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中,年轻的天启帝青筋暴跳,目光喷火,扶在案上的手背上青筋崩起老高!
地上跪着一溜人,包括皇后。[燃^文^书库][].[774][buy].[com]
朱平安进来的时候,见到的天启帝正在地上转圈。
“平安,你来的正好。”天启帝一见朱平安就站了起来:“宫里出大事了!”
确实是大事,裕妃死了。
提起裕妃朱平安莫名就有点心虚,听到她的死更是大吃一惊。
天启眼红得厉害,裕妃是他喜欢的人,他很难过。
张皇后脸色很难看,见皇上这样忍不住劝道:“陛下,保重龙体。”
天启根本不理她,皇后委屈的低下了头,不敢再说话。
朱平安看到她的身后跪着的还有吴贵妃一等人,心里不由得跳了一跳:如果没有记错,这些人都是昨天参一宴会的人。
“没有朕的命令,一个都不准离开!”
丢下这句阴恻恻的话后,天启对朱平安道:“你跟我来。”
等到了密室,天启一直没有说话,气氛近乎凝滞。
“皇兄,有话就直说。”
天启狠狠抽了一下鼻子:“自家兄弟,我就不瞒你了,这事绝对是丑闻,绝对不能传出去。”
朱平安脸有点发白,能不提丑闻两个字么,这心跳的有点虚好不好。
“今天早上,永和宫侍婢起来伺候裕妃起床,发现她——”天启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她光着身子,死在床上。”
朱平安‘啊’了一声,脑子里轰轰的,全是光着身子四个字。
“挺丢人吧?”天启哼了一声,“朕不止觉得丢人,更多的是伤心!”
年轻的皇帝这句话说得咬牙切齿。
“好好的人不可能说死就死了,验过尸没有?”
“说是中了一种毒,具体是什么还在校验中。”天启帝:“这事不能交给大理寺,太丢人了。”
朱平安有点明白了天启帝的意思,果然就听他接着说道:“据仵作说,裕妃中毒是昨天晚上的事,也就是说,昨天晚上与宴的所有人都有嫌疑。”
从某个方面来说,天启的猜疑是正确的。
昨天晚上的确实人很多,但能够接近裕妃的人却不多。
饮食上一般不可能有什么问题,裕妃单居一桌,饮食有专人伺候。
如果说中毒,那么只能是吃过别人给的什么东西。
算来算来,裕妃只和皇上、皇后、吴贵妃还有朱平安说过话,喝过酒。
除去皇上,皇后和吴贵妃都有嫌疑。
朱平安明白为什么这两位跪着的原因了。
想到这里,他心里忽然一动——这个皇兄,他没怀疑自已!
朱平安:“皇兄的意思,这事要我来察?”
天启嗯了一声:“家丑不可外扬,事关皇家体面,只得劳累你了。”
天启的内心忽然崩溃了,眼圈红得可怕:“平安,帮帮我——”
帮帮我——这三个字若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根本没什稀罕,一个好汉还得三个帮,更何况别人?
但是从富有四海、睥睨天下的皇帝嘴里说了来,听得朱平安心肝都抽到一块去了。
到底得有多无力多无奈,才可以让他说得出口?
朱平安怔怔的看着他,去了一身金光闪闪的龙袍,对方也只是一个年方十八的少年。
心**的妃子被害,做为男人顾及颜面却无能为力,这种痛苦简直无法想象。
朱平安没有推辞,他也推不掉。
这事本来就和他有关联,那人不止给裕妃下了药,也给自已下了药。
如果不是那个小太监帮助,如果不是楚慈舍身救了自已,永和宫里光着身子的死怕是不止裕妃一个。
朱平安不想搅混水,他一直想回去过平淡的生活。
可有些人就是不想他回去,千方百计的想把他扯进来。
“皇兄,要察这个案子,还缺一个人。”
再次回到乾清宫,天启心情明显平静了不少:“缺谁?”
朱平安眼光四下一扫:“缺奉圣夫人。”
一提客氏的名字,有一个算一个所有人的面色都变得有些奇怪,包括天启。
“平安,客奶德高望重,她不可能做这种事。”
朱平安眼底余光发现皇后和吴贵妃的嘴角一齐掠过一丝不屑,心里顿时有了主意:“皇兄如果真的要将这个案给交给我查,那么奉圣夫人必须到场。”
天启的眉毛皱了起来,看了朱平安一眼。
朱平安不说话,但表情说明了一切。
从乾清宫回到慈宁宫,朱平安觉得有些头痛,扑在床上将昨晚到现在发生的事一一回想,那个送茶的小宫女最为可疑,现在想想,那个小宫女确实面生的很!
“楚慈,楚慈!”
一连叫了几声,也没见楚慈应声,朱平安有些奇怪,外头侍婢进来:“殿下,楚姑娘留了一封信给你。”
接过信,朱平安的心跳忽然变得厉害,不知为什么,竟然不敢去拆那封信。
“她——说过什么没有?”
“什么也没有说,不过奴婢看她的脸色不太好。”
朱平安压制住心情,鼓足勇气拆开信,上边只有几个字:“我走了,珍重。”
与此同时,仁安居里一片鸡飞狗跳。
客氏一脸死灰的呆坐在椅,魏忠贤三角眉都快支愣到额头上了,脖子迸起老高的青筋:“那东西怎么可以丢掉!我早就说过,让你拿到密室中保管,你不听,这下好了,丢了,怎么办!”
客氏:“这能怪我么,你三天五时就要拿出来看一看,放密室那有那么方便?”
魏忠贤吼了回去:“你的意思,这还怪我咯?”
客氏:“不怪你怪谁,是谁告诉我这仁安居里外都是你的人,苍蝇都飞不进一只的?啊,是猪说的么?”
魏忠贤不说话了,脸色难看的象吃了屎。
客氏忍不住道:“这个当口就别生气了,快找人去查!”
魏忠贤叹了口气:“我顾着这头,你那头我就顾不上了。那个小子又奸又滑,你要小心不要着了他的道。”
客氏笑得哆嗦:“就凭他?老娘倒想见识这只毛没长齐的童子鸡会有多咯牙!”
慈庆宫里,朱平安、苏婉儿、叶沧羽再加上南宫英雄,几个人一脸严肃坐成一团。
苏婉儿道:“楚慈姐姐呢?”
朱平安心里头发酸:“她有事,出宫去了。”
叶沧羽神神秘秘道:“魏老狗出宫了,带着一批人,听说他丢了什么东西。”
宋小宝:“他走了正好,省得天天阴魂不散,象个鬼一样。”
苏婉儿拍了下桌子:“咱们不要讨论那个阉货好嘛,眼下是帮平安破案子重要好不好?”
叶沧羽和宋小宝瞬间不做声了——皇家隐秘,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朱平安强迫自已收回心神,尽管他很想知道楚慈为什么不辞而别,但是苏婉儿说的对,眼前最重要的是裕妃的案子。
只有破了这个案子,自已才能离开皇宫去找楚慈问明白。
虽然楚慈没有说,朱平安总觉得她有秘密瞒着自已的。
简短的和他们说了裕妃的案子的情况,自已喝了小宫妇女送的茶的事也说了。
果不其然,几个人全都震惊了。
叶沧羽:“这么说,害人的目标不是裕妃,而是你?”
苏婉儿更关心的是后者:“你喝茶之后呢?干嘛去了?”
朱平安肯定不能告诉她实话,几句话遮掩过去了。
苏婉儿一脸怀疑的望着他,宋小宝嘴角挂着暖昧的笑。
“小宫女不是这案子的关键,关键是指使她的人。”叶沧羽沉吟了一下,说出了自已的看法。
南宫英雄找出一个本子,开始记录。
苏婉儿:“与宴的人都有嫌疑。”
宋小宝开启群嘲模式:“哈哈,那天晚上好多人啊,这下没法查了。”
他只笑了几声,就自动停止了,在场就他一个人笑,要多别扭就有多别扭。
“那天人虽多,接触裕妃和她能接触的人就那么几个。”
“皇上、皇后、奉圣夫人、吴贵妃,就这四个。”
朱平安:“说的对。”
“我说句话你们听不听?”宋小宝叹了口气,“这案子察到最后只能四个字——后果自负!”
苏婉儿不耐烦:“宋小气,拜托你别泄气好嘛?”
宋小宝瞪着她:“拜托你别这么精分好吗,对他就和颜悦色的,对我就一副木头脸,在你这我这么讨人嫌么?”
叶沧羽头痛的扶住额,吼道:“你们有完没完,这戏码了演了十几年了,你们不够我都够了啊。”
南宫英雄哈哈笑,别人都没有笑。
下一秒苏婉儿提着他的衣领子,拎到了墙角暴揍。
“小宝说的对,一开始我以为这案子的目标是针对我,不过这次不一样。”
朱平安环视几人,“裕妃是怀着孕死的,这是皇帝和我说的。”
几个人一齐抽气,包括宋小宝。
“今天是裕妃,明天还会是谁就不知道了。”
朱平安淡淡道:“皇兄这次是真的下定决心了,连大理寺都没有惊动的事,你们怎么可能参与进来?”
宋小宝脸色一变,掉头就走:“就当我没来过,我谢谢你们啊。”
苏婉儿脸都气红了:“宋小气,你还是人么?”
南宫英雄忍不住又想笑,却被朱平安和叶沧羽一齐大喝:“闭嘴。”
终于冷静下来的几个人再次坐了下来,大家都是一串上的蚂蚱,从进了这个门开始,如果不拿出这个结果,必定要承受皇帝接踵而来的怒火,都是有家有业的人,没人敢玩票。
“皇上和我先排除掉,剩下的人只有皇后、吴贵妃,还有奉圣夫人,他们平时关系怎么样?”
苏婉儿见大家都看向自已,“这个问我就对了,我还是有发言权的。听我娘说,张皇后为人端正,吴贵妃底子硬,裕妃入宫睌,但是皇上很宠她。”
朱平安看着她:“就这些?”
苏婉儿得意道:“当然不止了,我娘还说了——你们知道在皇帝心尖上最重要的人是谁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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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征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