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三人合议,终于得出了结果。金兀术率领麾下十万大军,径直出发,杀往蔚州。斡本率其部兵众十万,南下杀往应州。粘罕亦率部十万,北上杀往云州。
却说,金兀术甚为‘奸’诈,也是胆大包天,为了让斡本、粘罕能速破应州、云州,竟先发大军,去‘诱’‘惑’牛皋、杨再兴先发进军来截,使得应州、云州兵力空虚,让斡本、粘罕能有机可乘。
因此,金兀术率兵一路火速赶进,暗里也教诸军小心戒备,在行军路程方圆数十里内,多派斥候探索。若非牛皋、杨再兴早与邓云有了商议,或者凭这两人急躁刚烈的xing子,真会中了金兀术的‘奸’计,急发大军去截。
七、八ri后,金兀术将要杀到蔚州边界,却久久不见燕兵来截,正是心疑时,分别受到斡本、粘罕的密函,知道牛皋和杨再兴都无派兵出战,皆据守原地。
金兀术听了,不由面‘色’一变,心中不觉有些怀疑和说不出的不祥预感,正细想间,蓦然杀声大震,前方风尘起处,一部燕兵拦住前方去路。
只见燕兵阵内,为首一将,身穿一身红焰凤凰铠甲,手提一杆赤纲凤凰枪,浑身散发着极其强大的气势,正是‘呼保义’徐庆也。
徐庆纵马飞出,眼光如刀光‘射’出,厉声喝道:“金贼,此乃我燕国领地,尔等却屡番侵犯,再不撤军,休怪我等手下无情,杀尔等个片甲不留,血流成河!!”
徐庆此言一出,金军上下无不狂声嗤笑,甚是嚣张。金兀术也大笑连连,遂骑着嘶风怒狮兽奔出阵外,扯声骂道:“手下败将,岂敢言勇,识相的快缩着尾巴逃去,否则我等必将你军杀个横尸遍野!!”
“横尸遍野!!”
“横尸遍野!!”
“横尸遍野!!”
金兀术话音一落,一众金军将士、兵卒无不嘶声大吼,声势盖天动地。徐庆面‘色’一冷,一拍马匹,竟径直来战金兀术。金兀术也是不惧,手提刀斧,飞马出战。
电光火石之间,两人一个‘交’马。金兀术怒声如同凶兽巨吼,身后霍然显现红鸾、赤狮、血虎三兽相势,恶势滔天。徐庆一声厉喝,犹如凤凰长啸,身后也遽然显现出一面火凤凰的相势。两人手下都是不慢,兵器立即碰撞杀起,如同一道道惊鸿掣电,快得难以捕捉,两军兵士都看得目瞪口呆,惊为天人。
说时迟那时快,两人飞马冲过,就在一刹那间,却已经‘交’战七、八回合。金兀术勒转马匹,立马回来厮杀,徐庆也急转过马。与此同时,金军还有燕军阵中,各有一将飞出,两道弓弦嘭响几乎同时暴起。
而就在冷箭‘射’出的同时,金兀术提起巨斧,望徐庆就砍。徐庆提枪一挡,被巨斧‘荡’开的刹那,横地一转,如同一头火凤起舞,打住了砍来的大刀。须臾,两人一齐往后一翻,两根箭矢霍然撞在一起,待众人回过神来,人马分过,金兀术、徐庆各往其阵赶回。
就这仅仅须臾之际,连环杀招、蓦来冷箭,可谓是险象环生,就算是一流将领,恐怕也难熬过几个回合。
徐庆奔回阵中,朝正执弓箭的陆文龙望了一眼。陆文龙会意,立马把弓箭一收,策马奔出,厉声喝道:“刚才那‘射’箭的金将,快滚出来与小爷厮杀!!”
另一边,金兀术也回到阵内,听得陆文龙喝喊,转眼向一个浑身散发着骇人的冷漠杀气的大汉说道:“此子功夫了得,武艺之高,更被燕人誉为如今天下俊才之首,你可敢战之!?”
此言一出,那大汉身上的冷漠,立即变得如同焚烧的怒火,斗大的双眸一瞪,声若轰雷炸开,竭斯底里地扯声吼道:“区区小儿,有何不敢!!看我取他头颅来献!!”
只见那大汉,身高九尺,巨腰如熊,双臂硕长如同虎臂,一头‘毛’发如同细针竖起,面黑发红,双眸如牛眼般硕大,穿着一副兽皮铠甲,坐下骑的却非马匹,而是一头身形巨大的红‘色’骆驼。这战驼名叫‘赤血’,行走如风,壮实如狮,一ri要吃数十斤血‘肉’,比起一些名贵的千里宝马,不但速度更快,战力也要厉害得多!!此人正是如今金兀术麾下的第一猛将,粘得力也!!
这下,粘得力一声吼起,震得天地如在震动。燕军阵中诸将,听这声势无不变‘色’。唯有陆文龙面‘色’如常,双眸聚光,眼看粘得力骑着战驼飞奔杀出,驰马便起,倏然杀去。粘得力手提一杆一百二十斤重的沥血牛头棍,舞起来掀起阵阵狂风。眼见两人霍地‘交’马,各提兵器,立即杀在一起。
粘得力又是金人里一个力大无穷的妖孽,那沥血牛头棍在他手上好似一条柳枝一般,在他手中舞得密不透风。不过,陆文龙更是了得,双枪如电疾飞弹,将粘得力的袭来的大棍,一一‘荡’开。粘得力却又越战越是威勇,如有使不尽的力劲,眼见两人杀了数十回合,难分胜负。
陆文龙忽地一枪震开粘得力,回马就逃。粘得力杀得正是兴起,哪肯愿意让陆文龙逃去,口中大骂,便yu去追。哪知,金军阵内忽然传来了鸣金号角声。粘得力心中不忿,正yu回马,忽然一道疾风‘射’来,连忙挪身躲开,却还是稍微来不及,一道寒光在他脸上划出一道血痕。
“哼!!莽夫,算你命大!!”这时,陆文龙已把马勒住,左手金枪挂住鞍上,此时正抛玩着一支红缨镖。
“哇!!yin险小人,竟敢使诈,我要撕了你!!”粘得力大怒,一时火气上头,便yu厮杀。这时,有一金将赶来,疾呼教粘得力快撤。粘得力才不得已死忍怒火,转起战驼,奔回阵内,随军撤走。
徐庆此来,主要目的,只不过是一探金军,毕竟金兀术素来狡诈,不知会有什么‘奸’计,不来看上一眼,心里实在没底。如今发觉金兀术麾下部队,大多在此,遂也放心,领兵撤走,退回蔚州双龙城内。
当夜,徐庆寻来麾下诸将商议,见粘得力武艺惊人,不由问起了陆文龙。陆文龙听了,面‘色’一凝,应道:“这粘得力力气惊人,战法彪悍,且一旦杀起,有前无后,越战越勇。其武艺应在连儿心善之上,却又在山狮驼之下。”
“哼!文龙侄儿岂不太抬举这山狮驼了!当年山狮驼杀了宗老帅,被燕王一棍打断整个手掌。此下恐怕已经实力大减,不足为患!!”说话的正是邓云的四弟霍锐。原来此下邓云还有吉青、梁兴、黄机密等人,正在燕京、新州、涿州一带安置从朔州、云州、应州、蔚州而来的百姓。
邓云仁善,心知金人残忍,但金人势大,若要破之,唯有依他的计策,才有五成的胜算。而且朔、云、应、蔚四州之地,刚取下不久,许多城池尚未修葺,未免万一,邓云还是把这四州之地的百姓召来后线安定。此举,虽然很容易会引起金人的怀疑,而且又会耗费极多的钱粮。但邓云实在不愿百姓被金人的屠刀伤害,而且也料定自大的金人,就算发觉了,也会觉得他这是负隅顽抗之举,大多数会嗤之以鼻。
而原本这霍锐也要帮忙安置百姓,但素来大大咧咧的他,却嫌烦闷,多番请求之下,邓云便派他去赶援徐庆,也落个清静。
“我看这山狮驼,非寻常之辈,而且还是年少,又有过人的毅力,就算武力有所折损,后遇上了,还是要多加小心。不过,话又说来,加上这粘得力,还有先前挫败牛皋一军诸将的金弹子,金人这些年来,冒出的年轻俊才,还真是不少。”徐庆面‘色’一凝,沉声而道。
霍锐听了,却是一拍‘胸’膛,笑道:“二哥这话实在是说得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这些金人的黄‘毛’竖子,有何惧哉!?但到了战场的时候,二哥竟敢‘交’予我来!!”
徐庆一听,暗道不妙,连忙皱眉,教霍锐不能大敌。霍锐反而被他一‘激’,还非战不可。徐庆无奈,只好暂时安抚,说若有机会,定会让他出战。
与此同时,却说在云州之内,牛皋率军把守汉城之地,正与粘罕对峙。粘罕xing子烈,一来歇息不到数ri,便令三万前军开始攻打。
幸好,牛皋军有龙火炮把守,将金兵屡屡击退。因此粘罕不但难占一丝便宜,还折损了不少兵马。粘罕自是愤恨不已,奈何燕军火器犀利,自军的军器队伍尚未赶到,一时也是束手无策。
哪知牛皋似乎也知粘罕没了办法,天天派人来粘罕营前叫嚣,让他发兵来攻打。粘罕大怒,其子金弹子自从军入伍,每战必胜,哪里受过这般晦气,遂向粘罕请命要战。粘罕心头一壮,便命金弹子率兵出战。
金弹子率领三千兵士,含怒而去,倏然赶到城下,阵势还未摆好,城上蓦然炮响骤起,百多尊龙火炮一齐发‘射’。金弹子吓了一跳,一时无备,几乎被炸翻落马,狼狈逃去。
粘罕得知,大骂牛皋厚颜无耻,无赖作为。
次ri,粘罕亲自领军,却不敢靠近,在城外足足数里处摆开阵势,然后教人到城下喊话,教牛皋派兵出城来战。哪知牛皋却把粘罕那将士‘诱’到城下,放箭杀之。粘罕听斥候报回,气得火冒三丈,教军士大喝,说但若城池一破,必定屠城泄恨!!
牛皋听说,却又不怕,命诸军一齐喝喊回话,教粘罕不怕死的,尽管来战,他们燕人没个怕死的孬种。
粘罕气得当场快要钢齿咬碎,遂教军士每ri来骂,直骂到燕人出战为止。
可牛皋却似乎打定主意,龟缩不出,任由金人骂娘骂祖宗骂龟孙子,也都不出。金人也没了办法,ri子一连过了好几ri。