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她来自哪里
凤飞见公孙宇独自一人坐在湖边的亭中,孩子心性顿起,悄悄地,悄悄地走到他的身后。
公孙宇早已听出了脚步起,嘴角泛起了微笑,就等着凤飞的小手蒙上他的眼,果不出所料,一双温热的小手蒙住了他的眼。故意变着声音问:“猜猜我是谁?”
公孙宇没有言语,一只手伸向后面,环住凤飞的飞的腰,用力向他怀中一带,凤飞已坐在了他的怀中,嘟囔着小嘴:“凭着胳膊粗,力气大,欺侮我。”
公孙宇只是宠爱地看着她笑。
凤飞一跃而起,公孙宇很自然地松开了手,但见她笑呵呵地走到湖边说:“我们来滑冰吧!”说着,凤飞走到湖面上,用脚打起哧溜滑来。
公孙宇在岸上静静地看着,凤飞在冰上滑着,旋转着。凤飞现在的心情如一只刚出笼的小鸟,她躺在床上已好多天了,那时她还在害怕自己永远不能站起来。现在,她已可以像以前一样了。
有时快乐就是如此的简单,能自由自在地奔跑。
凤飞忘情地在冰上滑着,虽说没有冰鞋,但并不影响她的美好心情,不时地在冰上跳跃,旋转,动作笨拙了些,但在公孙宇眼里,是那样的新奇,还从来没有人将舞蹈和滑冰结合起来。
能够遇见她,与她相识真是幸运。
凤飞不知不觉滑到了湖中央。
“小心”公孙宇眼见湖面裂了缝,足尖点地,向湖中飞去,还是晚了一步,凤飞掉进了水里,公孙宇随即跳进水里,这时凤飞的头已浮出水面,可公孙宇在往下沉,她深吸一口气,潜入水中,将公孙宇托出水面,公孙宇手抓住了一块浮冰,手中有了抓手,他身体一跃,出了水面,凤飞的身体还在水中,双手扒着着浮冰,她可没有公孙宇的身手,只是会游泳而已,公孙宇解下腰带甩给她,说:“抓住!”
凤飞抓住腰带,公孙宇用力一带,将她带回岸边,双手一用力,将她横抱起来,飞奔着走向房间,凤飞脸色瞬间红了起来,急促地说:“快放我下来,他们都看着呢!”
公孙宇微笑着:“我们都要成亲了还怕什么?这样你会暖和一些。”
回到屋内,寒星和暗香正忙着为他们准备热水和新衣服,准备好一切,悄然关门离去。
凤飞见房间内只有一个大大的热水桶,公孙宇居然还不走,她推着公孙宇到门外:“男女授受不亲。”说完关门。
公孙宇笑笑走开了,飞云见到公子打趣道:“公子,被夫人给赶出来了?”
公孙宇依然笑着,没言语。
凤飞美美地洗了澡,换好了衣服,公孙宇端来了热汤还有药,凤飞喝了汤,看着药,就想吐,笑嘻嘻地说:“我好了,这药就不喝了。”
“不行,必须喝了。”公孙宇声音不大却不反驳。
“不喝!”凤飞的使劲晃动着脑袋,嚷着:“我已经好了,是药三分毒,不喝。”
公孙宇看着她,真像个孩子,笑了笑,淡淡地说:“不喝就不喝,以后留下什么后遗症,到时候要喝的药恐怕要比这多上好几倍。”
“你骗人!”凤飞不服气。
“你也懂些医术,你觉得呢?”公孙宇又把问题抛给了凤飞。
凤飞瞅着黑乎乎的药,皱了皱眉头,小声嘟囔着:“我也只是会些常识而已,喝就喝!”说完,一仰脖喝了下去。
公孙宇早已给她准备了一碗清水,看着她喝完,痴痴地望着她,心里想着如何开口问她的身世。
凤飞见宇深邃的眼眸痴痴地望着她,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说:“想什么呢?是不是在想如何发展自己的事业,呆不住了,想去工作了?”
公孙宇眸光中闪着疑问,没有言语。凤飞没有注意他双眸的变化,一只手托着腮帮子,盯着他的双眸,若有所思地问:“你一辈子只娶我一人,不后悔?”
这问得也太直接了,公孙宇笑了,将凤飞的手握到自己的手中,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看着公孙宇一本正经的样子,凤飞直想笑,歪着脑袋说“后悔也没关系,如果你心上有了其她人,告诉我,我不会纠缠你的。我会休了你,然后,你净身出门!”
公孙宇笑着,双眸闪闪发光,她总是语出惊人,他的眸光中闪着浓浓的爱意。
人们常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当一个人爱你时,你是可以从他的眼中感觉到的,现在凤飞就从宇中的双眸中感觉了爱,这爱是专属她一人的。
她感觉幸福极了,很郑重地说:“宇,既然我决定跟你回秦国都城成亲,我会支持你的。”凤飞停顿了一会,心想自己虽说没有翅膀送他飞翔,但也不会做阻挡他的墙,目光坚定。
宇微笑着点了点头。拉着她的手,很诚恳地说,“我们回都城后就成亲,我们成亲地时候,你的家人……”说到这儿,公孙宇停了下来,他怕她伤心,怕她害怕提起此事。
凤飞手一抖,心里很矛盾不知该不该跟他说清楚?他会相信吗?会的,她的直觉告诉她,他会尽力保护她。
正当她准备说出口的时候,宇感觉到她的犹豫,不由得握紧了她的手,温情地说:“凤飞,我已让孙二找人假扮你的家人。”
听到这儿,凤飞觉得不可思议:“太可笑了,为什么要假扮呢?我……我父母在另外一个世界,这个世界只有我一个人。”凤飞神色暗然。
“不,你还有我!”宇搂紧了她,他以为她的父母已死了。过了一会儿,宇说:“你把你亲戚找来也可以。”
“你和我结婚,又不是和我亲戚结婚,找他们做什么?”凤飞很不理解,有些生气。
宇看着凤飞,知道不和她说也不行了,尽量委婉:“色昨如的那句话秦王半信半疑,他已派人调查你的身世。”
凤飞听到这儿,笑了,笑得很天真:“让他调查好了,他什么也调查不出来,怕什么?”
宇面色凝重:“怕就怕他什么也没有调查出来,他更加坚信你能预测未来,会软禁你的。”
“如果他抓我,就告诉他,他软禁我,他会死的。”凤飞不以为然。
宇看着凤飞,心里叹了一口气,说她聪明,有时确实挺聪明,能想到别人都想不到的点子,可有点不通世俗,这也不正是他喜欢的吗?
他拉着她的手,继续耐心地讲解其间的厉害关系:“秦王如果认定你能预测未来,他会想尽办法让你说出你所知道的,但他不会相信你的每一句话,你明白吗?”
“你相信我能预测未来吗?”凤飞突然问道,看着公孙宇。
公孙宇这么多年在江湖上拼杀,见多了装神弄鬼的,他坦然:“没有人能预测未来,但他们说你能预测未来,你一定猜对了一些事情,但他们这样说,你会危险的。不管怎样,你都是我公孙宇的妻子,我不会让人伤害你的,秦王也不能。”公孙宇目光坚定,语气坚定。
正在这时,有人敲门。
来者正是展飞云,飞云抱着一个坛子,拿着几只碗,将坛子放在桌上,说:“公子,闲来我事,我在山寨中转了转,找到了几坛好酒,给你们送来一坛,驱驱寒,我又打了一些野味,一会,暗香烧好了就会送过来。”说完,大大咧咧坐了下来,倒了一碗酒,先自斟自饮了起来,嘴角发出啧啧的赞叹声。
公孙宇微微一笑说:“飞云,凤飞大病初愈,不宜喝酒,拿走吧!”
“我想喝酒了。”凤飞莫名其妙地说出这样一句话,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样说,平时她都是避免喝酒的,免得出丑,也许是心中有些烦闷。
“放这儿吧!”展飞云算是弄明白了,谁才是老大。他勤快地又倒了两碗酒,分别送到公孙宇和凤飞面前,自已又倒了一碗,说:“来,我们为凤飞姑娘的身体健康干杯。”
公孙宇看了一眼飞云,意思很明确,凤飞不能多喝酒,飞云知趣地说:“喝完这杯就走。”
凤飞看了看宇,又看了看飞云说:“喝酒是我自愿的,跟他人无关,谢谢你的酒,飞云!”说完咕咚咕咚几口喝完了。
这时飞云早已喝完,退出了房间,不大一会儿,暗香与寒星已将烧好的菜端了上来。
“你们都吃了吗?”凤飞问暗香和寒星。
暗香笑的很开心:“飞云和寒星打了很多野味,我们都有吃的。”
“那就好!”凤飞心里安慰。
房间就剩他们两个了,这酒的度数要比她前一次喝的度数高,喝了一碗后,就感觉脸火辣辣地热。
宇夹了一些菜在她的碗中,轻声说:“空腹喝酒很容易醉的,你本不擅长喝酒。”
凤飞笑了:“你怎么知道我不擅长喝酒,还有那次在王将军府中,我身边酒樽中的白水是你安排的吧?”
宇点了点头。
提起酒,凤飞想起了苏云白,她突然问:“今天几月几号了?”
“今天是正月十五。”宇回答:“有什么事吗?”
“哦!我想起了我和苏云白大哥的约定,如今,也不知他人在哪里?还有那个车夫玉衡也不知去了哪里了?”凤飞边说边喝了口一碗酒。
“关于玉衡你不用管了,事情的前前后后我都知晓了,已向公子云白说明白了。”宇安慰着她。
为了让她宽心,宇转移了话题:“今天也是上元节,都城城里在今天晚上,大街小巷都会张灯结彩,家家户户都点起各式花灯,或携亲伴友出门赏月亮、或逛花市、载歌载舞欢度上元节。”
“上元节是要吃汤圆的,家家户户庆团圆。”凤飞漫不经心地问着,她想起了去这个时候,一家人吃元宵,看晚会。斗转星移,物是人非。时间是个好东西,验证了人心,见证了人性,懂得了真的,明白了假的。但时间却消耗了所有人的生命。
宇点了点头,看着她伤感的眸光,想起了自己的家人,轻语道:“每到这个时候,我母亲就会做汤圆。”宇将这种伤感藏在心里好多年了,不曾在外人面前有半点表示,只会独自一人望着月空,看着天上那轮明月,还有天边的明亮的星星,因为传说人死后会变成天上的星星。
凤飞只喝了三碗就已经有些轻飘飘了,两滴泪不知不觉滴落下来,她知道,她有时只是假装在坚强,无数次告诫自己,不坚强,懦弱给谁看。如今,她是不是可以不再坚强了,是不是可以不在一个人面对所有的事情了,她有些痴痴地望着宇,她找到了可以依靠的港湾了吗?。
宇有些微醉,但心里还是明镜似的,轻轻为她拭去泪水,他知道她的心很累,一个人承受那么多的事情,温柔地说:“凤飞,以后有我在,什么也不用担心,睡觉吧!”
宇将她抱起来,轻轻将她放在榻上,盖好被衾,坐在榻边,握着她的手。
“别乱想了,我在这里,你睡吧,明天一睁眼,你第一个看见的人是我!”宇轻轻地说
她突然坐了起来,双手勾着他的脖子,深情地望着他,嘴里发出呢喃地声音:“宇!”她的眼神有些迷漓,宇感受着她身上发出的温热的气息,胸膛起伏,控制不住地靠近她,想要吻她,只听她继续呢喃着:“我不是来自这个世界,我掉到了时间隧洞中,被你救起。没人会相信这么荒唐的事。我不能预测未来,只是记得史书上有记载的一些事情。”
听到这儿,公孙宇的酒全醒了,凤飞又在说着不懂的语言,什么时间隧道,她的意思是她来自另外一个空间?
“秦驷会正常死亡,所以无论墨子非怎么努力,都不可能报仇的。还好他改名了!居然叫屈重。”凤飞边呵呵地笑着边说:“屈重可是楚国史上有名的将军,大概就是他了。”
凤飞像是对公孙宇说,又像是自言自语,宇心中一阵轻痛,她居然想着他,还说他将成为名垂千史的将军,心中有种莫名其妙说不清的疼痛,不由得问道:“他怎么会知道你的身世?”语气明显的不开心。
公孙宇不愿相信凤飞会告诉墨子非的身世,这是凤飞隐藏得最深的事情,连他都没告诉,居然告诉墨子非,他有些受不了,所以要证实一下心中的想法。
凤飞笑了:“他?我以他昏迷着,结果他装的,他偷听的。”宇能想象着凤飞守在墨子非的榻前,自说自话给墨子非听,想到这儿心中更加郁闷,他知道凤飞照顾墨子非,由凤飞口中说出那种感觉和从别人口中说出是不一样的,他的心像是被针刺了一下,很痛,可又心有不甘地问:“他昏迷时,你是不是整夜守在他身边?”
谁说恋爱中的的女人爱吃醋,恋爱中的男人更爱吃醋。在凤飞面前,宇没有戒心,她给他足够的安全感,心中想什么就说什么。
凤飞眯着眼睛似醉非醉地呵呵地笑着说:“你吃醋了?是不是?”
宇没回答,心中好笑,真是个傻丫头,不吃醋的男人能爱你吗?
“秦王是个好大王,但他不是个好人,好人当不了好皇帝。”凤飞所问非所答,转移了话题,真让人怀疑她是否真的醉了,只听到她接着说:“不久他就会杀掉公孙鞅以平息旧的贵族王权的仇恨与愤怒,暂时安抚他们的情绪,得到他们的支持。”
公孙宇眼睛瞪得大大的,难以置信,却又不得不让人相信,秦王当上大王后不久,就让他暗中调查公孙鞅有没有什么违法之事,他能感觉到秦王对公孙鞅面热心冷,很是反感又很忌惮。
“你不用瞪大眼睛,不信吗?我们打赌,赌什么呢?”凤飞晃了晃脑袋说,“如果事情如我所说,你就给我一百金。如果不是我说的那样,你就不用娶我了,怎么样?”
公孙宇连忙说:“我的就是你的。等我们结婚后,所有家当都给你。”
凤飞乐了:“你的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你真傻!”
也不知到底谁傻,大概恋爱中的人都说着傻话吧!
“秦王聪明就聪明在这里,他虽然杀掉了公孙鞅,但不会废除他推行的法律,会断续沿用,所以秦国越来越强盛,等秦王羽翼丰满后,他又会借机说公孙鞅无罪,是那些贵族们诬陷他,你猜,接下来秦王会怎么样?”凤飞问道。
公孙宇震惊了,他已想到了结果,轻声说:“诬陷罪,在秦国是重罪。”
凤飞接着说:“这样,秦王除掉了两大心头之患,他可以稳坐王位,没有人能威胁到他了,不过,秦国在他的治理下逐渐走向了强盛,直到统一六国。”凤飞说着说着,上下眼皮在打架,明显有些困了。
公孙宇越听越震惊,头脑越发的清醒,他将凤飞搂入怀中,紧紧地搂着。
他有些害怕了,害怕再次失去她。因为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秦王的可怕,秦王居然能设计除掉对他最具威胁的公孙鞅和旧的贵族势力,足见心智不是一般人能比。
现在,秦王要调查凤飞的身世,问题恐怕不是他所想的那么简单,秦王显然已相信了色昨如所说的话,那么对他也是不信任的。
他有些犹豫了,他该不该带凤飞回都城?秦王又会怎么来对待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