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神秘的地道
茫茫人海,多少人陌生人擦肩而过,认识一个人要多少缘分。佛说,前世五次的回眸,换来今世的一次擦肩而过。也许前世一千次的相识,换来今世的一次相知。
凤飞知道他需要时间考虑,她给他时间,但她不能把自己完全交出去。之后的几天里,不知是刻意回避,还是有意忘记,总之他们谁也没有再次提起上次的话题。但他们依然享受着彼此拥有的时光。
白天他们无忧无虑地享受着二人时光,晚上,他再也没有睡过桌子,而是搂着她睡在榻上,她睡觉极不老实,经常会把大脚压在他的身上,柔软的身体散发出特有体香,他极力的克制着自己,不曾再有过分的动作,手不再伸向她的亵衣里,但还会吻向她的唇,吻的缠绵,吻的轻柔,吻得深情。也会在她熟睡时,轻吻她额头,脸颊,抚摸着她的小手,柔柔软软,会紧紧地搂着她,害怕一觉醒来,她会像上次一样,不见了人影。
热恋中的人总希望时间停滞,谁也不希望那场雨的到来,可天上的雨不懂人间的情,不懂恋人的爱,不懂他们的心思,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那场大雨如期而至,来得猛烈,来的持久。
他们相拥在榻上,随着雨越来越大,屋子里有药味越来越浓,刚开始屋子中有药味谁也没有留意,只是想赵单经常在屋子里配药来留下的,可此时怎么会有这么大药的味道。
“怎么这么大的药味?”他们不约而同问道。
公孙宇拉着李凤飞的手下了榻,仔细闻着,那药味是从榻底下发出的。他将枕头、被褥放到桌子和小凳子上。从外表上看,睡榻普通得不能再普通,是由一块大大的厚厚的木板铺成的,他用手指敲了敲木板,空洞的声间传来。他双手运了力想将林木板掀起,无奈木板微微动了动。
“赵单可没有你这力气。”凤飞笑着说。
他恍然大悟,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说:“聪明。找一找,一定有开关。”
他们沿着睡榻周围,一丝一毫也没有放过,敲敲打打,折腾了半天毫无收获。
凤飞像泄了气的皮球,坐在地上:“别找了,大雨过后,我们就回山寨了。这个地方留给后来有缘人吧!”
正说着,她的眼睛扫了一下桌底,“那是什么?”她叫了起来,“宇,快看。”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那两个机关正是打开睡榻木板的机关。
两张桌子底下各有一个圆形突兀物,公孙宇想到把桌子倒过来,可怎么也移不动,原来这两张桌子的桌脚被牢牢地固定在地上,他让李凤飞站到门外的一侧,小心翼翼地转动其中的一个机关,机关一动,一阵黑色雾气扑面而来,黑雾不多,但足以迷倒一个人,还好他屏住了呼吸,及时躲到一边,他又转动另一个,同样一股黑雾喷出,有了刚才的经验,他轻而易举地躲过去了。他又同时顺时针转动两个机关,只听吱呀一声响,睡榻上的木板从外向里滑去,此时药味更浓了。
睡榻下面是有木质台阶,他将凤飞叫进屋来,关上房门,又把几个小凳子叠在一起放在房门处,又放了几个小小铃铛在窗棂前,这是他多年养成的谨慎习惯。
他摸了摸怀中的打火石,又叫凤飞拿着一根头,他则一手拉着凤飞的手,一手按着腰上的剑,小心翼翼地顺着台阶走下去。
台阶的尽头是一间石室,借着微弱的光,他看见最后一级台阶的墙壁上方有个红色醒目的机关,他用剑轻轻碰一下,只听“呼”一声,顿时石室亮如白昼,四个角落各有一个四方粗壮的柱子,高约一米五,柱子上各有一个大石碗,火就是从石碗里燃烧起来的。环顾四周,石室不大,有三十多平方米,在台阶左侧还有一个石门,正对石门有一个石棺。石棺的周围有很多种植物,浓浓的药味就是从这里发出的,雨天发潮,药味更浓。
台阶另一侧的墙壁上有两个同木屋中桌子下的机关一样,公孙宇两手同时握紧机关,按照逆时针顺序转动机关,吱呀一声,睡榻上的木板合上了。
他牵着她的手走近石棺,地上的植物都是防腐用的,石官的侧面有一块木质牌位,上写着:“赵单爱妻。”
凤飞看着牌位字,是用血书写的,可以想象赵单心中爱有浓恨就有多深。
公孙宇看了看四周,拉她的手走向那扇石门,石门上方有一个凹进去的五角星,他将李凤飞拉向石门一侧,自己则用一只手的五指按在五角星的五个角上,用力向里推去,只听一声沉重的闷响,石门开了,就在石门打开的一霎那,只听扑通一声响,一个人从石门的另一侧倒下来,面部朝下。凤飞吓得抓紧了公孙宇的衣角,公孙宇紧紧地将她护在身后。
等了一会儿,公孙宇用凤飞手中的木头将那人翻来,此人面部发暗,应是毒发身亡,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正是赵单。
“他怎么会死在这儿?”凤飞看着赵单的尸体不解地问。
公孙宇蹲下身查看,淡淡地说:“死有七八日了,应该就是攻入夜风寨不久后死的,他长期服毒,已是油尽灯枯,本就时日不多,想是最后没有力气打开石门上的开关,才会死于此。”
“我们将他们夫妇合葬了吧!”凤飞不忍他死后还和心爱的妻子分离。
“好。”公孙宇说着,走向石棺,双手用力将棺盖打开,惊奇地发现里面躺着的女子尸身没有腐烂,模样依稀可辨,和木屋中画上的一样。原来尸体下面、侧面及身上放有大量的防腐药材,公孙宇将赵单的尸体放入石棺中那女子的身旁,刚放好,就听见一声响,石棺顶掉下一个盒子,上写:将我和夫人合葬者启。
公孙宇仔细看了看盒子,侧面有一个孔洞,而赵单脖子上挂有一串项链,项链的掉坠是一十字型的装饰物,他将那装饰物对准木盒孔洞插进去,木盒被打开,里面有一个小本子,小本子里面详细记载了各种毒的毒发症状及解毒方法。想想赵单死后终究也留下了一笔财富,只是这笔财富若落在好人手里,则可行医救人,若落在坏人手里,则危害四方。
公孙宇将本子交给李凤飞:“收好。”
石门后是一条弯弯曲曲的通道,通道内居然也有长年燃着的油灯,油灯只是间隔的远了些,通道内并不怎么光亮。他们将赵单和他的娘子合葬后,走向通道,通道内也有草药的味道,是驱除蚊虫之类的植物。他们走得很顺利,时而还能听到水声,那是来自地面上的水声。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他们来到一道石门前,打开石门,是一座石屋,和小木屋底下的石屋差不多,只是这座石屋很恐怖,石屋的一角堆满了白骨,骨头发黑,李凤飞看胆战心惊,公孙宇握紧了他手,淡淡地说:“可能是那些为他制造地下秘道的人,修建完之后,将他们毒杀在这里。
公孙宇找到台阶上方两个圆形的开关,两手同时拧动,台阶上方的木板被打开,原来这是赵单的睡房,房间内凌乱不堪,显然,自从那天后,没有人来过这里。
看着那血迹斑斑的木桩子,公孙宇仿佛看见了李凤飞被捆在上面挨打的情景,眸光闪过丝丝痛苦,不由握紧了凤飞的手,温柔地说:“我们回去吧!”
他们原路返回,回到木屋中,他们发现叠在门口的小凳子散落在地上,门是开着的。
“是不是风太大了把门吹开了?”李凤飞走到门口又将门栓拴好,风却实很大,刚插好的门又被风吹开,这时的雨小了些。
“也许吧。”公孙宇淡淡地说,他不想她担心害怕。
他眉间轻蹙,仔细观察着屋内的一切,显然是不相信风能把门叠在一起一小凳子吹倒,因为当时他是用极细的藤条丝将门绑好的,而那藤条丝和土的颜色是一样的,如果不细看,是看不出来的,他凝视着地面,果然在屋内离门不远处找到了断了几截的藤条丝,门是被有力撞开的。
他又环顾屋内,桌子的被褥被动过,原来他在被子上方轻轻地洒了一些草木灰,现在那些灰不见了,他又看了看窗棂上的小铃铛,小铃铛的位置不在原来的位置,这一切都显示有人来过。来者居然在大雨天找到这里,说明对方武功不低,可屋门竟是用力撞开的,说明对方并不是个非常细心的人。来人是敌是友尚不知晓,也只好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了。
雨小了,天越来越暗,他们毫无睡意。李凤飞坐在桌前静静地翻看着那个小本子,公孙宇手抚古琴,看着她,琴声响起,乐曲悠扬欢快又深挚缠绵。
凤飞放下手中的本子,双手托起两腮,静静地看着他,在烛光的照耀下,他星眉若剑,一双狭长的丹凤眼正柔情似水地看着她,她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向上扬起,他的嘴角也泛起了幸福的涟漪。
多希望时光缓缓流淌,她终究是不懂乐曲里的情,琴里意,她只听出了琴里没有了忧伤,有了欢快,听着听着,睡意袭来,又不忍打破这份相守的宁静,笑眯眯地看着他,两只眼睛一眨一眨的,频率越来越快,最后,小脑袋一歪,头枕着一只胳膊不再睁开眼睛,嘴角的笑意没有消失,竟自甜甜地睡着了。
宇看着她,笑了,放下手中的琴将她抱上睡榻,被子盖好,在她额头落下轻轻一吻,又坐回桌前,轻声说:“你们两个进来吧!”
来的人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