人的地方,然后说道:“你是我的徒儿,自然有些东西也是不能吝啬的,现在我就先传你一招为师的看家本领。”
右手上持着的挽阳剑微微抬拿起,洛芊芸目光凛然,星力暗注剑身。
长剑猛然动了,动的是那般迅疾如风、动的是那样快如闪电,甚至站在不远处观看的林白衣都没看清,就只觉得眼前青白光芒非常突兀的一闪,下一刻只听得‘哄’的一声,洛芊芸竟然仅持单薄的长剑就把山石斩的豁开了一个大大的口子。
山石碰撞的跌落而下,洛芊芸收了气势,随后一转身看着早已瞧的目瞪口呆的林白衣,笑道:“这就是黄级武技《叶落星舞诀》。”
说到这里,洛芊芸顿了顿,道:“这一招伴随着我们学府多位前辈斩了很多邪魔外道,也是赫赫有名的武技。”
“原本为师是不打算传授你太多招式的,因为人到之处,心之所向,如果因为剑招影响了发展,自然也就落了下乘,所以白衣你明白了吗?”
看着为自己一字一顿讲解的洛芊芸,两世为人的林白衣又不是几岁大的孩童,他第一次感受到了自己这个师父的煞费苦心。
心中稍许感动,林白衣颤声的说道:“多谢师父栽培之恩,日后徒儿下山斩妖除魔,定不负我天巽学府的威名。”
……
晴明峰后山,一轮皓月悬挂在天空,周边繁星点点。
深秋的夜晚,带着特有的清澈的深蓝,给人一种明净高远的感觉。
“呛啷……”
一声锐响,在黑夜里突然响起,远远回荡开去。
赤焰剑出鞘,在黑暗里绽放出灿烂光芒。林白衣随之腾起,在半空中接住赤焰剑,于凛冽的山风霍然席卷而上。
秋水如长天落下,化做无边银河,在纤纤素手中婉转腾挪,在黑夜里欢畅奔流。时而冲天,时而落地,时而化作银衣流光,眷恋那绝世容颜;时而又散做漫天繁星,闪闪发亮。
“不错!”一个清脆的女声将林白衣的练剑打断,随即林白衣刚刚回过头来,洛芊芸的身形就突然急速地飞扑了过来,长剑带着呼啸在林白衣的视野中急速放大
林白衣匆忙之下立起赤炎剑,格挡住洛芊芸手中的挽阳剑。
“砰!”
一股大力袭来,林白衣的身形踉跄地向后退了十几步才站住了身形,向着对面望去。
洛芊芸并没有追击林白衣,而是站在了刚才林白衣站在的地方,挽了一个剑花,道:“反应不错!不过现在才来真的了!”
洛芊芸浑身平和的气息猛地凌厉了起来,那种一往无前的气势就算是相距甚远,也完全可以感受的出来。
“白衣,武者是有气势的,面对你的敌人首先就是要在势上压住对手。我不是要你学我的势,势也有很多种,有的阳刚,有的阴柔。哪怕是相同的《叶落星舞诀》,在不同的人手上都有着完全不同的施展。”
林白衣有了一丝明悟,一个性格粗狂之修炼出来的武技自然就会偏向火爆,而一个性格冷静之人修炼出来的武技难免多些阴柔。
只有这样才能够让自己的念头通达,发挥出武技的最强威力。
但是,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性格?
应该,修炼怎样的武技?
“你准备好了吗?”洛芊芸摆出了一个叶落星舞诀的起手式。
洛芊芸手中挽阳剑一挑,身形轻盈上前,如同一只云鹤,似乎带起了风声,如同行云流水般长剑直刺。
“嗖!”
这一剑竟然仿佛划破了空气,洛芊芸的身子仿佛随风飘荡,如飘絮,如冷花,舞出了这世间凄美的身姿。
林白衣面色凝重,额头上汗水涔涔而下,显然是震惊于洛芊芸手中和自己一般无二的《叶落星舞诀》的的莫大威势。
只见在一个瞬间,那挽阳剑已冲到面前。
“砰!”
林白衣的身子竟然离开了地面倒飞了出来,落到地面之后依旧一路踉跄着向后倒退,体内气血翻涌,十分的难受。
“不对!”
洛芊芸轻喝了一声,身形轻盈地前窜,依旧是那式叶落星舞诀。
只见在万道霞光之中,挽阳剑如从天边飞来,疾射而至,冲向方,声势之猛,一时无两。
“砰!”
林白衣的身子又飞了出去,这次后背狠狠地撞在了身后的墙上,落回了地面,胸口一阵憋闷,差点儿喘不过气来。
“不对!”
洛芊芸揉身上前,又是之前一模一样的一式剑招,而且速度更快,力道更足!
林白衣双目微眯,精神力前所未有的集中起来,不知不觉中将自己的精神力提升到了极致。
林白衣稳住心神,赤焰剑泛起光芒,守住身前,巧妙地闪开了洛芊芸的攻击,并且反手将长剑狠狠地向着身侧的撞去。
洛芊芸左脚踹在墙上,以右脚为轴,一式转身摆莲摆脱了林白衣,眼中露出了一丝赞许道:
“这次才有些像样儿!”
虽然只是快速的几次交锋,却让林白衣有一种度日如年的感觉,洛芊芸给他的压力太大了。
“叶落星舞诀的真谛并不是一味苦练就能够得出来的,你好好思索一下。”话落,洛芊芸便背着手慢慢地走过了林白衣的身边,向着房间走去。
林白衣陷入了沉思,就这么站在了院落的中间,叶落星舞诀中的每一招每一式在他的脑海中不住地闪现,将一招招一式式拆开,然后再组合,再拆开,再组合……
一直到朝霞初升,林白衣才从领悟中清醒了过来看看天色,虽然已经错过了睡觉的时间,但是他的脸上却满是笑容。
林白衣剑交右手,似乎只是随手刺向身前的山石,不带一丝烟火!
“轰!”
随着一声金石交加的巨响,却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一幕,这巨石不但被林白衣一剑刺穿,而且还四分五裂开来,仿佛火药在石头其中爆炸,将石头炸成了碎块四散飞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