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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开展篇:旅程中(1 / 1)

我以前所住的孤儿院在西部中心比较繁荣的地带,但整体来说,西部并不是个发达的地区。后来升读的经济学院就在孤儿院隔壁,是个以经济学为主课,偏门学科笼统的地方,一年之后,经济学方面有成就的留下深造,据说没几年就可以放出自主生活,似乎吸引了许多向往孤儿院外面的世界的人为此争得头破血流。而其他人则按不同的专长被送到不同的学院,而长身体不长脑子的,就无可厚非地进入偏远的边界上的西部军事学院,说白了就是充军,因为学院真的位于国家西部的最西的地方,所以大家都直接唤作西部学院。

好了说实话,爷在孤儿院的童年还是蛮顺利的,因为那个小小的爷还是个相当的乖孩子,所以老师教过什么我都基本记得——除了书本的知识,我甚至记得那些老师教那些天真的小孩的那套坐在教室里的标准姿势。

之所以说这么多,是因为这趟旅程太悲凉了,心中的怨愤无法排解,所以就扯了这么一大堆的东西,以表达我心中的感受。

不懂没关系,世上能懂爷的人太少了。

说起来,我也没法懂这世界,它真的是太奇怪了。

当爷的叛逆心突然涌上来,大摇大摆地拿了人家小贩车上的包子不给钱就走时,那个卖包子的竟然冲上来捉着我,泪眼婆裟地说了句“真是可怜的孩子,拿去吧”然后往我另一只手塞了一个包子。我当场感动得一塌糊涂,爷不过是走太久了浑身不舒服想活动下筋骨,怎么就杠上了这么一个千载难逢的大好人呢?爷看起来有那么不堪吗?

这个世界之所以奇怪,是因为之后我真的没钱买包子吃了,饿得半死之际向一个卖包子的苦苦哀求了半天,就求赐我一个有馅不要菜的包子,他都不肯给。爷都快饿昏了,他竟然还让人把我拖到暗巷里,免得在这影响他做生意。过不过份?是不是人啊!

于是爷去行乞了两天,差点绝望得投身丐帮时,有位爷当着自己女朋友的面给了我一张大钞,让我能换身行头,昂首挺胸地握起我那份差点借给一位同行的兄弟上厕所的皇家军学院的录取通知书,重新踏上了爷的求学之路。

爷走了好多好多的路,也遇到了好多好多的事,例如在某家店摔坏了一个餐桌陶瓷摆设,因为舍不得把最后几个硬币交出来赔钱,所以被迫停留在这个黑店里打了几天杂,走的时候竟然还收到了工资!虽然不清楚这工资合不合理,不过收到意料之外的惊喜还是让爷脑抽了半天,只知道坐在那里傻笑,还差点拉着老板拜起把子来了......

后来爷去了一个村庄,因为那几天下雨下得厉害,于是爷又被迫待了几天。爷借宿在一个卖猪肉的家里,早上起来至晚上闭上眼睛都能闻到那股浓烈的猪骚味,但这里的住宿费便宜,还包吃包住,特别是只要我装模作样地帮忙干点事儿,他们就推辞着不收爷的钱,真是划算到爆了!

不过卖猪肉的女儿脑子有点问题,干什么不好就整天不说话盯着爷看,我一问她有什么事,她就捧着脸惨叫一声然后跑掉,害我整天担心她的家人会不会以为我欺负她了,不让我住下去。不过那家人也有点问题,好几次当面见到他们的女儿这样惨叫着跑了,竟然好像没什么事发生过一样,有些时候还笑笑着望着我,像孤儿院的院长,在记忆中,每次他见了我们也是这样子笑的。

这家人虽然诡异,但对人挺好。整天不愿收爷的住宿伙食费,而且一天三餐下午茶还有宵夜,比在孤儿院过儿童节还爽。不过爷也不是个特别贪小便宜的人,吃了人家的住了人家的,不给点借宿费说不过去啊,这太不符合爷从小到大所承认的常理啊!

话说那女的就更不符合常理了,她竟然在我要离开的时候死死地扯着爷的袖子,眼红红地说你别走行不行?

哪有叫借宿的人别走的?

所以我当时突然想到他们不收我住宿费的原因不会是想留我当非法黑工吧?早知道不帮忙干活了,竟然不小心让他们发现了爷无与伦比的利用价值,这可是一等一的劳动力,高级劳工啊!所以爷甩掉她的猪蹄,趁着她爹娘还没出来先撤了。只知道那女的在后面用她那富有特色的猪叫一样的嗓门喊着:“山哥!山哥!”

当我跑到达了安全地带,才远远的回头一瞥,我就看到了那女坐在她家的猪棚前哭得好惨,然后她的爹娘在旁边耐心地安慰着。

......原来,那女的才是主谋,是她想收黑工!那两口子也真是,看着明明挺良善的......

反正世道黑暗就是了。

爷就靠着那一丁点透过不同门路得来的钱,经过艰辛的省吃俭用,幸运地活了一天又一天,赶了一段又一段的路,终于让爷走到了全国最繁华的中部地区,虽然那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儿了。换一种说法,爷用了一个月,终于走出了西部......哈哈哈哈哈呜呜呜我一开始跟西部惨兮兮的再见个鬼啊,现在我已经不想再看见西部这个辽阔的大旱草漠了,走得我他妈太惨了!

......最重要的,是爷又没钱了。

虽然刚才遇到的一个路人告诉我,这里已经踏入了中部地区,但是不代表这里需要有人居住。我走了一个上午,连个鬼屋都没见着,中午时饿得爷头昏脑胀,碰巧见到了条河,然后捉鱼捉得死去活来好不容易捉到了一条手掌长的鱼苗,才发现没火......

于是爷根据自己小时候学到的求生知识,好像说拿什么......拿根木头什么的可以摩擦出火来。我甩甩额前的头发抬头眺望,只见荒凉的草地绵绵不绝地延伸至天边,而且是属于西部特有的挂掉干死的杂草,在剧毒的阳光下映得金灿灿的,闪死爷了......重点是,这里连根木棍子都没有!

后来爷把鱼放在草堆上,想让太阳把它烤熟,谁知道看着它跳了几下挂掉了之后没多久,爷考虑着应该熟了,口水流得满地都是的时候,却唐突地闻到了这条鱼的尸体腐臭的味道......

爷的倒霉爷是知道的,但爷没想过爷居然倒霉成这个样子。如果饿昏了还好,睡着了就不饿了,可是爷除了没力气,这脑袋清醒得没话说,一点都没有要昏过去的迹象,肚子里那个像是肺还在那儿很有节奏地咕噜咕噜地哼着类似西部民歌的东西,让这个热辣辣的午后,变得无比的意气风发,热火朝天啊......

于是爷的脑袋好像是热坏了,爷捉起那条腐臭掉的鱼的尸体,在头顶上甩了几圈,还伴着西部热情澎湃的舞蹈,嘴里叫着经典的民歌:“西部的鱼好肥,西部的花儿好美,西部的姑娘像猪耶,西部的爷们像大龟......哦啦啦啦啦啦,哦啦啦啦啦啦,龟呀,猪呀,哦啦啦啦啦......”

然后爷终于昏倒在了热烘烘的草堆上,那条臭鱼就躺在爷的嘴巴旁,爷一张一合流着口水的嘴不停地摩擦在这条尸体身上,梦里梦到我在宿舍睡觉,梦中的我睡觉梦到了自己在吃好吃的,但嘴边却是隔壁床上舍友伸过来的臭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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