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对爱的表白
公孙宇面如一汪寒潭不起一丝波澜,依然盯着墨子非的脸,淡淡地说:“昨天飞药力发作后,用刀划伤了自己,流血过多,在昏迷之际,神志不清时,她说你心里很苦,要我不要为难你,她希望你开心快乐。”
墨子非一怔,眸光中闪过一丝不解,迷茫,惊讶好像还有一点点的害怕,还有一点点快乐。一闪而过的复杂表情逃不了公孙宇的眼睛。他从中看到了墨子非好像不理解李凤飞说的是什么,又好像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他害怕她知道什么,他不知道她已经知道什么,她的心里有他,所以他又有点开心。
墨子非一瞬间恢复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情,笑嘻嘻地说:“她说我心里苦,那是因为她怜我身边没有一个侍婢,寒星寒月两个小童笨手笨脚的,哪会有姑娘的细心与体贴。”他半开玩笑地说,“她又丑又笨,山洞中她说她想给我当侍婢,被我拒绝了。她希望我开心快乐,那是因为她心里有了我,她一定是喜欢上我了。早知这样,当初她要给我当侍婢时,我真该答应了她。想不到她原来是你的侍婢,你已有叶儿了,不如让给我得了。”
公孙宇淡淡一笑:“等她醒来,问问看她愿意不愿给你当侍婢,如果她愿意,就随她。”
“好!”墨子非脸上笑意更浓烈了,双手一抱拳,“我还有事先走,告辞。”说完转身走开。
公孙宇又问了问林潇月关于凤飞的情况,林潇月面带愁色:“情况不容乐观,她昨天到现在滴水未进,药也喂不进去,只是姑娘们不停地给她用温水擦身来降温。”
公孙宇眉头紧锁:“难道没有别的什么办法?”
“需要有内力的人口对口地给她喂药,也许这个办法可行。”
“准备药和水。”
一切准备妥当,房间只剩下公孙宇和李凤飞,他抱她入怀,多么熟悉的感觉,温暖而真实,他口含着药,用舌尖撬开她的小白牙,嘴上一用力,她的喉咙居然动了,药喝进肚子里了。
他开心地笑了,一口口地喂着……
他拥着她,她的脸被烧得红扑扑的,手好烫,身子好烫,一种恐惧感袭满全身,如同当年母亲离开他时,他和妹妹是那样的不知所措。
梦随烟云若飘萍,心对花语花已凋。
公孙宇的双眸中已闪着晶莹的泪花,终是控制不住内心的情感,低声呢喃:“凤飞,你知道吗?你是第一个从我的眼中看出了忧郁的姑娘,你是第一个从我的琴中听出了忧伤的姑娘,我的第一个吻给了你,你是第一个牵我手的姑娘,你知道吗?当牵你手的那一刻,你让我明白了什么是怦然心动,是你给了我第一次不一样的心跳。我第一次给姑娘做饭吃,那个姑娘就是你,是你给我带来了快乐,是你让我的内心又充满了对明天的期待,在木屋中,你给了我一段我从没想过的快乐时光,你总是像只快乐的小鸟。”
公孙宇已泪流满面,呢喃低语:“凤飞,是你,无意间闯入我的生命中,从牵手的那一刻起,我知道你就是我一生等待的姑娘。当你消失时,我失望,甚至觉得不可能再遇见你,直到在山洞中再次遇见你,在木屋中与你一起度过了我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我把我的过去告诉了你,那是因为我决定和你相偎相依直到白头。你知道吗?我是多希望知道你的过往,我知道你没有失忆,可你为什么不说呢?是不是你不信我?还是有苦难言,我可以帮你的。我不允许你离开我的世界,虽说我不知道你来自哪里,但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我身边。你知道吗?凤飞,当我看到墨子非看你时,我忌妒他;当我看到太子看你时,我害怕,怕他把你抢走;当我看到公子色看你时,我愤怒。你醒醒啊,你听见我说话了吗?凤飞!凤飞……”
凤飞的眼角无声的流下两滴泪,公孙宇低头吻向她的泪,咸咸的,低语:“你是不是听到我说话了。”
良久,公孙宇对外道:“林潇月”
林潇月一直守在门口,应声推门而入,公孙宇稍微平静了一下情绪,平静开口:“她能听见我说话吗?她刚才眼角有泪流下。”
林潇月面露难色,低声道:“我不知道她能不能听见你说话,不过,她流泪了,说明她还是有意识的,一定要按时喂她药,她才有可能好起来。”
其实公孙宇也知道自己的问的话白问,只是关心则乱。
公孙宇问了问喂药时间,又吩咐道:“喂药时辰到,我要是没来就派人去找我。”他有他的私心,他可不想让别人碰她。
林潇月轻声道:“公子,为何不送到将军府呢?这样公子照顾起来也方便。”公孙宇又看了看榻上的凤飞,有些无奈地说:“将军府现在有些事情要处理,那边也没有丫鬟服侍,将她安置在你这里,我放心。另外,墨子非要来看她时,你也不用阻拦,只需要派人在旁边看着就可以了。”
林潇月不敢怠慢,应声道:“是,公子。”
公孙宇回到将军府时已是日薄西山。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起直奔书房,梦里飞不负所望及时赶了回来。
公孙宇和郎中配制好解药,涂抹在太子的伤口处,又喂了药。这一夜,梦里飞守在太子的榻边,公孙宇则又去了林风楼。
只有躺在凤飞的身边,他才安心,他会睡着。
天刚蒙蒙亮,公孙宇已回到将军府。太子醒来,见到众人,第一句就问:“刺客抓到了吗?”
众人低头,只有公孙宇淡淡开口:“回殿下,还没有抓到,没人知道他的长像,从飞镖淬的毒来看,此毒产南海岛国,离楚国很近,此人也许是楚国人,或者是和楚国有渊源,秦国境内暂时没有发现有人用此毒。”
公孙宇又把昨天的府中发生的事情,如何审问公子色和叶儿,还有凤飞中毒被人送到林风楼的事详细地说了一遍。
太子静静地听着,良久,开口道:“我相信公子色与此事无关,毕竟是我们所熟识的人,他没有理由刺杀我,在府中只有那个李凤飞和墨子非不是我们所熟识的,他们会不会和此事有关吧?”
公孙宇淡淡地说:“李凤飞中毒后,现在生死未仆,还在林风楼。墨子非没看出什么异常来。殿下遇刺时,他正在自己的房中,除了他的小童外,无人能证明他是否在房中,但也无人能证明他不在房中。”
司马错补充道:“我们在检查墨子非房间时,他的睡榻是暖的,像是刚刚起来,房间内的水果都被吃了,殿下遇刺的时候,他应该在睡觉。”
尽管他们怀疑墨子非,但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他们也是不会轻易下结论的,只是私下里议论罢了。
秦驷思考片刻,又看了看公孙宇,他清楚凤飞喜欢的人是公孙宇,公孙宇淡淡的表情没有一丝波澜,遂开口道:“看来是有人利用李凤飞调开了公孙宇,又使计调离了梦里飞,此人必是对府内情况极为熟悉。王将军,你的府上有什么人武功高强,会飞镖的?”
王将军忙道:“府上倒是有一名会武功也会使飞镖的武师,名唤潜秋,他曾教小女武功,一天,他街上调戏良家女子被家丁发现,念他教若蝶时尽心尽力也没怎么惩罚他,而是将他赶出府,不过这事发生在十几天前,那时殿下还未到函谷关。”
太子眸光一冷,厉声道:“找到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那天袭击我的人的装扮就是府中小厮的打扮,手里托一盘水果时入书房,进书房时蒙着面。”
太子看向王将军,王将军急道:“那天府中有一小厮被人打晕,剥去了衣服,他没有看清什么人。”
太子又道:“我们对打时被我刺了一剑在左肩上,暗夜赶到时,他用暗器伤了我,而后破窗而逃。查看所有人的左肩,不分男女。”
王将军立刻应道:“是。”
公孙宇请示说:“公子色怎么处理?”
太子沉默片刻说:“公子色也没犯什么大错误,就将叶儿许配给他吧。”说着又看向公孙宇,有点遗憾地说:“叶儿是你的贴身侍婢,他——唉,这个色昨星,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好色的毛病改不了,你看你想怎么处理?”
公孙宇淡定地说:“臣愿意将叶儿送给公子色,同时想让李凤飞做臣的贴身侍婢。”他眸光中带着请求。
太子看着公孙宇,从他的眼中看到了期待,一个女人而已,比起公孙宇这样的人才,十个女人也比不了,淡淡地说:“你那么相信她,她只不过是你无意中救起的一个人,身份尚未清楚。”
公孙宇直视太子的眼睛,笃定地说:“臣愿以性命担保她的人品并愿意娶她为妻。”他不想给其他人任何机会,包括他太子,他要把话说死,不留余地,也不能再放手,不管用什么方式他要把李凤飞留在自己的身边。
太子秦驷看了看公孙宇,半晌道:“有眼光,你要不说,我都想请求君上赐婚了。”
公孙宇忙低头道:“殿下,臣不敢。”
秦驷笑了:“别那么紧张,开个玩笑而已,就让李凤飞做你的贴身侍婢吧!今天就将她接到将军府来吧!”
公孙宇淡淡说:“谢殿下成全。”他在他们面前永远是这样淡淡的神情,不见欢喜不见忧,真难以想像凤飞那样活泼的性格跟他是否合得来,但他愿意,谁还会顾忌凤飞呢?那年代讲究三从四德,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只要公孙宇愿意就可以。
“先查我吧!”公孙宇说着脱去上衣,众人皆脱去上衣,相互看了看。由司马错和公孙宇带人一一查看。女眷则由王将军派人查看,包括凤飞姑娘。
经过一天的筛查,没有人左肩上带新伤,调查陷入了僵局。
他们能查出是谁要刺杀太子吗?是墨子非吗?还是另的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