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细如酥,淅淅沥沥的一直下个不停,秦真站在十里坡的石屋前望着阴沉的天空,叹气说:“今天怕是走不了,只有在这里将就一晚了。”
岳飞站起身来说:“我到后面的棚中去看看马匹。”
“岳大哥,”秦真喊道:“我并非拘泥之人,不在意什么男女之别规矩,此时阴雨交加,后棚不能住人,你就留在屋里吧。”
岳飞见自己的心思被秦真一下子点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可是‘男子昼无故,不处私室’,还是不大好,我身子结实,在后棚住一晚没事的。”
呆木头好倔强!
秦真脑筋一转说到:“岳大哥,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不嫌弃,小妹想与你结为异姓兄妹,不知岳大哥答不答应?”
岳飞喜出望外,高兴的答应到:“能多个你这样伶俐的妹子,我自然求之不得!”
秦真拉过岳飞,二人在石屋门前跪下齐说道:“苍天在上,黄土在下,我秦真(岳飞),二人今日在此结为异姓兄妹,今后有福共享,有难同当,特此立誓,神明共鉴!”
磕头立誓过后,他们二人互视一眼,秦真笑着说到:“怎样,现在你就不用出去了吧,你可是我大哥!”
岳飞抓头笑了笑,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转身去将屋角的那堆干草抱过来,铺成了一个简单的地铺。
兄妹二人并肩靠墙坐下,看着屋外淅淅沥沥的雨,渐渐说起彼此的过往,不知不觉天便黑了下去。
秦真从来没像这几天这样奔波过,体力渐渐不支,抱着包袱缩在墙角里睡着了。岳飞从自己的包袱里取出一件衣服给秦真盖上后,就拾了堆干草靠着门脚摆好,也闭目坐下休息。
半夜突然响起阵阵春雷,岳飞一个激灵突然醒了过来,在闪电短暂却很明亮的白光照射之下,岳飞突然发现眼前多了两个人影!
“呔!”
只听岳飞一声怒喝,正在小心拖拽秦真怀中包袱的两个小贼被吓的一个哆嗦,扑到了秦真身上。
秦真在此同时也惊醒了过来,身上突然而来的重压让她潜意识里尖叫出来,反射性的一脚踢出去,将自己面前的那个人一脚揣了出去!
这两个小贼是在马市中盯上他们两个的,他们见两个小孩子出手如此大方,荷包里还塞的满满的。小孩子手里的大量银子就如同送到他们面前的财宝,很自然的就动了歪心,。
可是,他们却不知,这回他们可是看走眼、打错主意了……
两个小贼从腰中抽出亮晃晃的短刀,咧着坏笑各自向岳飞和秦真走去。
“小妹当心!”岳飞担心的提醒到。
秦真满腔怒气的从墙角站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说:“哥你别担心我,这毛贼扰我好梦,看我不收拾他!”
话音刚落,如同一阵风,秦真便从短刀之下消失了,而下一刻,两个毛贼只觉得头上一凉,捆好的发髻瞬间就被切了下来,四散开来的凌乱短发让两个毛贼瞪圆了眼,而后癫狂的向秦真挥刀砍去。
他们还未近得秦真跟前,便感到身后传来的一股大力,岳飞抓住二人的后领,一记横扫,二人齐齐倒在地上。岳飞转而双手各自抓住他们握刀的手腕,用力一折,随着刀落的声音,毛贼哇哇的大叫了起来。
“小爷饶命,姑奶奶饶命,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我们再也不敢了!”
秦真旋转把玩着手中的双叶刀,慢慢走近哭喊的毛贼。刀身飞转,寒影闪烁,当双叶刀被拆成两只短匕首,各落在毛贼的脖子间时,他们吓的都不敢说话了。
“谁是你们姑奶奶?丢了发髻还不知悔改,非要丢了命才知道怕了?”
匕首渐渐滑进他们的肌肤里,渗出丝丝血迹,岳飞轻轻皱眉阻拦到:“他们罪不致死,右手已被我折断,只怕有些日子不能用,而且他们已经知错,打发他们走就算了,小妹不要伤人性命。”
秦真收回匕首,将他们相互插合变做一个长匣子放回包袱中说:“我也就吓吓他们,我身上的东西也就这双叶刀出鞘可以不见血,若用其他东西,他们早就死定了。”
毛贼见性命无忧了,总算是松了口气,急忙连滚带爬的跑下了十里坡。
“听师父说你身上带的都是唐门的绝世暗器,我虽然不经江湖之事,但也听说过唐门暗器太过阴狠,出手必绝人命,而唐门也正因此才遭江湖众派围攻而灭门。小妹你……”岳飞小心的提醒着,却又怕说话不当伤了秦真。
秦真笑了下说到:“多谢大哥关心,我会谨慎使用的。其实不论是暗器还是明器,关键在于使用他们的人,当年的唐门,只不过是江湖血雨腥风的替罪羊罢了,若没有使用暗器的人,唐门的东西做的再好,又怎么会杀得了人呢?”
是呀,一件利器,即使再锋利,也只是工具。它可以剜去毒瘤解救苍生,也可以刺向同胞互相争斗。是造福还是为祸,关键还是在于使用它的人。
岳飞被秦真随口而出的话弄呆了,不禁陷入了沉思,他又该怎么使用自己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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