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冬月说了很多，陈哲就那么看着对方，既不表态也不反驳。
等到这位二小姐感觉到他态度不对，渐渐不再说了的时候。陈哲面露微笑反问道：“如果你在我这个位置上，会怎么做？”
陈哲这话说的很不客气，甚至有些诛心了。李家小姐闭口不言，低头考虑起来。
凭心而论，对方没有太多的理由帮助陈哲。
之所以表现的比较友善，大多还是看在院长姓李，而且和陈哲的外公关系不一般的份上。
李家和李院长的关系，说不清道不明，双方谁都没人承认两者有关系。但是，谁也没有否认。
对李景生来说，也许同姓就是一个不是纽带的纽带。说不准多少代以前就是一家人。
直到现在依旧孤身一人的空间传奇，也许也需要家人吧。
不得不说清河李家很聪明，虽然有些不名誉，但是他依旧借用这股势。
空间传奇虽然非是李家的传奇，但是他却姓李！
李冬月没有正面回答陈哲的问题，反而顾左而言他：“如果你愿意将贸易许可与我李家共享，那一切都不是问题。我不但会帮你，甚至直接站上前台打擂也没有关系。”
这话已经有些赤裸裸了。
当初陈哲利用龙鞭为筹码与大河国达成协议，取得贸易许可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就连一直与对方接触的钱荣芷也不过是看出一些端儿，还在考虑如何下手。
却被陈哲真的做成了。
协议一出，引得清河世家大地震！
世家之所以能传承千年，朽而不倒。便是因为高高在上的世家贵族们占据了几乎所有的贸易渠道，源源不断的利益补充进那些腐朽的世家体内，让他们变得更加张狂无忌。
为了让自己活得更久，更滋润。无论大小，都如同闻到血腥的鲨鱼，只要有一丁点诱饵，他们就会不顾一切的扑上去。
这个世界力量为尊，而金钱的力量从来都不容忽视。
如果说钱家被夺了份额，暴跳如雷，发誓要干掉陈哲。
那李家就是犯了红眼病，当年李家也是有贸易许可的，却在海外敌不过钱郑两家联手，一步步的败退到只能依靠同病相怜的王家。
王氏堂堂一个皇商，也被逼的只剩下小半份额。别看船来船往，都是些不赚钱的大宗货物罢了。
核心的两大支柱贸易，王家份额极少。甚至还不如钱家联盟商会的小家族。
虽然李家卡住了大运河，让钱家的实力无法向北面延伸，但是长此以往，终究会反弹的。每年弹劾漕运总督横行霸道的帖子从来就没消停过。
老皇帝明白，储君可就不一定了。
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是卸磨杀驴，让李家背锅的时候。
漕运总督不得善终的诅咒，还没有被打破过。
“答应你也不是不行，不过我有个条件。”
对李冬月的态度，陈哲倒也不觉得意外。眼红这一块的人多了，她也不是第一个。反正依靠这条航路赚钱并非陈哲的最终目标，这只是实现目标的手段而已。
陈哲刚刚将自己的要求说出来，李冬月面色大变，连一贯的淑女形象都保持不下来，生硬而又尖利的喊道：“你这是污蔑，我李家从未参与过这种生意。”
“你说的没错，李家只做运输，并不是做奴隶贸易。那些半兽人在你们看来，恐怕也不是人吧。”
对冬月的态度一向不怎么庄重，是有原因的。
陈哲也没想到，看起来彬彬有礼，很有大家闺秀气质的李冬月身后的李家，居然是个喝人血的奴隶贩子。
王家在皇后港赖以立足的便是这极为特殊的‘商品’。
也只有有着皇商名号的王家，才敢做这种见不得光的贸易。
每年通过运河安全便捷运送到皇后港的奴隶，可不仅仅是半兽人。北地是一片混乱的土地，那里很多族群还是部落，相互之间频繁的战争，产生了许多战俘。
与其杀掉，不如找那些奸商换些必需品。
半兽人，野蛮人，甚至更北方一些的兽人都时常出现在贸易名单上。
在皇后港西北方向，王家有着最为巨大的奴隶市场，在那里购买奴隶就跟买牲口一样方便。而这一切就发生在光天化日之下。
魔法王国可是明令禁止使用奴隶的大陆国家，在这片土地上虽然私底下仍然有着各种不名誉的事情发生，但是像王家如此明目张胆的行为，也是独此一家。
大河国便是其中最重要的一环，除了大量购入吃苦耐劳的半兽人奴隶去开矿，他们还会大量购入女奴，无论什么种族，甚至连丑陋的女兽人都不放过。
大河国还有另外一个爱好。
只要你有需要，什么样的调教方案都能做出来。
“听闻魔法王国的人比较喜欢半兽人女奴，清河世家的公子哥们都以购买半兽人女奴为荣，甚至还是有专门收集不同种类的。反倒是中央帝国的人对南方岛国的女性兴趣比较大，当然西方过来的洋马也很受欢迎。也有重口一些的，能接受黑珍珠。”
“而中央帝国皇室的喜好一向偏向精灵，也不知道精灵王国知道自己最亲密的小兄弟就是绑架女精灵的罪魁祸首，他们会怎么想。”
陈哲的话让李冬月面色越来越白，因为这些都是事实。听他的口气，恐怕不只是了解过，甚至极有可能去过奴隶市场。
李冬月充满怀疑的看着陈哲，质疑道：“你自己家里就有一个半兽人女奴，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让我李家放弃……”
那个词始终羞于启齿，在李冬月看来，这种事情根本不能拿到明面上说。
“不要紧张，我只是在和你商量，如果你不同意仍然想继续这生意。我也不反对。”陈哲虽然脸上在笑，眼神就是冰冷的：“所以说，我们谈不拢的话，不如就此作罢？”
陈哲站起身来，似乎打算就此离去。这大出李冬月的预料，原本她还以为飞空艇是一步陈哲无法拒绝的筹码，现在看来，他好像不太在乎？
无所谓的笑了笑，陈哲用奇特的眼神看着李冬月。
“是什么让你产生没有飞空艇我就没辙的想法？”这个妹子也太过自信了，甩了甩脑袋中纷乱的想法，陈哲转身打算离开。
领走前，陈甩下一句哈：“既然你不答应借，我只好去找李院长，既然他是空间传奇，想来送一个人去大河国应该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吧。”
什么！李冬月大惊失色，这个陈哲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按牌理出牌。
旁人眼中都觉得传奇是最终的底牌，只有在万不得已的时候才动用，他却是只要遇到点挫折，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找传奇搞定。
这人完全不讲道理。
你外公是传奇了不起啊！
“等等！”
李冬月咬牙切齿的瞪着转过身来的陈哲，盯着真他那一副早知如此的贱脸。一股血气冲脑门。咬着嘴唇，李冬月满是挫折的说道。
“我借！飞空艇，我借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