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场中一片安静,大殿内的穹顶是一副巨大的星空画,营造出一种非常合适动心动念的环境。
陆安的笔从未停下,然而安静的考场内却是想起几声哀叹。
“这些题怎么这么奇葩?”有选手痛苦的拍打着头在心里怒骂道。
逐渐的,殿内的气氛变得越来越压抑,但是陆安却是没有受到一点影响,不过他的笔速越来越慢,但最终停了下来。
他盯着考卷第二页的第三的答题,上面写着:“如果吕生寒和弄梅生活在同一时代,那么吕生寒和弄梅谁会成为星空下的第一人?请说明理由”
这是一道开放性试题,一般讲究言之有理即可,所以并不难答,但是这种题往往没有道理可言,因为这种假设没有任何意义,更让人无可奈何的是,这种题都是一个陷阱。
这道题到底会是谁出的?难道是焱皇?
陆安心里浮现这样的疑惑,因为很多人都知道焱皇想要成为大陆上最强,而想要做到这一点,弄梅和吕生寒是一个必须跨过去的坎,因此,对于那两个人物,焱皇心里一直很复杂,在他的心里,他是觉得自己不比那二人差的。
他以前也经常问古池一个问题:如果他和弄梅以及吕生寒出身在同一个时代,那么历史会不会因此而改写?
这样的问题,即使是古池这种人物一时也难以回答,答案其实很明显,主要是说出口很难,所以这个问题便也就难了。
陆安盯着那道题很久,思索,犹豫,疑惑,各种情绪交错。
但最终他还是落笔了,他之前答题用的是一种普通随意的笔法,但是在答这道题的时候,他用的是标准的簪花小楷,这前后的笔迹有明显的区别。
至于他这么做的原因,大概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片刻之后,他提袖收笔,看着试卷上的答案,满意的笑了一下,只见上面写到:“他二人都不会成为星空下的第一人,因为他们会同归于尽”
就在陆安自顾的笑的时候,一名巡视的考官走到了他的面前,无意中发现了陆安的答案,不禁皱起了眉头。
“字写的倒是不错,但是这大答案......从圣门传人也不过如此,这样的人如何能做殿下的师傅?”考官心里嘀咕了一句,然后摇了摇头,提步离开。
陆安的思路没有被这名考官打断,后面的题渐渐的难了起来,对于一些不会的题,一般的人会选择胡乱的写一些上去,获得一些同情分,但是陆安却不是这样,不会的题他索性不管。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
一路做下去,他便已经空了三题,但是他似乎一点都不担心,他说过要拿第一名,但是文试对他的影响并不大,只要能及格便也足够。
大殿最前方的那个巨大沙漏中流沙一点点落下,时间也所剩不多,而陆安此时也做到了最后一题。
不过,最后一题在试卷中却不是最难的。
“如果剑出七寸,左划七寸,上划三寸,右划两寸,下划十寸,最后在又划五寸,请问这一招出自哪部剑诀?”
这道题更像是一个绕口令,而且答案肯定都不是那些有名的剑诀,只可能出自偏门,所以这道明显考的是知识储量。
陆安曾经读了非常多的剑诀,恰巧这本书他也读过,而且陆安知道这说的不是真正的剑诀,这是一条剑舞的法门,那个问题已经把许多人引入了一个误区,所以很多人都会将答案往真正的剑诀上靠。
然而,那只是普通的民间女子爱耍的剑舞而已。
陆安没有看过女子耍过这套剑,但是凭想象应该会很好看,他黑色的眸子微微顿了一下,一边微笑,手中的笔在纸上落下了三个字:舞星空。
而另一边的苏伯陵早已经落笔,他是第一个将试卷完全做完的,只见他面色轻松,将卷子拿在半空腾了腾,随后他将目光落在最后一道题上,只见那道题的答案也只有三个字:舞星空。
随后,他笑了一下,然后抬眼看了一下前方的考官,似乎是准备交卷了。
然而陆安除了几道有些难度的题没做外,也基本做完了,但是他却没有要交卷的打算,反而是撑着下颌,抬头看着大殿穹顶的那一副星空图。
星空图中有一名飞天的女子,女子面色端庄,身穿拖地长裙,单手探出,看起来是想要将一颗星辰握在手里,而她的前方光明万丈,而且有着一个若因若无的影子,那个影子脚下踏着一条神道。
陆安看的入神,一开始他便发现了这幅星空图,但是没有特别留意,而现在他却是越看越觉得有趣,这幅星空图其实来自民间,是一些普通的民众的一种飞升愿望。
但是连圣人都无法穿过空间界壁,飞升到浩瀚的星海,更何况是那些不曾修行的子民?
修行者能做的便是通过无色无味无形的神识透过空间界壁,从而和星海进行探索,而当世也只有吕生寒、弄梅、陆安和那位圣女成功在星海中点亮了本命元星。
而这也并不代表他们现在具备了这样的能力,但是有一种很远古的说法,只有改变了星空命运的人才能真正去到星海。
可是,能真正做到逆天改命的人几乎不存在,而陆安便一直在做逆天改命这件事。
不过,他却是忽略了一点,他重生其实已经改命了。
“那道影子难道就是星空的化身?”陆安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女子头顶的那个像是人影一般的影子,他所站之处,一切皆为笼罩。
民间的人对星空不是太了解,所以将星空想象成一个实质的人,但是如果是人又似乎不合情理,最终便变成了一道影子。
“他脚下的神道便是通往星空彼岸吗?看来域外存在的传说不仅是流传在修士间,就连普通的人都有这样的想法”
陆安也不知看了多久,一阵脚步声打破了他的沉思,原来是有一个交卷了。
那个人走过陆安身旁时,看了他一眼,而令陆安微微惊讶的是,这人便是一发卷就睡觉的那种人,他的卷子上一道题也没做。
这难道和弃考有什么区别?
而事实上,这人也的确弃考了,此人的修为算不得高,他来参加神道选拔赛不过是家族的要求,就在刚刚坐在大殿内睡了一觉,他想通了,他要挣脱家族的枷锁,所以,他弃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