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女人的妒忌
暗香刚走,虹螺被带到。
公孙宇温和地说:“虹螺,平时也不没见过你刺绣。”
虹螺低着头道:“刚刚学的。”
“把你的刺绣拿过来我看一看。”公孙宇语气依然温和。
虹螺此时也知太子遇刺,不敢怠慢,从怀中取出刺绣双手递给公孙宇,低头不语。
公孙宇看了看刺绣,是众多大红牡丹花团锦簇,小湖中间还有一对鸳鸯在戏水,他看过之后又递给王将军说:“将军可问问夫人,一个初学刺绣的人是否能绣得这么好。”
王将军立刻领会了公孙宇的意思,道:“来人,把夫人找来。”
未等家丁离去,虹螺扑通一声跪倒,哭着说:“公子,昨天中午叶儿姐姐跟我说,凤飞姑娘孤零零一个人,出嫁时都没人为她做嫁妆,她拿出她绣的牡丹鸳鸯给了我,让我拿给暗香看看,说是让她好好学一学,将来好为凤飞姑娘也绣这样一个图案。”
“她还说过什么吗?”公孙宇语气温和如前。
“这,好像……”虹螺眼神闪烁不定,犹豫不决。
王将军着急了,“有什么说什么,别吞吞吐吐的。”
公孙宇轻声道:“虹螺,你跟我也有很长时间了,是不是想换个主子?”
虹螺抬眸看向公孙宇,面色平静,不起一丝波澜,她知道公子说到做道,急忙道:“我说了,怕叶儿姐姐不高兴。”
公孙宇眸光渐冷,声音也变得冷冰冰:“她以后不会再跟着我了。”
虹螺惊问:“叶儿姐姐怎么啦?”
公孙宇看着虹螺,她和叶儿在一起很多年了,语气柔和了一些:“你还小,不懂。她犯了很严重的错误,你还是不想说,是吗?”
虹螺不敢再有所隐瞒,跟了公孙宇这么多年,公子的脾气,她是知道的,最讨厌别人欺骗他。
公孙宇的眸光越来越冷,面如寒霜,虹螺从没见过他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昨天你约暗香到你房中时,叶儿可在?”
“叶儿姑娘说,凤飞姑娘不高兴她为公子暖床,好像对她有点意见,她还是回避一下的好。”
“昨天叶儿还说过什么吗?”
“叶儿姑娘让我告诉暗香山泉水稀有,要留给凤飞姑娘喝,她还说‘昨天你们两个小丫头也没有玩到划船,今晚你就约暗香去划船吧,划船挺好玩的。’别的就没有说什么了。”虹螺一五一十都说了出来。
公孙宇挥了挥手道:“带下去吧!”
这时,郎中过来了报,水中的物质已查清,是使女子发情的药粉混于水中。
事情渐渐明朗起来,一切证据指向叶儿,但她只是针对李凤飞,这与刺杀太子又有什么有关系呢?
公子色被带来了。
公子色神情自若,见到他们,开口道:“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哦?什么误会?”公孙宇淡漠开口道。
“误会就是我和叶儿之间的事与太子被刺是两回事。恰巧了碰到一起了。”公子色表情平静,神态自若。
“那就说说你和叶儿之间的事吧!”公孙宇缓缓地说。
公子色详细地说了他与叶儿串通,叶儿让虹螺约了暗香,叶儿则趁机溜进凤飞的房中将药粉下到山泉水中,可叶儿怎么会中了此毒呢?公子色也说不清楚,根据他和叶儿的计划,他直奔李凤飞的房间。
公子色又将他是怎样误将叶儿当成李凤飞,最后怎么被发现,说到他与叶儿在榻上情景时眉飞色舞。末了,还说了一句:“终究抱得美人归,公子宇,你真行,叶儿跟了你这么多年,居然还是处子之身,你把她送给我吧,我会好好待她的。”
公孙宇表情淡漠,眸光没有丝毫温度,只有厌恶,淡淡开口道:“等太子醒来再说吧!”
“他还没醒?”公子色有些急了,不再淡定,因为他知道,如果太子有个三长两短,即使他和刺杀一事没有任何关联,也会被重惩的,说不定小命都保不住。
没人理他,公孙宇也不用叮嘱他,因为他很了解公子色,公子色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从他刚才反映看,他之所以全盘托出,是因为他知道事情很严重,稍有半句假话被查出,他都有可能性命不保,但同时他也确信,保要太子无事,他也不会有事,没人会在意他和叶儿之间的事。
叶儿又被带到。
他们见到叶儿的时候,叶儿已没有了往日的明艳。泪干春尽花憔悴,此时叶儿憔悴得更是惹人怜爱,她泪眼婆娑地望向公孙宇。
多年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他的心已死,尤其还经营着林风楼,看惯了逢场作戏,看厌了矫揉造作,直到那天他将李凤飞救起,那样的山谷中,湖边怎么会突然多个女子,他将她救起时纯粹是内心的良心使然,不能见死不救。然而,几天的相处,让他看到了这世上还有这样一个阳光,率直又多才的女子,她居然对陌生的他毫无戒备,他开始对她感兴趣,很想知道她来自哪里?她又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他想更加了解她,他心中尘封多年不轻易触碰的情感渐渐燃烧起来。
可是有一天,他一睡醒来,发现她突然消失了,正如她来到他面前一样,是那样的突然。他做了一场梦吗?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不再期望什么,他将她深埋心底,每每想起他,都感觉那是一场梦。然而,在那样的一雨天,在山洞中他又遇见她,与她并肩攻入夜风寨,那根月老牵动的情弦越发不能自控,他谎称南天竹的果实经过大雨的冲洗才有效,她居然又一次相信她了。她留在了他的身边,那几日,仿佛云一样的日子,仿佛风一样的日子,仿佛又回到了孩童时代,快乐,无忧,充实,美好。
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
他又回到了现实中,他还是日堂堂主,还有很事情需要去做,他不能时时陪在她身边,只能远远地看着她,他还得顾忌身份,在公开的场合不能有墨子非那样的轻浮的举动(在墨子非的眼中是亲昵,但在他眼里就是轻浮),他真的有点妒忌他;看着太子的眼神,他有些害怕,她怀疑自己对她的感情,让他很痛苦,可又不知怎么解释。如今,他又看到叶儿的眼神,有些不解,她们无冤无仇,叶儿为什么要三番五次的陷害李凤飞,无论如何他都不愿相信叶儿会害李凤飞。
公孙宇和叶儿相视无言。最后,还是公孙宇开了口:“叶儿。”这一声,是那样的温柔又是那样的陌生,他有些不认识她了,继续温和地说:“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晶莹的泪珠还在眼里打转儿,叶儿欲言又止,终是迎上公孙宇的目光,一如往日深如寒潭不见底,但她还是多多少少了解他的,他的心一定很痛,他一定已经知道她的所作所为,可这一切都是为了他。她不后悔。
她还是开了口,却问道:“公子,你喜欢我过吗?”
公孙宇看着她,看着眼前服侍自己多年的女子,瓠犀发皓齿,双蛾颦翠眉,亭亭又玉立,想想她十二岁就跟随在自己身边,他教她武功,他们一起吃住,哪能没有感情,他曾偷偷看她睡觉时的样子,看她练武时的样子,但那种感觉是短暂的,当他忙起来的时候就会将她忘记。
现在他才明白,那仅仅是少年时的情窦初开,异性相吸罢了,直到他接手林风楼,才发现,这世间的女子都差不多,渐渐地也就不觉得叶儿有什么特别之处了。但不能否认,她也曾带给他美好的记忆和感觉。
看着她,他不可否认地微微点了一下头。
叶儿眸光中出现了一丝光亮,她又接着问:“你会娶我吗?”
他不知道,他没想过这个问题,也许会,但那也只是完成君上的命令。他不愿伤害她,他淡淡地说:“如果君上赐婚的话,我也许会照做的。”
她眼听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落了下来,声间哽咽:“现在我已不是处子之身,你不可能再娶我了?是不是?”
公孙宇没有言语,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她从他眼眸中什么也看不出来,又问:“你会娶李凤飞吗?”
公孙宇听到这个名字,心里一暖,眸中闪过一丝光亮,没有回答。
叶儿笑了,笑得很苦:“她已是残花败柳,你居然还愿意娶她,我跟了公子这么多年,我算是什么?你们认识不过才两个月而已,两个月的感情如何与五年的情感想相比。”
公孙宇看着叶儿痛苦的表情,极力想安慰她:“别这样,叶儿。”
叶儿笑得有些癫,有些狂,“妹妹,我从不想当什么妹妹。”
不知何时,王将军已退出门外,事情大致清楚了,他是过来人,他明白这是女人争夺男人的战争。李凤飞是否能醒来他可不。可太子遇刺在将军府,他有着不可推卸的保护不周的责任。可又是谁要刺杀公子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