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林逸多次强调在大学的时候追他的真的比追程墨辰的多。
按照上流社会的晚会来看,时间应该是安排在晚上,而沈老爷安排在中午也属实了他的个性,古板且遵规。
以前在人们眼里中午日照当头,才是办喜事的最佳时候。
大概在一点十分的时候,应该是人都到齐了,男人基本都是西装偶尔几个是军装,女人也没有浓妆艳抹,大都是淡雅端庄,礼服没有镂空夸张,就是普通的裙子。
还好,不然佳人觉得自己又要出丑了。
中途的时候沈季末来过说几句话,几分钟就走了,神情有些没落,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什么原因。
听秦风说是本来等等也来了,军区孩子也有几个,想来也不会孤独,但是阿姊却没来,顺便托人把等等接过去了。
至于去哪,就不知道了。
佳人不知道阿姊和沈季末之间具体到底存在什么问题,也不知道他们过去的故事是怎样,但一定是难得,同样很难过。
她多多少少听秦风从林逸那里打听的,阿姊打小跟着程墨辰,小学的时候出国几年,初中才回来,回来的时候已经懂事,也正是青春期萌动,程墨辰大学上的早,比别人勤奋,自然也比别人努力的很多,所以时间忙不开的时候,就让沈季末照顾阿姊。沈季末比程墨辰林逸小上三四岁,比阿姊大上三四岁,所以阿姊初中的时候,他高中。沈季末拿出对程墨辰的崇拜劲来照顾阿姊,阿姊也客人,所以沈季末豁了命的宠。
结果,宠出事了。
沈季末高中毕业本来是要去国外的,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志愿出了问题,沈家人觉得沈季末贪玩,于是把他送到国外复读了。大学四年在国外,偶尔还会回来,但是阿姊高考毕业那天二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第二天沈季末就出国了,直至十多天前才回来。
坦白来说,大家都能猜出个几分来,无非就是阿姊被宠成了公主,自然而然把沈季末当成了王子,而至于沈季末有没有觉得自己是王子就无从可知了。
佳人先认识阿姊,自然偏袒阿姊,尤其是阿姊依赖性又强,几年日夜相处的人突然剥离生活,不抽丝剥茧,也要掉肉刮骨。
秦风素来除了佳人最疼阿姊,所以早就在心里把沈季末砍死了,她的定论就是惹了姐的人,别跟姐讲理,能动手就别喳喳。
一点四十分的时候,沈老爷子出来了,穿着中山服,听人说他已过六十大寿,看起来却俨然如同四五十岁的精神,但头发却花白不少,拄着拐棍,少年经世不注意身体,晚年自然也有很多小毛病,冬天老年人的腿最为珍贵。
“今天承蒙大家百忙之中来给沈家添彩,我这孙子自从懂事便出国,如今从国外刚回来也没能好好和大家打个照面,今天我老沈自作主张把他拉来让各位看看,可惜啊,他不争气,不愿从政从军,我也老了,倒不是古板之人,也不强求,只希望他能安安分分在商场,多与你们讨教商界的知识,以后酒桌上也免得他瞎了眼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倒时候你们尽管来找我老沈家啊哈哈!”
沈老爷子一番话就表明了态度,我孙子虽不从政不从军,但在商界也是会叱咤风云的,免不了和你们这些商界精英打交道,所以放开了眼做事,他的后面可是整整一个沈家。
“啧啧,之前就听林逸说沈老爷子疼沈季末那是往骨子里疼,现在发现何止啊,简直比自己骨头还要疼,句句都是震慑人心的话!男孩子这样惯着,不好不好!怪不得沈季末如今三观不正。”秦风在一边说风凉话。
佳人也不太喜欢这样的处事风格,可却也没资格评论。
更何况,世道就是这样。
幸福的人不需要坚强,而坚强的人,不得不坚强。
相比于沈老爷,沈季末就简单随意多了,一句吃好喝好解决了,完全一副纨绔世子的模样,秦风在下面笑得不行,搂着林逸都快要站不稳了。
沈季末在上面被秦风笑得站不住了,狠狠的瞪了一眼,就下台了。
秦风笑道,“小寂寞太逗了,二十几岁的人了怎么跟长不大似的!”
林逸显然是习惯了沈季末的处事风格,没什么感慨,但是看秦风那么开心,他也觉得高兴,顺着秦风说,“他就这样,不用搭理他!”
“怎么不搭理,这满脸的不情愿怎么也要逗一逗啊!”
话音一落,迎面走来沈季末,秦风端起一杯酒,非常之优雅端庄,“沈家少爷,以后我可要长点眼,虽然你商场合作的不是我,但是相信我,我绝对有话语权!”
沈季末扁嘴,一点也不把她的膈应放在心上,“好啊,不近视吧!”
秦风说,“哼,怎么可能近视,我连你脸上几个痘都能看到!”
这话一出,沈季末吹胡子瞪眼,他少年时吃喝不注意,有过几个月的时间脸上冒逗,朋友都是帅小伙,那阶段因为几个痘痘损失了好几个爱慕者,所以现在对痘痘简直敏感的不行,一脸老子怎么可能长痘了,老子皮肤那么好!
“我看你是该配镜子了吧!老女人!”
按照年龄,沈季末比秦风大,可是论辈分,他还是要喊她一声嫂子,心里各种不平衡,同时也狠狠的鄙视一把程墨辰,给他找的嫂子都比他小,一点也不体贴!
这下可火了秦风了,哪个女人没事被喊老了还心情舒畅,更何况对方是更老的男人!
“我靠!你丫才老吧!”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嘲讽,几乎连对方的亲戚朋友都鄙视了一番。
周围有人看过来,佳人,程墨辰和林逸很有默契的统统转身凑圈,表示并不认识这两个人。
两点多的时候大家纷纷落座吃饭,位子似乎也是有规矩的,什么身份和什么身份坐在一桌,什么身份坐在前面,什么身份坐在后面。
年轻人基本都是抱圈坐,哪些人平时交际多,哪些人坐在一起,按理来说程墨辰和林逸应该是别桌子的,可是因为秦风不想看到那些一群群绿茶婊,所以林逸就陪着她,然后一堆人就凑堆了。
一张桌子坐不了几个人,程墨辰大概是怕佳人拘束,就令人把多余的椅子撤去了,结果,远远望去,只有他们桌子人最少,五个人。
还有一正主。
吃饭拖拖拉拉吃了两个小时,中途的时候佳人去了一趟卫生间。
从卫生间出来,拐角,抬头。
神色木然。
这人穿着规中规矩的中山服,四十多岁的样子,双手看起来有点不知道放在哪的感觉。整个人的感觉。
无措!
“佳人啊!”
佳人眼波闪了两下,唇角微弯,她刚刚在大厅看到他的时候就知道他一定会来找她。
而且,她刚刚似乎做了一件很不好的事情。
她酒洒并不是因为程墨辰。
而是眼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