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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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的许湘齐。
他看到许二的一瞬间，许二宛如心电感应一般的抬头看了眼许湘齐。兄弟两的视线就在空中交汇成噼里啪啦的闪电和火花。
许湘齐不知道为什么许罗望要对着他放电，他大约猜到和肖湛有关，但是又实在不知道有什么关系。
于是——许湘齐淡定的收回视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走过去，装作什么都不明白的样子笑了笑，装作什么都听不懂的样子打了招呼。
然而肖湛却表现出明确清晰的不自然。
先是眼神有略微的躲闪，但那仅仅是一瞬间，下一秒他就维持了往日的常态微笑。不知道是不是这里过分深邃的夜空天花板，那过分辽阔的深蓝色灯光从肖湛脸上一闪而过的瞬间，许湘齐觉得肖湛似乎有些局促。
许湘齐眯起了眼睛。
换做是旁人也就罢了。许湘齐不动声色的微微笑，他至今能记得第一次在朋友家里见到肖湛的情景——被毫不留情拒绝的青年只是微微的鞠躬，虽然面有难色却被很好的拿捏分寸，既不会显得失败定局的颓唐也不是装模做样的淡定——而这样的肖湛刚刚局促了一下。
他旁边还坐着亲爱的许罗望。
许湘齐很自然的拍拍许罗望的肩膀，让他往旁边让了一个座位转而chajin他们二人之间坐下，熟稔的冲不远处的调酒师比划了个手势，那边的调酒师露出了然于心的暧昧微笑。
调杯常喝的甜酒而已，viki这丫干嘛笑这么□□。许湘齐腹诽了一下。
这一幕确实完全的落入肖湛眼里。
他微微迟疑了一下，然后侧头问许湘齐，“你经常到这边来吗？”
“啊，这家的老板，就是刚刚那个穿的很荡漾的，是我和老三以前的朋友。”因为许罗望隔着三弟开口回答，声音就不免大了一些。许湘齐侧脸斜睨了自家二哥一眼，微微露出被冒犯的不爽来。
当然，二哥完全没有给什么回应，自己说完了就坐在一边专心喝酒了。
“这样啊。”喃喃说完这句的肖湛看起来已经完全适应了当前的情况，他微微笑着对许湘齐说，“你二哥今天喝的挺多。”
许湘齐看看许二，后者露出人畜无害的宅男笑脸，看起来很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许湘齐心里“咯噔”一下。
喝醉的人大概就分成两种，一种是他许三这样的，喝高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来自哪颗星星，只想着攻占地球的暴力倾向着，还有就是那种，越喝越老实，越喝越乖巧，从老虎喝成病猫，从破坏力极强的腐女喝成一无是处的宅男。【→这都是胡说八道的。
许湘齐很担心许罗望就喝成了第二种。
他伸手过去拍了拍许二，“喂喂，你喝醉了吗？”
“没啊。”许罗望回答的飞快。
从回答速度来看，倒不像是嘴掉的样子。其实许湘齐也不知道二哥的酒量到底如何，只是凭借着对宅男的印象，惯性的觉得他大概很不会喝酒，现在看下来……倒像是隐藏属性的酒神啊。
许湘齐偷偷戳了下肖湛，凑过去低声问道：“他到底喝了多少下去了？”
许湘齐自己是没什么自觉的，他个子比肖湛矮一些，坐的时候也是懒懒散散的弯着腰，这样凑到肖湛面前，就仿佛投怀送抱一般的凑到肖湛胸前。
真的是……一伸手就可以抱他满怀。肖湛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下，不自觉地就往后挪了一点，然后镇定道：“这里太暗，老实说我也没注意。”
“哦……”许湘齐看出肖湛不动声色拉出的那点距离，当下也不知道什么心情，就低沉着声音回了一声，然后乖乖巧巧的坐回去。“不然，我就先带我哥回去吧。”
肖湛却是还没从刚刚自己想法里回味过来，回答就慢了一拍，大约是随口应了一声，等他完全的回神过来，许三已经轻车熟路的把许罗望架起来，“那就这样，今晚我哥麻烦你了，我先带他回去啦！”语末还傻呵呵的笑了几声。
“你这样能开车吗？”肖湛问道。他话音落下的一瞬间，调酒的viki正好就走过来，放下一杯琥珀色的东西，然后再转身走掉。
许湘齐还维持着拖住许罗望的样子，“酒就请你帮我喝掉吧，门口有司机，总之我就先回去了。”
许湘齐说不清楚自己这是男人的直觉还是什么玄乎玄乎的玩意儿，总之就觉得眼下这里不好呆。他大概能猜到许罗望肯定是胡说八道了一些什么东西，但是具体又不容易问出来，看来这事儿就只能过几天再旁敲侧击的殴打一下许罗望了。
而这样打定主意要离开的许湘齐却被一只手拦住了。手臂粗壮，寒毛茂密，顺着手臂往上看，是一副金发碧眼的外国人长相。
许湘齐对外国佬有些犯脸盲，觉得金发碧眼大鼻子长得也没什么区别。其实这位算是蛮有舶来品味道的男人，五官立体不说，单从气质上来看也是成熟魅力款的型男。然而在许湘齐的眼里就是……长得还行的外国人。因此他当下也没有什么感觉，却是有点被拦住的不爽，许湘齐还喝酒，只是因为瞎了一只眼睛，看起来战斗力有点弱。因此这下就轻而易举的被拦住了。
他抬头斜睨着外国佬，仅存的眼睛里就发出不太友好的光芒。是许湘齐特有的，那种被冒犯之后略显凌厉和冰冷的眼神。
许湘齐一松手，许二就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不明事理的笑了几声，转身就绕回吧台边，把先前端给许湘齐的那杯精致de琥珀色液体一饮而尽。
——然后就晕倒在桌上了。
外国佬对上许湘齐后，微微显露出退缩的意思，就收了手。却是站在原地没有动。
他这样也算是成功拦下许湘齐，而之后并没有直接和许湘齐说话，而是越过他的头顶向那边示意了下。许湘齐回头看了眼，发现外国佬以一种相当熟识的方式和肖湛打了招呼。
肖湛瞪大眼睛，有些诧异一般，很快就走了过来。还有几步距离的时候他就招手和外国佬打了招呼，许湘齐没有太听清楚，是一段流利而晦涩的外语，听起来却不太像是英文。
也就几秒，肖湛就走到了面前，因为灯光昏暗而看不清楚表情，许湘齐正想要严肃的和肖湛问清楚，胳膊上突然多了一股力，下一秒就被顺理成章的拉开。
肖湛用力适度，既不会因为疼痛而冒犯，也刚刚好能拉开许湘齐。然后他就自然而然的挡在了许湘齐的面前，维护的姿态并不刻意，却是明显的难以忽视。
外国佬咧开嘴笑了，露出一口过分闪亮的牙，有些讨打的意味。
肖湛微微笑着，举止礼貌谦和地和他交谈了几句，依然是用那种一听就是外语然而并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的语言。许湘齐有些莫名其妙，他还没来及甩开肖湛的手，后者就毫不犹豫的换了个捏的更紧地方式好好的握稳了。
手腕上传来的热度让许湘齐一瞬间有些毙了狗了的恍惚感。
肖湛的自主意识是在好好握住了许湘齐以后才回来的。
肖湛坐在吧台和许罗望闲聊着的时候，也是有好好关注合作人的情况的。不知道是不是今晚来的美人都太aiguo，总之外国人猎艳失败很多次，酒水倒是喝下去很多，没显出什么醉态，却是微微无奈和蛋疼的样子。
因此肖湛远远就瞥见谈合作的外国人摇摇晃晃的走过来，他下意识的不想让这家伙看见许湘齐，但是那个时候许湘齐已经起身离开了。肖湛坐在远处没动。
然后这货就把许三给拦下来了。
肖湛几乎是从椅子上蹦起来的，就往那个方向过去了。他没给自己什么思考的余地，反手就宣布主权一般的拉过了许湘齐。大概觉得自己这样护着许湘齐，显得许三太不男人，肖湛欲盖弥彰的换了一下拉手的方式——然后就拉的更紧更稳了。
肖湛感到一股蒸腾而起的奇妙责任心——握在手里的这个人，我是应该好好护稳妥的。——真要说起为什么，毕竟他哥都代替他表白了。
三言两语就打发走了老外。虽然这家伙临走之前笑得暧昧实在讨打，还不轻不重的在肖湛身上摁了一下，说了一句略粗俗的俚语，翻译过来大概就是——不赶快下手煮熟的鸭子也会飞。
然后被肖湛好好放在锅里的那只半生不熟的鸭子就皱眉道：“那是什么人啊！很是讨打嘛！”顿了顿又继续道：“好了你快松开，我热死了。”
肖湛赶紧放了手，掌心的汗被空气带动着一阵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