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选琦后悔过吗?应该是后悔过的。但是如今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没有任何的意义。
西顾见莫选琦不回答,扯起唇角笑了起来,笑意有些哀伤,她问莫选琦,“子安现在现在四岁了吧!”
莫选琦眉心一皱,看向西顾。
西顾表情很平静,眼睛没有看莫选琦,只是喃喃的,“子安子安,寓意我儿平安,他出生的时候,爸爸你是不是特别高兴,就像当初我哥哥和我出生的时候那样……很高兴……”
“西顾……”莫选琦看着西顾,脸上的神色已经安然,声音中带着嘶哑和无奈。
“因为都是您的孩子,身上都流着一半您的血液,我没法什么。而且,那个孩子本身本没有错,如果一定谁有错,那个错,也是大人。可是我有时候会很不明白,我一直觉得爸爸很爱妈妈的,时候听见同学自己的父母离婚,我觉得很不可思议,记得吗爸爸,我回来跟您过,还问过您会不会和妈妈离婚,您不会的,不会的……”
西顾低着头,其实本不该这些话的,昨晚上不是都忍住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的她,心里很堵,很堵……
是因为见到了顾槐生吗?
不,不是见到,是出现了幻觉,是假的,槐生走了,不存在了。
她心情突然非常坏。
莫选琦的眼睛已经有些湿润,不敢再去看西顾,他扭过头去,一只手抚向了眉心。
西顾咬着唇,看着他,继续,“可是,爸爸,您还是背叛了妈妈。还是和妈妈离婚了……”
“西顾……”莫选琦已经不知道些什么了,他抓着女儿的手,嘴唇颤抖着,想解释,可是怎么解释?
一个莫子安,他百口莫辩。
西顾叹了口气,很轻很轻的一口气。
她,“爸爸,我不恨你,你是我爸爸,生我养我的人,我身上有你一半的血液,我恨你就是恨我自己,就是忘恩负义,我不恨……但是爸爸,我怪,我怪,我怪你对妈妈背弃,怪你对爱情背弃,怪你真的为了那个女人和她腹中的孩子和妈妈离婚了,不要她了,也不要我和哥哥了。对爱情,对婚姻,你如此不负责任的态度,让我不得不怪你……”
她,“四年前,我只有十五岁,我还不懂得爱情是什么,但我却也已经对其已经产生了恐惧,槐生离开时,他问我爱不爱他,我没法出爱,因为我在那一刻想到你和妈妈,想起了爱情的泡沫虚无,人间冷暖,以至于根本不去细想就摇了头,而让槐生带着遗憾离开了人世,爸爸,我不恨你,但我恨我自己,我恨我自己,您知道吗?知道吗……”
“……”
莫选琦看着她,脸上的神色较之于刚才更加暗沉。
顾槐生这个孩子他自然是知道的,顾家和莫家住在一个别墅区,距离很近。
西顾性格沉静冷然,东恒十七岁时就出国了,西顾一直一个人在家,本就不爱话的她,莫东恒出国时,她只有十二岁,更加不爱了。
而就在这样的时候,一个和西顾年龄相仿的男孩子走入了西顾的世界,他便是顾槐生。
最初,莫选琦觉得挺好,毕竟西顾也算交了朋友了,但想着女儿正值青春期,他也有些担心,问过西顾,西顾回答的很干脆,,“我将槐生当成哥哥。”
莫选琦以为西顾将对儿子莫东恒的心情寄托在了顾槐生身上,伤感的同时,也没法去什么。
记得那天晚上,他还打了个电话给儿子莫东恒,希望他别只顾着学业,没事多打电话给西顾,多关心关系妹妹。
后来他和妻子离婚,西顾和梁媛蓉搬出去,但这好似没有影响西顾和顾槐生的感情,顾槐生没事就去找西顾。
莫选琦让昊天找人偷偷观察过,昊天,两个人的确很亲密,但是那感觉,更像兄妹,而非情侣。
两年前,顾槐生病逝,莫选琦听到这个消息的那一瞬间,涌动出的第一感觉,是悲恸。
他惋惜一个年轻正好的少年,就这般离开了人世。
再然后,便是担心,担心他的宝贝女儿,西顾。
可是,他去找西顾时,西顾的表情很平静,似乎外界的一切于她来都无关紧要,昊天感慨,“大姐很坚强。”
但莫选琦却觉得女儿这是在强撑着。
一些悲伤情绪不宣泄出来就这么憋着,不是好事情。
顾槐生过世没多久,顾家搬走了,关于顾槐生,也像是一个缥缈虚无的往事,随风淡了。
但这个“淡”也只是在莫选琦的心里,在一些人的心里,是不会淡的,反而会随着时间的累积,越来越重。
比如,他的女儿莫西顾。
彼时,莫选琦再次回忆那个少年,心情依旧是复杂的。
他问西顾,“那么,你的意思是,你爱着槐生,但因为不相信爱情,不懂爱情,所以做了违心的事情,了违心的话?”
西顾眼波闪着,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回答……
她对顾槐生,是爱吗?
她不知道,有些乱,她觉得一直是将他当哥哥的,真的是哥哥,就因为这么觉得,她在最后关头才不想用谎言去骗他。
可当他看见他眼里一闪而过的失落时,她有些后悔了。
顾槐生,“西顾,你诚实的让我难过。”
后来的后来,顾槐生走了,西顾心中的悲恸无法抹杀,以至于之后两年的时间里,她过的很不好,经常想起顾槐生。
那个时候她觉得,她是不是喜欢顾槐生的,只是她自己不知道?
每每如此想,她就觉得很难过,而这种难过两年来无法排解,如今,竟是一并宣泄在了她的生身父亲莫选琦身上。
西顾看向父亲,手指骨节收紧,像是想要报复什么似的道,“是,我爱着他!”
“啪”的一声,什么东西猝然落在了地上,西顾和莫选琦都是一愣。
两个人回头,便看到病房门口站了一个年轻清俊的男人。
他的脚下,是一份打翻了了的晚餐袋子,晚餐还在徐徐冒着热气……
西顾的眼波一颤,因为那个人是……沈凉时。
沈凉时朝着两个人耸了耸肩,淡淡一笑道,“抱歉,晚餐洒了,我去重买。”
然后,他转身便走,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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