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色’微光中,杜青躯体一震,骤然清醒。
怎么回事?
外景一放,怀中刘‘玉’菲依旧酣睡,依然是在游艇上,外面‘浪’涛声声,自然还在海上……
不对,怎么外景范围忽然翻了一倍?而且此刻神思清明,神清气爽,仿佛天地在握,天下再无难为之事,无论‘精’气神还是这身体,都是前所未有的好。
心念微动,心神遁入意识空间。
入目所见,功德碑金光闪耀,似乎真是黄金铸成,碑身他原本模糊的影像已十分清晰,且有几分凸出碑面,如同塑像;身前清心炉长明烛同样凸出碑身,宛若实质,诸如定心铃洗心琴之类的佛器佛宝环绕左右;至于翡翠‘玉’石珍珠等等佛礼,则把他塑像脑袋镶嵌得五颜六‘色’。
这东西本来就是装饰佛像的,现在自然只能呆在他脑袋上——还好,塑像上他脑袋依然是短发寸头,没成一个个圆疙瘩。话说佛陀的疙瘩脑袋本也是后人附会,没哪个真是这样……
就是少了张供桌,清心炉长明烛只能悬空做个样子,此外还有诸多佛器佛宝同样悬着。
此外,依然许多明灭不定的金线与碑身相连。
一条粗若金链,已然实质化,从碑顶直刺虚空,穿透意识空间,不知通向何处。这条金链是在离开仰光后才有的,杜青曾触‘摸’研究,若所料不差该是仰光福慧寺见尘大师化虹后留下的印记。
这跟第二条虽细但也实质化的金线不一样,那条直接联通苏琦,入定时拨一下可以直通苏琦心灵——如果对方也深度入定的话。不过此时相距数万里之遥,杜青曾拨过几次,没一点反应,实在太远。
见尘这条金链他也拨动过,没一点反应,天知道见尘化虹后飞哪儿去了。杜青有种明悟,这可能只是他跟见尘的因果印记,若不到相当境界,永远拨不通……
金‘色’碑身下方,本来七千不到的数字赫然飙升一零零一二,眨眼间又跳到一零零一三,还在缓慢上升中。
碑基“沙弥”二字已然换成“比丘”。
果然成了比丘碑,已经第二次了,所谓事不过三,大概再退不回去了,而且他本也有心升级。
不过,这突然冒出来的三千功德怎么回事?
意识触‘摸’数字,杜青也便恍然。
原来,不经意中又发了一个宏愿。
且不管“我至处万里无罪恶”的宏愿能否实现,有此一念便是功德无量。才只三千,已经很少了,可能还是受他境界所限,就如当初他发下“凡俗四赏”宏愿时才涨了五百功德,实则那等宏愿丝毫不差“我至处万里无罪恶”,甚至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虽然本身功德加上那三千依然不足一万,但他推行“无量基金”以来,哪天不多上几十功德,有时过百,何况现在还多了个中东分会,夜里还横空万里救了好些个人,所以一阵阵工夫,天还没亮就将他推上比丘境。
这个境界,已然可称地地道道的大师。
跳出意识空间,窗外微亮,偶见海鸥掠海而过,声声鸥啼,说明游艇已快接近陆地。
收回外景,一手轻抚刘‘玉’菲赤果娇躯,掠过峰峦低谷,杜青尚未有所反应,刘大‘玉’‘女’已经一把拍开他的手,呢喃道:
“别闹,瞌睡死了,让我再睡会儿……”
‘精’满神足,一柱擎天,杜青微微一笑,也便收手。
起身下‘床’,例行功德洗练,然后锻炼适应。
不过境界一升,五十功德值已然没什么感觉,直到一百才身体有所变化。
好吧,一天消耗一个佛宝,估计用不了三五年,他身上哪怕一滴血,都可以当救命灵‘药’了。
早餐时,几人都有些奇怪,尤其更注重细节变化的‘女’人。
范楚楚诧异怎么一夜没见,杜青皮肤似乎更好了,细腻晶莹,弹‘性’十足,比她都好,手感一定不错。
刘小妹奇怪他似乎个头又高了点儿,形体更流畅更标准——作为一个堪称舞蹈家的舞蹈演员,她对于形体变化的敏感‘性’无需多说。
杜青但笑不语,刘‘玉’菲脸就有些红。
她将这些变化归于夜夜双*修的结果,谁让她最近身体也有些变化,气‘色’更好,肤‘色’更佳,容颜更娇嫩了呢。
游艇停靠棕榈岛,一架直升机已经停在别墅楼顶停机坪上。
上岸,刘‘玉’菲刘小妹范楚楚楚依云苏珊索菲亚取上行李,然后让杜青变个魔术将行李收起来。至于已经归于阿卜杜勒处理的海盗船宝藏,同样放在杜青那儿。
苏珊索菲亚跟亲娘姨娘告别,一行人登上直升机,飞往阿布扎比。
一小时后,直升机在阿布扎比皇宫酒店楼顶停下来,杜青阿卜杜勒下机。
顶层杜青两天前居住的总统套房,阿卜杜勒将三个箱子递给赶过来的他家总管,‘交’代道:
“阿加诺,这是海盗沉船宝藏,让苏富比的鉴定师好好鉴定一下,以鉴定价值上浮百分之三十打造金箔。对了,一天时间,应该已经有不少吧?又不是什么‘精’细活儿……”
阿加诺道:
“已经有一百多张,我一会儿送到机场。”
阿卜杜勒点点头,便将杜青几人护照递给阿加诺。
就算有‘私’人飞机,有些手续还是要办的,不然没法出关。尤其法兰西机场一向比较‘操’蛋,不然也不至于有人滞留机场十数年,就因为打仗把国家打没了,签证无效,然后就‘乱’套了,出出不来,回回不去,只能在机场方寸之地呆了十几年。后来如此离奇事件被搬上大荧幕,成就汤姆汉克斯又一经典。
杜青从酒柜取出二十五瓶已经开封的红酒后,两人再上直升机,转到阿布扎比机场,属于阿卜杜勒的湾流‘私’人飞机已经待命中。
窈窕空姐曲身致意中,杜青一行上机,各自坐下后一瓶红酒还没喝完,办完手续的阿加诺已经赶了过来。
收起舷梯,飞机关‘门’缓缓滑动,腾空而起,转向西北……
与刘‘玉’菲诸人一声招呼,阿加诺取出一个盒子放到桌上:
“这是已经打造好的两百二十张金箔,共计一千一百克。”
杜青一手按住盒子,功德碑随即传来一道意识:
发现佛礼,是否供奉。
杜青自然应是。
此念一生,盒中百余张金箔倏忽不见。
杜青心神沉入意识空间,便见功德值已然飙升一一一四五;一百二十张金箔摊开便是一千八百平方厘米,堪堪将其塑像正面贴满,使之越发立体凸出,如同浮雕。因为塑像浮雕的突出,功德碑身看上去似乎也比以前短小了些,倒不知什么缘故。
其他并没什么变化,不过这金箔塑像已足够说明供奉黄金的必要‘性’。须知其他佛器佛宝一旦重叠供奉,则只显示一样,比如定心铃,看着一个,实则杜青已经供奉两个,将佛器推上佛宝境界,但黄金显然不同,所以还得再接再厉,越多越好。
杜青在酒店放了两天的红酒没什么变化,口味依旧,说明功德灌注后至少可以支持四十八小时。这已经足够商用,但具体极限是多少还需继续实验,或许只要红酒本身能坚持下来,输入的功德就永远不会消散。若真如此,自然求之不得。
再给阿卜杜勒取了一瓶酒,杜青便杜青躺到一张沙发椅上,陷入沉思,实则心神已然沉入意识空间,专注碑身下端的鱼肠剑上。
进阶之前,他得将鱼肠剑合在掌心,入定良久意识方可寄托其上,借剑包裹心神横空万里,惩‘奸’罚恶。希望进阶后能有所变化,不然以后要动用这剑太麻烦也太过神叨叨……
刘‘玉’菲刘小妹正跟范楚楚楚依云一起看着美帝最新大片。
刘小妹有一搭没一搭刺‘激’着范楚楚。就奇怪了,这位不是到迪拜来玩的么,怎么还赖着不走跟到法兰西了?狗皮膏‘药’也不至于黏得这么紧,哼哼,倒要看看这位脸皮到底有多厚……
范楚楚显然不在乎,刀来剑挡,水来土淹,依然云淡风轻,悠然自若。
没遇上这位也就罢了,既然遇上了岂能罢手?这位有钱没钱还在其次,她现在就算不是豪‘门’,但也有自信这辈子都应该不会为钱发愁;其他无论深海潜水,发现宝藏,乘鲸而行同样无所谓,但那挥手治病痊愈的手段,那藏物于无的所谓魔术,尤其包子刘还说刘小妹曾经‘胸’口中枪眼看就死了,也被分分钟救回来……这就恐怖了。
这已经不是魔术不是神棍神医可以形容的,这完全是神仙手段。换到一百年前,无论哪一手皆可被称作活神仙了。何况,她还听包子刘‘私’下炫耀,她跟刘小妹这辈子都不会老了,青‘春’永驻,永远年轻……这简直是天下‘女’人毕生至高追求。
这等人物,她岂能放手?
就算他瞧不上不能跟刘‘玉’菲一样,那也一定搞好关系,以为长远之计。反正,只要他不生出厌恶之情不直接赶她走,她就赖定他了……
阿加诺正小声汇报这两天有必要让主人知晓的情报资信,然后阿卜杜勒眼睛就越瞪越大,一脸匪夷所思。
克伊国一次恐怖袭击没等爆炸‘肉’弹就突兀死了?像是大庭广众下被无影无形的刀剑先割断手腕,接着抹过脖子,到现在克伊国警局都没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很多克伊国人都将其归于真主的庇护跟惩罚,自是庇护无辜民众,惩罚恐袭分子。
同样是克伊国,就在几个小时前,一位富豪连同两位保镖离奇死于家中;更离奇的是这位富豪绑架拘禁了八位‘女’奴,其死就是因为虐待‘女’奴时神奇死亡,被莫名利刃直接抹过脖子,跟恐袭分子死亡方式一模一样。警方解救八‘女’后,几番询问乃至测谎,依然毫无发现,成为接连两天发生的第二桩奇案……
阿卜杜勒‘揉’‘揉’鼻子,这事果然离奇,就跟杜青当初治愈老爷子一样让人难以置信。不过,这事跟杜青不会有任何关系,那时他们还在海上远着呢,杜青就算能飞过去,也不可能恰好赶上并制止两件事……
不过此事可见,人这一辈子啊,还是端正态度做好人的好,不然不知什么时候就被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找上‘门’了。那些家伙可不就是自找的么?无论那位恐袭分子还是富豪,其死大概都没几个人悲伤,大快人心拍手称赞才是……
随着时间流逝,湾流横越地中海,飞跃阿尔卑斯山脉,高度渐渐下降,从舷窗已然可见‘波’尔多机场。
……
万里之遥,天朝京城,戒备森严的京畿重地。
李定国端正而坐,戴着‘花’镜正看一份文件。
三米外,顾主任肃手而立,神‘色’严肃,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李总忽然抬头道:
“允之,老关怎么样了?”
顾允之脸上便多出一分沉重之‘色’,沉声道:
“不太好,三位国手已经使尽手段,结论是……半月之数。”
李定国合上文件,摘下老‘花’镜,靠在椅背上沉思良久,忽然自语道:
“老关啊,可惜了,不过我们的宗旨就是治病救人,惩前毖后。对了,古老身体恢复的怎样了?这样,一会儿你代我去探望一下古老,到年底了……”
顾允之一怔,点头道: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