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的玉城内,南宫姬月和姚魔爱穿着长长的黑羽袍向城中心走去。风帽很低,低的遮住了半张脸,但是这完全挡不住姚魔爱那股子激动劲儿,一会这一会那,活泼的像个兔子。
比起明州,玉城少了几分繁华喧闹,却多了几分端庄淡雅。在玉城的中心有一片湖,被周围精致的楼阁环抱着,因为湖面碧绿如玉,湖边十步一柳,故而得名玉柳湖,也称玉湖。
一条笔直的长亭横跨玉湖,亭下有人吟诗赋对,有人长亭对饮,有人含情脉脉,有人戏水赏鱼。湖边雕栏规整,柳树垂涎欲滴,风景别具一格。如果说明州是粗犷豪迈的壮士,那么玉城就是亭亭玉立的女子了。
跨过前面的石桥就是城中心了。看到前面如此美丽的风景线,姚魔爱难以抑制激动的心情,拉着南宫姬月加快了步伐,南宫姬月看到如此的姚魔爱也放心了不少。
两人就这样开心的向玉柳湖走去,完全没有注意到,在她们身后,一直有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她们。
易天在白虎门已经呆了两天了,对于冷星宇来说真是漫长啊,冷星宇还以为白虎门有多好玩呢,结果没啥好玩的不说,进来还不让随便外出,两天前亏自己还费劲心思要跟进来,最后没办法就乔装成易天的随从才进了白虎门,早知道就呆在外面了。话是这样说,但这两天冷星宇倒也没闲着,既然不让随便外出,那索性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把自个关起来修炼内功。练了整整两天,易天还以为这家伙就除了玩之外没别的事能让他好好对待,但是只要是跟练功有关的就跟着了魔似的,这回真是让易天刮目相看了。
冷星宇兴致勃勃地端来一盆水,准备试试自己内修的成效,一掌劈下去,一点动静也没有,倍受打击。
易天戏笑道:“这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练成的!依我看,你还是趁早学点杂耍街头卖艺去!”
“你能不能说点好听的!”
“好听的有啊,听完可别激动啊!”易天神神秘秘地说道,“明天就是试剑大会,今晚玉城要举行灯火会,非常热闹!”
“灯火会?!算了吧,你能出的去?”
“你忘了,我们是怎么进的唐庄,我们有独门秘技啊。”
冷星宇恍然大悟,两人相视一笑,“真聪明!”
明日就是试剑大会,唐义雄也在今日抵达玉城,此刻正在白虎门与圣剑派掌门风剑鸣嘘寒问暖。说起来风剑鸣确实德高望重,理所当然地成了这次试剑大会的主办,表面上这些个门派和和气气,其实暗中却针锋相对,争个你死我活。
转眼天色也不早了,人们张灯结彩忙忙碌碌了好多天,玉城早早就换上了新装,到处挂上了格式各样的花灯。
南宫姬月因为与人有约就没有直接去白虎门,于是就和姚魔爱在城中心的一家客栈落了脚。安置好姚魔爱就要去赴约了,去之前对姚魔爱是千叮万嘱。
“小爱,今晚灯火会不要乱跑了,安心等我回来!”
为了不让南宫姬月担心姚魔爱就答应了,南宫姬月这才放心去了。
夜幕刚刚降临,玉城内的灯就星星点点的亮了,街上的人也越来越多,越来越热闹。易天和冷星宇在夜的庇护下翻出了白虎门,来到了玉湖。不愧是城中心,一下子聚满了人,有猜灯谜的,玉湖放花灯的,火把戏法的,长亭上,街道上,可以说是人山人海了。这么热闹的场面,易天和冷星宇既吃惊又激动,总算觉得没白来。
客栈中,姚魔爱双眸紧闭躺着,胸口随着平稳地一呼一吸微微地起伏着,突然,她的眼球不住地上下波动,呼吸骤然加剧,周围的烛火全熄灭了,黑暗不断地蔓延,她很害怕,蜷缩着身体蹲在一个角落,前面好像有个人慢慢地向自己走来,到底是谁呢,是认识的不认识的,是男的还是女的,她的心跳不断飙升。
人影越来越近,直到一个红发女子清楚地出现在眼前,这一刻,姚魔爱的喉咙似乎被突然扼住一般,难以呼吸,她睁大了恐惧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个人,身体都变得僵硬了,她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另一个自己,那双可怕的瞳孔如同鹰眼一般盯着她,四周一片黑暗。
“怎么了,你连自己都害怕么?”女子开口说道。
“不,这不是真的,我不信,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也许时间长了,你连真真的自己都不记得了!不管你信不信,这一切都不会改变!”
“不会的,我就是我,我不是你......”姚魔爱的头有些混乱了。
“不要再自欺欺人了,现在的你只是虚假的外在而已,你不是也做回过自己么?”
是啊,那时候的自己不就是眼前的这副样子么!为什么每个人都害怕自己,连自己都害怕自己,为什么,难道这一切,原本就是一场闹剧。
“你在害怕我,或是说你在怕你自己!”女子俯下身子,靠近姚魔继续道:“我是最了解你的,你不是在怕自己,你怕的是你身边的人和你信任的人不断地离开你,就像那个人!”
“你不要再说了!”姚魔爱伤心欲绝地哭喊道,可是声音却像是附了咒语一样,一遍一遍在耳边萦绕。
“不要说了,求你不要在说了......”姚魔爱几乎奔溃,由愤怒转为哀求。为什么她不肯放过自己,为什么要如此折磨自己,明明有着一样的伤疤却还要狠心揭开,难道她的心真得已经强大到无坚不摧的地步了么?
“来吧,姚魔爱,让我们做回真正的自己,只有做回自己才能变的强大!”说着将身体靠近姚魔爱。
“不要!不要啊!”姚魔爱猛然叫着坐起身来,手心捏了一把冷汗,环顾四周之后一切如旧,遂一头埋在两腿之间,轻轻地啜泣起来,许久她才平复了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