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以为司空祁墨该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见他合上双眼,任由人送他离开。
君柳依盯着他离去的背影,柳眉紧蹙。
热热闹闹的人群散去,屋内又再次恢复了平静。春柳和夏荷瞧见主子脸色有些不对劲,不由得担心道:“小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瞧见二人紧张兮兮的模样,君柳依摇头微笑。
“放心吧,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夏荷,司空公子那边不能没人照顾,你替我好好照顾他。”君柳依对着夏荷吩咐道。
“奴婢遵命。”夏荷应声道,“若不是司空公子,主子你可就凶多吉少了。”
虽然是刚刚新来,可是春柳二人也早早的把情况都和她说了,她自然是明白,如果不是他舍命相救,自己只怕也就……
就在此刻,余欣儿却又折返了回来。
“柳依。”径自推门而入,余欣儿笑容满面而来。
欣儿冲着君柳依笑笑,有寻着借口将春柳二人给支开。
君柳依看着她一脸的喜色,笑容之中有丝许娇羞和欲言又止,便也来了好奇。
“我说欣儿,你鬼鬼祟祟支开春柳他们,是要做什么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君柳依这才问道。
闻言,余欣儿愈加的兴奋。
只见她快步走到柳依的身旁坐下,手舞足蹈道:“柳依,你记不记得我和你说过一年前救过我的恩公?”
“哪里敢忘记啊?”君柳依打趣笑道,“我的好姐妹心心念念要以身相许却奈何人家和朽木脑袋一样不开窍,我都听着你絮絮叨叨得耳朵要起茧子了。”
被好友取笑的人此刻却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好意思,余欣儿眨了眨眼:“我和你说,我刚刚遇到他了!”
“咦?”君柳依诧异地看向欣儿,“在这里?”
“是啊是啊。”欣儿兴奋不已,“居然就是你大师兄耶,真的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只是欣儿径自兴奋着,浑然没有发现君柳依眼里的忧色。
絮絮叨叨了许久,欣儿这才发觉好友的脸上有些难看,不由得皱眉:“怎么了?”
“欣儿,你听我说。”君柳依抓住欣儿的手,一脸的严肃道:“大师兄不适合你,你别越陷越深了。”
好友的反对令余欣儿差点跳了起来,她不满地撅起嘴,语气都高昂了不少:“为什么啊!”
君柳依看着欣儿的模样,无奈叹息。
“唉……欣儿,如果是别人,或者真的是朽木脑袋,可是我师兄根本就是假装不知道而已啊。”君柳依摇了摇头道:“我师兄虽然严肃,可是却是心思缜密之人,你说他救了你后一直不愿意告知姓名,那是因为他发现了你的感情啊,若不是这样子,就他救人的性子,你没有痊愈之前他断然不会一走了之的。”
对于欣儿被救后喜欢上自己恩公的事情,君柳依是最清楚不过了。
只是她也没有想到,她一见钟情的对象居然是大师兄诸葛龙祈。想到大师兄对妻子的态度,君柳依便觉得不喜。
“没关系啊,现在我不就知道他是谁了吗?你也会帮我的不是吗?”余欣儿想得很乐观,看着君柳依的目光中兴奋之色熠熠闪动。
“欣儿,我不会帮你!”君柳依斩钉截铁道。
她的话给余欣儿当头淋下了一盆冷水,兴奋感霎时间褪去。
“欣儿,且不说我大师兄已经成亲了,单是他的身份地位,还有他对感情和家人的取舍,我都不会赞同你的追逐。”
“为什么?”这一次,余欣儿冷静下了几分。
见欣儿已经冷静下来,君柳依这才低声说道:“因为对他来说,只要是他的血脉至亲的要求,他都会答应。”
“无论合理还是不合理。”君柳依补充道。
“你确定?”余欣儿有些诧异,在她的印象里,她从来不觉得诸葛龙祁会是那种任人摆布的性格,更加不会被人所威胁。
君柳依点了点头,肯定道:“我和大师兄自幼就认识,我可以断定一件事,若是有朝一日我和他的血亲有了冲突,就是要他杀了我,他都不会有二话。”
她的话令余欣儿瞪大了眼睛。
沉默了半响,余欣儿才问道:“那他的妻子……”
“据我所知,他的妻子爱慕了他许多年,而如今就是嫁给他也不过是守活寡罢了。”君柳依说得很小声,语气之中却不难听出为那女子悲哀。
余欣儿也随之沉默了,如此说来,也难怪柳依会要自己放弃了。
自己第一次喜欢一个人,却不曾想会是这样子的落差,余欣儿紧抿唇瓣,好久之后才沉沉一声叹息道:“柳依,我会尽力忘记这份情感。”
拉过君柳依的手,她苦涩笑了笑:“可是我不知道我能不能不冲动。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犯浑了,你好死赖活都要阻止我。”
闻言,君柳依却一脸沉重的看着欣儿。
只是那么一面,就已经深陷至此了吗?对于欣儿的了解,君柳依虽然不敢说十足十的明白,可是却也有八九分的把握。
若不是情根深种,只怕在听了自己的话语后,欣儿早就弃如敝履了。
沉重地点了点头,君柳依也握紧欣儿的手,没有在多说什么。
接下来的几日,君柳依都被看得严严实实的,为了保证她康复得好,上官俊和诸葛龙祁等人可以说是每天轮流着看守犯人一般,不给她随意乱动的机会。
而司空祁墨却好似人间蒸发了一样,不曾出现。若不是夏荷时不时汇报司空祁墨伤势康复的程度,君柳依当真会以为他已然离开。
直到这一日……
终于能下床走动的君柳依在春柳的陪同之下,缓步走在后院的药草园内,嬉笑间一个回头,对上了一双深沉的眸子。
多日未见,在看到司空祁墨的时候,君柳依的心却不由得少了半拍。
礼貌颌首,君柳依却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只得客套一声:“公子的伤还好吗?”
盯着她的笑容,司空祁墨却久久不语。
直到君柳依都觉得有些尴尬,欲找机会离开的时候,才听得他道:“不好。”
“你的伤不是……”
“给不了我一个公平,这伤怕是永远好不了了。”司空祁墨打断她的关心,盯着他的双眼严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