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夫人扔完东西,头也不回地去了墓地。()。更新好快。
等她与上坟人斗了一上午的嘴仗以后,回到木屋一看,扔在‘门’外的东西都不见了。推‘门’进屋,矮几上又一个圆包袱,打开一看,里面有一碗热腾腾的蔬菜烂面条,还有一竹筒热水。
屋角又堆了捆扎整齐的柴枝,一切又变回原样。
金夫人怒不可遏地统统扔掉。
等她与上坟人斗了一下午的嘴仗以后,再回到木屋一看,扔在‘门’外的东西又不见了。推‘门’进屋,矮几上又一个圆包袱,打开一看,里面有一碗热腾腾的蔬菜‘玉’米糊,还是一竹筒热水。
金夫人扔东西不带半点犹豫和不舍……
新计划第一天,贝琉璃在宣纸上打了一个大大的叉。
第二天,金夫人依然把送去的三餐、柴枝和棉被全都扔了。第三天,贝琉璃准备的三餐翻了‘花’样,金夫人照扔不误。————***:今天事情实在多,二更五千字。
当晚,贝琉璃把战斗机式的金夫人描绘在信中,给沈岑寄了出去,虽然知道他帮不上忙,可是能稍稍抱怨一下也是好的。
第四天,贝琉璃觉得这样不是办法,想来想去,就拉着青枫和雷捕头,去驿站附近的集市,看看能不能找到熟悉金夫人过去的人。
三个人在集市转来转去,找了不少商贩打听,不是说不知道,就是说不清楚。最后,他们停在了四天前买香烛的小摊位前面。
贝琉璃琢磨着,每个年龄段都有‘交’集的圈子,看看这位香烛老‘妇’人和金夫人的年龄相仿,说不定能问出些什么来。
孟婆望着三位年轻公子,仍是面无表情,问道:“怎么?今日又要全包?”
青枫看着贝琉璃,万一这是个强做生意的主儿,可怎么办?
贝琉璃想了想,说道:“请问您贵姓,我们从外地来的,想向您打听一些事情。(最快更新)”
孟婆连忙摆了摆手:“什么您不您的?也不要什么贵姓,这里的人都叫我孟婆。”
雷捕头挠了挠头,小声问道:“孟婆,您,哦,不。你和沧邑城的金‘玉’梅熟吗?”
孟婆一听,就把一张老脸皱成了一朵‘花’:“她啊,谈不上熟。但是知道她一些事情。不过呢,光和你们说这些,我就做不了生意了。”
雷捕头因为要还贝琉璃的良马钱,兜里一点银两都没有,只能望着她。
贝琉璃‘摸’了‘摸’荷包,因为朗清疏衣食住行全包,她有时间身上没银两了,只能望着青枫。
青枫看着孟婆本就不多的祭奠用品,说道:“全包了吧。”
贝琉璃向青枫竖了个大拇指。
青枫叹气:“反正上次的都被扔了,再买就再买吧。”
孟婆一听,不干了,问道:“谁?谁敢扔我孟婆的香烛黄钱?”
他们三人异口同声地说道:“金‘玉’梅金夫人。”
孟婆的脸再次褶了几十道,说道:“你们肯定没有按我说的做,那是上坟的大礼节,没人会拒绝。”
贝琉璃长叹一声:“我们真的照做了,结果饿成纸片爬上马车。”
这下轮到孟婆长叹一声:“唉,金‘玉’梅那个老顽固。”
贝琉璃想了想,就将他们上坟被拒,送衣送吃食连送三天都被拒的事情,全盘托出,最后问道:“孟婆,我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这样下去。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孟婆又叹了一声气:“唉,就冲着你们这样有心。我也就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了。”
金‘玉’梅和金老爷是自小的青梅竹马,成婚前批八字的时候,批得‘挺’好。
谁知道金‘玉’梅过‘门’三年都没生育。(最快更新)金老爷急得四处求神拜佛,捐了不少家产。
终于在第四年底,金‘玉’梅有喜了,金老爷那个高兴啊,结果乐极生悲。在她有六个月身孕的时候,年仅二十七的金老爷一觉未醒就这样突然撒手人寰了。
沧邑城的流言蜚语满城传,说她克夫。
金老爷的死让她伤心‘欲’绝,以泪洗面。
金老爷走了,金家没有了顶梁柱,境况一日不如一日。
金夫人待字闺阁的时候,因为父亲喜欢喝酒,自酿桃‘花’酒。为了支撑金家,金‘玉’梅重新开始酿桃‘花’酒,每日去桃林采‘花’,去酒铺沽酒。
四个月后,金‘玉’梅的遗腹子呱呱落地,取名为金正竹。
当时沧邑城最有名的是落梨酒,每个酒瓶中都有一只完整的脆梨,但凡百姓家有红白喜事,都要用到落梨酒。只是落梨酒的“梨入瓶”要大半年,再加酿造期也需要一年,所以一直奇货可居。
金‘玉’梅的桃‘花’酒就不同了,酿造期只需六个月,去了黄泥封口后,酒中有桃‘花’清香,酒‘色’至纯至清还带着浅浅的桃红,如果倒在白瓷碗中,酒‘色’与桃‘花’红没有半分差别。
凡是品尝过桃‘花’酒的人都说,此酒入口清纯绵柔,酒‘色’宜人。酿造时间虽短,但是酒品极佳。
只用了一年时间,沧邑城的喜宴上都开始用金‘玉’梅的桃‘花’酒。沧邑城各大酒铺都为了抢桃‘花’酒闹出分争来,而以前大受欢迎的落梨酒却因为价高量少而倍受冷落。
金‘玉’梅的家境一天天地好起来,可就在这时,她发现了金正竹的先天隐疾,像一道晴天霹雳,震得她几日几夜滴水未进。
半个月后,金‘玉’梅又熬过来了,她一边酿酒,一边带着金正竹四处寻医问‘药’,将家里好不容易攒的那点积蓄又耗得‘精’光。
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金正竹有先天隐疾的事情,很快传遍了沧邑城。
金‘玉’梅再次被流言蜚语压得无法透气,可是为了金正竹,她一次又一次扛过来了。只是脾气越来越急躁,变得喜怒无常。
但是金‘玉’梅周围还有人在热忱地帮助她,为她分担。她又一次扛住了。
金正竹八岁那年,灾难再次降临。
誉满全城的桃‘花’酒,开始向沧邑城附近的其他城郡卖出。
突然有一天,金‘玉’梅被沧邑城的捕头抓去了州衙,说她酿的桃‘花’酒有毒,要她‘交’出桃‘花’酒的配方证明清白。她据理力争,大闹州衙。
不知道为什么,当时的沧邑城知府,请了当地名医给桃‘花’酒配方作鉴定,名医说此酒有微毒。
寻常人家遇上官司必死无疑。
但是金‘玉’梅巾帼不让须眉,即使被官司缠住,也不轻易妥协和让步,当场自喝桃‘花’酒作证。
金正竹是个孝顺的孩子,为了替母亲作证,当场喝了半坛桃‘花’酒,险些醉死。幸亏名医施救及时,金正竹才捡回一条命来。
沧邑城知府判了金‘玉’梅无罪。
可是一年以后,沧邑城新出一个酒庄,卖出了与金‘玉’梅酒庄一模一样的桃‘花’酒。
一切水落石出,当初诬告金‘玉’梅桃‘花’酒有毒是假,要桃‘花’酒配方是真。让金‘玉’梅破财不说,还搭上了金正竹的健康。
金‘玉’梅当晚气得吐血,歇斯底里地发狂。
那晚以后,有人说是新酒庄庄主与沧邑知府狼狈为‘奸’,骗了金‘玉’梅的配方。
还有人说,是落梨酒的酒庄庄主的狠招。
从此,金‘玉’梅‘性’情大变,不再信任旁人,不接受任何人的相助,就像现在。
新酒庄出的桃‘花’酒价低质好,让金‘玉’梅的桃‘花’酒销量一落千丈。最后,金‘玉’梅没有办法,就把酒庄的一切,都卖给了新酒庄。
本以为新酒庄会把桃‘花’酒做好,哪知道一半年以后,新酒庄和桃‘花’酒都消失了。
最后的最后,金‘玉’梅才知道,这是落梨酒酒庄与沧邑知府设的连环计,为的是灭了桃‘花’酒,保持落梨酒是沧邑一绝的地位,也保证了落梨酒的贡酒地位不受威胁。
从此以后,金‘玉’梅对金正竹变得异常严苛,让他寒窗苦读,考取功名,要求他要当一名清官,否则亲手打死他。
……
半个时辰以后,青枫、贝琉璃和雷捕头再次护着大包小包的祭奠物品,小心翼翼地回到了驿站。
他们围坐在朗清疏的客房内,无‘精’打采地不说话。
孟婆所说的事情,让他们听得心惊胆战,又十分寒心。
金夫人变成现在这样,是因为遭遇太过惨烈。所以,她拒绝了他们的好意,并且把好意当成了恶意。
贝琉璃伤脑筯地托着下巴,如果金知府还在,也许金夫人还会和蔼可亲一些,可是金知府突然身亡,金夫人的情况更加糟糕。
她该怎么办?怎样才能化解金夫人的敌意?怎样取得金夫人的信任?
想了又想,贝琉璃决定再去江边墓地。
为了快去快回,贝琉璃骑上了喜洋洋,朗清疏骑着追风相伴。
急驰了半个时辰以后,他们到达了江堤下面的树林里,远远看到金夫人一人站在墓地之中。
他们悄悄地上了江堤,再向下经过小木屋,屋子里又恢复了最简单的摆设,无可奈何之下,他们向墓地走去。
江边的风很大,又很冷。金夫人衣裳单薄,拄着拐杖的身姿也不再‘挺’拔,‘花’白的‘乱’发在风中摇曳。正在这时,墓地远处走来一位上过坟的老‘妇’人,指着金夫人骂道:“当初说你克夫克子,你是怎么说的?你当时多凶啊?啊,现在呢?现在怎么不吭声了?我要是你,早就跳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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