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本就是重伤在身的阿明现在再度进入了濒死。
“呜。”
阿明只感觉浑身肿胀,就像一个即将爆开的气球。
他痛苦地捂住心口,那里就像被万斤铁锤那样持续不断地敲打着,阵阵剧痛毫无保留地冲击着他稚嫩的神经。
“噗~”
鲜血像泉水一样从他的口中涌出,带来让人安详的虚弱感和那一丝的缓冲。
“该死!”
九鬼急忙用查克拉尽量缓解阿明的状况。
他现在甚至怀疑那三个家伙,尤其是渊,是不是串通好了的缺席,免得落了个照看不周的罪名。
虽然九鬼在编制上也是医疗忍者,但他更注重于研究而不是现场治疗,也就是躲在研究院里撺掇一些药剂的药师。
而他根据阿明病情,成功推断出诺儿给出的药物应该用来疗伤的,甚至在一般情况下会比一些特效药更有效果,但事实上是药三分毒,即使那是纯天然的草药,也会在特定时刻的不当使用,也会致死。
比如说,现在!
诺儿的药丸是通过某种有益成分,促进人体恢复,但为了使其迅速到达损伤部位,药丸便增加了促进血液循环的作用。
而这一点对于心脏损毁,仅仅是通过查克拉堪堪保持血液循环的阿明而言,绝对是致命的。
尤其没有真正准确的药方的情况下,医师无法确定是哪个物质导致的这种结果,如果随意用药,很可能彼此反应,造成恐怖后果。而如果等到药效消失,那至少要等上10个小时,以阿明这样的失血速度,即使把医院里所有符合血型的血浆用上,也是无以为继。
“现在事情已经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料。如果实在不可为,那我也就只能放弃你了。”九鬼暗暗说道,“虽然时间不多,你作为继承者也很优秀,但我不可能为了你,一个刚刚认识几天的小家伙,去触碰那种禁术。”
“所以,”这般说着,一滴汗液滴落在九鬼那按在阿明心脏,正全力输送查克拉的双手,“在我决定放弃你之前,你最好拼了命地给我活下来!”
“绝对要拼尽性命那样活下来!”
“呐,你想活下来吗?”
脑海里,一道挥之不去的低沉声音传来。
少年的意识从昏昏沉沉的飘荡中,骤然停了下来。
“随便吧。”
少年懒散地说道,想习惯性地挠头,却发现身体上似乎绑满了铁块那样沉重,还好是躺着的,不然得有多累啊。
“真是有意思的回答,似乎你已经不在乎自己是生是死了。”
低沉的声音冷笑着。
“那么你能告诉我,我现在是否还活着吗?”
少年这样嘻嘻哈哈地说着,脸上却悄悄流着泪水,
“犯下这样过错的我,还算是活着的吗?”
声音似乎停顿了许久:
“看上去,你现在似乎很痛苦啊!”
“那么,事情才变得有意思起来。”
“现在的你虽然濒死,但被我用能力吊着最后一口气,就像上次那样。”
显然那声音说的是阿明心脏被八神穿透的那次,似乎那时阿明的存活,也有它的一份力。
“所以你的生死只在我的一念之间。”
少年笑道,但毫无感激之情:“哦,那真的是谢谢你了。”
“本想用你的性命和你做个交易,不过现在看来,你大概是不会在乎的了。”
“听你这么说,似乎有求于我。”
“嗯。”那声音出人意料地诚恳,“没错。”
阿明大笑道:“我现在自身都难保,又能帮你什么?”
声音平淡地说出这样让人费解的话语:“你不死,就是对我最好的帮助了!”
阿明仔细想过:“你是寄生在我身体里吗?如果我死去,你也会遭受重伤。”
声音笑道:“不是,正相反,是我的敌人在你的身体里,不过不是寄生,而是封印。你若死去,它便能冲破封印,为所欲为!而它也一直为此而挣扎着。”
阿明闻言一惊,声音继续说道:“没错,那场惨剧便是受它的操控。它泄露出了尾兽的气息,才引来了那些人的调查。而它的存在,你之前也应该感觉到了吧,会在某一刻,能力大增,思维敏锐,自然而然地说出一些以前从未想过的话语,就像是,找到真正的自己那样!”
几乎是本能的潜行技巧,突然喷涌而出的力量,还有那非人类的生命力。
想到这些,阿明只能悲哀地问道:“它,是谁?”
声音中传来了一丝凝重:“它是,十尾。”
阿明惊道:“十尾?!”
“很熟悉不是吗?可是就是记不清了对吧?”
阿明想全力捂着因为回忆而传来剧痛的头,但那只是徒劳:“你知道些什么,对吗?”
“嗯。”声音继续低沉,“你的一切,过去,未来,和你一直在意着的愧疚,我都是知道的,当然也只有我知道。”
“你到底是谁?”
“我名大筒木羽衣,也就是忍宗的开创者——六道仙人。”
“那好,六道仙人,麻烦你告诉我,我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阿明咆哮着。
“不行,现在的你还没有接受这一切的力量。”声音不为所动。
“我答应你!”阿明低着头说道。
“什么?”
阿明抬起头:“你不是对我有所需求吗?无论你要什么,我都会答应你。”
“这只是饮鸩止渴罢了,相信我,多一点耐心,你会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我要那些破坏我人生的家伙都死无葬身之地!”
那声音沉思片刻后说道:“抱歉,我做不到。”
“为什么,你不是忍界始祖吗?”
“我现在只是传过去声音的投影罢了,别说击杀十尾,连加深它的封印都做不到。”
“你怎么会虚弱成这样?”阿明深思后问道。
六道苦笑道:“不是虚弱,而是被困住了。”
“是十尾做的吗?那我身上的封印呢?是你的所为吗?”
六道仙人沉寂了许久,才缓缓说道:“是老夫的过失。当初在第四次忍界大战后,我和阿修罗、因陀罗的转世,也就是漩涡鸣人和宇智波佐助,封印了母亲后,本以为一切都已经结束,却没想到……”
这时六道的声音戛然而止。
“怎么了?六道,发生什么事了?”
过了半响,六道的声音才又传来过来,只是非常疲惫:“干扰越来越强,十尾恐怕也发觉了什么,看来留给我的时间也不多了。我只能先引导出你七窍玲珑心的真正力量,让你先活下去了。”
阿明急忙喊道:“等一下,六道仙人!你还说完呢!”
但六道的声音却逐渐远去:
“若子悔当初,
当初应为何?
来者不可见,
往者不可逐。
误者误矣,失者失矣。
切记,勿迷失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