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沈七薇来了,带着司机开着她的保姆车,还有她的婚妆团队,后备箱都是一件件装在大盒子里的婚纱礼服。
忙忙碌碌的把衣服都搬到了试衣间,接下来就是折腾我了。
有人整理服装,有人准备化妆用品,有人已经开始对着我齐腰的长发开始研究怎么编新娘发了。
沈七薇拍拍我的肩膀:“准新娘今天受累吧,定妆造型都是我们团队的首席,绝对把你造的美美的!”又拍拍手对试衣间各位道“大家今天辛苦了,她老公婆婆跟妈都在外面,全票满意了咱们就有大红包了!”
杨嫂正好端着果汁进来招待,笑着说:“两位夫人跟先生已经准备好红包了,大家放心吧。”
沈七薇更来劲了,鼓励大家都拿出看家的本事来。
我看着眼前五颜六色‘调色盘’似的彩妆用具,忽然想起来:“我口唇易敏,别用口红。”
沈七薇说:“我给你哥打电话了,让他去把Givenchy跟Chanel的口红一样一支都送来。”她拿出手机看看表“不堵车的话应该马上就到了。”
这货又把付朝阳算计了。
口红买多了全归她化妆团队所有,黑起装备来丝毫不见手软。
她问我:“苏先生的礼服不是xinzhou负责么?Summer来不来?”
“你想见她就直说呀,让苏先生给你把她忽悠来不就完了。”这点小心思我怎么可能猜不到。
她嘿嘿一笑,出门找苏先生商量此事,回来时问我:“你伴娘人选定下来了没?让她们也过来把礼服试穿一下。”
于是今天成了大忙天。
307的杨羽,周小沫,罗思佳。
xinzhou的Vian跟Summer,还有那位疑似Summer未婚夫的程一。
付朝阳来了沈佑京也少不了,结果意外的还来了沈三禹!我吓了一大跳,他还穿着海军常服没有换。
沈七薇说:“苏先生没告诉你么?我三哥是他伴郎团啊。”
他真的没跟我说…我惊诧的问她:“你三哥部队允许请假请这么长?”
“他调任京城了。”沈七薇说完,就指导助理去整理婚纱。
那是一件露背极大方的中西结合式婚纱。上半身是裸袖旗袍,胸上是裸色的透视纱,整个都绣着勾边儿的五瓣花。它的下半身,就是西式的阔大洋裙,长长的后摆绣上编入金丝的边花底纹,裙外罩着一层长长的附纱…
我惊艳了,穿在身上的效果远比看着要美得多,我竟然有一瞬间的想哭。
沈七薇无比满意的“WOW”一声,向展示一件珍美的艺术品般,张开手描摹着我形态,自豪道:“果然非同凡响!C‘estmagnifique!”
“你一定要在这种时候说一句完全听不懂的外语来煞风景么…”我为她最后一句抗议。
她哈哈一笑:“我在说你‘美极了’,这装扮千万别让苏先生在婚前看到,我们要在最恰当的时候给他‘致命一击’。”她说着拿出手机“不过可以让他看下照片,然后日日夜夜睡不着,成天意/银你的美,哈哈哈哈——”
她把自己逗乐了,笑的不行。
然后她这样子又把试衣间其他人都给逗乐了,也参差不齐的笑起来。
大家难得都坐在了一起,就开始集思广益的畅想婚礼细节。男人们在楼上书房设定迎亲路线,女人们则凑在客厅茶几上一起绞尽脑汁的寻思当天怎么为难帅哥团,气氛热烈异常。
这一天的折腾我还扛得住,到了第二天,沈七薇跟我说…她是奉两位夫人带着婚妆团队来配合付朝阳的,因为付朝阳联系了某知名摄影师,未来一个月,他们跟我们的日程都被到处取景拍婚纱照给填满了。
于是我被他们打包带上飞机,才弄明白他们为什么像搬家一样的在我们家大厅堆了好几排箱子。
婚纱拍摄全程的交通都由容氏集团掌门人容诏杰负责,从国内到国外,他的专机全程陪同。
我被他们从巴黎遛到约克郡,又从约克郡遛到威尼斯。摄影师雷米安真是个特别大胆的人,他的取景地愣是把我们遛了大半个地球。飞机上的女员工除了我大家都很开心,下飞机就是一通血拼shopping,一个个大包小包的…
我比她们惨多了,下了飞机才能好好睡觉,睡醒就又是几天‘木偶’似的婚纱照拍摄…苏先生特别体谅的没有进行和谐运动,我连刚开始跟他抱怨‘都没有心情欣赏难得的异国风情’的心思都累没了。
如此折腾了二十几天,我都快坐飞机坐吐了,才终于在勃艮第停住了脚。
苏昊有个没有血缘的姐姐——苏晴,她比苏昊还大了十几岁,早在苏先生家搬去q市那一年之前就嫁给了一个法国人,后来生了一个男孩儿,现在还有一对五岁的龙凤胎。
我知道的只有这么少。
我们在苏晴派来的加长超豪华的保姆车上,一路从繁华到旷野。我歪在苏先生肩膀小憩,一觉醒来后才顾得上震惊,苏晴的老公居然是个红酒庄园的继承人,且这庄园最古老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十九世纪。
苏晴的家已经不能用豪宅去形容了,那简直就是一座城堡了。置身三千亩葡萄园中的古堡。
我只在苏先生成人礼那一年见过她一面,她的面容好像与那时模糊的记忆不差多少。她对我亲热的拥抱礼:“…我的弟弟终于把你拐到手了。”
她的中文里带着法国音调。
我们相互打招呼,她给我介绍她的孩子们,艾玛跟布伦特姐弟用华语喊我“舅妈”。
让我泪流满面,心里泪流成河的是…她的大儿子比我才小两岁…一个纯混血美男,一双湛蓝色的眼睛漂亮极了。我不禁多看了两眼,苏先生就不满的捏了捏我的腰。
好吧,我已经就快是已婚妇女的人了,看帅哥的行列已经容不下我了。
由于这次是亲戚间的‘家访’,只有我跟苏先生两人。礼物是苏先生在老凤祥订做的唐装跟金锁玉镯,一对龙凤胎很满意,兴高采烈的拖着仆人去换衣服的样子。
苏先生给大外甥海德准备的是一张唱片,一张包装很是老旧的唱片碟盘。在我看来它的收藏意义或许比实际意义更大。
我深深的觉得给有钱人送礼真是一件好难好难的事。
苏晴的先生是已经五十岁的格雷,但他看起来很年轻。从他对苏昊热络的态度来看,他们已经很熟了,熟到有几分老朋友的感觉…他们说的法语我完全听不懂。
我问苏晴姐姐是不是只教了孩子们中文。苏晴笑着打哈哈,说他们男人间总有自己的悄悄话。完后…她送了我一本法文版的…类似…闺中秘/术的书…由于看不懂文字,它更像春攻图。
晚上我们吃了一顿特别不正宗的法国餐,一半法国菜一半中国菜,饭后的甜点我很喜欢,慕斯松软甜糯,还有五颜六色的马卡龙。
艾玛跟布伦特穿着小旗袍跟小唐装晃在眼前,像两个年画娃娃,不怎么正宗的中文讲着前年外公外婆来到庄园看她们的情形,可爱的不行。
晚上苏先生就摸着我的肚子:“真想明天就蹦出个小猴子。”
“猴子也是你的,你才是猴子。”我昏昏欲睡的答话。
他的手开始到处点火,在这满是异国风情的‘别人家’,情/欲来的异常快速而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