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容凤兮一边问,一边没有停下脚步,朝着卿双宜的房间赶了过去。
在路上,柔雪将事情详细地跟自家小姐说了一遍,一边说,容凤兮的眉头一边渐渐蹙起。
皇上冬季狩猎,吩咐大臣携妻同行。这皇上是龙椅坐得太稳,所以没事找事么!?
难怪柔雪说要出事,就她便宜娘亲那样的身子,成天只能躺在病榻上,多走两步路脸色都能白上一层!!让她舟车劳顿前去狩猎,而且还是跟着视她为死敌的容垣,这不是要了她的命么!?
柔雪说,圣旨一下,容垣便去了卿双宜的院子!
就容大将军那种狠厉的手段,万一要是对便宜娘亲动了杀心,那当真是……
“娘!”
容凤兮急匆匆赶到卿双宜的院子门口,扯着嗓子便喊了一声,却只见容垣近在眼前的背影一转身,冷冷地瞥了她一眼。
而软塌塌倚靠在大树下坐着的卿双宜亦是被这惊天动地的一嗓子给稍微惊了一跳,扶着树站起身,却对上了容垣的目光,他是何时来的?!
“兮儿。”
容凤兮赶过去扶住卿双宜,卿双宜慈爱地伸手为她擦了擦额上的汗,目光却是再没落在容垣身上。
有些时候,有些不该肖想的情放下了,也就没那么重要了。有些人,即便再爱,几十年难得他正眼看一眼,心也就冷了。
容垣,她卿双宜是再没有那个胆量去肖想了,即便不为了她自己的尊严,也该为兮儿和若儿想想!
“容将军,这么鬼鬼祟祟到我娘的院子,想做什么?”
容凤兮斜睨了容垣一眼,别说将他当成爹,将他当成陌路人都很难!!父女之间只剩下仇人这一条路走,着实是一种莫大的悲哀!
容垣冷哼一声,以示对容凤兮的不待见,而后冷沉着声音对卿双宜道,“皇上狩猎出巡,随从的大臣需携妻而行,你自己准备准备。”他刚刚是鬼迷了心窍,才会觉得刚才恁样娴静安然的模样是卿双宜的本性。
“不行,我娘不能去!”容凤兮断然拒绝。
“不能去?你以为圣上金口玉言,是你想违抗就能违抗的!!”容垣笑容讥讽,“当真以为我想让她去不成?当初死乞白赖下作手段用尽嫁入我们容家,怎么就没想想自己是否有那个命坐稳将军夫人的位置?!”
旧话重提,老生常谈,却仍旧是字字见血。
“卿双宜,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一字一顿,犹如无数把钢刀插在心上,却是令卿双宜浅浅一笑,“嗯,对,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
这种飘忽的笑容,别说容垣了,就连容凤兮一时之间都摸不清楚这便宜娘亲究竟心中在想些什么。
“容垣,我去就是了。毕竟,这将军夫人的位置可不是其他那些低贱的女子能坐上去的。我卿双宜坐了这位置,自然要好好地令别人眼红一番!”
卿双宜看着身子孱弱,但是性子绝对不是绵软的类型。她若是真的跟人呛声,话也着实能令人气得吐血。
“娘……”容凤兮想要阻止,却被卿双宜堵了回去,“兮儿,听话。”
她这身子,自己心里有底。若是这一次撑不下去了,那便死在外面吧,也省得自己的孩子再为她担忧为她难过为她想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