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守一轻描淡写地问道:“哟,殷老爷这是怎么了?脸上这么多汗?手怎么抖个不停?”
殷山雄在百姓质疑的眼神中,更加不知所措。(),最新章节访问:。
潘石竹一拍惊堂木,问道:“严大人,既然殷山雄盗贡品游‘吟’剑,案情属实无疑,贡剑又事关重大,足以毁掉你的前程。你为何没有抓捕殷山雄归案?为何殷山雄仍能安然无恙地继续做他的清泉首富?!反而将凌松寒打入大狱之中?”
严守一喉间哽了一声,呛得连连咳嗽,脸上的得意之意尽失,片刻之后,仍然咬紧牙关坚持道:“回巡抚大人的话,此事我本‘欲’追究,是凌铸师不念旧恶,谅解殷山雄,请我网开一面,不要追究。凌铸师以立功铸师的身份要求于我,下官也就应允了。”
凌挽情怒道:“巡抚大人,您休要听此狗贼胡言‘乱’语。贡品剑‘交’付当日,爹爹将我支走一个多月,等我回到家时,凌宅和凌家铸铺都被查抄了!我问左邻右舍,他们都不避而不见。之后王捕头就将我抓到了县北大狱,在那里,我见到了身陷囹圄的爹爹。严守一,人在做,天在看,你多行不义必自毙!”
潘石竹一拍惊堂木,问道:“凌挽情,百善孝为先。(最快更新)你见到凌铸师‘蒙’冤,为何不替他上诉申冤?反而坐视他入狱?”
凌挽情立时红了眼圈,回答道:“回巡抚大人的话,爹爹告诉我地窖里存有银两,让我保护自己,并以死相‘逼’,不允许我申冤。我只能每月去县北大狱探视。”
严守一却轻笑出声:“巡抚大人,哪有‘蒙’冤之人不愿意申冤的?哪有‘蒙’冤之人的子‘女’不为父申冤的?这根本就是个笑话!”
潘石竹眉头一蹙,沉‘吟’片刻,再问:“凌挽情,除非你有足够的证据,否则这一条不合情理。”
凌挽情一拱双手,深吸一口气正‘色’道:“回巡抚大人的话,爹爹说,严守一心肠歹毒,若我在清泉县申冤,必定被他以其他理由入狱。若我去州府申冤,严守一上下打点,我孤身在外必定深受其害。爹爹说,他只有我这一个‘女’儿,可我冲动又任‘性’,只要我安然无恙,他不介意蹲冤狱……”泪水潸然,泣不成声。
百姓们‘交’头接耳,严守一擅长打点,不然,仅侠盗一案,就可以让他收拾铺盖滚回老家去了。
严守一怒不可遏地反驳道:“你有冤不诉,有冤不申,反诬我擅长打点,可恶,实在可恨!”
殷素云走出来行礼道:“巡抚大人,我有话要说。()”
潘石竹说道:“只可说与本案有关之事,不可扯东扯西。”朗清疏说得没错,严守一仗着利益之链,‘欲’作那僵而不死的百足之虫。
殷素云款款而言:“巡抚大人,严守一常去殷宅做客,与我爹爹谈天说地,每每都说到,他上通巡抚,下通边城,官路商路条条皆通。我爹爹本是不信的。直到清泉县出了一名侠盗,两年之间,连续偷盗九次,而严守一连侠盗男‘女’都分不清楚。如果不是他擅长打点,以他这样无能之辈,如何能长任清泉知县一职?”
潘石竹一拍惊堂木,问道:“来人,将清泉县两年之内的案卷传上大堂。”
片刻以后,案卷传了进来。潘石竹翻看了所有卷宗,确有七起盗案归入结案,却未曾上报。足以见得,严守一为了仕途坦‘荡’下足了血本,也因为如此,他才敢在清泉县如此横行。
主簿和王捕头立时惊出了一身冷汗,他们做了许多假帐,自然也包括卷宗。可是他们因为侠盗归还赃物,只是做了结案,并非撤底销案。这可如何是好?
严守一惴惴不安地回答道:“启禀巡抚大人,盗贼一案已经结案,准备‘春’巡时上报。下官只是苦苦追查无果,又觉得任由此盗贼横行乡里,枉为父母官。并非下官上下打点,胡作非为。请大人明鉴!”
殷素云再次开口:“巡抚大人,此盗贼专偷富户之家,尤其以殷宅盗得最为严重。大人若是不信,可将其他富户传上大堂,问问他们,为了保住自家宝物,他们向严大人缴纳了多少安保银两。您再问问清泉百姓,严守一以捉捕盗贼之名,‘私’设刑堂,向每家每户强征人头税,动辙胡‘乱’抓人、严刑‘逼’供。如果没有上下打点,为何清泉百姓都不去州府喊冤?!如若不是上下打点,他严守一怎么会安然无恙到今日?!”
百姓们本就敢怒不敢言,听到殷素云提及此事,就像滚烫的油锅里撒了一把盐。
潘石竹问道:“殷家素云,你说出被盗富户的名称与从事的生意,我即刻差人去传。”
殷素云将各富户之名逐一详述。
巡捕领了潘石竹的手谕,出了大堂,挨个传上大堂来。
半个时辰以后,富户们带着自家失而复得的传家之物,上了大堂,一致向潘巡抚行礼。并且每家都递了一本帐目,上面记录着每次报案、登‘门’查案、逢年过节时严守一索要的包银。
潘石竹翻看着帐目,吩咐道:“主簿,你来算一算,这些帐目的累计包银,共有多少?”
主簿刚起身,就瞥见了严守一肃杀的眼神,几乎有些站不住,回答道:“回巡抚大人的话,我身为主簿已是涉案,按夏澜律令,应当避嫌才是。”
潘石竹将手中摆‘弄’已久的刑签放正,说道:“主簿无视本官之命,目无上官,来人,拖出去打五大板!”
主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求饶道:“巡抚大人,巡抚大人,我立刻去算,小的立刻就去。”
可是,已经晚了。
两名巡捕将主簿拖出了大堂,拖到了刑房。
大堂上寂静无声,所有人都听到了主簿挨板子时发出的惨叫声和板子打‘肉’的声音。
王捕头满头大汗地跪着,汗水滴答地落在青石地砖上,他想捂住耳朵,却不敢抬手。
百姓们却‘露’出了终于吐了一口恶气的笑意。
一墙之隔,贝琉璃不解地问朗清疏:“为何打主簿,不打严守一?”
朗清疏浅浅一笑,回答道:“一根绳上的蚂蚱,会因为这十板子,四散而逃。”————***:蜗牛的腱鞘炎基本好了,后续也理顺了。第二更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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